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就想捡个垃圾 第17章 我爱世界上最好的人

祝无虞和鹤俸两人是斥候与后卫的搭配，后卫在三方近卫里最重要，负责扫尾断后。最精简的异象探索队就是斥候、诡病师、书记员和后卫。

两人半夜出发，午休时回到蚁巢社区与郁夏汇合，乔堉文推开房门就看见碧山局三人组在整理娱乐区内搜刮的物资，茶几上的新鲜罐头堆成小山。

郁夏站在小山旁边“咔滋咔滋”吃薯片朝他打招呼，“哥，罗莉刚才去找你了，你们碰面了吗？”

“见过了，聊得不愉快。”乔堉文和郁夏说话，眼神始终没离开祝无虞。

他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们怎么进出的？”乔堉文刚才就在最近的蚁巢社区入口，出了罗莉没遇到任何人。

鹤俸吃了几块能量棒，“一次性通用道具隐身衣，你们争论的时候我们两个从旁边路过。愿人类荣光永存，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

郁夏：“哥别小看我们，虽然是愣头青但受过专业训练，熟练使用道具没问题。”

乔堉文还是盯着祝无虞，祝无虞仍然没给他一个眼神。郁夏和鹤俸感受对话戛然而止的尴尬，乔堉文的眼神直白，祝无虞的躲闪刻意。

乔堉文从来不是逃避的性格，做过的事要负责任，“祝无虞，我们聊聊。”

人被叫全名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紧张，祝无虞没有表现出来但头皮也会麻一下。祝无虞经受过斥候训练，天崩地裂心态也要屹然不动，但挡不住师父罚练的时候一遍一遍喊，那时候他还不是个合格的斥候。

“嗯。”

郁夏戳戳看呆的鹤俸，两人拿着一部分物资一块出门。

房间里只剩乔堉文和祝无虞，乔堉文不指望祝无虞能先开口，那就他来说：“祝无虞，我看到纯爱之证的时候懵了，从来没有人……爱我。”

祝无虞立刻否定，“不是的，”他的眼睛终于理直气壮地看过去。

乔堉文被那双蓝海宝眼睛里的坚定碰软了一些，“我知道我们之前肯定见过，但我忘了，也忘了自己做过什么。祝警官，真的谢谢你，抱歉，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尽力给你找来。”

“我喜欢，与你无关。我愿意，不用补偿。”

乔堉文听到“与你无关”就感到一阵无力的烦闷，他抬手抹上侧颈，凸起的腺体消下去很多，他的身体他还能不明白吗？

“怎么无关？我们两个！一个房间一张床！你跟我……腺体消肿了。”乔堉文说不出口，他母单至今没有经历过。

“为什么那么在意？”

乔堉文不明白怎么不在乎，“我们两个发生了，那种关系！但我们是假情侣，没有两情相悦，没有正常交往……我不值得你那么做！”

“我从来不会喜欢上糟糕的人，我爱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祝无虞第一次在人前用喊的方式说话，无比真诚的大方，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比出生以来所有时刻都大声，说完就红透了脸。

乔堉文更红，从脸到耳朵，从头到脖子，像煮熟的虾子全身都红热。祝无虞的告白比失衡期的激素水平不稳还让他激动、惊讶、烦躁、不安，也许还有一点惊喜很快就化作了恐惧。

两个人面对面害羞到了极点，默契地分别别开脸。

乔堉文现在有想逃跑的感觉，祝无虞的爱坚定到他害怕，祝无虞居然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事实上他就是个乔家的弃子，异象鬼养大的孤儿，侥幸捡回一条烂命用更多破烂养这条烂命罢了。

哪里值得？

没有人会觉得值得。

疼爱他的只有鬼而已。

“我爱你，”祝无虞别过头，红着脸又说一遍，“哥，做/爱对我的影响不会比匕首划一刀更大。”

乔堉文转过头走到房门背后拧把手——他受不住了！

心跳得像扇贝跳舞，胃里一阵阵暖热翻涌仿佛蝴蝶要破茧，脑子就是一锅半生不熟的浆糊！

纯爱之证怎么会轮到自己呢，怎么可能有人什么都不要就靠近自己呢，他乔堉文除了姓乔以外在常世还有什么价值？

他不是乔堉文，他是玛门，是异象里的半人半鬼。

人类见鬼就杀，见怪物就抓，憎恶异象又闯入掠夺，他和常世之人不共戴天！

“哥，你的旧鱼钱找到了吗？”

乔堉文瞬间想起那枚象征他身份的旧鱼钱，与64级绝密异象鬼金发赌徒初遇之时他们用那枚鱼尾钱定下了契约。

鱼尾钱为契，凭借鱼尾钱可在神出鬼没的酒吧内获得酒保的帮助，代价是定期给金发赌徒上供。解除契约要把鱼尾钱先押在酒吧，下一次酒吧出现金发赌徒就会出现，将鱼钱亲自还给金发赌徒才能解除契约。

弄丢了，早在十五年战争期间乔堉文就找不到那枚旧鱼尾钱了。

乔堉文转过身背靠门看天花板，祝无虞了解自己的曾经甚至知道那枚鱼尾钱，保不齐关于死兔酒吧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经透露出去的。所以祝无虞在审讯时旧事重提是在试探自己，自己顺着他的话往下捋是为了隐瞒，但其实对方清楚自己在隐瞒。

可笑！什么时候又给了别人这么高的信任，居然遇到变成真爱的过往污点证人，又被耍得团团转！

真想杀了，真想让知道自己曾经的一切人类都消失……

祝无虞是可怕的闷倒驴，给人白水的静默气质却能将人直接烈倒，乔堉文醉过一回才后知后觉。

“你知道在哪里？”

“在暮先生手里。”

“你好像对暮先生熟悉且有好感。”

“他救过我。”

“知道了。”

“哥。”

“可以这么叫，但我们没有真的在一起。你知道郁夏这么称呼我和你叫的意义不一样，钓出赌徒和邮差之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乔堉文提醒。

祝无虞有一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乔堉文不是没发现，郁夏凑近乎叫哥之后祝无虞有段时间一句话都没说。

乔堉文遇到过对自己有占有欲的情人想发展长期关系，他无法接受真动感情也会对那种占有欲感到排斥，和人长期相处是他完不成的课题。

哪怕祝无虞触发了纯爱之证，乔堉文还是不能放心一个人类的感情。乔堉文对常世之人失去信任太久了，异象降临后人类文明的荣光越来越黯淡，荒谬无羁的人们比异象鬼更像鬼。

祝无虞垂眸没有回应。

“……”

乔堉文知道自己穿上裤子不认人很过分，但不想因为觉得过分就去模糊界限，对两个人都不负责。

“对不起，早点说清楚比以后揪扯不清更好，钱或者你想要的诡物我都可以给你，除了情感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

他宁愿豁出命去补偿，也不愿意模糊不清，暧昧敷衍。他的坚守也正说明他的贫瘠之处，划清太多界限于是为人所不容，缺乏和人相处的感情经历，深陷自我否认的渊泽。

祝无虞从口袋里取出糖片盒大小的夹子，打开夹子里面放着一小瓶沙子，这瓶沙子就是几百枚感染核。

感染核是一种生物芯片，个体体积小如沙砾，几百枚集中起来如同一小包黑黄混杂的药物粉末，必须使用密封性容器，否则有被侵入体内感染的风险。如果保存不当，一口气，一个喷嚏就会让同处一个空间内的人感染，传播性极强。

感染核侵入体内首先会进入胃部影响人的情绪使人放弃进食，之后转移至大脑攻击使人丧失最后的求生欲达到脑死亡，最后来到脑干位置驱使尸体成为行尸走肉。

人类一旦感染就会和影视片中的丧尸一样，吸入感染核越多变异进程越快。随着尸体腐化程度增加丧尸会失去行动能力，感染核驱使丧尸在腐化之前尽快找到活人或新鲜的尸体攻击，通过伤口进行转移。

人们克制丧尸行动优先攻击头部脑干位置打散聚集起来的感染核，或者破坏脑干让感染核无处可待。收集感染核的最好方法是将丧尸的头割下来火化，密封处理。

祝无虞：“最新一代感染核，800枚。”

远远超出乔堉文所需的任务量。

“不白要，开价吧。”乔堉文想着系统都能回收且奖励金高昂，倒卖不亏。

祝无虞将感染核放到桌上，“不许再强调我们的关系，在这里我是你敏感的爱人，在人们面前请爱我。”

乔堉文在罗莉面前撒谎，祝无虞开的价码就是把谎话继续。

“成交。”

乔堉文拿起感染核，终端识别限制性道具无法收容进背包面板，他将小夹包收进衣服胸口处的夹层口袋，“现在得想想怎么出去？”

祝无虞还没说话更喧嚣的事就来了，一伙年轻的其他地下社区成员打进了蚁巢社区。

他们每个人都抱着枪，“听说你们新找来一位工程师，在哪呢？”

“交出工程师，我们不想伤人！”

“罗伊斯在哪，怎么没见他，让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守着大门，难道他改变想法了？”这伙人的头领唐莎在蹲地抱头的人中间走动寻找，罗莉被绑成毛毛虫扔在众人面前。

“还有哪里没搜，尽快在罗伊斯回来之前把工程师找出来！”唐莎吩咐完手下端着枪分开搜索，她坐到罗莉身边一手端着枪，另一只手掏出一颗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张大嘴啃上一口。

众人耳中只有她咀嚼时的“咔嚓”声，苹果非常新鲜脆嫩，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人们怀念植物还没有被冻死的时候，人们用温室让它们反季节生长结出果实，四季都有新鲜水果。

“其实我觉得你是对的。”唐莎对嘴巴封着胶布的罗莉说。

乔堉文：我不配

祝无虞：你最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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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爱世界上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