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23章 113、小意外

揉着手腕，将火影迎进门，小夹有一瞬想到这会不会是个错误。

倒不是说水门的到来是个错误——她还不清楚他来的目的——而是刚刚情急之下喊“救命”这件事，会不会她反应过度了？

刚刚虽然有点担心卡卡西会对她采取什么不适宜的行动，可冷静下来再想想，即便卡卡西年少，以他的性格其实不至于做得“过火”，情况也不会到无法掌控的地步。大约她的反应过于夸张。

这么想着，水门踏进屋内的同一时间，瞥见他的表情，小夹就立刻抬手在他臂膀上轻轻一按，意在将他溢于言表的火气向下压一压，仿佛想借由此告诉他：实际情况其实没有那么夸张。

也不知水门理解了没有，不过被她这么一碰，他的表情还是稍稍缓和，没那么可怕了。

“为什么？”他从玄关走上台阶站定，随后简洁地问到。

面前两人都是他信任甚至倚重的人，他理智地意识到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当然，这也有赖于进门时年轻女人轻轻地一挡。

她这一挡很清楚地表现了她要袒护谁。

莫名地，水门有种在当大家长的错觉。分明刚刚女人向他“求救”了，可她却还要向救她的人表明她要袒护另一个人，这有点自相矛盾，甚至让他一时产生了迟疑。

女人的态度把这件事弄到了无法公断的境地，他被置于两难，却又不能置之不管，无可奈何。

可他刚刚所目睹的情景令他联想起其他事情，实际上他在进门前就已经有了基本判断：他将会偏袒或保护谁。他也不想放弃这个计划。

“水门大人怎么来了？”

“这种私事就无需您来操心了。”

看似少女的人和少年同时开口，一个明显和稀泥，一个直接怼，水门无奈之余，无名之火突增几分。

他没有对卡卡西直接表示什么，可即便先看向小夹，他的话也像同时在回答少年：“这是我的部下，我得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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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夹在同一时间发现自己似乎有个“坏习惯”，就是过于不把顶头上司当外人：曾经——或者说在未来——五代火影纲手就会突然“被架在”她和卡卡西之间，或许是巧合吧，他们都太常出现在火影面前了，而且往往当他们私下产生矛盾时，也多少会与“公事”交叉在一起。

果然亲属关系不适合共事啊……

而今，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不想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况且四代火影看起来也不像善于了断家务事的人，至少不像纲手那样“老油条”（原谅她不敬的评价）。

“这是我的部下，我得过问。”

面对火影的严厉甚至有点凶狠的态度，小夹下意识地抿起嘴唇。她倒并非惧怕水门的气势——成为火影的一年多来，他的确气势见长——只因隐隐的，她觉得这股狠劲不光是冲她来的，但仍有一部分是冲她来的。

她还没太想清楚，但这种复杂的情况让她觉得是空，便想劝说“算了吧，你不要管了”——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来，可水门已经状似镇定悠然地走进房间，用一种并不温柔也并无情绪的口吻对曾经的学生说：“卡卡西，明面上你和小夹都是我重要的部下，如果只是公事，我会秉公处理。”这样的句尾结合语境，显然还有个转折，“但是，”他说到，“既然你也认可这是你们俩的‘私事’，我就必须要教训你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力量不如你的人，你都好意思动手？

“——是我教你恃强凌弱的么？”

“……”小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他口中的“弱”，但又最终闭上口。

因为看到了少年的脸色，也因为水门的表情仿佛眼下所做的训话很重要，而的确这对“师徒”的关系决定了水门可以也理应纠正他认为少年不该犯的错误。

哪怕在此之前小夹也觉得卡卡西所做的无非是一点玩闹罢了……可水门的话好像也没有错……

她一时无法做出客观的判断，便只能闭嘴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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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愣了愣。

他出乎意料地理亏了，如果不是火影的提醒，他确实忘了之所以自己能在刚才和小夹的“交锋”中占上风，凭借的正是女人的弱点，而并非他的实力。

这样的真相令他挫败，同时却又升起一丝怨怼，为什么指出这样问题的恰恰是四代火影，凭什么是这个男人来挑剔他的品行？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相隔金发火影，站在另一侧的女人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势，刚要开口打断，少年已然将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我刚才亲她了，她反击了。我想亲近自己的妻子，这有错么？”

小夹望了望天花板，如同对现状无法直视那样扭开脸，抱着一只枕头坐下来，几乎放弃了对现状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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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水门听到真相后呆愣了一秒，回过神来，再打量银发少年，他的心境有些复杂。

“不，”成年男人说，“女人可以拒绝任何男人的亲近。如果违背她的拒绝，当然不行。”

水门认认真真的答案引来小夹的回眸，不过也只有短短一瞬，她又低下头去不看这边。幸亏她很快将目光挪开了，也就是这样，才没有致使少年的嫉妒变得更加热烈。

少年还在听着房间里唯一看起来像成年人的男人说到：“刚刚我看到的状况，让我头一次怀疑让小夹回来会不会也是个错误。”水门的说话对象忽然变得模糊，令人搞不清他在对谁发言。“为什么一位出色的忍者没受伤之前明明在任何地方、任何场合下都能完美的执行任务，可在她受伤后连找一处能安心休息的地方都这么困难……”

她抬起头又面露诧异，却在火影的眼色下终究没有开口。

由此她才愈发担心起来：水门进门时隐忍的神色背后，只怕还有其他尚未迈过去的“槛”。

她不禁猜测，即便有件事她早已“伤愈”，或许水门却仍对她曾在宇智波留驻期间受到的袭击耿耿在怀。会是她想多了么？理论上来说，如果连她自己都“淡忘”的经历，应当也不会有人替她记得才对。

更何况，无论怎么看，那件事与眼下的问题完全是两种性质。

“怎么会？我是她的丈夫，我当然会让她在这里安心休息——”

“你打算怎么做？”水门皱了皱眉，隐约意识到二人未来的亲密关系恐怕才是眼下问题的症结所在，念头一转，他换了个问题：“你打算让她好好休息，还是证明自己？”

“恕我没听懂您的问题。”卡卡西的眉毛也紧紧蹙了起来。

水门耐心解释的同时再次发问：“如果没有例外，这是她在本时代的最后一年，你现在和她再次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到底是为了在最后的时间里向别人证明自己可以做她的‘丈夫’，还是想像个丈夫一样照顾她度过最后的时间？”

少年和一旁的女人一样陷入了沉默。

“好吧，”火影却像已经听到了答案那样继续说，“那她是为了照顾好你才搬回来的。”

如果是过去的少年卡卡西，可能会直接回敬他不需要“照顾”，但他没有这么做，这让房间里的另外两人恍然意识到：他已经成长了。

水门也猛然明白了卡卡西为了“成为”小夹的丈夫，已经付出了一系列努力，甚至包括修行及在暗部中的努力。卡卡西虽然还没能回答火影的问题，但实际上已经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就算卡卡西自身都还没有意识到，可女人的回归——无论是从未来回归到当下，还是从宇智波回到旗木家——与少年无声的行动，奔赴的是同一个目的地。

看着房间里两张年轻的不相上下的面孔，金发男人的心有一瞬的失落。

失落之余，他亦为小夹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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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火影再开口之时，语气已比刚刚温和了不少，只是这样的变化令听者还不甚了了。

“卡卡西，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她‘未来’的丈夫，不需要我命令你，你也可以保护好她，而不是欺负她或者让她做不愿意的事情；如果你希望她将你视作丈夫，首先要让她感到在这里是安全的，至少你不能是那个不稳定的因素，不然这和她回来之前的处境有什么区别？”

卡卡西的无言带有一丝少年人最后的倔强。

水门轻轻一笑，却故意板着脸说：“回答。”他还是整个木叶的首领。

面罩下的轮廓仿佛僵持了两秒，然后少年的声音才从中传出：“就像您说的一样，这种事不需要您的命令。”

火影抿抿唇，也不知接下来这句会否也是故意的：“同样的事情再被我发现一次，就会有人来抢走她……”

原本默然的小夹站起来顺势一甩，怀里抱的靠枕不偏不倚砸在“四代目火影”字样的背上，水门反应慢了一拍，但还是反手用胳膊截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回头再找您请罪。”小夹赶到他面前为自己的“失误”道歉，四目对视下，没有人的表情是轻松的。她硬是伸手将夹在男人臂弯里的枕头一把拽回来，然后低声恳求道：“您该走了。”

“我有事对你说。”他表明原本的来意也并非一时兴起。

“紧急么？不着急的话，我去请罪的时候一并听训。”

“没有那么……”紧急一词还没说出口，越来越符合少女特征的她就忙不迭地将他向外请。

堂堂四代火影进了旗木家的门，都还没有坐下喝一口水，就被请出了玄关。

水门知道是那句话引发了她的紧张神经，算他活该，竟也没反抗地被她送回门口，回头刚无奈地看了一眼，却瞥见少女似的脸庞抬起来冲他难以言喻地微笑——不带丝毫指责。

下意识地，他没再嘱咐她，一定要再来找他——因为他还有要事。

门关上，他亦带着笑容扬长而去。门里，小夹还在做着最后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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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113、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