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 第6章 玩脱了

被死对头发现是假太监后 第6章 玩脱了

作者:诉余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24 13:13:50 来源:文学城

一路上,车厢里只听得见车轮转动的细碎声响。

驰杯无没再开口,鹰尔行也没再作妖。

到了地方,老赵勒住缰绳,回身叩了叩车门,“辅爷,到了。”

驰杯无没有回应。

鹰尔行望着他,像是睡着了,意外的温顺。

他伸出手,指尖落在驰杯无的狐裘上,轻轻拍了拍。

狐裘下的肩膀微微一僵,驰杯无终于睁开眼,目光先是落在那只略显红肿的手背上,再缓缓移到鹰尔行的脸,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靠。

“辅爷醒了?”鹰尔行低声问。

驰杯无“嗯”了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起身掀开车帘,冷风灌进来,冻的他狐裘下单薄的身子猛地一抖。

老赵已摆好踏脚凳,垂首候在一旁。

驰杯无吩咐道:“我很快回来,你就在马车里头候着等我。”

“是——”

驰杯无径直走向云山深处,山顶没有峰,只有一片凹陷的谷底,里头是终年积雪化作的潭水。

三伏酷暑,而云山之巅却像被谁抽走了四季,潭面上终年漂浮着一层幽蓝的寒气,偶尔吐出一缕白雾,升至半空,又结成细碎的冰晶,簌簌落回潭心。

驰杯无立在潭边,褪去狐裘、鞋袜,寒意顺着他**的脚腕往上爬。

他赤足踏进寒潭,足尖触水的一瞬,寒意竟像活物,顺着皮肤一路啃噬。

驰杯无吐出一口白雾,继续下沉。

水没过小腿、膝弯、腰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锋上,血却在体内滚烫,撞得耳膜嗡鸣。

……

鹰尔行将身子探出车厢,望向云山,“老伯,咱们来这做什么?”

咱们?

老赵咽了咽口水,他跟在驰杯无身边这么多年,咱不咱们的说法,他心里有数。

就这“奴才”今日的做派,他可不敢与之混为一谈。

老赵别过头去,马马虎虎道:“辅爷的事,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多嘴。”

鹰尔行笑了笑,不再追问。

他眼珠一转,突然“哎哟”一声,手往下腹一捂,神色促狭又自然,“老伯,我今早吃坏了东西,肚子憋得慌,偏挑这档口。”

老赵斜睨他一眼,旋即背过身去:“我不看,不碍你事。”

“那也不成。”

鹰尔行拍了拍描金车辕,笑得一脸无辜,“辅爷这车是温香软玉堆出来的,若我一时失手,沾了半点腌臜,他回来不拆了我的骨头,也得剥了您的皮。”

老赵听他一口一个“温香软玉”,嘴角抽了抽,可转念一想,辅爷洁癖确实要命,若真叫这车脏了,自己这条老命也不够赔。

“成成成,”老赵挥鞭指了指十丈外的一片矮松林,“林子背风,速去速回啊。”

“得嘞。”

鹰尔行快步行至矮松林,却没解衣。

他足尖一点,轻盈掠出矮松林的阴影,抄小路来到云山之巅。

鹰尔行捡起散在地上的狐裘大氅,上头还惨留着那人余温。

一片云雾中,鹰尔行隔着一泉潭水,瞧见一个单薄的背影。

那人泡在潭水里,一动不动的。

本就白皙的肤色被潭水映得近乎透明,像块儿上好的羊脂玉。

这潭水立于山巅,其寒气之深可想而知,若在这儿泡上一天,怕不是得冻的板硬。

他半蹲在潭水边,犹豫许久,终究还是开口喊道:“驰杯无——”

驰杯无没有回应,他不信这人会好心来“救”他。

鹰尔行眸色一凝,一把扯下面纱,起身跨进潭中,他伸手穿过幽蓝水色,一把扣住那人的肩。

鹰尔行指下肌肤冷得骇人,却柔软的不像话。

一个荒唐的念头倏地掠过——

他若此刻将这颗头颅按入水中,只需十息,世上便再无驰杯无。

他可连夜奔回儋州点兵,再破闽都,救出他爹。

念头闪过时,指骨已不自觉收紧。

驰杯无却在此刻睁开眼,他微微侧首,湿透的黑发贴在苍白颈侧,睫毛上的冰珠轻颤,像将坠未坠的泪。

“滚。”

极轻的一声,带着含糊的沙哑,却像一把柴,生生激怒了鹰尔行胸腔里那团刚燃起的火。

“我再说一遍,”驰杯无嗓音冷冽,“滚。”

“滚?行。”

鹰尔行话音骤转,他握住驰杯无的后颈,掌心用力,竟将他整个往水里狠狠一按!

寒水瞬间没过头顶。

驰杯无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团浓墨。

鹰尔行扣着他的肩,指骨因用力而发白。

杀了他!

杀了他!

脑海中的声音一寸一寸侵蚀着鹰尔行的理智。

是的,只要杀了驰杯无,这世间再也没人能够羞辱他!

可是……

鹰尔行咬牙,在即将触及潭底的刹那,忽然松了力道。

哗啦!

他猛地将人拽出水面,带起一蓬碎冰。

驰杯无猛地呛咳,毫无血色的脸因窒息而染上红晕。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抓住鹰尔行的手臂。

他料到鹰尔行会愤怒,却没想到他竟真的敢动手,“想咳……想杀我?”

驰杯无继续道:“你再不松手,我可就真死了,你担得起杀死我的后果吗?”

鹰尔行咬牙切齿,“你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他拼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手劲,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替整个大靖掐死这个为祸朝纲的阉狗。

不过驰杯无很幸运,鹰尔行确实不敢杀他。

不仅是为他爹。

大靖与东祸交战数年,沙场白骨成山,此番得胜,不是因为东定军的铁蹄占了上风,而是东祸叛军首领——冀楚单主动退兵!

经年血战,鹰尔行太了解东祸叛军,也太冀楚单了,他们一向狠辣激进,专横突袭。

此番突然退兵,必然不是畏战,而是在等一个更大的局。

而那个局里,唯一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正是此刻被他攥在手里的大靖阉狗——驰杯无。

驰杯无,原名冀应,乃是东祸叛军首领冀楚单的庶三子,可就是这样一个叛军之子,却爬上了大靖朝最为要紧的位置上。

冀楚单在东祸战场上有多狠辣,驰杯无在大靖朝野中就有多恶毒。

虽说驰杯无与冀楚单明面上毫无交集,可谁都不敢保证二者暗地里没有互为唇齿!

而今没人置喙驰杯无与冀楚单的这层关系,不过是因为这阉狗实在爬的太高,没人敢置喙罢了。

而今鹰氏父子遭祸遇难,若是驰杯无出了什么差错,东祸叛军以此为由卷土重来……

最后遭罪的,只会是他的手足同袍,以及东境百姓!

这代价,他付不起。

驰杯无低笑,重新占据上风,他的胸眼尾因呛咳而泛着病态的红,“我脖子疼,松手。”

鹰尔行指节发白,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却终究一点点卸了力。

驰杯无抬手揉了揉颈侧,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仍保持着一种上位置从容的姿态。

待颈侧的不适稍减,他随即回到岸上,披上大氅。

他转身,目光掠过鹰尔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刚的呛咳与痛苦,对他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没再理会鹰尔行,兀自走下云山。

山风猎猎,吹不散驰杯无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步、两步,身影渐渐隐入雾色。

鹰尔行站在原地,望着驰杯无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山脚下,老赵仍在原地等候,见驰杯无缓步而下,连忙掀帘迎人。

“回去吧。”驰杯无踩着踏板回到车厢中,暖意浸的他浑身舒适。

老赵犹豫片刻,开口道:“辅爷,那人……”

“不用管,”驰杯无眼都懒得抬,懒散道:“狗这种东西,寻着味儿自己就来了。”

老赵不敢再言,鞭梢一抖,车轮辘辘南去。

回到首辅大院,驰杯无只觉浑身通畅,他褪去里衣,换了一袭月白中衣。

不过一会儿时间,早朝已过,可即便他不上朝,西厢案头也早已堆满折子。

没有他先过目,这些折子还到不了景弘手中。

眼下科考在即,他还有的忙。

三更鼓响,折子已批完大半。

驰杯无搁笔,揉了揉眉心,只以指尖拨弄茶盖。

驰杯无记得,今年春闱的策问考题,是年过四旬的礼部侍郎蔺言谦所谏——

“辩君子小人之界。”

这是内涵谁?

整个大靖朝堂,除了驰杯无,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若有士子搬弄圣贤语录,妄图蒙混过关,驰杯无算他乖巧。

若有士子敢借古讽今、影指阉宦者,驰杯无也算他一条好汉。

说来也好笑,朝中重臣,大多分为三派。

一派自诩清流,以礼部尚书蔺言谦为首,这些人惯以圣贤自许,开口“正心”,闭口“除奸”,实则门户森严,凡阉寺子弟、商贾捐输,一概视作小人,必须除之而后快。

还有一派,以内阁首辅驰杯无为首,他们不喊口号,不树旗帜,只牢牢握着票拟、批红、用钱三把钥匙。

本来还应有一把名为“调兵”的钥匙,只可惜,驰杯无暗地里这东祸叛军之子的身份着实尴尬,实在是给不得。

他们这一派,一句“容臣再议”便能让奏章在内阁躺上半个月,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换走宫墙中的一条人命。

如果说驰杯无是阉狗,那么这最后一派,就是以督察府莫辞为首的——

狗儿子。

他们笑骂清流迂腐,凡遇阉宦用事、权贵请托,他们只问利厚几何,不问是非曲直。

其中更有人言:“君子不能饱三军,小人却能济一时。”

驰杯无记得自己初入朝堂时,蔺言谦就曾当朝暗讽他,“君子在庙堂,小人在宫闱。君子远刑余,小人近冕旒。君子以道事君,小人以佞固宠。君子可杀不可辱,小人可辱不可杀。”

驰杯无暗笑,他一个披着太监皮的真男人,面对这种羞辱,实在是没办法生的起气来。

有时候他都想脱下裤子给蔺言谦看看,你看我像小人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