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悖论 第12章 第 12 章

哥的后颈皮肤在我唇息下绷得像块石头，呼吸依旧平稳得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装。

接着装。

我手臂收紧，整个人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哥呀……”我故意把声音放得更软，更黏，好似融化的糖浆一丝一丝入侵进他的耳蜗，“你再不理我……我可要亲你了哦……”

“亲这里……”

嘴唇蹭过他的肩胛骨。

“还是这里……”

舌尖轻轻抵过他凸起的颈椎骨节。

“或者……”我猛然发力，手臂箍紧他的腰腹，借着巧劲一扳——

“唔…”

哥猝不及防，被我硬生生从背对着我侧躺掰成了平躺。

“不要背对着我。”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他脸上。

他美丽的眼睛仍旧闭着，睫毛轻轻颤动。

行。

真能忍。

装睡装得真辛苦。

我顺势翻身，整个人像块滚烫的烙铁，啪地一下严严实实趴在他身上。

鬼压床。

我曲起膝盖，直接跨坐到他紧实的小腹上，居高临下，像征服者俯视他的战利品。

“哥……”我俯下身，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鼻尖，气息交融，“你再不醒……”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手指暧昧地划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最终停在他紧抿的薄唇。

手肘撑在他头两侧，我笑得像个索命的艳鬼，气息喷在他唇间：

“我就亲这里了。”

“亲到你睁眼为止。”

（……。）

哥僵住。

气泡死寂。

一片空白。

我抬起头，舔了舔嘴唇，笑弯了眼，正准备乘胜追击，再来个——

“叩叩叩。”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我瞬间绷紧。

是谁？

杜阿姨……还是，单叔叔？

“小砚？睡了吗？”

单叔叔。

明明声音温和平静，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握草。

我怂了，赶紧缩进被子里，哥拉高被子，将我整个人严严实实罩在了下面。

“爸？”哥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恰到好处的那种刚被吵醒的沙哑和疑惑。

他坐起身，靠在床头，被子被他巧妙地用膝盖顶起一个鼓包，正好把我蜷缩的身体藏在下面。我趴伏在他腿下，努力把身体变得更低更平。

“嗯，还没睡？”单叔叔的声音靠近，门把手转动。

吱呀——

门开了。

走廊微弱的光线泄进来，勾勒出单叔叔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睡衣，手里没拿东西，只是站在门口。

“我这是吵醒你了？”单叔叔的声音依旧温和。

“没有，刚好在看点资料。”哥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嗯。”单叔叔应了一声，抬起眼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哥身上，我怀疑那道目光在被子下可疑的隆起上停留了挺久。

我的心跳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疯狂加速，几乎要冲破胸腔。被子里的空气混浊，充满了哥身上清冽的气息和我自己急促呼吸的湿热。

我蜷缩着，一动不敢动，紧贴着哥温热的大腿肌肉，能感觉到那肌肉绷得像块铁。

哥也在紧张。

我倒是感觉放松了些。

“你妈睡了，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单叔叔走了进来，随手带上了门，但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

他走到床边，没有坐下，就那样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在床头的哥。

“爸，你说。”哥的声音很平静。

“今天你妈提的那个姑娘，”单叔叔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字字清晰，“我见过照片，人确实不错，家世也清白。”

被子下的我瞬间攥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学业忙，”单叔叔继续道，语气平和却有种无法忽视的分量，“但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见一面，认识一下，没什么坏处。”

哥沉默了几秒。

被子下的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又变得危险和凝重。即使如此，哥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情绪，“爸，我现在没这个心思。”

“心思是可以培养的。”单叔叔的声音很温和，却像一把钝刀子，“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她身体刚好些，别让她太操心。”

“……”

哥没说话。

被子下的空气像一块炽热粘腻的奶油方块，我也喘不上气来。

单叔叔的目光，似乎再次若有似无地钉在我所处的鼓包上。

“小砚啊，”他忽然话锋一转，语气难以捉摸，“弟弟最近……总来你房间睡吗？”

空气死了。

我感觉脑子里的神经在接连爆炸，慌乱和恐惧战胜了先前所有的暧昧，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损毁。

哥几不可察地僵住。

我能感觉到他的膝盖微微放平了一点，贴在我背上，似乎和我一样在犹豫要不要让我直接出来。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煎熬。

然后。

我听到哥的声音。

平静地，好像在陈述一个再日常不过的事实。

“嗯。”

“他最近精神不好，总失眠，还做噩梦。”

“梦见我们不要他了，所以来我房间一起睡。”

我缓缓从他腿下爬行移动到一侧，假装自己闷在被子里睡的正香。

单黑砚的眼神在刹那间变得温柔了些，微微抬眉看着他爸：“爸，我小时候对弟弟不好，我现在希望可以好好照顾他。”

“他是我们的家人，如果我连他都照顾不好……”

“我拿什么感情牌去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