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追渣受的我终于要翻身了 第6章 还钱

池漉跟着林秉去公寓附近的小商超买了点菜还有零食水果，外加一些需要重新配备的生活用品。他虽然会做菜但技术实在一般，最后还是在林秉那里蹭了一顿，给对方留下水果后心满意足地下楼回家。

池漉洗完澡，盘腿坐上自己的小沙发，拿出手机给爸妈发视频通讯。他太久没有好好和父母聊过天了，系统出现之前他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摆脱控制，也怕被未知力量摆布的自己会影响到父母。

他起初也尝试过放假回家之后就不再回学校，却永远都会接到闻竺的电话、信息，然后按照对方的“命令”做事，连安稳在家多待几天都做不到。在达成闻竺抛下的要求前，他根本没有自我行动的余力，不过是具被扯住线的木偶。

视频请求的铃声响了几秒后很快被接起，屏幕对面出现一张略显疲倦的脸，却在看见他时立刻展开眉梢，眼尾笑出浅淡的皱痕。

池母赶紧向侧方招手，“老池快来，漉漉打视频了。”

“来了来了。”粗哑的声音由远及近，池父赶过来探身到镜头前，两个人整齐殷切地望向对面。

池漉鼻间猛然一酸，堪堪屏住，“爸、妈。”

“哎。”池母连连应声，孩子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跟他们好好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们既担心池漉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又怕自己干涉太多会打扰到他。终于等到对方主动联系，他们的关心便再也忍不住。

“最近怎么样，快毕业了是不是很忙？要多注意休息。”

“生活费还够吗？不够的话就说，让爸爸给你转。”

池漉听着对面传来的一字一句，感受着心底腾起的一点热意，认认真真地回答：“不忙的，每天都有时间休息。生活费够的，我找到了工作，下个月就不用给我转钱了。公司还有员工宿舍，我现在从学校寝室搬出来了一个人住，以后可以多跟你们打电话。”

“这么快找到工作了，好。”池父沉稳地点头，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池漉带着些许的小得意，在疼爱自己的父母面前笑出一口大白牙，答应有空就回去看他们。三个人聊了十几分钟，挂断通讯后他爬着小梯子上床，抱紧被子在床上扑腾着开心地滚了两圈。

*

工作方面池漉上手很快，也多亏林秉教他做事，还总是能简洁扼要地回答他问出的任何问题。不止林秉，连闻珵意有时都会面对面地教。

第一次被单独叫进办公室时池漉还小心翼翼的，以为自己交上去的文件出了什么错，结果闻珵意让他坐到身边，对着电脑屏幕上的项目文件告诉他该如何理解、如何简化归纳。

对方声音沉稳、态度宽和，将复杂的流程解释得直白易懂，池漉原本还保持着些矜持尴尬的距离，后来越听越沉浸，不自觉地凑近几分，又忽然出声示意：“闻总，等一下。”

他起身跑到外间拿上自己的笔记本，再匆匆跑回来坐下，把刚才听到的几种方法要点一一写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总觉得手写过一遍才会更容易理解。

少年的字飘逸有力、行云流水，透着和他本人一样的洒脱意蕴。闻珵意在他身侧，两人的肩膀相距咫尺，他稍稍后仰倚在靠背上耐心地等着池漉做笔记，视线转而挪向对方鬓边的碎发，发梢被阳光照成浅色，仿佛笼着一层绒绒的光圈，勾着人抬手去摸一摸。

闻珵意垂下眼，熨帖的西装下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忍耐住了一点不合时宜的小动作。他状似无意地挑起话题：“你来面试的时候，想做的是新媒体运营？”

“恩。”池漉写着字目不转睛，只点点头。

“对这方面感兴趣吗？”闻珵意抬头，凝视着前方人展露出的柔韧的后颈。

“有一点吧，其实也不算......”池漉用中性笔的底端戳了戳脸，不太好意思地承认道：“我是看到可以用公司配置的相机拍照片，就想来试试。”

闻珵意从他话中探查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一些东西：“喜欢摄影？”

“恩。”这次的应声比之前的更坚定明晰，池漉落下最后一笔，转身看向侧后方，恰巧撞上闻珵意尚未收回的视线。他怔愣片刻，莫名感觉对方似乎盯了他许久。

倒是闻珵意镇静自若，见他写完了便继续按照电脑上显示的文件资料一点一点地教他。听着听着，池漉就又把几分钟前的小事抛到了脑后。

在闻珵意手底下工作其实还算不错，虽然有时会忙得找不着北，但大家要忙一起忙，他不会独享清闲，也不会像某些老板一样公私不分，把家务事都丢给助理去做，池漉和林秉只需要完成公司内的工作，偶尔的加班也会给足加班费。

这几天公司里有两个大项目并排进行，闻珵意跟林秉都忙得走路带风，上午刚从一个会议室出来，吃完午饭又进另一个。池漉作为新员工虽说暂时帮不上太多，但也兢兢业业地做着琐碎小事，准备各种项目和会议资料。

傍晚快下班时大办公室内去开会的两人都还没有回来，池漉聚精会神地检查第二天会议上要用的表格，他戴着蓝牙耳机听歌，突然插播起通讯铃声就随手按了耳机上的接通键，“你好？”

他客套地打完招呼就等着对面说话，然而过去十几秒都没听见回应，他一边疑惑地重复问好，一边捞过桌上的手机看号码，却见到屏幕上是“闻竺”两个大字。

池漉顿时蹙眉，不耐地要挂断电话，对面仿佛也在这时猜到他的意图，忽然命令般低声道：“不许挂。”

谁理你。池漉清晰地回给他一声冷笑，果断把通话掐了。

另一边的闻竺面色沉凝的把手机扔到一旁，手肘抵在车窗边沿扶着额头，阴影下的面容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车停在一家装修精致的酒吧旁，是他和朋友们经常来聚的地方，陶淙和其余几个人都还在里面。

刚刚一群人玩得热闹，大白天点了好几瓶酒，闻竺没什么兴致，喝了半杯就没再动。几个朋友哄闹着劝他再喝点，七嘴八舌地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喝醉了再叫你的舔狗来接呗。”

周围一圈人纷纷哄笑附和：“是啊是啊，我看他半个多月没缠着你得憋死了吧哈哈哈。”

“没准就在等你电话呢。”

“还真是，你等会打个电话给他，肯定巴巴来接你......”陶淙甩手拍了拍身旁人肩膀，转头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眼尾划出的上扬弧度往常看着帅气，此刻倒溢出几分冷漠。

陶淙骤然收声，没明白闻竺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大家开池漉的玩笑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会跟着笑闹几声，今天是转了性了？

“咳。”他凑过身去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闻竺不置可否，起身扔下一句“你们玩”，径自走出包间。陶淙望着被甩出响声的门，琢磨了会终于稍微明白过来：“不会吧，池漉还真说不追就不追了？”

闻竺回到车上坐了几分钟，捏着手机，脑子里循环着方才包间里众人的吵吵嚷嚷，以及池漉搬出寝室那天对他宣泄的一番话。胸口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憋闷感，掩盖住心底的一点酸楚，明明池漉主动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更应该觉得轻松，又有什么好烦的？

心里这样想，闻竺手上还是鬼使神差地按开聊天界面，在池漉的对话框下点了“通话”。

对方接得很快，挂得也很快，闻竺把手机丢在副驾驶座椅上，阴着脸越想越气。这算是他们撕破脸闹僵后自己第一次主动联系，刚刚打电话时他还有点尴尬别扭，被毫不留情地挂断后便开始觉得烦躁。

过了几分钟，闻竺捞过手机重新联系池漉，铃声一直在响，却没再被接起。

池漉早把耳机摘了，手机静音，能看到屏幕上跳出的通讯请求，但就是不理，让对方一遍一遍慢慢等着铃声放完。

闻竺反复打了五六次，烦躁的情绪在冲到顶峰后又一点点被磨平，却是越发执着的要让池漉回复自己。他仰倒在椅背上沉默片刻，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

池漉见手机屏幕不亮了，正拿过来时又看到对方发了条消息：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让我还钱吗？

池漉眉梢轻动，他记得这件事——毕竟是自己辛苦攒的钱，但他一是不愿意再跟闻竺有牵扯来往，二是这两年为渣男垫出去的钱真要扒拉清楚也有点麻烦，他这段时间都在忙搬宿舍和工作的事，哪有空算闻竺的账。

但对方主动提起了，他当然不会大度到连自己的钱都不要，回道：还吧，我懒得算，你自己估算完直接转我。

得到了回复，闻竺却并不舒心，对方的话坦荡大方，也平静冷淡。他忍不住话中夹刺：谢谢也不说？

池漉简直无语：你把欠我的钱还我，我还得说谢谢？闻大少爷学的什么逻辑？

闻竺被他怼得胸口直堵无话可说，重重点开转账页面，含着不甘怒意输了个自认为只多不少的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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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