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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被顶流糟蹋真心后,我成了万人迷 > 第3章 有事业的男人最美丽

遮瑕膏的质地冰凉细腻,在宋斯年左手腕内侧的皮肤上被指腹一点点推开、抹匀。梳妆镜的冷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镜中人肤色是久不见光的冷白,轮廓线条流畅得如同工笔画精心勾勒,带着一种超越性别的、极具冲击力的美。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下方,还残留着淡淡的青影,像是昨夜未散尽的薄雾。

他专注地盯着手腕。膏体一层层覆盖上去,将那枚深蓝黑色的“J.A”刺青彻底掩埋,最终只留下一片毫无瑕疵的、光洁的苍白。仿佛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连同那个名字的主人,从未在他的骨血里留下过印记。

虞即安没有找来。

距离那条石沉大海的分手短信,已经过去整整一周。没有狂轰滥炸的电话,没有堵门的纠缠,甚至连一条质问的信息都没有。那个曾经霸道地侵入他生活每一寸缝隙的人,如同人间蒸发,彻底消失在他断联的决绝之后。

意料之中,却又在某个寂静的深夜,让心脏的某个角落泛起一丝冰冷的、自嘲的涟漪。

也好。

宋斯年对着镜子里那片被完美遮盖的手腕,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很浅,未及眼底,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漠然,如同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助理小陈的电话适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宋哥!车到楼下了!新戏《长河》的试镜在九点,导演是林正声,您知道的,最讨厌迟到!”

“知道了。”宋斯年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苍白、精致、眼神却空寂得如同深潭的自己,拿起椅背上搭着的深灰色羊绒围巾,随意地绕在颈间,遮住了小半张脸,也隔绝了外界可能投来的所有窥探目光。

《长河》的试镜安排在市中心一家老牌影视公司的专用影棚。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期待混合的复杂气息。等候区已经坐了不少年轻面孔,或低头默念台词,或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仪容,空气里充斥着无声的竞争硝烟。

宋斯年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尽管他刻意低调,帽檐压得很低,围巾遮面,但那过于出众的身形轮廓和无法完全掩盖的独特气质,还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低低的吸气声、压抑的惊呼、以及无数道或惊艳、或探究、或敬畏的视线,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向他笼罩过来。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工作人员引导的VIP休息室。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注视。他摘下围巾和帽子,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露出一张足以让满室生辉却也冰冷疏离的脸庞。他不需要准备,也不需要寒暄。助理小陈早已将剧本的核心片段和人物小传发给他。

《长河》,古装权谋BL。他试镜的角色是温文尔雅、隐忍深情的大皇子萧景昀(受)。故事的核心,是他倾尽所有扶持、深爱的二皇子(攻),最终却在权力倾轧中,为了更高的位置,选择将他作为弃子推入深渊。

试镜的指定片段,正是萧景昀在得知自己已被彻底背叛、死期将至的那个夜晚。没有激烈的动作,没有大段的台词,只有一个要求——演出那种深入骨髓、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

宋斯年安静地坐在沙发里,翻看着那薄薄几页纸。指尖划过“剜心之痛”、“万念俱灰”这样的字眼,眼神却平静得像在阅读一份无关紧要的天气报告。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深处某个地方,正随着这些字句,泛起一丝熟悉的、冰冷的钝痛。

绝望?

呵。

很快,工作人员敲门请他过去。穿过长长的、光线略暗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隔音门。推开的瞬间,强烈的聚光灯光芒扑面而来,将门内的世界照得如同白昼。摄影棚内布置成了剧本中萧景昀寝宫的一角——雕花窗棂,紫檀木书案,一盆半枯的兰草,营造出一种华丽却死寂的氛围。长条桌后坐着导演林正声、制片人以及选角导演,几张严肃的面孔在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没有多余的寒暄,林导只从厚厚的眼镜片后抬了抬眼,言简意赅:“宋老师,准备好了就开始吧。就演萧景昀得知真相后,独自在寝宫的那段。情绪要沉下去,要绝望。”他强调着最后两个字,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宋斯年。

宋斯年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他走到场地中央,站在那盆半枯的兰草旁。聚光灯追随着他,在他周身打下一圈孤寂的光晕。他没有立刻进入状态,只是垂着眼,似乎在感受这片空间的寂静。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的绝对安静。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

就在抬头的瞬间,他身上那种属于“宋斯年”的疏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和……空洞。那双漂亮的、曾被无数粉丝形容为盛着星辰大海的眼眸,此刻像两口干涸的深井,所有的光都被吸走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心悸的灰暗。

他缓缓转身,动作慢得像背负着千斤重担,目光落在书案上。那里,放着一把作为道具的、未开刃的装饰性佩剑,剑鞘上镶嵌着暗淡的宝石。

他的视线,在剑上停顿了极其漫长的几秒钟。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件死物,倒像是在凝视一个……答案。一个终结所有痛苦的答案。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棚内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机器运作的微弱电流声。导演和制片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突然,宋斯年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凌厉。修长苍白的手指猛地攫住剑柄,五指收拢,骨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没有半分犹豫,他反手,“锵啷”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寒光乍现!

那柄未开刃的剑,被他以一种自我献祭般的姿态,狠狠地、精准地抵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剑尖刺破了他身上那件月白色锦缎戏服的衣襟,发出清晰而令人牙酸的“嗤啦”裂帛声!力道之大,让剑身都微微弯曲

“——!”长条桌后,林导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制片人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宋斯年却仿佛对周遭的惊骇毫无所觉。他维持着这个自戕般的姿势,剑尖深深陷入衣料,抵着心口。他微微垂着头,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在眼睑下方投下小片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情绪。

没有台词。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近乎荒诞的平静,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苍白的唇瓣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浅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惨淡和洞悉一切的悲凉。

他开口了。声音很轻,沙哑,像是被砂纸磨砺过,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的影棚,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凉的穿透力:

“痛么?”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某个不存在的、背叛他的人。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剧本之外,更遥远也更真实的深渊。

“不及……”他顿了顿,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那个停顿里仿佛承载了千钧的重量和无法言说的剧痛,“不及他剜我心的……万分之一。”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握着剑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他胸口被剑尖抵住的位置,那月白色的锦缎上,一点猩红迅速晕染开来,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绝望的红梅——是藏在戏服内衬的血包被精准刺破了。

那抹刺目的猩红,在他苍白如纸的脸庞和空洞死寂的眼神映衬下,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毁灭性的美感。那是无声的控诉,是最极致的绝望具象化。不是嚎哭,不是嘶吼,而是心死如灰烬后,连血液都变得冰冷的寂静。

整个摄影棚陷入一种绝对的、近乎窒息的死寂。落针可闻。导演林正声忘记了呼吸,制片人张着嘴,选角导演手中的笔在纸上洇开一大团墨迹也浑然不觉。所有人都被这无声胜有声、将绝望演绎到骨髓里的表演震慑住了。

几秒钟后。

“Cut!”林导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好!太好了!就是这种!这种……”他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刚才感受到的那种灵魂都被攥紧的冲击力,只能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宋老师!你……”

宋斯年却已经收回了剑。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那个濒临崩溃边缘的人不是他。脸上的平静取代了那令人心悸的空洞,眼神也恢复了属于“宋斯年”的疏离和淡漠,只是那层冰壳之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尚未散尽的疲惫。他微微欠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林导,我演完了。”

没有等待评价,没有在意那些震惊或钦佩的目光,他如同来时一样,转身,从容地离开了这片强光笼罩的区域。脊背挺直,步伐稳定,只有那身月白锦袍上刺目的猩红,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影棚内尚未平息的震动。走廊里相对昏暗的光线让宋斯年微微眯了下眼。胸腔深处,那股被强行勾起的、冰冷的钝痛感,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只留下一种沉重的疲惫感。

他需要新鲜空气。

刚拐过一个弯,前方洗手间门口传来的嘈杂声浪就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啧,就你这木头演技,也敢来试林导的戏?做梦呢?”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真以为长张小白脸就能上位了?”

“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吧?刚才在里面是不是故意往副导身边蹭?”

“说话啊!哑巴了?”

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一看就是常年混迹在各大剧组底层跑龙套的年轻男人,正围堵着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孩。言语刻薄恶毒,推推搡搡,其中一个甚至故意将手里喝剩的半杯冰咖啡,劈头盖脸地泼在了那男孩身上!

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浸透了男孩单薄的浅色毛衣,顺着额发狼狈地滴落,糊了他一脸。男孩被推搡得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像一只被群狼围困、淋得透湿的雏鸟,无助又脆弱。被打湿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上面还挂着未干的咖啡渍和水珠。

那副狼狈又隐忍的模样,像一道刺目的闪电,毫无预兆地劈开了宋斯年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眼前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二十岁,逼仄潮湿的地下室出租屋。同样单薄青涩的虞即安,因为不肯接受某个小剧组副导演的潜规则暗示,被恶意刁难克扣了微薄的报酬。他饿着肚子,蹲在散发着霉味的墙角,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廉价泡面,刘海也被汗水濡湿黏在额角。那时的虞即安抬起头,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和……一丝被现实碾过的脆弱。

那眼神,和眼前这个被咖啡淋透的男孩,在这一刻诡异地重叠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冰冷的怒意,毫无征兆地从宋斯年心底最深处窜起。不是因为同情,更像是一种被强行唤醒的、对某种肮脏不堪的、恃强凌弱的规则的生理性厌恶。

围堵男孩的几个小演员还在嬉笑怒骂,其中一个伸手想去揪男孩的头发。

“滚。”

一个冰冷、清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单音节词,如同淬了冰的刀子,骤然划破了走廊的喧嚣。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刺骨的寒意。

那几个正欺负得兴起的小演员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动作瞬间僵住。他们惊愕地转过头,当看清站在几步开外、面色冰寒、眼神如同看垃圾一样扫过他们的宋斯年时,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凝固,随即化为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苍白。

是宋斯年!顶流影帝宋斯年!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刚才……看到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们。娱乐圈底层的小虾米,最清楚得罪这种级别的大佬会是什么下场。根本不需要宋斯年再说什么,甚至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那几个人如同见了猫的耗子,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瞬间作鸟兽散,眨眼间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廊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以及咖啡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嘀嗒”声。

宋斯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上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层冰壳似乎更厚重了些。他看着那个依旧蜷缩在墙角、浑身湿透、微微发抖的男孩。

男孩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那张脸完全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非常年轻,可能才二十出头,五官是极其干净清秀的类型,像初春沾着露水的梨花。皮肤很白,此刻因为惊吓和寒冷更显苍白。被打湿的刘海黏在光洁的额头上,显得额头格外饱满。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很大,瞳孔是漂亮的琥珀色,此刻因为惊吓和未干的泪水,湿漉漉的,像林间受惊小鹿的眼睛,清澈见底,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宋斯年的身影,带着一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感激和……一丝小心翼翼的仰慕。

他看清宋斯年的脸,琥珀色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里面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如同碎落的星辰骤然落入了清澈的湖底。

男孩下意识地想站直身体,却因为腿软和紧张,又踉跄了一下,慌忙扶住墙壁才稳住。他手忙脚乱地想擦掉脸上的咖啡渍,却越擦越狼狈,脸颊也因为窘迫而迅速染上绯红。

“谢…谢谢……”他的声音很小,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哽咽,像刚学会鸣叫的幼鸟,怯生生的,却异常真诚,“谢谢宋老师……”他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宋斯年,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眸里,纯粹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他胸前挂着的试镜号码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宋斯年的目光淡淡扫过。

白底黑字的塑料牌上,清晰地印着三个字:

杜若白。

宋斯年的视线在那名字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随即,他移开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他没有回应那句感谢,只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方深灰色的、质地柔软的男士手帕,动作随意地递了过去。

动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却又奇异地并不让人感到冒犯。

杜若白看着递到眼前的手帕,愣住了。他看看手帕,又看看宋斯年那张没什么表情却俊美得惊人的脸,脸颊更红了,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他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伸出还有些发抖的手,接过了那方带着清冽雪松余韵的手帕。

“谢…谢谢宋老师!”他紧紧攥着手帕,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声音比刚才更激动了些。

宋斯年没再看他,也没有说话。他抬手,习惯性地用指尖碰了碰左手腕内侧——那里,遮瑕膏完美地覆盖着曾经的烙印,触感平滑冰凉。仿佛只是确认那个封印依旧牢固。

然后,他收回手,迈开长腿,径直从杜若白身边走过,衣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留下身后那个捧着昂贵手帕、依旧有些呆怔、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年轻男孩。

走出几步,即将拐入通往出口的通道时,宋斯年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极其细微。

他没有回头。

只是对着身后那片空旷的、只剩下杜若白一人的走廊,极其平淡地抛下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那个角落里的男孩听清:

“幸会。”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通道的阴影里,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只留下淡淡的雪松气息,和一句意味不明的“幸会”,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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