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背刺的日日夜夜 第47章 倒的肯定是凉水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

许星辰睫毛颤了颤，强行压下了眼底最深处的几分惶恐，她扯着许姝袖子：“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害怕……”

“乖，妈妈还有事，让司机带你回去。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好好休息。”许姝依旧温柔动作温柔地揉着女儿的头发，神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无事发生过。

“还有什么事？”

叮铃～

手机振动一瞬，特别设置的消息铃声响起。

“看望一个小朋友，”许姝看了眼消息，随手将几页文件收入皮包， “星星也要一起吗？”

像是想起什么，她忽然笑了下：“……说起来，她和你差不多大呢。”

许星辰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下一瞬，去而复返的民警声音响起：

“许姝女士，这边我已经打过报告了，上级同意你的申请，跟我到这边登记就行……”

与此同时，

“下一位，赵铁阳！诶？”进行笔录工作的实习民警对着名单核对人头，片刻后终于在门口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叠在一起伸长脖子往外探头的身影：“你们几个堆这儿干嘛呢？”

啪！

这一声乍如惊雷平地起，吓得叠叠乐的几人维持不住队形狠狠栽了下去，接连发出几声巨大的“砰”响，瞬间将里里外外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狗吃屎#

“……”

丢人，八辈子的人现在至少丢了半辈子。

叠叠乐几人组此刻内心的想法出奇一致。

“哎哟我的腰我的波棱盖……”

“起开点，你压到我了！”偷听的几人相互推搡着，试图让气氛不是那么尴尬。

游息视线原本落在许姝母女身后，听见动静回头看猴似的瞧着几人，表露出几分虚情假意的关怀：“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热闹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非得几个傻子堆在一起。瞧瞧，傻气是会传染的。”

这话格外拉仇恨，尤其在游息早有先见之明抢了唯一一张凳子完美避开社死现场的时候。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傻子张亮等人：“……看热闹难道不是你先带起来的吗？！

就很气！

“我现在有点硬了……”张亮旁边年纪稍小脾气的队员捏着拳头。

“停！别冲动你打不过他！”“打架斗殴导致住院是不报销的！”其他几人连忙把人架住，七嘴八舌终于把人劝了下来。

“年轻人就是容易热血上头。”

实则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今天游息别想竖着出这个门。

许姝自然也注意到了几人，脸色不是很好看：“看热闹？”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落入所有人耳中，更何况本就做贼心虚的几人。

只见原本还算活跃甚至有些混乱的气氛霎时凝固，刚刚还差点动手的人顿时如同被人掐了脖子的公鸡大气不敢喘一下。

“哈，哪儿有什么热闹？这不是门坏了在修来着吗？”赵铁阳反应过来捣了捣旁边人胳膊，“小杜你说是不是？”

杜宇天慢半拍：“啊对，对对对……”

“你看这门把手都成啥样了，比我邻居老奶的膝关节都难拧。”

“对对。”

“还有这门上的漆掉色了也不知道换换，成天见抠抠搜搜的……”

“要不怎么说市局待遇差呢，一天三顿都是馒头，听说前几年有个队穷得不行还把自家队长送出去和亲了……”

“就是就是。”

几人不仅睁眼说瞎话，还自顾自做起了应声虫，游息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悄悄拱火。

“够了！”民警忍无可忍：“这门上周才换的，你们几个睁着眼睛说的什么屁话！”

“小徐，把人带走！”

实习民警愣了下：“啊，是！”

闲杂人等随即被清退，加上天色已晚，原本闹哄哄的大厅顿时冷清下来，在场除了值班民警和许姝母女外也就只剩下几个蹲在角落里边打游戏边等家长的不良少年。

不良少年沉浸在游戏世界中，偶尔骂几句脏话，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半点不在意。

一时无言，气氛再度凝固。

最后是民警率先打破了平静：“好了，你跟我过去签字吧。”

许姝点头：“有劳刘警官了。”

直到停尸房门口，许星辰才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妈，你说要看望的人是谁？”

许姝没有说话，沉默换上防护服。

刘警官：“这孩子过得很苦，早些年被人在雪地里发现送到孤儿院，七岁的时候被一对夫妻领养，两年后养父母自己有了孩子就把人送回去了，她自己哭着从孤儿院跑出来想回家。”

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又怎么记得清回家的路呢？

“……她一个人在路边哭，很快就被人贩子盯上了。最后是一名收废品的老人发现不对拎起铁锹把人贩子赶跑了，又把人送到当地派出所，这才知道这孩子是个孤儿。老人自己无儿无女，看这孩子可怜，就把人带回去当孙女养着，也算是有了个家。”

“可老人家到底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前几年收废品的时候骑车摔了一跤，栽进沟里，等被人发现背起来的时候已经瘫了，后面都是这孩子自己在照顾着，也有好心邻居偶尔帮衬一下。”

“这孩子也是犟，在各种地方打零工，有时候还从学校逃课出来打工，老师前面也找过几次，后面发现说不动，也就没管了。要不是老人拿命逼着，这孩子估计早就从辍学了。”

“本来这也就算了，可就在去年夜里，老人家被病痛折磨得厉害想要吞几片止痛药，却神志不清吃了整整半瓶的耗子药，人就这么没了。”

——以上来自死者邻居口述。

余下的话已不必再说，生活的悲苦艰辛勾勒出一道渺小破碎的影子，短暂出现在旁人或感动或怜悯的婆娑泪眼中，又迅速地飘散消失。

因为案件性质未明，警方针对死者身份对罗欣生前社交网络做了各种调查走访，甚至调用DNA数据库找到了许姝这个生物学母亲。

刘警官领着人进去，许星辰则因审批限制被拦在了门外，只能隔着透明玻璃窗去看里面的场景，而这过程中许姝始终沉默着，隔着防护服很难看清她的表情。

刘警官余光打量着对方，脑海中莫名想起走访时罗欣邻居那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

“如果有人能够救救她，或许这孩子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你要我怎么救你？”

游息望着面前离地飘荡的女鬼：“帮你报仇还是给你超度？先说好，违法乱纪砸饭碗的事儿不干，装神弄鬼的事儿不熟。”

“我最多给你放个往生咒听听。”

女鬼迷茫眨了下眼睛，似乎想要理解他的话，然而混沌的神智只能捕捉到关键词，顿时如同触发设定的npc一般开始重复：“救救我……”

游息一脸蛋疼地揉了下耳朵，再一看周围人大都面色如常，猜想这鬼的声音估计只有自己能听到。

声音不大不小，偏偏极具穿透力，一句又一句，和尚念经似的吵得人头疼。

偏偏还无法交流。

失策！早知道把渡易水带上了。

就在游息准备一个电话把老道士cue过来的时候，窝在边上全心全意打游戏的南昼忽然抬头，烦躁开口：“闭嘴！”

“oh～Level Failed！”

下一秒，游戏传出了失败的提示音。

与此同时，莫得感情碎碎念的女鬼一秒捂住了嘴巴，细看连魂体都吓得凝实了几分。

“？！”看到这一幕，游息震惊得仿佛发现了新物种：“不是，你神棍啊？”

正经历游戏失败的南昼觉得人类在嘲笑自己：“你才神棍！”

落井下石的人类！坏！

游息才不管自己神棍不神棍，他发现了女鬼的动作，迟疑着再次试着交流：“……Hello？”

女鬼疯狂摇头：“I'm no fine！”

女鬼不着痕迹飘远，看向南昼的眼神明显带着惊恐。

游息注意到了这点，视线同样落到了南昼身上，若有所思。

南昼被他盯得发毛，连火都没顾得上撒，下意识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丢脸，当即上前两大步，抬着下巴学着电视里反派鼻孔看人的嚣张姿态发出重重一声：“哼！”

“别闹。”游息对此接受良好，两指抵着对方贴来的脑袋低声问道：“现在有一个为可怜上司排忧解难的好机会你要不要？事成之后V你50。”

“？”人类叽里呱啦说啥呢？

南昼维持着前进受阻的姿态，勉强理解游息的意思：“要！”

不管，要了再说。

#海洋霸主从不做选择！

见对方这么上道，游息满意之余甚至有几分“智障好大儿给早出晚归的家长倒水喝”的欣慰，含笑抽回手：“不错，继续保……”持字被堵在喉咙里化作了沉默的音节。

南昼核心压在前面，而游息抽手的动作使得他骤然失去支撑，于是整个人划拉着手直挺挺砸到游息身上。

砰！头碰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响声，一名成年男子的重量打击不喾于一枚炮弹，游息身形晃荡，好悬是抱着人站稳了。

游息捂脑袋：“……”操！

……倒的肯定是凉水。

一旁，察觉到危机的女鬼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呜……救命！”

好想逃但是逃不掉怎么办？！

游息（捂脑袋）：[裂开]妈！我头上好大一个包！

南昼（眼冒金星）：怎么……有好多个人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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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倒的肯定是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