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 第5章 晨光中的重逢

开学第一周·晨光中的重逢

金琳推开高三（1）班教室门时，晨光正斜斜地穿过玻璃窗。她的目光立刻被靠窗倒数第二排的身影吸引——韩旭正低头翻着一本《代数拓扑》，左耳上的克莱因瓶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早。"他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击着莫尔斯电码：【·—·—·】（危险）

金琳的呼吸一滞。三个月不见，韩旭的轮廓更加锋利，校服衬衫下隐约可见的肩胛骨像两片即将展开的翼。她刚要走过去，班主任陈老师就带着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这位是林医生，学校新聘的心理辅导老师。"陈老师介绍道，"每周三下午会来给大家做心理疏导。"

金琳注意到韩旭的钢笔突然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那位林医生约莫三十岁出头，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扫过教室，最后停在韩旭身上。

"韩同学，"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放学后记得来做个评估。"

---

午休时分的秘密

金琳在图书馆古籍区找到韩旭时，他正在往《九章算术》的书脊里塞什么东西。见到她来，他迅速将一本《数论导引》推过来："第137页。"

书页间夹着一张脑部CT片，诊断栏写着：【前额叶皮层异常活跃，建议药物控制】。金琳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

"我的'病历'。"韩旭冷笑一声，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贴着心电监测电极片的痕迹还未消退，"他们管这个叫'天才病治疗'。"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韩旭猛地将金琳拉进两排书架间的阴影里。这个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金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苦涩的药味。

"听着，"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我爸的实验室在研发一种增强认知的药物，需要..."话未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收缩，一把推开金琳。

林医生的高跟鞋声停在书架另一端："原来你们在这。"她手里拿着针管，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蓝色，"韩同学，该打针了。"

---

周三的心理评估

金琳假装肚子疼溜到心理咨询室门口时，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上次的剂量太大了！"

"...董事长吩咐的..."

"...记忆消除进度..."

门突然打开，韩旭踉跄着冲出来，右臂衣袖卷起，肘窝处有个新鲜的针孔。看见金琳，他迅速将一张纸条塞进她手里，用口型说："图书馆。"

那张心电图背面写着：【他们想抹去我关于数学的记忆】

---

雨夜的图书馆

暴雨拍打着百年老楼的彩绘玻璃窗。金琳用手机照明翻找韩旭说的《非欧几何》终于在书页夹层里找到个U盘。插入电脑后，屏幕上跳出数百份实验数据——全是关于青少年奥赛选手的脑部扫描和药物测试记录。

最后一组数据标注着韩旭的名字，最后更新日期是昨天。金琳突然捂住嘴——脑部对比图上，代表数学思维活跃区的蓝色光点正在大面积消失。

"找到你了。"

林医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金琳转身时，看见她手里的针管泛着寒光："聪明的女孩不该多管闲事。"

---

天台的对峙

金琳退到天台时，韩旭突然从消防通道冲出来挡在她前面。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白衬衫湿透贴在背上，露出脊椎骨的形状。

"小姨，"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放她走。"

林医生的表情突然松动："你知道我不能..."

"那就连我一起处理掉。"韩旭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电极片疤痕，"就像你们对我妈妈做的那样。"

雷声轰鸣中，金琳看见林医生的手第一次发抖。针管掉在地上，蓝色药液被雨水冲进排水口。

---

黎明前的约定

暴雨停歇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韩旭靠在空调外机上，湿发贴在苍白的额前。

"他们给我注射的是NMDA受体抑制剂，"他苦笑着指向太阳穴，"专门用来抹除特殊记忆的。"

金琳发现他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那这些..."她指向U盘。

"我偷偷保留的实验数据。"韩旭突然抓住她的手，"金琳，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他的掌心滚烫，眼神却异常清明："下周的全市联考，我会故意考砸。而你——"他塞给她一张纸条，"要考到725分以上。"

纸条上写着一串坐标和日期：10月15日，东经116.4°，北纬39.9°——正好是IMO组委会来校考察的日子。

---

联考风云

联考当天，金琳在数学卷最后一道题下方发现一行小字：【证明：当n→∞时，我们的距离是收敛的】。这是韩旭的笔迹。

她抬头看向斜前方。韩旭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笔，在选择题答题卡上涂出一串质数：2,3,5,7,11...

交卷时，他故意碰翻墨水，整张答题卡被染成蓝色。监考老师摇头叹息："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

---

真相时刻

成绩公布那天，金琳以732分高居榜首。IMO组委会的车辆驶入校园时，她正将U盘和举报信塞进组委会主任的公文包。

远处教学楼天台上，韩旭举着望远镜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阳光照在他手腕的π形吊坠上，折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当天晚上，韩氏制药涉嫌非法实验的新闻冲上热搜。而金琳的手机收到一条加密信息：【Lemma 1. 证毕。接下来该Lemma 2了——等我回来一起证明。】

窗外，初秋的风掠过树梢，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飘进窗台，叶脉的纹路恰似人类大脑的沟回。金琳将它夹进《黎曼猜想》的扉页，旁边是韩旭留下的最后一道题：

【设G是一个无限群，证明存在无限多个元素g∈G，使得g^2=1。】

——这是数学中最著名的"存在性证明"，也是他们故事的隐喻：在无限的时空里，有些相遇注定会发生。

小说的后面可能是有点离谱因为韩旭的妈妈回来了虽然没有写那一段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晨光中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