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想捡个垃圾 第3章 恋爱告急

“局座来消息了，快上来！”

“回去看看”，鹤俸和祝无虞一前一后上楼，郁夏在办公室公显屏接入终端投影，投影那边信号不好，碧山异象局长的影像掉帧。

“艹他爷爷的，干它”，迎面三人就迎来一句中气十足的怒骂，今年四十八岁奔五年纪的局长转头跑起来，三人看着局座在镜头里狼狈逃跑，“喂，郁夏，鹤俸，你们告诉那个新人盯住了饵，吃饭睡觉闝倡，他爷爷的，”局长被异象鬼喷了一头粘液，擦了把脸，“他都得在旁边看着！一定要拍到64级高危异象鬼的影像资料！”

“局座，闝倡是人家**”，郁夏打岔的功夫45级异象鬼蒙古巨蚓的口器从天而降，局座当着三人的面被吞了。

公显屏画面只有一片黑和不稳定的躁动画帧。

“……”

“局座！”鹤俸和郁夏扑到公显屏前，老人家就这么牺牲了，当着他们的面！

“没事啊，蚯蚓的头尾是通的，我找找路”，终端对面一片黑，老人家还是中气十足，鹤俸和郁夏松口气，“局座你吓死人了！”

黑暗中传来黏腻的浆糊声，局长在腔道里爬行，“跟那小子说，二十四小时盯着饵，盯紧了，睡他旁边都行。高危异象鬼跟其他等级异象鬼不同，它们……滋啦滋啦……异象里面……外面，要是放过这次机会……滋啦……我就送他去喂深水人鱼！不聊了，挂了！”

郁夏拿下眼镜擦擦，“什么跟什么，你们听懂了吗？”鹤俸也挠头，局座说话太糙了，什么叫睡旁边都行？两人看向祝无虞，无波无澜。

“我去释放他。”

祝无虞走进审讯室，乔堉文正用吸管嘬咖啡，“你来啦，我接受监视，但必须是祝警官你跟着我！”

“嗯，局座同意了。”

“太好了！”乔堉文想起什么一脸严肃请祝无虞坐下谈，“为了我的生意，必须约法三章，你也可以对我要求。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愉快，请祝警官说明我不能做什么。”

此刻氛围仿佛不是在审讯室，而是在谈判桌，乔堉文被拷在桌面依然正襟危坐，气势凌人。

“一，不许闝倡、二，不能在异象里拒绝我的指令、三，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乔堉文的英气浓眉皱在一起打结，灰绿色眼眸里透着古怪，思虑一番不是不能接受，“请问不能离开你的视线的范围是？”

“吃饭喝水上厕所睡觉，一等功先生要是什么时候找到恋爱对象，我可以回避只听不看。”

“呵，那我直接找你不完了，一起吃饭喝水抢厕所睡觉，上床可不能回避，警官”，乔堉文轴劲儿又上来了，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一点放风时间不给，谈恋爱还听，异象鬼都比异象局人道。祝无虞提的条件，跟男朋友没有区别。

“可以。”

“！”

灰绿色眸子里的震惊具象化，他就是一时嘴快想砍砍价，争取点别的权限。

“这样更方便。”

乔堉文张大了嘴，“啊？”

“你得跟我住一起，我答应师父跟他住一起。”

这么快家长都见了？进度未免太闪！

“说说你的约法三章。”

不是，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在审讯室，邀请自己同居？乔堉文想说的三章都被突如其来的男朋友撞飞了，他以为祝无虞是个讲理的，现在看他过分讲理了，居然要以男朋友的身份二十四小时监视他。

但是，被警员监视和被男朋友监视感觉毕竟不同……被当警员的男朋友监视感觉就更不同了。

“你等会儿，我还没谈过，没有心理准备。”

“我叫祝无虞，24岁，异象局新人每月收入6K，异象经费3K，有住房积金车补房补，未接种D型变剂不具备生殖腔。床事可以不用戴……”

“等会儿，我接了，得戴”，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探讨到这方面了？乔堉文过于震惊，无法对当前情景做出适当反应。语气很冷静，脸上飞过的红晕已经将自己的羞赧卖个彻底。

“我戴。”

“谢谢”，他谢个鬼！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师父说我很闷，在异象局是小透明，我的缺点是不吃合成食品，不会聊天，钓鱼永远没有鱼。”

“优点呢？”

“……专一，只喜欢钓鱼。”

蓝眼睛里清净无尘，乔堉文听过他专的一爱好之后控制不住笑，耳坠上的摇叶整齐晃动。年纪轻轻喜欢钓鱼但钓不上来鱼，还专一地喜欢。人一旦喜欢上钓鱼就定性了，祝无虞真是个呆子！

“统子，这是我的奖励吗？”

「003:银手铐还不错吧？」

奖励「银手铐」原来是个人，“不错，太不错了”，鉴宝系统开局奖励一个蓝眼睛的呆美人男友。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试着学。”

乔堉文立刻叫停，“不用，你很好，保持住！我没任何要求，不用约法三章了，我自己能解决，”乔堉文硬气地结束了二十七年的单身生涯，还是老牛吃嫩草。

祝无虞把人领回家，宴永江走到乔堉文跟前打量，姓乔的体格倒是不错，模样也硬朗，穿着讲究有股市井之辈的商侩气，一个捡垃圾的身上居然是四合香的味道，哼，浑身写着有鬼。

“看什么，领你屋去，监视他是你的烂活儿！”宴永江还是生气的，家里两间屋又多一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喘气的又多一个。

“你跟你师父关系好吗？”

“好。”

乔堉文没看出来。师徒两个的生活清淡，两室独卫，两厅带阳台，老小区公寓，看电线铺设应该是上半个世纪建的。客厅里放着一个大鱼缸，还在布池景，除了吃饭的桌子几乎没有家具，待客的茶几沙发一类的通通没有。一老一小是打算不跟其他人接触了。

“法蒂玛，送家具过来，茶几、沙发、摇椅、酒柜、妆台、衣柜、置物架、按摩椅和放的下两个人的深浴缸。送我给你发的定位，帮我搬上楼，送绿植当然好啊，要龟背竹和绿萝，吊兰也来几棵，好养活的。我还需要铺满一整间屋子的隔音棉，”乔堉文订购家具软装，空荡荡的房子在搬运工人来过之后丰富多彩，“打六折这么客气，是突然有个男朋友，喜糖就算了八字没一撇，改天请你吃饭。”

合作商法蒂玛听说他搬到别人家敏锐地察觉到乔堉文的情感问题有突破，嬉笑着给打了一个滑跪折扣。

乔堉文回头和宴永江对上默默又转回去，宴永江打眼看见茶几上的紫砂茶具和金瓜贡茶饼，果然有鬼。

“老爷子，茶否？”

宴永江沙发坐下，松软塌陷的垫子要把人吸进去，晶莹剔透的金丝冰裂纹杯里一杯澄亮的茶汤。

“小鱼儿，过来喝茶。”

祝无虞过来坐下，三人悄无声息地喝茶，洗茶冲茶倒茶一直是乔堉文，仿佛这个掌握着公道杯的人才是一家之主。

乔堉文喝茶点香，矩管烟的梦灵香被金属绕线香炉里的四合香盖住。祝无虞回家便扎起头发，做饭熨衣服，宴永江突然就变成了被伺候的，提前养老。

“这对吗？”

“哪里不对？”乔堉文觉得一切都挺好，被监视的感觉好极了。

“他哪像被监视，你哪像监视他，过起家家酒了？不进异象怎么钓高危异象鬼？”宴永江指着两人，警员没有警员样，犯人没有犯人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被嫌疑人报复软禁。

“老爷子，你们这个样子见不到红发邮差。”

他底气十足，理直气壮，“男朋友，过来”，祝无虞依言过来，“你看他，觉得红发邮差会见吗？”

宴永江对比乔堉文和祝无虞，64级极度奢侈异象鬼红发邮差的出场永远像出席宴会的主角，秀场的压轴点睛之笔。对比实在惨烈。之前觉得徒弟太好看了没用，如今只觉得疏忽了，没养好。

不说红发邮差，单是见过乔堉文就看出差距。

乔堉文起身解开祝无虞的头发拿在掌心里，“枯槁分叉缺乏营养，”大手掰起脸颊，“模样倒是不错，但是皮肤干燥，肤色不均，上妆又容易卡粉浮粉”，拎起祝无虞肩头的均码卫衣领子，“物美价廉的卡通人物卫衣，像孩子的审美。”

手指挑起的衣领毫无弹性，还有起球，白瞎这副好皮囊，“哼，老爷子，急什么呀，我男朋友我还能不收拾吗？”

宴永江无法反驳，乔堉文挑祝无虞并非被盲目的感情冲昏头脑，想见红发邮差，碧山异象局没有第二个人比祝无虞有更多可能。乔堉文也是为了早点从安监局的监视中解脱。

「003：系统为您推荐743号异象理发店、796号异象Spa馆、799号异象裁缝店，这是离您最近的解决方案。」

“谢了统子，有没有高级渔具店，他得很红发邮差有共同话题，不然遇见也是白瞎。邮差喜欢性感且奢靡的头脑。”

「003：就近的没有，最近的在姑射山属地633号异象。」

“那没办法了，只能找人定制，有没有异象鬼匠人？”

「003：碧山属地无」

宴永江和祝无虞见他突然呆愣，不一会儿乔堉文从意识交流中回神，他和鉴宝系统的交流都在意识中，旁人听不到。

“找不到合适的鱼竿。”

“我自己能做。”

“做钓不上来鱼的杆？”乔堉文笑得痞气，祝无虞陷入反思——原来是杆的问题。乔堉文看他是真喜欢钓鱼，这么快复盘上了，“哄你的，只是让你从熟悉的领域接触奢侈品。”

“老爷子，他好像不了解自己，您眼力好，知道他还有别的优点吗？”乔堉文各地跑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宴永江这种老人眼窝深陷，机敏如鹰，嘴唇紧闭，一看就是经历过沧桑和磨难，透着斗争后留下的忧郁和无奈。

“做饭不错。”

乔堉文摸下巴思考，“是说过不吃合成食品，不过对邮差没用，赌徒会感兴趣。邮差喜欢赖着他弟弟，是个好办法。他不挑食，但不比邮差好应付，赌徒出场必然出现赌局。”

一元钱游戏，金发赌徒现身处必有玩家。

所谓一元钱游戏，玩家可以重复用一块钱为赌资和赌徒进行博弈，博弈形式不限由玩家自行决定，赌徒应战直到一块金鱼币被赢走方停止游戏。金发赌徒出现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一元钱游戏，玩家收益有繁花似锦也有鲜血四溅。

“月补助3k，说明你有三千次机会，对你来说很多，对赌徒来说并不。如果能把他钓出来，珍惜你的三千次机会。”

宴永江提议，“可以把其他警员叫上。”

乔堉文瞬间黑下脸，“那你们就绝不可能见到他，一次机会也没有！”

一个垃圾商竟然有充满威严和尊贵的霸气，乔堉文本人突破宴永江的认识。若他真的七岁离家，如今还成了金尊玉贵的人，自身城府不容小觑。异象局派小年轻审他有疏漏，乔堉文并不擅长敛藏，只怕是局里的小年轻偏见深一叶障目。

祝无虞也察觉到乔堉文其实很了解红发邮差和金发赌徒，他不是撞大运，恐怕是有意钓那两只高危异象鬼并且成功了。

“听你的。”

“听我的？”乔堉文从自己手上的叠戴戒指中分出来一枚烧蓝银戒拖起祝无虞的手，“这枚和你的右手无名指尺寸合适，定情信物不能缺，这叫仪式感。邮差如果问起来，不要露破绽。”

“我能给你什么？”

乔堉文挠头，祝无虞朴素极了，他也不指望祝无虞给他什么，“实在没有，你亲我一下？”

乔堉文：不用钓了，你的鱼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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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恋爱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