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助企会、中明资管、众诚要带队来访,中明想学风险管理机制,众诚想学分公司框架整合,助企会牵个线定个调。
——反正明面上是这么个由头。
第一个嘛,宏观上是总部投决委的金副董,中观上是金融市场业务线的林主任,微观上的具体介绍就是梦总和她,不管怎么说,da还是要软着陆了。
第二个嘛,宏观上是总部规划委的苗总,中观上是战略发展部的刘总,微观上非简灵一莫属——两年前万策证券华东分公司不听指挥,就是她去改革整合的。
这下Mike吴又起劲了,她正写汇报材料呢,Mike吴就凑过来问东问西,“这么大的汇报,方总不回来听听?”
她将电脑屏幕切回桌面,转头看向靠在桌子边的Mike吴,“大老板的行程我怎么知道。”
“你,领导心腹。”Mike吴的手指过来,话音落下,他又将手指向自己,“我,领导心腹大患。”
谢朝恩呵呵笑了两声,又听Mike吴问,“众诚来的是祝凯泉唐静雪,中明来的是哪些领导?”
“中明资管总经理赵之树和中明北分的周聿成。”
Mike吴问这做什么,又想见缝插针?
Mike吴还没说话,对面的女同事兴奋起来,“周聿成?中明那个大帅哥?”
“哎哎哎,别想了,人家名草有主了。”
哼哼,周聿成可是田姐男朋友,虽然他俩最近吵架闹分手,但是…
“对中明这么熟?”Mike吴又冷不丁开口。
斜对面同事接话,“不是对中明熟,是对帅哥熟。”
谢朝恩又笑,周聿成确实相当帅,中明集团是出了名的学历歧视,周聿成按理是进不了的,但他帅。
当初校招得面试四轮,他只面试了一轮。
但是吧,帅则帅矣,看着没什么世俗**。
Mike吴道,“赵之树也很帅啊。”他说着,看向她。
她不置可否点头,玩笑道,“别说,我还真更喜欢赵总这款,有男性魅力。”
话音刚落,Mike吴惊讶地看过来,“真的假的?”
“真的啊。”
这有什么好说谎的,赵之树和霍朝焕有点像,方默和梁明宪有点像,虽然是不同类型,但都属于有性魅力那挂。
听到她的回答,Mike吴表情五颜六色的,半晌,他又玩笑道:“那你觉得方总帅吗?”
谢朝恩无语凝噎,“哎,你在这问我能说不帅吗?想害我是吧。”
周围同事都笑起来,Mike吴连忙找补,“没有没有,就是想问后天的会议能不能加张凳子,我想听听。”
“跟林主任说啊,他还能不依你?”
这人真是搞笑,她一个小喽啰还能把他的名字加进去不成?
晚上和魏文心、秦鹤宜吃饭,她还提了这事,Mike吴最近也是闲得慌,天天来她面前晃悠,旁敲侧击地打探方老板的消息。
难不成这哥们也想投方?
但秦鹤宜对她们公司的种种内斗毫无兴趣,关注点完全偏移,“你又要和霍朝焕见面了?!他不是不让你去见他,这怎么办?”
哦,忘了,还没和姐们说这两天的事,秦鹤宜魏文心已经落后几个版本了。
中间的事回忆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的,一个没刹住就全招了。
秦鹤宜感叹,“叹为观止。”
魏文心舌头顶住上颚,很无语,“你故意的吧。”
秦鹤宜接话,“谁再说我们搞艺术的乱,我就让他来看看你们。”
魏文心不住摇头,“你真不怕被报复啊。”
谢朝恩说着,示意服务员给火锅添汤,“我仔细想过,其实没那么严重。”
她继续道:“霍朝焕这样的男人,recovery能力很强的。他确实喜欢我,但主要还是为了面子,他拥有的东西那么多,消遣那么多,真失去了也没什么。其实只要他想,很快就能找到替代品。”
“recovery是?中国人不许讲英语。”秦鹤宜命令道。
“恢复恢复。”她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最近和我妹说话说多了,被她传染的。”
魏文心问,“昭昭录什么综艺来着?”
“恋综吧。”
魏文心再次将话题拐回来,“你到底怎么想的?炮/友关系最亏,还不如按霍朝焕的意思公开恋爱,你多少也能捞点好处。”
“我现在如果公开和谁恋爱,那一定是奔着结婚去的。”她表情正经起来,“霍朝焕明牌说过不结婚。”
“他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不结?阶级观念要门当户对?但谁嫁他家不都是高攀吗?”魏文心分外不解,“梁明宪不也是二代,还不是和你结了,虽然最后离了,但离婚是你提的,是你要和俞述走,不是他提的,霍朝焕为什么不行?”
谢朝恩面色微变,转瞬又恢复正常,她将锅里的毛肚捞起来吃掉,又道:“霍朝焕自己不想结婚。”
和门第、阶级等等都无关,霍副会长的阶级自信是绝对的,婚姻对他而言毫无工具价值,他根本不屑于通过婚姻获得什么。
不结婚,是纯粹个人化的决定,他父母无法干预,更别说她了。
但她一开始哪知道这些呢?
说着,她陷入回忆,“就是四月份,在申城第一次···的时候,我让他戴/套,他说怕什么,怀上了就生下来,又不是养不起。我就问他,你要和我结婚生子?可我们才见了三面诶。”
说到这,谢朝恩深吸一口气,“他当时就笑了一下,然后说他不结婚。”
她其实不太想回忆这事,那种毫不掩饰的,惊讶的戏谑的逗弄的神情又浮在眼前,压得她喘不过气。
谢朝恩继续道,“就···你们懂吧,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但如果他在床上都不愿意骗你,说明他是真没这个打算,甚至觉得没必要编谎话 。”
“不,我不懂。”秦鹤宜已经呆住了,“你们第一次···那啥,就聊这么深入的话题?”
魏文心似乎是习惯了她的高效,并未纠结这事,“这都四个月了,按你们这种一日千里的效率,你没再问问他?”
谢朝恩笑了一声,“我不干自取其辱的事。”
她绝对不要再体验第二遍了。
而且霍朝焕的小青梅都明牌警告过她了,想想也是,何必上赶着被打脸呢?
“姐,你还真没少干。”
她一秒get到魏文心的意思,“我非常确定梁明宪一定会来,怎么能叫自取其辱呢。”
秦鹤宜总算知道谢朝恩对霍朝焕反反复复的原因了。
梁明宪占60%,霍朝焕的初始表现占40%,朝恩就是会在心里默默给人打分的那种。
“所以霍朝焕对你的炮/友提议是怎么想的?”
谢朝恩挑挑眉,“他当时挺生气的,估计是觉得我不听指挥,觉得自己权力被冒犯了。我就解释嘛,他没说认同也没说不认同,现在也没个回信,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估计忙吧,最近华卓试点上线了,da也到收尾阶段了,启泰新董事长人选也迫在眉睫,他虽然不会管那么细,那肯定也忙。”
“笑死。”秦鹤宜捞起一片肥牛,“还心动比心安更迷人,你怎么想出来的?”
魏文心喝了口酸梅汤,“这种情话对我们谢姐来说是信手拈来。”
“低调低调,妙手偶得。”
“还自豪上了。”魏文心接着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所以到底有没有投机?”
“这就是一种拔高价值的谈判话术,没必要当真。”她沉思片刻,又夹起一片毛肚放在滚烫的锅底中,“怎么说呢,主观上确实没想过图谋什么,但客观上来讲,霍朝焕比较传统,认真睡过的女人都会安顿好。”
“我明白了。”魏文心get到了其中的微妙,“讲句实话,我很担心你。”
魏文心继续道:“现在人家觉得是情趣,可以容忍,时间一长,兴趣下降,万一哪里惹到他,小心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个什么Bryan不就是吗?爱之欲其生烦之欲其死。”魏文心又道,“退一万步讲,霍朝焕不报复你,他手下那些人呢?霍朝焕都不care你了,更不会因为你去处置下属。”
“我知道,所以这不是想把关系保持在最纯粹的身体来往上。”
魏文心道:“我建议你干脆断掉。”
秦鹤宜点点头,“我也觉得,虽然说你也享受到了,但归根结底,时间长了。他不吃亏,吃亏的还是你。”
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前期投入的太多了,可能所有人都不觉得,甚至霍朝焕可能也不觉得她付出了什么。
但她生活上事业上压力这么大,还愿意抽出时间和他周旋,已经是很大的付出了。
要就这么断掉,这心里总觉着···
听魏文心和秦鹤宜这么说,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