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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休 第15章 不速之客

作者:陈嗯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7 05:28:05 来源:文学城

Teresa把人领入办公室便称事离开了,留金礼年独自在里面观赏。

关于那幅画,他看不懂什么工笔写意,却莫名被画上的内容震慑,不明觉厉,一不留神盯着看了许久,露出景仰又专注的神情。

按理说如此宽阔一幅画,挂在墙上应当很显眼,足矣令踏进办公室的人一眼便瞧见。

可不知是习惯了画的存在,还是对作画之人近来的所作所为心存不满,余庭推门而入,目光首先施舍给了立在桌前赏画的人。

距离上次见面没隔太久,本来就没多少重量的人好像又瘦了半圈儿,抱着操时只怕会更没有手感。

回忆起这婊/子在床上那点风骚浪荡,余庭一把扯掉领带,走到其身后,二话不说缠住那双一只手就能够握住的腕子,伸手掐着人后脖颈推到办公桌上死死按住,猛地褪去下身的遮挡。

金礼年根本没意识到有人进来,反应过来时脸颊已经紧贴冰凉的桌面,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倒吸一口冷气,被绞紧的双手用力攥住了拳,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短短一瞬又松开。大脑有些混沌的想:这个男人大概有施,虐倾向。

幸好他对此并不是那么一无所知,或许不会在其忽然有天心血来潮的时候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这场时间意外的短,金礼年却同样疲惫不堪,一度在坚硬的办公桌上昏睡过去,被余庭大发慈悲地抱起,放上了沙发。

再次睁眼,落地窗外的景色已由白天更替成黑夜,腕表上的短针指向数字“8”与“9”之间。

数个小时过去,他忘了自己身处何方,竟踏踏实实地在这张真皮沙发上睡了一觉。

身上披着一件做工精细考究的西服,尺寸宽大,携带着一股侵略性极强的男士香水味,刺激着金礼年的嗅觉神经。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四处张望寻找外套的主人。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余庭不知所踪。金礼年穿上他的衣服走了出去,发现世誉的员工全部下班了,办公区漆黑一片。

从后面看,夜色犹如避开站在窗前的男人,只敢卑微地将光芒投在其所立之处的两边,使之融入黑暗构成的大道;正面则承接了所有与黑夜共存的璀璨,其他有光照下来的地方更像是承了他的恩泽,这才没被夜晚给吞噬。

金礼年望着余庭的背影,孤独仿佛包围了那个男人,让他心头不由涌上一种太没有自知之明的同情。

一个男人坐到今天的位置,凭的是心狠手辣,靠的是杀伐果决。这样有手段有资本,把一切尽数掌握在手中的男人,怜悯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金礼年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做到这些,需要那个男人付出多少心血。

他不奢求余庭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只希望他可以允许自己此刻自以为是的关心,容忍他送上去的怀抱。

哪怕物极必反,遭受厌恶,他做足了准备,只要能在这一时半会为对方驱散一丝寂寞就好,其他别无所求。

胸膛贴上后背。余庭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更深一步的回应,维持着原来的动作:“醒了?”

金礼年点头。

“累成这样,明辉压榨员工的休息时间?”言语刻薄,矛头直指另一个男人。

这段时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从跟陈铭杰分手开始,一窝蜂朝金礼年砸了过来,每一件都超过他心脏的负荷,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但在余庭面前,这些事无足轻重,他完全能够抛诸脑后,用整副身躯配合其粗暴的,性/爱,以全部精力投入与其的相处之中,整个人由内到外,不剩下一点空隙使低靡有机可乘。

“我最近不太顺心,”金礼年如实回答,脸颊轻轻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见到你好多了。”

余庭转过身,垂眸盯了他半晌,眼底好似流露出些许可惜:“我今晚有其他安排,先送你回去。”

他没考虑到金礼年自己开了车来,又或是直接选择了忽视。金礼年也没提,跟着他乘专梯来到大厦楼下,一辆S级迈巴赫缓缓驶近、刹停,从驾驶座里下来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

西装版型无法束缚的流畅肩线,衬衣包裹下隐约凸显出的发达胸肌,一头利落整齐的板寸,给人感觉凶狠不易接近,冷漠不近人情。

他上前为两人拉开车门,无意中瞥了金礼年一眼,眼神不咸不淡。

车内燃着香,初闻很柔和,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大概有静心宁神的功效,比车厢采用的巴博斯定制木饰与阿尔坎塔拉翻毛皮更能带来极致的感官感受。

以至于刚才下车的男人询问目的地时,金礼年没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要回答这个问题。

余庭手肘支着窗沿,握拳抵住额角闭目养神,好脾气地重复一遍:“地址?”

金礼年报出了酒店的名字。

“就住这里?”余庭睁开眼。

“年后要搬家,只能先在酒店过渡一下。”

余庭没问他为什么搬家,只是道:“你是本地人,过年期间不要离开这座城市,手机也随时保持联络通畅。”

“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打扰你,除此之外,你要随叫随到。”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身边的情儿不得要领,甚至最基本的快感也无法给到他。

于是他另辟蹊径,逼纯的做婊/子玩儿遍了重口的,令骚的演良妇耍尽了纯情的,仍没一人把他伺候满意。

如今难得有人能够毫无底线地填补他的**,他竟产生了些许期待,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丝顽劣的笑,口吻轻蔑鄙薄,理所当然:“作为对你很有可能会被我操一整个假期的补偿,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我现在就提。”车内空间宽敞,两人的座位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金礼年侧过身,往余庭的方向挪,直到可以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我不回家过年,所以……需要我的话,随时吩咐我,好吗。”

他这辈子注定做不了冷心冷肺的人,和家里发展成表面亲善和睦,实际上连回家都尴尬的样子,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与其在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里沦落到无处可归、无人作陪,不如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做一个乖巧听话的情儿。

这话显然动听。

余庭顺势捏住他的脸,低头就要吻下去。轿车这时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告知:“余总,目的地到了。”

即将落下的吻中道而止,金礼年的眸光中闪过几分失落,而余庭当真不作任何留恋,放开了他,两人方才的暧昧顿时不复存在。

“路上注意安全。”金礼年下了车,站在原地目送迈巴赫越走越远。

人走了,身上的气味没散。香水后调挥发出类似脂粉的味道既廉价且俗气,几乎盖过檀香的醇厚悠长。

“阿城。”余庭开口,随后又顿住。

“调头”这两个字,最终没在了一种叫理智的东西里。

被唤作阿城的人从后视镜里打量后排男人的神色,确认不会再有新的指示,一脚油门提速,驶向会所。

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董事长去世,明辉取消了原本大张旗鼓筹办的年会,改为各部门内部自行安排活动,做点能拿奖品的小游戏什么的,倒也不比年会上的氛围差。

因为公司准备的奖品很有诚意,小到各种奢侈箱包腕表、高端数码产品,大到国际邮轮旅行、顶配新能源汽车,态度绝不敷衍。

且今年下发的年终奖金十分可观。金礼年一早就收到了财务的打款信息,按照他八个月的个人工资作为标准,算上这个季度的绩效,也能有个三十来万。

一个人若真能做到无欲无求倒活得洒脱。金礼年承认自己做不到,膨胀的**一旦逾期,他就必须透支自己的精力。

如此反复坚持了这一年,收获了令人满意的结果,却失去了可以分享喜悦的人。

明辉通常会在除夕前多给员工放一天“赶路假”,从今天下了班一直到初八都属于春假。往年这个时候,金礼年已经在和陈铭杰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看哪场电影,订哪家酒店。

现在用不着溜号去琢磨这些了,他反而有些无所事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小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欢欣雀跃地喊他出去,说是财神爷到了。

金礼年满脸狐疑跟她出了总裁办,差点被眼前的一幕给逗笑——肖凌全身上下的所有兜儿里都揣着大把红包,手里还拿着一叠,周围环着一圈员工,来一个人凑到他跟前他就发一个,来一个发一个,毫不吝啬,真跟财神似的。

小颖早已迫不及待冲上去,摊开双手举在老板面前,笑容甜美灿烂,祝语张口就来:“肖总过年好!祝肖总新的一年一顺道路宽,二旺事业繁,三喜财运翻,四安身心欢……”

“口才不错。”肖凌将一个递到她手上,又说了几句激励的话,视线掠过其染成栗色的发顶,投在人群之外的金礼年身上。

仅用复杂一词,难以解释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自打那天在电话里提出终止这段不正当的关系,金礼年确实意识到了肖凌在有意克制接近自己,哪怕他在余庭的办公室睡着,没有及时反映项目考察的事,对方都不曾过问。

即便他第二天马上做了汇报,得到的回应也只与工作有关。

……本来就该这样才对,上下级关系是他们之间最分明的界限,不应由感情打破。

但此刻看着肖凌信步朝自己走来,仿佛将那条界限踩在脚下,金礼年的内心出现了另一道声音,正与之前做出的决定抗衡。

叫嚣着、呐喊着,总而言之绕不开那一个字,试图以挣扎带来的痛苦迫使他屈服本能。

“新年快乐。”肖凌从西服内袋取出准备好的那份递给他,话术太差不差还是作领导的那套,眼神则是不加掩饰的温情,“公司这一年取得的成就你功不可没,来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希望你仍能怀有对工作的热情。”

红包沉甸甸的,双铜纸被里面厚厚一叠现金的棱角撑出形状,封面写着“身体健康”。

金礼年愣住了。

交际时的能言善道,谈判时的游刃有余,这一刻全都不见了。

他像个哑巴,最简单的感谢也哽在了喉中。

同事们沉浸在老板发福利的喜悦中,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没察觉到分毫。

欢乐的情绪高涨,有人忍不住想逗乐一下,起哄肖凌偏心,给自己人的红包明显比给其他部门的厚实。

有人跟着附和,整个办公区变得充满欢声笑语,过年的喜庆感立刻就上来了。

肖凌见他没有反应,直接把红包塞进他怀里,末了转身白了说这话的员工一眼:“这点儿钱也叫偏心?都不够报销总助每个月请你们喝的下午茶。”

喧闹拉回金礼年的思绪。他收起纠结,顺着肖凌的话回应:“那我就代表大家谢谢肖总给的明年的下午茶经费了。”

假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没多少人的心思还在工作上,反正盖收尾的都收了尾,该完成的也全都完成了。

金礼年和同事们闹了一会,回办公室整理出一堆废弃合同和资料,放在显眼的位置,好让保洁收走。

做完这些,他站在落地窗前想了很久很久,直至夜幕低垂,城市褪去光华,高楼披上灯火,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年是给有家的人过的。

金礼年开车回了酒店,原是准备洗完澡早点休息,房间里却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今天并没有交代清扫,担心是屋里进了人,里里外外排查了一遍,又给前台去了电话说明该情况,询问他们是不是操作失误给了其他顾客这间房的房卡。

酒店一再保证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只好挂了电话,确认个人物品以及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没有丢失,放下心来。

或许真是虚惊一场。

看来人累到一定程度就是容易敏感过度。金礼年关掉了第二天早上的闹钟,脑袋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

翌日早晨,他醒来查看手机,Teresa发了信息,请他睡醒后回个信息。

室外气温愈发低,Mini Cooper内暖气很足,在Teresa的驾驶下载着金礼年来到某高档小区。

典型的温带季风气候,小区内所有植被还是绿意盎然的。但金礼年惊讶的原因并非如此,而是这个地方,证实他前段时间托朋友帮忙找的房源。

因为房主在国外,最晚年后才能办理手续的那套房子,原来的家具全部替换了,有些老旧的设施全部翻新了,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全部备齐了,显明物另有所主。

“余总的意思是…?”他扭头去问Teresa。

“余总他……不习惯酒店的环境,也不喜欢有人去他的住所。”见识过金礼年的自觉,Teresa不再像第一次向他传达余庭的旨意时那么过意不去,话语依然得体,“恰好了解到您年后要搬家,余总解决了您所关注的这套房产的手续问题,让您提早住了进来,您就不必在酒店里过年了,而余总也方便随时……来见您。”

“不过您放心,余总这两天有事不会过来,您可以慢慢适应新环境。”

她还补充:“余总知道您不会轻易接受这些东西,于是特地让我代为交代您余总的条件。”

那个男人说:无论你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在这个家里,就扮演好一个家里该出现的角色。

Teresa不久留,临走前贴心地告诉金礼年这套房子里什么都不缺,其中一间房改造成了衣帽间,里面的所有衣物与配饰,包括香水,皆是按照他的审美和风格准备的,可以不费事儿将酒店的行李搬过来。

事事考虑周到,唯独没在乎过当事人的意见。

对自己得以提前搬入这套心怡的房子,金礼年心里其实没多庆幸,绝非不满余庭的专断,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该用何种心态去接受对方给予的一切。

起初他没和任何朋友说过买房的事,除了那位在房产中介工作的。

也许是涉及到这套房产和手续的问题,那个朋友知晓了他现在办理了过户等一系列手续,且搬了进来,不过其中隐情尚不了解。

为此金礼年勉强把事情圆了过去,解答了他的疑惑。没想到对方提议不如叫上几个人,除夕就去他那儿过了,反正大家都嫌回家太麻烦,也好些日子没聚过了,顺便给他暖暖房。

一番好意,金礼年没拒绝。想起公司有两个今年回不了家的同事,和朋友说了一声,一并请了他们过来。

身边的许多朋友都是漂儿,跟陈铭杰一样,大学毕业了以后想着来这座城市闯荡闯荡,这也是为什么这群年轻人最后走到了一起,彼时他们体内还淌着未凉的热血,心中都揣着未泯的理想。

这一点,金礼年和他们大相径庭,甚至一个本地的户口似乎就能说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之所以相识相知至今,纯粹是靠陈铭杰的枕边人这个身份。

当年陈铭杰带自己去和他们见面,金礼年有感激,他们当中没人鄙视他“小三上位”的行径,反而对他很热情。

后来大家慢慢变得熟络,相处也越发融洽,偶尔一同出去吃个饭、喝个酒,金礼年也总是感到格外的轻松愉快,时常感慨得好友来如对月。

可就现下而言,他不小心忽略了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等到陈铭杰的脸上同样出现错愕的表情时,他才恍然想起。

一个多月前就分了手的两人讶然对望,一时间没有任何举动。

“哎哟!看我这脑子!我忘了我忘了,我是真忘了……”见陈铭杰发作就要走,秦东河赶紧将他拉住,冲金礼年使眼色,“走什么走啊大过年的,你又没地儿去!在这儿待着吧,人礼年都没说什么呢,你犯什么毛病?”

金礼年是没说话,看了看其他几位好友,有的眼神闪躲不作声,有的跟着劝陈铭杰别冲动,还有的跟他“赔罪”,说是真没想起两人分手了,这才把人叫了过来。

也看明白了,一块儿过除夕这事儿,他们瞒着自己,也瞒着陈铭杰,估计是想创造机会让他俩复合。

复合不复合的,金礼年当然没把握。上次在大排档跟陈铭杰不欢而散,想来再次见面,对方都有想掐死他的念头,只怕要辜负朋友们的心意了。

今天毕竟是个重要日子,金礼年没道理赶人家走,却也不敢擅作挽留,只是道:“晚餐有你喜欢吃的菜,不嫌弃的话跟大家一块儿吃个饭吧,图个吉利。”

食材全是朋友们自带的,有海鲜有大肉,海鲜是红斑波龙,肉是A3和牛,怎么吃怎么做直接了告诉金礼年。

这种太高级的食材,一般人处理不来,金礼年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做好,以防万一还炒了好几道家常菜,忙活几个小时,菜一端上桌就令众人食指大动。

两个同事来晚了,但也来得正好,进了门,大家相互打了招呼,瞧见桌上的菜,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金,金助,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靠,一个人做的?这得多辛苦……”女同事啧啧感叹,举起手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各位介意我手机先吃吗?我想发个朋友圈。”

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金礼年忙忘了,同事刚好带来两瓶红酒给他作乔迁礼,当场就起了。

一桌人共同举杯庆祝新年的到来,男的都被要求干了,女生随意。

倒酒的是秦东河,给每个人的酒都刻意往满了倒,就算是红酒,整杯下肚,一群人也面露难色。

金礼年呛了一下,头偏过去咳嗽几声,再回头时,正好看到秦东河一脸难看——字面意思上的难看,五官有些抽搐,好像遭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身旁坐的是陈铭杰。

这个男人一言不发选择留了下来,饭桌上也一言不发,几乎没怎么动筷。

金礼年以为是那几道硬菜翻车了,搞得他没食欲,主动问了他要不要另外煮点面?

这下轮到陈铭杰变得难看,生硬地说了句不用。

秦东河虽是被陈铭杰在桌底猛踩了一脚,可他一点儿不气,听到刚才的对话立刻起了劲,突然问:“欸阿杰,你上回说你开那个担保公司……单笔收入能有多少来着?一百万?一千万?”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不是,赚了钱了,这喜事儿啊,怎么不能说了?”秦东河假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似是在同大伙说,视线却只盯着一个人,“还有就是你买那车,什么车来着?g500还是g63?我记得是g63吧,落地两百多万?”

陈铭杰“啧”了一声,恶狠狠地瞪他,眼神好像在说“再他妈多嘴一句老子捶死你”。

众人的脸色各异,反应各有千秋。

这些话,金礼年听得懂。

一家担保公司的注册资本,如果是非融资性的,在市级经营最低需要一千万,算上后续的运营资金或风险准备金,这笔费用只会更多。

他想到前段时间去工作室找陈铭杰,无意从宁涛那里听说他要卖了一楼的事情,不觉抿唇。

可能是怕场面尴尬,这个话题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其他人带了过去。

秦东河自认计划成功了一半,没有哪里不妥,心安理得吃起饭,没空再作嘴替。

吃完饭,大家说要玩桌游,输了要喝酒的那种。餐桌金礼年一个人一时收拾不出来,让他们到客厅玩儿。

“金助,我帮你清理一点吧,这……太多了。”一桌八珍玉食,转眼变成一桌残羹剩饭,一群人用过餐的地方显得十分脏乱。

“不用,你们来做客的,怎么能让你们做这些。”金礼年笑了笑,做完饭围裙忘了脱,这下又直接戴上了洗碗的手套——厨房设计的问题,空间里放不下洗碗机。

“就算是客人,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吧。”同事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客厅里大声吵嚷、脏话连篇的那群人。

她有心要帮忙,金礼年怎么都不肯,招呼她去玩。她没兴趣了,礼貌对今晚的招待表达了感谢,跟另一个同事一起撤了。

游戏玩到一半,酒不够了。还没等大家选好派谁到楼下便利店再买点,陈铭杰已经披上外套往外头走了。

秦东河生怕他就这样撤了,赶忙问他干嘛去。

“……买酒。”

金礼年听见有人要出门的动静,先是往窗户外看了眼——天色昏黑,路灯下的鹅毛雪花清晰可见。随后摘了手套走出厨房,看陈铭杰准备出去,连忙取下玄关挂衣钩的围巾给他围上。

简直下意识的举动,围巾刚绕了一圈,他怔了怔,陈铭杰愣了愣。

朋友们专注在局势紧张的游戏中,没人注意到玄关发生了什么。

金礼年低下头,不用看就帮他把围巾围好了,解释道:“外面下雪了……”

没得到回应,又忍不住说了第二句:“你刚才……给我转钱做什么?”

洗碗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发现陈铭杰往他卡里转了八万多块钱。

陈铭杰没什么表情的说:“你说的,过年,图个吉利。”

关于这段时间,金礼年有很多话想问。

公司的股东资质是怎么解决的?审批流程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工作室还在开吗?是不是宁涛正在接管?

还会坚持摄影创作吗?我真的很喜欢看你设计构图时的样子。

最近是不是很累?你肯定没有好好睡觉……

然而由心产生的话来到到嘴边,经过了脑的过滤,只剩下一句无关紧要的:“……太多了。”

“都打过去了,拿着就是了。”陈铭杰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反正以前……我也没……”

意识到自己即将在过去的恋人面前展露出最不想为人知晓的一面,他及时打住,推门而出。

外头的雪果真下得很大。

陈铭杰了解那帮人的德行,今晚定是要玩个不醉不归,花花绿绿的酒捡了一大堆,红的白的啤的,结账时又叫收银拿了包烟。

提上袋子走人前,他瞥见柜台旁的货架上摆满了安全套和润滑液,回想金礼年今晚对他的态度,觉着没准还能打个回头炮,拿了两盒油转身放上收银台。

在便利店门口点燃了烟,就着这口烟碱与焦油反思自己近来的状态。

失恋可以改变一个人。

这话他一开始不信,现在却好像不得不信。

走到单元楼门口,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黑色辉腾。

即便早在前几年停产,这款车在很多男人心目中依旧是图腾级别的存在,陈铭杰亦不例外,专门绕到车屁股后面看了看,6.0的12缸,全市压根见不到几辆。

这样的车,别人碰一下都够呛,这辆的前脸竟然刮花了那么大一块,心够他妈大。

他随手把烟头扔地上,上电梯时又点了一根,随他一起上来的男人出言阻止:“兄弟,电梯里就别抽了吧,怪没素质的。”

陈铭杰点火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

他倒是想见识见识什么样的人说话能这么不客气,扭过头,光明正大打量着站在身旁的男人——

从头到脚一身的巴宝莉。棕色的斜格纹衬衫配上纯黑的双排口风衣,休闲是真休闲。低头将半张脸埋进经典款围巾,只露出上半张脸的一双眼睛看手机,看样子是说话时瞟都没瞟一眼,欠揍是真欠揍。

陈铭杰嗤之以鼻。大冷天穿成这幅骚包样,真是他妈要风度不要温度。

刚要伸手按下楼层按键,结果这个比他先进来的男人已经按过了,同样的楼层,让他更觉奇怪。

再次睨向一旁,还没等他看出什么端倪,电梯门开了,男人向外走去,径直走到一户前,按响了上面的门铃。

待陈铭杰看清他按响的是金礼年家的门铃,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你他妈——”

肖凌闻言回头,对上怒不可遏的陈铭杰,满脸晦气地抽了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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