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交响 第3章 暗流迷局

全息投影在潮湿的地下室墙面摇晃，陆沉将最后半瓶威士忌浇在手臂伤口上，酒精混着血珠顺着腕间神经接口滴落。霍凛盯着投影里快速闪过的暗河拍卖会邀请函，金属质感的文字泛着冷光：「诚邀拥有特殊记忆者共襄盛举」。

"三天后，废弃的中央数据塔。"陆沉扯下染血的绷带，黑客特有的细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全息屏幕顿时跳出层层加密的路线图，"但凭我们两个，连外围安保都突破不了。"

霍凛将破损的警徽重新别回胸前，战术靴碾过满地的电子元件："我可以调动特殊案件组，但你得告诉我——"他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陆沉泛红的耳尖，"三年前永夜行动，你到底在服务器里看到了什么？"

空气骤然凝固。陆沉的瞳孔缩成针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搭档被篡改的记忆数据流在眼前扭曲成漩涡，师父戴着银色面具冷笑的模样，还有自己亲手按下的那个致命指令。他猛地推开霍凛，金属吧台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以为我不想知道？"陆沉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烧伤疤痕，"那些记忆早就被暗河篡改得面目全非！"他抓起桌上的芯片狠狠砸向墙面，碎片飞溅间，霍凛注意到他颤抖的指尖。

深夜的新月城霓虹依旧。陆沉驾着改装过的悬浮摩托穿梭在楼宇间，霍凛搂着他的腰，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导航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三架警用无人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红蓝警灯照亮陆沉紧绷的下颌线。

"趴下！"陆沉猛地侧身，子弹擦着两人头皮飞过。他操纵摩托冲进狭窄的通风管道，霍凛在剧烈颠簸中摸到口袋里的追踪器——是警局新配发的定位装置。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刚要开口，陆沉已经调转车头，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

"霍警官，解释一下？"陆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底翻涌着被背叛的怒火。通风管道外传来机械犬的低吼，霍凛望着对方染血的绷带，突然想起爆炸时那道将他护在身下的身影。

"暗河渗透了警局。"霍凛扯下追踪器碾碎，蓝色荧光在掌心炸开，"这个是局长亲自给我的，说要监控可疑人物。"他摘下警徽递过去，破损的边缘还沾着陆沉的血迹，"信不信由你，我父亲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陆沉盯着那枚警徽良久，最终收起枪启动摩托。引擎轰鸣声中，霍凛听见他低咒一声："下次再敢耍花样，我亲手把你的记忆芯片挖出来。"但手臂却悄然收紧，将他护在更安全的位置。

废弃数据塔的轮廓在雾霭中若隐若现，银色面具在全息广告屏上一闪而过。陆沉调出拍卖会地图，手指停在标注"记忆交易大厅"的红色区域，声音低沉而危险："霍凛，准备好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吃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