补天 第5章 彷徨的内心世界

卡斯宾掂了掂手里的绿宝粒，苦笑地说道：“这些绿宝粒还真是不中用呀！”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呀？”

索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包一口水再喝下。

突然卡斯宾像是想到什么，居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还是仰天长啸，眼里数不尽的泪花随着翩翩飞旋的晚风无拘无束地滑落，修长的玉手挽起亲吻他的微风，将看不见的风推向虚无缥缈的地方。

明明索西离得很近，可是却又觉得卡斯宾遥不可及。

突然，卡斯宾将另一缕微风传给了索西，索西愣了一会，决定不扫兴地接了过去，模仿着卡斯宾刚才的动作将它们全都送走。

来了一波又一波，卡斯宾传了一次又一次，索西从一开始地疑惑，到有点意思，最后越干越有劲，甚至做到两相回眸全对彼此病情的肯定。

卡斯宾笑得更厉害了，本就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漏风式喊道：“我好像......哈哈哈......明白......哈哈哈......你这个人......哈哈哈......你......怎么能......哈哈哈......这样......哈哈哈......”

索西当然也没闲着，送的时候就笑了不停，“哈哈哈......本来看你......哈哈哈......在流泪......哈哈哈......想安慰......哈哈哈......你......结果......哈哈哈......你搞这出......哈哈哈......我......只能......哈哈哈......陪你了......哈哈哈......救命......哈哈哈......”

什么形象，什么客套，统统滚出她们的世界，原始的触动带着晚风的神经质重新占领高地，年轻人的萌点总是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

索西的胆子大了不是一星半点，明明没喝酒反倒自己先醉了起来，“我发现你有一点装呀！”

这下嘴比脑子快的索西惊醒过来了。

这下好了吧！

卡斯宾不笑了，索西也笑不出来了，她的脸色比吃了几斤那啥还难受。

神色紧张的索西在手舞足蹈外加狡辩，气定神闲的卡斯宾在时而点头外加微笑。

场面是混乱而有序。

“额，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主要是......脑子不好使......”

“嗯”

“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表达......”

“嗯”

“大概是......你的性格......”

“嗯”

“就是......很不明确......”

“嗯”

“就是那种......在我的面前和在克斯的面前......”

“嗯”

“有点......不太一样.......呵呵......”

“嗯”

索西没招了，赔笑地尬笑。

反观卡斯宾还是淡淡地微笑，甚至有一点奇怪，那就是他笑得眼睛都快没有了，他以前也会笑，但是不是这样笑得，而且能够看到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怎么办，索西心里使劲敲鼓，脑袋是实实在在地哐当哐当地豪响，蒸汽机式的头顶冒着晕乎乎的烟，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热，她真的很想捂死自己。

卡斯宾在不知不觉离索西越来越近，焊死在脸上的假笑面具透着诡异和危险，直逼没走出自己世界的索西。

被热醒的索西哆哆嗦嗦地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伸不直的手猛地被卡斯宾抓住，卡斯宾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做了超奇怪的事——他带着索西帮她擦汗！

尚有一息意识的索西白着唇，脑子不清晰地说道：“这不好吧，我感觉不是很对......”

“对的，那有什么不对。”卡斯宾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帮索西从脑门擦到后颈，甚至还捏了捏索西的肩。

索西在晕都被吓醒了。

她猛地蹦了出去，死命盯着卡斯宾，“你干嘛？你到底干嘛？我向你道歉......”

卡斯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索西向远处移了一步。

“我确实有错，但是你做刚才越界的行为难道没错吗？”

卡斯宾没说话，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索西移了两步。

“你看，你有错，我呢，也有错......”

卡斯宾没有任何反驳。索西移了不止四步。

“错错相抵，这不就没错了吗？”

卡斯宾还是没动静。索西说完转身就跑，就像是有猛兽在追赶，甩都甩不掉。

远处，卡斯宾波澜不惊的脸出现了涟漪，绽放的矜持笑容点亮昏暗的玫瑰粉的天空，蜜桃般的甜蜜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侵袭了不知冷暖的心脏，是最后的幸运，还是最后的挣扎？

索西提着西装裤，快得鞋都跑掉了，一边回头，一边念叨着：“啥情况？他是恼羞成怒了吗？可是他没怒呀！”

神神叨叨的索西想起卡斯宾刚才怪异的行为就害怕，止不住地想东想西。

他不像是开不起玩笑的人呀！就算是开不起玩笑也不是这个样子呀！他刚才还捏了她的肩，他会不会凭这样的方式发现她是女生？

啊~~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卡斯宾说不说话了，连发怒的前兆都没有，难道他真是有什么大病？

对呀！不爱吃饭，表面谦逊实则疯癫，毫无征兆地情绪外放，加上不正常的话，而且他还很爱睡觉，睡得比她早，起的比她晚......

不是，他起这么晚，不会迟到吗？

凭什么？她已经很卡点了！不是，他凭什么上课不迟到？

这很过分了，好吧！

索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选的路可能不是最近的，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自己一直都吃亏！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索西竟不管不顾地重新规划自己的路线。

一趋一步，心里默数，索西认真了，连带着周围的高楼和路过的植物都记不起基本的样子了，她只知道穿过一道银色水帘，跨过小型的石头拱桥，累了没精神了，就在水池的躺躺叶上看波浪形的亮白色神眼。

“你怎么不回宿舍睡觉呀？”不咸不淡的声音透着稚嫩和嫌弃。

“我不喜欢你了，你嫌弃我。”

“......”

“你之前跟我这么要好，是不是因为你看上我的钱了。”

“是的，你兜里的绿宝粒比我多了......一个‘亿’。”

“像我这样的大富豪很难找的。”

躺躺叶卷起叶边，把索西推了下，然后索西**地站在水池里苦笑。

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地松懈下来了，索西似乎回到了当初进入联合学园的时候，那时的她17岁，说实话，那时候的她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银光闪闪的大门没有任何杂色，不捂着眼那一定会被闪瞎，孤零零的两半门，又高又宽，看不见边界的门框，好像是触不到的心，不敢想摸起来有多冰凉。

索西站在浅短的草坪前，观望了一会山坡下面的人，假装欣赏学园周边的美景，实则观察本地人的规范行为。

他们来到守卫亭旁，掏出了一张很有质感的白厚纸，将对折的白厚纸轻轻拨开，再转了一个面递给了那里的一个老师。

那个老师穿着崭新笔直的西装，严肃的脸庞挂着生硬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一刻不停的写字，再加上脸上的红晕混合着汗水焕发出油光油亮的强健感，大坨大坨的肌肉堆在很好展示男性雄壮的手臂和大腿上。

她背着一大包行李，又笨重又狼狈，勉强站在队伍的末端，时不时地探头，参考需要的证件。

没过多久，在那位高效率的老师操作下，索西等了几分钟就到自己了，难怪学园只派出了一位老师。

他红润高昂地声音极具威慑力，似有喇叭平等地对待所有人，“接下来的同学请自行准备好人口证明纸和录取证明书，至于其他无关人员就可以自行离开了，希望我这不用再说第二次。谢谢。”

索西郑重其事地拿了出来，紧张哆嗦的手惹得那位老师看了索西一眼。

索西暗道不好，对着老师真诚地微笑。

那位老师豪气十足地笑道：“同学，你这很紧张嘛！”

深邃十足的眼睛仿佛要穿透索西的灵魂，严刑拷打索西背后的真相。

索西不敢回避，就像无数次演习般，直视稳定回答道：“确实是有点，毕竟我们那个村庄就只有我一个考上全大陆最顶尖的学园，压力还是蛮大的。”

那位老师自豪地说道：“确实，我这也很自豪成为联合学院的老师，成为伟大世纪的见证人。”

索西保持微笑。

“请拿好你的校卡，并根据牌子上的指示进入学校。”

顺着那位老师眼神的示意，索西看见了一张半人大的海报。白里镶金边的海报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生出了无数彩虹泡泡，索西不敢去触摸，怕打扰了静谧的美好。

隔了好久，索西才缓过神认真阅读上面的指示。

索西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触及类似现代化的东西，她还以为这个世界只是科技落后的旧世界，类似于中世纪的西欧。

坚硬外壳成夹片一般堆积，将校卡放在上面时，只要离得够近，你甚至可以听见里面类似于机器运转的声音。

接着，艳红色的光柱从分解为无数的圆滚小颗粒，将索西的校卡严丝合缝地围住。

索西抑制着自己的呼吸，深怕呼出的气流太强将看着就柔弱的小圆粒吹散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感觉起码有好几分钟，艳红色小圆粒像是受到什么刺激，逃难似地窜进了空中，独留索西自己一个人在原地汗流浃背。

尽管索西在自我麻痹，但她现在不得不重新思考之前就准备好的话术是否能保住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害怕的她此刻竟然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淡然，好像是巴不得马上就结束，可是结束什么，怎样结束，她自己都说不清。

索西骇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偏了一下头，刚溢出的泪水顺着眼尾又落回了湿润的眼眸，她若无其事，扬起人畜不害的微笑。

那位老师紧跟其后地说道：“就是这样的，不必担心，最近设备好像坏了，老是吓到人。”

索西故意很繁忙地连连道谢，再东拿一坨，西拿一坨，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索西只希望接下来不要出太多幺蛾子，顺顺利利，以最少的关注度快速毕业，也不是说很快，至少是在大多数人的选择下，比较快的一条。

来之前，索西听说过，除了魔法者以外，联合学园是学分制，越早达成，越早毕业，也不是说，魔法者那条路行不通，主要是选大多数人走的路才会的到最小的关注，当然也不是她不能成为魔法者。

其实成为魔法者还是不错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联合学园是塞米德亚大陆最顶尖的学园，能考上这所学园的无一例外都是国之栋梁，未来世界的掌舵人，像这样的情况，那一定是有很多灰色交易的。

可是不然，由于700年前魔法者的出现，拥有数量越多，能力越强的魔法者的帝国国力将更加稳固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公理，所以能够唤醒魔法潜力的地方就是力量的源泉。

而塞米德亚大陆的先辈也不傻，为了捍卫神的尊严、魔法者的精神支柱和子民的安稳生活，三大帝国的帝王签订了不干涉条约，将这块地方永久地划分了出来，并建立了一所联合学园，培养帝国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