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沈淮川跑过来,一下子揽着两人,亲昵地抱着两人,“师父,我们好久没见了。”
周庭跟他师父宋听御宠溺地笑了笑,沈淮川听完周庭和师父的经历,眼神凝重起来。
“这个燕王真是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死的太容易了。”
“还好当时燕国内乱,趁着机会从燕国逃走,只是当时师父身上的毒尚未解完,当时走的着急,身上也没多少银子,我和师父一路跋涉,中间幸得一户农夫搭救,伤养好后,想与你团聚,回到楚地后,没来得及寻你,却听说了你的死讯,淮川城离怀京太远,不便查找你的线索,我和师父就暂在平襄城。”
“半月前,师父晕倒,我去郎中处抓药,碰到了楚昱寒的下属,楚昱寒请了医师,医师说,师父身上有两种毒,一种毒时间很久,伤了根脉,另一种毒则是一年内种下的慢性毒,每年都必须服用解药才可缓解。”
沈淮川手心出了一手汗,他不敢想短短一年中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将目光和怨恨放在楚昱寒身上,却忽略了其他。
他将腰间的剑提起来,眼神狠厉,是萧风回几乎没有见过的狠辣。
“是谁如此心狠?我杀了他?师父的仇人?”
“不。”周庭将他按下,“是燕王。”
“燕王?莫非……”沈淮川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周庭并没多话,平静地看着沈淮川。
沈淮川很快就明白了,“燕王想用你和师父来威胁我,不,是威胁楚昱寒。”
“楚昱寒灭了燕国,便将燕王研制的各种毒药和解药都收到库里,他将我们安排在一处宅子修养,让医师照顾我和周庭。”宋听御说道。
“那为何不早点来找我?”
“我在怀京建立了一个门派,你们应该有所耳闻,风川门。”
萧风回别过脸去,沈淮川将人一把抓过来,对着两个疑惑的人解释。
“他是风川门门主,我是副门主。”
“风川门倒是听说过,风川门凭空出世,他的门主是萧风回,副门主是审淮川,这个名字,我和师父也起过疑心,可江湖上分明说,这个审淮川须发尽白,是个年逾半百,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所以不常见客。”
“萧风回,你败坏我名声啊”沈淮川瞪着罪魁祸首。
萧风回捧腹大笑,他没想到沈淮川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他早三缄其口,让风川门上下不要在沈淮川面前露出破绽,如今,他总算是知道他的这个英勇形象是个什么样的。
“这怎么能全怪我?当时有多少人都在偷偷打听你,你还大张旗鼓弄了个门派,还非要叫沈淮川,为了不引人耳目,我只能出此下策了,更何况,要命还是要名声,你自己选。”
“对了。”宋听御从怀里掏出一个石头挂坠,递给沈淮川,“淮川,有一样东西,是你的,你和你师兄下山的早,我没来得及交到你的手里。”
沈淮川茫然地接过:“这是什么?”他对这个挂坠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他第一眼看见这个挂坠和他有关。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戴着这块儿石头,你当时的态度可强硬了,这块儿石头攥在手里,死活都不让人碰。”
沈淮川捏紧手里的挂坠,问宋听御:“师父,你能多给我讲一点小时候的事情吗?”
周庭目光淡下三分:“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知道,师父,看来是你赢了。”
宋听御微微一笑,饱经沧桑和时间痕迹的脸上仍旧能够看出慈善。
沈淮川:“什么?”
“其实也没事,就是来见你之前,闲的没事,跟师父打了个赌,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还是师父最了解我们两个。”周庭盯着沈淮川,应挤出一个笑容来。
楚昱寒先见的师父,该知道的过往,他早已先一步知晓,如今来看,这个赌约,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其实你当时发烧,浑身跟个火炉一样热,你害怕忘了,一直跟我和师父重复。”
“你说你有个哥哥,你不能忘了你哥哥,你想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你当时可谨慎了,我和师父问你哥哥是谁,你死活不肯说,你还说你只有一个哥哥,你要一辈子陪着他的,还说,你要是死了,求我们把你和这块儿石头埋在一起,就这些,没了。”
“哥哥。”
沈淮川听完这些早已泪流满面,他静静地流泪,肩膀微微颤动,紧紧地攥着那块儿石头,泪珠砸在手上,滚烫炽热。
周庭想要伸手去拍他的后背,萧风回同样慢了一步。
宋听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沈淮川用袖子一把抹去所有泪水。
……
……
“你早就知道了。”
沈槐南瘫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楚、昱、寒”
“不。”
楚昱寒轻笑出声,缓缓地抽出剑。
风阵阵作响,喧嚣不止。
屋门大门,屋外站着的将士早已将沈府围了起来,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你动手,比我想象中的快,我还以为你会做足周全准备,先在平襄城搞些小动作,阻止我回来,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蠢一些。”
“看来,你不仅想要造反,还想当上这楚国皇帝?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沈淮川。”
“我不过是派人提点那个蠢货,利用他,将沈淮川留在平襄城,我没想到你也在。”
沈槐南望着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自知躲不过去。
“我以为……你会死在山岭峰。”
“不要!!父亲,不可以。”
“小姐。”
宋仁和他妹妹在两边拦着她,被她挣脱开,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过来。
“爹,陛下,我求求你,我父亲他不会造反的。”
沈珍泪流满面,扑向他的父亲,屋外站着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用剑将人拦住。
沈槐南听见沈珍的声音,脸色铁青:“她不知道,她跟她母亲一样,太单纯。”
“动了我的人,该死的,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