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想捡个垃圾 第4章 青瞳赤龙徽章

“咳咳咳，老头子我还没走呢，”宴永江看不惯乔堉文自来熟，好好的小徒弟思路被他带着跑，还有局座出馊主意把两人绑在一起。

事关64级异象鬼，宴永江半辈子没见过那两只在异象中比肩神明的鬼怪，乔堉文的话语权在于他真的见过。

“无虞，去取我书桌第三个抽屉里的青色盒子。”

青色丝绒盒子取来，乔堉文眼睛立刻就亮了，不等宴永江开口他就先开口“失敬失敬”。宴永江知道他看出门道了心里更门清，乔堉文的眼力不是一般人。

“这您给我？”乔堉文双手接过宴永江按在他手里的盒子没打开。

“师父，这是什么？”

“小子儿，你认出来了，跟他说说。”宴永江话语里有点骄傲的劲头。

“小鱼儿，你自己拜的师父是什么人物都没摸清，这可是最早一批诡病师的纪念章，”乔堉文打开丝绒盒子，里面是块蛋面的绿宝石徽章，徽纹是条赤龙。

诡病师职业伴随异象而生，于拓荒纪2年从普通医生中分化，直到十一年后才正式分立单独的职业。拓荒纪13年最初的诡病师建立诡病科，专门治愈被异象感染的人类。其中最有名的初代诡病师暮先生加入了自由军龙行军，龙兴军便是以青瞳赤龙为标识。由他带领的初代诡病师同盟会成员在初次集合会议后获赠一枚空间钮同盟会徽章。

“当时空间钮是抢手货，每一枚徽章本身用的宝石也价值不菲，徽章本身是诡病师资历的彰显。后来人类与密林的战争打响，土地越来越多，空间钮渐渐没了用处，诡病师也成为大众化职业，但最权威的诡病师还是暮先生那一代。

九年前发生了那件事，暮先生从此隐居，那一代的诡病师也仿佛人间蒸发了。

老爷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幸会。”

乔堉文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

宴永江哼笑一声，“咱不是没有好东西，用不上，年头久忘了”，他看不惯祝无虞被挑三拣四嫌弃和戏耍，拿了压箱底的东西给徒弟撑腰，“说故事得有故事，这故事有分量了。”

“师父，这太贵重了……”祝无虞从乔堉文手里拿回盒子盖上。

“老爷子给我的！”乔堉文又拿回去，到嘴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宴永江是实用主义，“无虞，用不上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再贵重也就占个地方。你们拿着比在我手里吃灰强。”

“老爷子有见解！小鱼儿，东西我又不白要，就凭这个，我卖九条命给你。”乔堉文回房间取出一块手帕将徽章擦了又擦，找光线好的地方看了又看，货真价实的青瞳赤龙诡病师徽章，有价无市！

宴永江：“小子，你比他们几个年轻人有本事，老头子诚心跟你谈，别耍他，别用那种借口玩弄人。”

宴永江不关心年轻人的情感生活，但祝无虞在乔堉文面前白板一张，他难免担心。人一旦动心起念，接连不断的麻烦就来了，乔堉文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怕祝无虞在情事上栽跟头。

“我？玩弄他？”乔堉文看向一脸无辜的人，蓝眼睛里湖泊般水波不兴，“他要当我男朋友，不然连我跟谁睡觉都要监听！可不是我先挑事的。”

乔堉文那会儿听说自己要接受严密监视，怎么想有几个人盯着自己的私生活都不舒服，到了气头上挑衅警员，谁想到祝无虞就答应了！

祝无虞模样不错，乔堉文找情人除了模样不错也没别的要求，他的情人花期就两三天最多不超过一周，充当参加聚会的伴侣，不会再进一步。找个异象局的小帅哥警员长期处挺带派，乔堉文不指望他们有发展，能保自己不被异象局牵着鼻子走就行，或许还能从祝无虞身上挖点别的价值，毕竟有元老级诡病师当师父，他的底子应该不差。

“不信你问他，上来就把家底报给我了。”

祝无虞没否认，“这样更方便。”

“看吧看吧，我还没说他假公济私呢，您老还担心我玩他。谈恋爱方面我也是新手，咱们住一个屋头也能公事公办嘛，他要找套子（情人），我保证眼瞎耳聋，什么话也没有。”乔堉文信誓旦旦，保证两人只是因公联姻，不干涉对方私生活。

祝无虞：“……”

宴永江看了看乔堉文又瞥一眼祝无虞，祝无虞呆呆傻傻，可以说除了面皮毫无魅力。老爷子叹口气，“你们商量着来吧，没事别找我。”

宴永江回房间休息，客厅留下乔堉文和祝无虞。祝无虞还站在原地，乔堉文坐回茶几前喝茶，打开终端屏幕翻看什么。

“我不找套子。”

“嗯？”

“我不找情人。”

“哦，我举个例子，你想干什么干什么，虽然现在我们绑一起，但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而且冲老爷子的良苦用心，我以后不会轻慢你。”乔堉文手里还拿着那枚徽章把玩，没在意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关于套子的话。当官的找套子老传统了，祝无虞还年轻，现在不找以后也会接触。

乔堉文完全没有被监视的被动和谨慎，他丝滑地融入了这个家。祝无虞感到一种诡异，仿佛现在这样才是乔堉文的目的，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说的那个系统……”

“哦，那个，应该不归异象局管吧？”乔堉文偏过头来看着祝无虞的蓝眼睛拒绝了这个话题的继续，他完全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祝无虞挑起话头自然有准备，没有顺从乔堉文回避话题的想法，“有些了解，那种系统不同于新废土广泛使用的云端系统，进入异象后会失效。”

“……你知道的挺多，真是老爷子教的吗？”乔堉文微妙地朝宴永江的卧室门瞥一眼，“还是你需要一个资深又低调的老人来掩饰什么？”

祝无虞飞速眨动两下眼睛，一贯波澜不惊的人心虚时才露出的反应。他想宴永江说的对，乔堉文比看起来难对付。

“和我无关，”乔堉文再次终止关于系统的话题，“我负责配合你们钓出高级异象鬼，你是什么人跟我无关，你要干什么跟我无关，我不好奇你，你也别好奇我。”

乔堉文在宴永江面前推心置腹一番后对祝无虞的态度可以用冷漠来形容，一个男人对没那种意思的人就是这种冷漠。他不跟祝无虞谈生意，犯不上出力讨好。其实他们认识不到三天，当官的和捡垃圾的也不在一条道上。

商人变脸的速度快得出奇。乔堉文喜欢透明的利益关系，而官场上的人不这样，太过透明的关系让政治动物们感到恐惧，他们擅长或者说喜爱在拉锯式的争斗试探中获取安全感。

混迹官场的人最后都会变成胆小鬼，谨小慎微才能不被拉下马。他们早就没有了纯粹，连利益关系都不纯粹，用套子保管自己的资产，因为更相信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也不绝对信任某一个，所以会多养几个。

“没有人能拒绝那种系统。”

“嗯，确实，”乔堉文求了二十多年才搞到手。

“我是说，系统任务，没有人可以拒绝。”

蓝色的眼睛里翻涌起了波涛，似乎预示着风暴。祝无虞从乔堉文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迟钝的人刚刚从意外之喜的冲击中冷静了一瞬。

“我去钓鱼了。”

祝无虞有夜钓的习惯，白天没什么任务，晚上也不好入眠。祝无虞不需要长时间的睡眠，质量不好，所以用夜钓消磨时间。

窗外乌云压境，偶尔爬到几道沉闷的闪电。祝无虞换上雨衣和雨鞋拎着渔具出门了。

短短两句话让乔堉文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浓厚，他得承认祝无虞在这方面的本事出乎意料。

“系统，有新任务吗？”

「003：宿主，天黑了，睡觉。」

鉴宝系统的活人感让乔堉文心里的不适消失了一些，迄今为止系统带给他的收益十分可观，无论是结识元老级诡病师获得其信物还是获得神神秘秘的小警员祝无虞这样一个男朋友。

乔堉文又喝了两口茶回卧室洗漱，躺在能放下两个人的定制浴缸里喝起泡酒。很久没这样安定下来，他像一只没有锚的船总是四处漂泊，获得系统后才安心在新废土上生活。

乔堉文在浴缸里睡着了，一排排香薰蜡烛还在燃烧，他在晃动的烛火映照下像被刺杀的大卫，一个死去的雪白尸体。

凌晨的开门声没有穿透镶嵌厚实隔音棉的墙壁，**的雨衣挂到阳台，血腥气在温暖的室内蔓延。祝无虞熟练地点上香，四合香的味道渐渐盖住血腥气。

他回房间看到卧室地面放了一张床垫和简单的铺盖，伸手到铺盖下压一压回弹力很好，是那种定制的高价床垫，没有藏东西。

床上和床垫上都没有人，推开浴室的门看见一幅名画，祝无虞上前探了鼻息，人还活着让他松了口气。

他脱下衣服丢进脏衣篓小心翼翼踩进恒温的热水中慢慢躺下，水淹没胸口包裹着全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熟练点香，检查床垫，试探鼻息，小鱼儿有什么秘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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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瞳赤龙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