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翥的黄骠马乃是千金难求的良马,他又是独骑,快速到了太乙裕的齐王别庄,丝毫没有耽搁。
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半分没有犹豫,一句话也没有说,拉着鄢归快速离开,在门口跨上黄骠马,与赶来的顾知松、兰微二人打了个对面。
他言简意赅道:“快走!”
顾知松立马调转马头,往山下跑去。
已经是夜幕,别庄倒是灯火通明,山里却是漆黑一片。
才转弯离开别庄的视线范围,一群早就埋伏着的黑衣杀手从树上跳下,刀刀致命,将慕容翥和顾知松杀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慕容翥和顾知松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马鞍上佩刀从不离身。他们快速明辨敌我,默契交战。
眼看敌人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断,顾知松道:“分道而走!”
于是立马调转马头,自己带着兰微冲开敌人的包围往山下跑,慕容翥带着鄢归往山上跑去。
为首的人说:“兵分两路,一个都别放过!”
“是!”
说着,皆翻身上了藏在一旁的马匹,快速追去。
黄骠马不愧是千里良驹,在山里也是如履平地,可是毕竟身上驮了两个人,又是上山,时间一久,也有些力有未逮。
鄢归察觉马匹的速度在减弱,又感觉自己身体有一团火,从小腹一直往周身蔓延。山里气候宜人,可现在他越来越感觉到发热。
尤其是他现在被慕容翥双臂箍在怀里,近距离接触的地方,实在是滚烫异常。
他粗壮的吐纳打在他的脖颈,就像是要将他燃烧,让他的分身慢慢抬起头来,想要被他更加亲密的接触。
他警觉不对。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这是哪里?”
慕容翥目视前方,说:“太乙裕。”
他回头看着追兵,举着星星点点的火把正在靠近,眉头紧锁,也没有注意到鄢归的异常:“刚刚那里是慕容雏的别庄。”
鄢归忍着难受,双手紧紧抓住马鞍,企图用冰冷的马鞍降低自己的温度,忍着喘气,说:“追兵快来了,你把我放下……”
话还未说完,被慕容翥火道:“说什么呢?”
鄢归现在大脑有些难以思考,自觉失言,说:“我说错话了。”
太乙裕?
他捕捉到关键词。
忙说:“你知道一个叫燕回角的地方吗?”
慕容翥蹙眉,点头。
鄢归说:“太乙裕的燕回角有一座别庄,是我朋友的,空置了很久,我们可以去躲一躲。”
慕容翥皱眉,心道:燕回角位于太乙裕主峰北面,与齐王慕容雏别庄所在的燕归角将整个太乙裕主峰分为两面。
可以说,整个燕回角都是太子的,听说他在那里修了一座温泉别庄,时常带人过去游玩。
那里还有其他人敢修庄子?
慕容翥心中疑惑。
鄢归察觉慕容翥未发一言,问:“怎么了?”
慕容翥摇头:“没事!”
说着,快速驾马往燕回角过去,离得不远处,撇开黄骠马,让他往山下跑,自己和鄢归往别庄跑去。
他抱着鄢归翻墙过去,没一会儿,便听着好些马匹的声音赶来。
他们屏住呼吸,在墙角一动不动。
“老大,他们肯定在这庄子里,进去搜!”
“搜个屁!这是太子殿下的庄子!”
“老大,这边有马蹄印,他们往山下去了。”
“走!”
老大调转马头,带着杀手循着黄骠马的足迹,往山下追去。
听着墙外的马蹄声消失了,慕容翥和鄢归才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的鄢归再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抵挡身体发生的变化,就这么软绵绵、直挺挺的往一侧倒下去。
慕容翥眼疾手快将他搂着:“宣之小心,怎么这么烫?”
怀里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一团棉花,让人随意揉捏,滚烫的体温好像快要把人煮熟。
被抱在怀里,感受到对方的身体,鄢归不自觉的动动身体,蹭蹭他的胸膛,呻吟不可抑制地从齿缝中露出。
“嗯……”
是那样勾人。
鄢归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一阵恐慌,他死死的咬着牙。不断地摇头,把头埋的低低的,不敢让慕容翥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慕容翥心里大叫不好,恍然:“那酒有问题!”
鄢归死咬着唇,艰难的点点头。
慕容翥往身后看去,空置的别庄一片漆黑,更无一人。
低着头,对鄢归说:“那些人不敢进来搜,我们暂且在这里躲一阵。”
鄢归根本不敢开口,只能点头。
他怕一开口,那样□□的声音会不可抑制的从喉咙里发出。
那样的人,根本不是桓宣之,不是娘要求的,那个有凌霜傲骨的桓宣之!
慕容翥抱起他,快步往别庄里走,就近踹开房间,将他放在床榻上,自己转身去关了门,将烛台上的灯火点上。
他用手指在桌上划过,并无灰尘。
“这里应该定期有人来打扫,不然不会这么干净。”
他借着灯火大概扫视了屋内,更加明确了心里的想法。
这般的精致装修,这样僭越的陈设——这里就是太子在燕回角的别庄。
可是为什么宣之说这是他朋友的?
莫非是桑先生所有?记得当时王道招说黄金在宅子里,连同宅子一并赏给他了。
“嗯……啊哈……好热……好涨……涨……”
“宣之!”
呻吟打断了慕容翥的思考,他听着床榻上传来的声音,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隔着帘子,被鄢归的声音止住脚步。
他带着哭腔:“出去,快出去!”
慕容翥知道他骨子里有一份不可磨灭的高傲,不敢强逼,只能在那里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心急如焚。
说:“慕容雏从不做好事。这些年强抢民女、逼良为娼,他手里的那些药五花八门,连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都抵挡不住,何况是你?”
鄢归磨蹭着床单,试图缓解周身的燥热,哭着哀求:“求你,给我,给我留一点尊严吧……嗯……”
慕容翥闭上眼,忍着心如刀绞,转身走了两步,停住脚,火速回到床边。
他跪在床边脚踏上,借着阑珊的灯火,看到鄢归水光潋滟的双眸,红了眼角,大汗淋漓,急切的喘息。
他整个人蜷缩着,双拳紧握,死死的抱住自己弯曲的膝盖,周身滚烫紧绷,浑身染满了**。
慕容翥心疼的都在滴血,他不在迟疑,捧着鄢归发烫的脸,问:“宣之……”
他才一开口,鄢归泪流满面,不断摇头,他整个人被**所支配,早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本能的重复洗脑的语句。
“不可以,我是柔然六王子……嗯,娘说……要有铮铮,嗯……铮铮铁骨,哈……”
慕容翥见他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起身坐在床边,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整颗心都仿佛毛巾一般揪起来。
“不,宣之。若你只是宣之,不是柔然六王子,没有家国使命,只是宣之。我也不是燕王,只是慕容翥。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小郎君吗?”
鄢归喘着粗气,大脑似乎反应不了慕容翥说的话。
慕容翥重复:“宣之愿意做慕容翥的小郎君吗?”
鄢归总算是在欲海里听到关键词,他点点头:“愿意,愿意!”
慕容翥蹭蹭他满是汗水的额头,说:“今天是腊八,灶王爷为我们的主婚,桃花玛瑙为我们证婚。还记得平城的糖炒栗子吗?它为我们做媒。”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三书六礼。”
“礼成。”
“我们在腊八大婚,今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扶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只有今夜,你只是宣之,让我们彼此为自己活一夜。”
鄢归泪流满面的点点头。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保护我可怜的尊严。
废那啥啥,完整搬运,妖精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