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英雌系统之后 第2章 仗义出手英雌救美

二

尉迟凌薇尚未开口，柳侧妃已抢先一步，梨花带雨地扑到安亲王身侧，委屈道：“王爷！您若是再晚来一步，妾身，妾身怕是就要被大小姐扣上那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她拿着绢帕按了按并无泪水的眼角，继续哭诉道：“妾身那支御赐的步摇不见了，心急如焚，怕担了保管不善的罪过，这才让钱嬷嬷来问问。谁知……谁知大小姐不但毁了步摇，还口口声声说是妾身用仿品构陷她，还要拉着妾身进宫对质！王爷，妾身怎敢做出那等事来？这分明是要逼死妾身啊！”

尉迟云萱低骂了一句“惺惺作态”，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尉迟凌薇却只是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亲王尉迟震眉头微蹙，目光再次投向尉迟凌薇：“凌薇，你说。”

没有偏听偏信，这倒让尉迟凌薇高看了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一眼。

“父亲容禀。女儿今日在房中休息，钱嬷嬷带人强闯而入，不分青红皂白便指认女儿偷窃御赐步摇，并在女儿床脚‘找出’所谓赃物。期间，她们试图强行捆绑女儿，更将出面维护女儿的云萱推搡致伤，”尉迟凌薇拉过尉迟云萱，将她手臂上的红肿展示给安亲王看，继续道，“女儿阻止了她们。至于那支步摇，”她举起手中那团废料，“色泽晦暗，金工粗糙，翠羽死板，边缘毛刺未净。女儿虽见识浅薄，却也看得出此物绝非宫廷造办处的手笔。柳侧妃坚持此为真品，女儿提议入宫请内务府鉴定真伪，以证清白，并揪出那胆敢伪造御赐之物、构陷嫡女之人。不知此举，何错之有？”

她一番话，将事情经过、自身立场、对方疑点剖析得清清楚楚，逻辑严密，无可指摘。

安亲王的目光落在尉迟凌薇手里那团金疙瘩上，他久经沙场，对兵器铠甲锻造颇有见识，对金银器物的质感亦有一定眼力。那废料的成色和粗糙工艺，确实上不得台面。他脸色沉了下来。

柳侧妃心知不妙，急忙道：“王爷！大小姐她信口雌黄！那步摇分明是真的，是她力大无穷给毁坏了，才变成这般模样！她这是毁灭证据！”

“哦？”尉迟凌薇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讥诮，“柳侧妃的意思是，我不仅能将精金捏成废铁，还能顺便改变它的成色和工艺，让它看起来像个劣质仿品？这般神通，我自己竟不知晓。”

“你！”柳侧妃被噎得说不出话。

安亲王冷冷看向钱嬷嬷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婆子：“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婆子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钱嬷嬷更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尉迟凌薇扫了一眼这些方才狐假虎威的婆子，冷笑道：“父亲，或许可以分开问问，她们闯入女儿房中后，具体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那步摇又是从何处‘找’出来的。女儿相信，谎言终究串不成完美的事实。”

安亲王沉吟片刻，随即对身后亲卫下令：“将这几个奴才带下去，分开审问！”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钱嬷嬷彻底慌了，下意识看向柳侧妃。

柳侧妃也是脸色惨白，试图辩解道：“王爷，何至于此……不过是女儿家间的误会……”

“误会？”安亲王冷冷打断她，“动用御赐之物栽赃嫡女，纵容恶奴行凶，欺压幺女，这若是误会，我安亲王府的规矩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存？！”

他常年不在府中，不代表他对后宅之事一无所知。以往只觉得柳氏有些小性子，无伤大雅，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恶毒，手段如此拙劣狠辣！险些害了他两个女儿！

亲卫的效率极高，不过一刻钟，便回来禀报。几个婆子口径不一，破绽百出，尤其是在步摇具体放置位置和谁先发现的问题上，互相矛盾。在威压之下，很快有人崩溃，招认是受钱嬷嬷指使，提前将仿品步摇藏于大小姐床脚，意图构陷。

“王爷！老奴冤枉！是侧妃娘娘！是侧妃娘娘让老奴这么做的啊！”钱嬷嬷见大势已去，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指认了柳侧妃。

柳侧妃尖叫一声，已无往日的风姿绰约，如同一个恼羞成怒的疯婆子：“你这刁奴！竟敢污蔑主子！”她转向安亲王，盈盈跪下，一双美目泪如雨下，“王爷，妾身没有！是她们办事不力，胡乱攀咬！”

安亲王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最后一丝耐心也终于耗尽了。他想起发妻临终前的托付，想起自己对这两个女儿的疏于照看，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与怒火。

“够了！”安亲王一声怒喝，震慑全场。他虎目圆睁，看向柳侧妃：“柳氏，你身为侧妃，不修德行，善妒恶毒，伪造御赐之物，构陷嫡女，证据确凿！本王岂能容你！”

柳侧妃瘫软在地，泣不成声：“王爷！念在妾身伺候您多年，为您生儿育女的份上……”

“若非念及此，你以为你还能活命？”安亲王语气冰冷，对身后下人道，“去，传本王令，侧妃柳氏，德行有亏，即日起褫夺侧妃之位，降为贱妾，迁出漪澜院，禁足于西北角佛堂，无令不得出！其子尉迟峰，交由已故正妃名下嬷嬷代为照看。一应仆从，助纣为虐者，杖责三十，发卖出府！首恶钱嬷嬷，杖毙！”

令下如山倒，立刻有侍卫上前，拖走了面如死灰、哭嚎不止的柳氏和瘫软如泥的钱嬷嬷。其余婆子也被拖了下去，等待她们的将是严惩。

尉迟云萱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大了，显然被这急转直下的局面惊呆了。

安亲王看着站在院中、从始至终都异常冷静沉稳的长女，心中百感交集。他走过去，语气缓和了许多，歉意道：“凌薇，云萱，是父亲疏忽，让你们受委屈了。”

尉迟凌薇微微屈膝，态度恭敬，“父亲明察秋毫，女儿感激不尽。”

安亲王叹了口气：“你们姐妹若有事，可直接派人到前院寻我。”他看了看这破败的静心苑，又道，“这院子太过偏僻简陋，明日我让人给你们换个住处。”

“多谢父亲。”二姐妹道谢。

安亲王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姐妹二人。尉迟云萱直到此刻才仿佛回过神来，拉着尉迟凌薇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阿姐！你好厉害！柳姨娘她，她真的被……”

“恶有恶报而已。”尉迟凌薇淡淡道，她抬头望向高墙外那片支离破碎的天空，心中并无太多快意，只有一种解决了麻烦的轻松。这深宅内院的争斗，比起她前世在赛场上的拼搏，更让人心累。

“云萱，你先自己待会儿，阿姐去整理一下。”尉迟凌薇轻声对妹妹说，而后转身回到了略显凌乱的闺房。

房门轻掩，她缓步走到梳妆台前，那面模糊的铜镜映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庞。

镜中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胜雪。一张标准的鹅蛋脸，下颌线条却比寻常闺秀要清晰利落几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瞳仁乌黑清亮，眼尾微微上挑。

这就是尉迟凌薇，安亲王的嫡女，也是她唐凌薇如今栖身的躯壳。

尉迟凌薇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她对着镜中的映像道：“尉迟凌薇，那个欺负你的柳侧妃，已经被我打倒了。”

许久之后，尉迟凌薇调整好状态，走出屋内。

就在这时，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再度响起：

【警告！初始生命倒计时：27天18小时27分……请宿主尽快获取“英雌成就”，延续生命！逾期立即抹杀！】

【任务触发：初露锋芒。】

【任务内容：前往京城“醉春风”酒肆，解救正被混混调戏的歌女。成功奖励：英雌成就点 10，生命值 10天。】

【任务提示：目标将于明日午时出现，请宿主把握机会。】

尉迟凌薇抬头，望向高墙外那片支离破碎的天空。

尉迟云萱好奇地凑过来，问道：“阿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尉迟凌薇深吸一口气，她看向妹妹细瘦如柳枝的手臂和窄窄的肩膀，若有所思道，“云萱，你该多吃些，太瘦了，一阵风就能吹跑。”

尉迟云萱低头看着脚尖，小声道：“可是胖了就不好看了。”

“你还没长大呢，就开始考虑这个了？”尉迟凌薇讶然。

“……那几个婆子会在背后嘲笑我。”尉迟云萱委屈巴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吗？”尉迟凌薇低低笑了出来，她拍了拍尉迟云萱的肩膀，轻声道，“她们岁数大了，没几年能笑话人的时候了。”

“阿姐，你在说什么？”尉迟云萱一头雾水。她歪着头，琢磨不明白尉迟凌薇的话里话外之意。

尉迟凌薇并不急着回答尉迟云萱这个问题。她拉着妹妹的手，温声叮嘱道：“快到晌午了，多吃些，千万不能饿肚子。”

王府外路过一位身穿浅色衣裳的贵公子，他焦急地摇着折扇，在原地走来走去：“得想个办法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