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交响 第4章 血色拍卖

悬浮摩托在废弃数据塔百米外熄火，陆沉掀开改装后的座垫夹层，取出两套纳米级潜行服。深黑色的材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霍凛接过时，指尖触到布料上细密的电路纹路——这是能干扰监控的军用级装备。

"穿上。"陆沉已经利落地套上衣服，脖颈处的烧伤疤痕在潜行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拍卖会分三层，底层是记忆碎片交易，中层是**芯片植入展示，顶层..."他突然顿住，喉结滚动，"是暗河核心成员的秘密会议室。"

霍凛扣紧衣领，破损的警徽在潜行服内侧微微发烫。两人贴着墙面避开红外线警报，却在底层入口处被一道生物识别屏障拦住。陆沉突然将他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别动。"

霍凛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陆沉的手指沿着他下颌线滑动，最终停在耳后，指甲轻轻刮过皮肤："暗河的安保系统会识别记忆芯片的植入痕迹，还好你没有..."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机械守卫的脚步声。陆沉立刻捂住他的嘴，身体几乎完全贴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灼烧着皮肤。

拍卖会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全息展台上漂浮着数以万计的记忆胶囊。陆沉的瞳孔映着闪烁的蓝光，突然抓住霍凛的手腕："看第七号展台。"

那里，一个少女被绑在手术台上，脖颈后的芯片接口正不断渗出鲜血。买家们举着竞价器疯狂喊价，而展示屏幕上循环播放的，赫然是陆沉搭档遇害的记忆片段。霍凛感到陆沉的手在剧烈颤抖，还未开口，整个会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发现入侵者！目标人物：陆沉，前永夜行动首席黑客。"机械合成音在穹顶回荡，数百个机械守卫从地面升起，枪口泛着致命的红光。陆沉扯着霍凛冲进混乱的人群，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往通风管道跑！"陆沉大喊着甩出电磁脉冲弹，趁守卫系统瘫痪的瞬间，拉着霍凛钻进狭窄的通道。然而当他们爬到中层入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僵在原地——全息屏幕上，霍凛父亲牺牲时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而操控台后，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缓缓转身，露出陆沉师父的脸。

"好久不见，小沉。"全息投影里的声音充满恶意，"还有霍队长的儿子，来为父亲收尸吗？"话音未落，通风管道突然开始通电，陆沉迅速脱下外套裹住霍凛，自己的后背却被电流灼出青烟。

"为什么要救我？"霍凛在轰鸣中嘶吼，看着陆沉苍白的脸色。陆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血沫顺着嘴角流下："因为...我们还没查清真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神经接口突然亮起蓝光。他咬牙调出黑客程序，强行入侵拍卖会主控系统。整个会场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机械守卫自相残杀，混乱中，霍凛瞥见陆沉的太阳穴青筋暴起——他正在超负荷使用"数字直觉"。

"快走！"陆沉猛地推开他，自己却被失控的机械臂击中。霍凛在坠落的金属碎片中转身，看见陆沉被拖向顶层方向，银色面具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握紧破损的警徽，朝着陆沉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身后，记忆胶囊如血色雨点般纷纷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