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该,也没这种道理,只是,淮川,真的不能开个后门吗?”
楚昱寒声音低低的,在沈淮川的耳边轻声恳求,声音温柔细腻,犹如狐狸在耳畔低语,他蛊惑道:“让我留下,我会做的可不止这一样。”
“别靠我太近。”
沈淮川踹了人一脚,威胁道:“你干嘛?贿赂犯法,坐好。”
楚昱寒直视他的澄澈的眼睛:“淮川,你给我个痛快吧。”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太聪明。”
沈淮川哼笑:“现在,我问你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如实回答。”
楚昱寒:“等等。”
沈淮川嗯了声,“你有意见?还是说,你不愿意?”
“你一个人问太单调了,我们不妨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互相回答彼此的问题,一问一答,若是遇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说得对。”沈淮川欣然答应:“要是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
楚昱寒:“既然是你提议的,那就从淮川先开始。”
沈淮川嗯了声,懒得让来让去,并不推拒:“你是不是会骑马?而且骑的很不错?”
楚昱寒:“嗯。”
沈淮川冷笑:“那你装的还挺好的。”
楚昱寒:“周庭他们你只是生气,是不是因为我那次床上失控,伤了你,你才狠下心离开我?”
“什么?”沈淮川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昱寒,目光一冷,“你竟然好意思问出这个问题来?”
楚昱寒:“淮川,你还没回答我。”
沈淮川:“?”
沈淮川腾一下站起来:“你踏马让我怎么回答你,故意的吧。”
楚昱寒:“我想确认。”
沈淮川:“我承认了又怎么样?这方面咱俩不合,那就是不适合在一起,你少纠缠了。”
楚昱寒微笑,又倒了一杯茶,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突然恶劣:“好。”
沈淮川抱胸踢了他一脚:“你之前跟我讲的小时候,对我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楚昱寒泯了一口,悠悠地说道:“假的。”
“呵”沈淮川倒了一杯酒,灌了进去,“我就知道。”
“到我了。”楚昱寒唇角轻弯:“淮川,若是沈寒不是我,你还会对他那么好吗?”
沈淮川又喝了一杯,他不置可否:“他是我徒弟,对他好不是应该的吗?”
“下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楚宫?”沈淮川紧随其后问道。
楚昱寒顿了下,“明天。”
“我还以为……走的好,走的好啊,走了我正好清闲。”
沈淮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楚昱寒的目光火热,他喉咙滚了滚,避开他的视线。
“淮川,我走后你会想我吗?”楚昱寒手指搁在桌上,仍旧注视着他。
沈淮川又灌了两口酒,心里默骂他一句蠢货。
他嘴硬道:“会吧,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好歹当过我徒弟,怕你死在路上了。”
楚昱寒淡淡的笑着,“我知道了。”
“你手里有几分把握?”
楚昱寒不吭声。
沈淮川将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问道。
“为什么回的这么突然?楚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必须你去解决?是不是和买你命的那个人有关系?你现在回去,手里有几成把握?你不在的时候,他们发展了多少势力?”
楚昱寒也站了起来,他微笑道:“淮川,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
沈淮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问:“不可以?”
“不是。”楚昱寒摇了摇头,将人的身体转过来,轻声哄道:“总得有个先后吧?”
“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反正你明天就要走了,想住你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沈淮川心中隐隐不安,他挣开楚昱寒的手臂,将人推出房间,交代着。
“明天都要走了,你要打的是一场硬仗,得先休息好,你在位时间不短,楚国伐燕,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时,新法让楚国实力大增,外无强国,他们借着此次机会发动内乱,应该联合你信任的人从背后□□一刀。”
“你可以先从忠心你的将领入手,有了兵权,一切都好办,你又不晕船,从平襄到怀京走水路最近,你到怀京,还能做做部署。”
“淮川…”
沈淮川突然发觉自己的话太密太多了,他关上门,背靠着门,闷声道:“赶紧走吧。”
半个时辰后。
沈淮川在房间中冷静下来,他看着门外的黑影仍在。
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萧风回的身影,他从房间里出来,确认四周没别人,他才问:“怎么是你?”
萧风回耸了耸肩:“别找了,就我一个。”
沈淮川:“他人呢?”
“他一张冷脸挂着,去哪应该也不会对我报备。”萧风回摇了摇头。
沈淮川:“怎么回事?”
“你担心他做什么?”萧风回反问。
“他要回去就回去呗,你记忆恢复了,应该想起我了,说起来,在这儿,我还射过你一箭,当时,你和他们交手,我正躺在那树上睡觉,你们打架动静吵醒我,我就射了一箭。”
沈淮川脑海里闪过当时的画面,一支冷箭从天而落,他原以为那人只是刺客中的一员,后来逃走了,却没想到是萧风回。
“我想起来了。”
沈淮川:“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萧风回微笑,“顺便,给你带了两个故人。”
“师父,师兄。”
如淮川所言,楚宫内乱是早晚的事情,他这一走,也是给那些人机会。
楚昱寒几天前沈淮川大闹县衙时,他晚了一步,就是收到宫中传来的密报,新相欲扶持楚淮寒登基。
他只是传令,让他们放松警惕,让楚淮寒假装配合应下,给他们这个几乎完美的机会,让他们来篡位。
果不其然,新相已在暗中围了宰相杜府,控制了朝中其他反对的大臣。
上次沈府入狱,理由是暗中与燕国私通,这个罪名并非空穴来风,只是改革时期,新相作为领头人,还不能死,如今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