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与彼女 第106章 96、宇智波家的问题

小夹在宇智波家停留的时间其实有一年之久，但她真心感到，在这里真正安心养伤的时间加起来或许也就1个月吧.

因为在这400多天的时间里，她几乎总在被各式利益、**和野心拉扯。能够完整地走出来，已是不易。

谁又能想到火之国一个隐村里的一个家族，能牵扯这么多的屁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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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迁入后第2个星期，他们开始就她将写轮眼给外族的事情诘问她。

小夹先是故意不动声色，坚称没有这回事，反问有什么证据说是她给的，逼得族会中血气方刚的一些人要去医院搜集手术记录、去旗木宅将另一当事人卡卡西抓来，小夹还十分沉得住气，偏由着他们去闹，全然不阻止。

这样回避问题的轻率态度，无疑将族会中包括长老在内的怒气值都抬到了最高，全部不满突然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仿佛这件事问题全在她一人——而这，就是她的目的，撇开水门的责任，也尽可能撇开卡卡西的责任。

当真地有人在长老的支持下前往木叶医院，可想而知医院不假辞色地拒绝了此等要求，所有医疗记录都是医院的核心情报，没有火影的特许他们啥也别想带走。如果在医院闹起来，就算只有医疗忍者，也绝不会让步。

小夹听着带回来的消息，暗想他们不会是碰到了木村信义的钉子，可没想到说这话的就是新上任的医疗急救班班长上森葵。原来葵温柔的外表下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小夹对曾经的养父刮目相看了。

当然，宇智波派出的愤青也“造访”了旗木宅，但由于卡卡西已进入暗部，小夹又搬进了宇智波族地，他们毫无悬念地扑了个空。一怒之下竟打破了老宅的窗子，还被巡逻的人当场拿下绑回警备部。

可知此时警备部几乎是由宇智波一族撑起来的部门，自己人被同族人押送回来，小夹知道以后差点破功。

就连原本没怎么办表态的族长富岳都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再三厉色劝责，才将族会上吆喝着要找火影要人、要证据的愤青们按下了。

小夹等到闹得差不多了，族会中的意见也基本上变得泾渭分明：一派是由警备部核心成员和族内比较有代表性的年轻人组成，他们主张冷静有序地处理矛盾，可以简称“冷静派”；另一派则以部分长老和愤青为主，自然主张的是不顾一切维护宇智波“荣光”，也可以简称“热血派”。除此之外，少数几名长老和富岳仍然中立。

小夹不知道富岳是真的中立，还是身为族长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态度，不过从他对“自己人闹事被自己人抓回来”的事件发怒之后，她带点戏谑的态度揣测富岳应该也已坐立不安了。

想想自己好歹眼下借住在族长家，美琴挺着大肚子还在关照他，幼子只有那么点小却忙里忙外，她到底没等富岳对她开口，就主动“服软”了。

“罢了，是我给的，可那又如何？”坐在昏暗的神社里，因为伤势而全无查克拉的女人开口时声音显得轻柔而悠扬，声调不高，却让吵闹的集体会议顿时安静下来。“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为了她的出言不逊，争吵声马上又沸腾起来。

长老用拐棍敲着地面发表一番长篇大论，无非意在写轮眼的强大力量应当被保护起来，不能随便给外人。那些原本就站在同一派的年轻人高声应援，小夹揉着眉毛强忍不捂耳朵，在这种情形下，另一派想保持克制也不容易，动静就快掀翻屋顶了。

最年长的长老气得喊停，让所有人闭嘴，大意是族长还没说话呢，你们鬼叫什么。

小夹看向族长，族长则反过来看她。富岳没有按照长老的意思发话，大约也实属没想好要说啥，就对小夹道：“把你的理由解释清楚。”

她反省了一下，确实刚才的话有点冲耳。好歹她虽然看着年轻，却不能真地用叛逆少女的语气说话。

于是她解释到：“诸位前辈只能看到眼下的状况，却不知道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之后的状况。宇智波本来就是木叶的一部分，未来更是根深蒂固的一部分，即便家族还不能完全代表木叶的利益，但木叶的利益一直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利益，这不就是老话说的‘唇齿相依’么。将写轮眼的力量委托给木叶的同伴，怎么能算给‘外人’呢？况且我未来是嫁给他了的，他更加不算外人，也是我重要的亲人，非要说的话，还算‘半个’宇智波家的人呢。

“他很厉害的，未来会成为六代目火影，家族出了这样一位强大的亲戚，不正是家族和隐村共同强盛的表现嘛。只不过是我回到这个时代，将眼睛给了这个时代的他，便不妥吗？且不说夫妻一世的恩情，何况他救过我的命，我也该想些办法报答他，能和我的生命一样宝贵的东西，或许也只有能够代表家族力量的眼睛了。我以家族为荣耀，他也与我一同继承这份荣耀。在我看来，这里本就没有矛盾。各位争到现在，闹的到底是什么？”

神社里忽然变得死寂，小夹故意朝四周看了一圈，故意摆出一副不解和理所当然的表情。扫到“冷静派”的阵营里时，带土两眼发亮和有谦若有所思的表情都被她尽收眼底，阵营里似乎还有熟悉的身影，她没有仔细辨认，可炯然有神的目光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想来想去，她记起来了：哦，是休息日跑去找她看过眼睛的少年止水啊。虽然年纪小，但因已成为下忍就可以参加族会了么？

或许是小夹的话占据了道德制高点，不易辩驳，也可能是她最后丢出来的问题难住了众人。

是啊，争到现在，到底在闹些什么？若不能考虑好这个问题，在一个又一个小矛盾上纠结又有何意义。

“热血派”一时没了说辞，族长坐在会议的当中间又问了几遍“谁还要发言？”余下人说的便只是些不痛不痒的意见、建议和看法，族长答知道了。又问长老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便散了。

矛盾仿佛不了了之，但小夹知道，这或许只是暂时的偃旗息鼓。真要等两派认清了情绪根本不是使他们划分意见的标准，“热血派”和“冷静派”不是表达意见的最终形态，利益和诉求才是重头戏的时候——那才是小夹要面对的终极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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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暂告了结后，富岳似乎对她客气了起来。

这不是说原本富岳对她不够客气，实际上从美琴和鼬的态度来看，族长一家本来就够客气的了。

小夹曾猜测，原本接她回宇智波一族，并没有打算让她住进族长家里，估计随便找个空房子，或等房子安排好之前先借住在分家就可以了，但或许正是四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族长谈判之后，才确定了最终的情形。

水门能为她准备的不多，宇智波族内最安宁和稳妥的居所只怕就是族长家。有水门的嘱咐和面子，富岳当然会对小夹客客气气，即便他才是“大家长”，小夹如果真地叫宇智波夹也只能算“小辈”，论理富岳不需要这么恭敬才是。

但眼睛的矛盾过去之后，原本在家中也很少与小夹照面的大家长，竟开始主动和她打招呼。本来小夹凭借有伤在身的“优势”，在饭点都与他人分餐，独自在屋里吃的。经此一事，富岳有时会让长子问一问客人身体是否安适，如不嫌弃可以到餐厅和家人一起用饭。

小夹起初婉言谢绝，后来发现这不是客套，而是让她受宠若惊的邀请后，也只好一点一点拖着脚步，跟在鼬身后进了餐厅。可叹族长家还是传统的用餐习惯，等她跪坐下时，脑门上已是一片冷汗。

好在伤势在极其缓慢地好转，她也找到了一些不会让自己太难过的窍门，吃饭这件事才变得没那么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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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岁生日的那天下午——宇智波们自然是不知道个中内情——火影突然“大驾”光临。家里没有一个男丁在，鼬也出门了。敲门时美琴或许以为只是族内的女人来串门看望她之类的，便唤阿月去开门。阿月开门一见是火影，一时不知该先行礼还是先报告主妇。

恰巧小夹嫌屋子里太闷，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乘凉，听到异样后抬头，叫了声“水门大人”，美琴这才赶忙出来走到廊下迎接。

看她扶着廊柱就要下来的样子，水门也意识到此行鲁莽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叫停，小夹也扶着轮椅到檐下，劝美琴还是快点进屋休息。

——眼瞅二公子不日就要出世，她可不敢让未来“救世主”的天命“蓝颜知己”出任何差错。

好说歹说让美琴在阿月护送下回了房间，小夹这才瞥向穿着羽织还敢乱跑的愣头青。

水门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推着她重新回到树下，蹲下来从怀中揪出一团雪白放在她膝头。

“这是啥？”她看清后想笑，硬是忍住了。

真当她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拿这些玩意来逗她？

“不觉得和你有点像？怕你无聊，送给你。”

——她可不无聊，能给她整活的火影虽然只有一个，但给她整活的宇智波遍地都是。

小夹接住想要从腿上跳下去的兔子，哭笑不得地问哪里像，除了白兔眼睛是血红的，勉强能对上——可她不用写轮眼的时候，眼睛也不是红的。

他还真地作势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嗯……白白的，又小又软，但逼急了还是会咬人，而且会刨土。”

小夹二话不说就拍开了攥住兔耳朵的手，水门立即放下手后掩住了口。

“谁会刨土！”

分明是来逗闷子的，青年也不装了，单膝跪在一旁笑得如逃学小鬼。

被树叶间的阳光晒到有些热，脸也不再像上次见面似的苍白，小夹轻轻捋着大约被男人攥了一路的兔耳朵，小声吐槽到：“可我也没有这么长的耳朵。”

“有啊，你原来的头发很长。”说着，水门也仰头向她的短发看去。

虽然他没有问，她还是主动解释：“我自己剪的。在医院里就算再不好意思，还是能厚着脸皮让护士帮我洗头发，到了这里就不敢再厚颜无耻地麻烦主人家了。短发没那么麻烦。”

“嗯，也好看。”水门打量着垂在她耳畔的黑发，口吻真诚。

小夹看了看他那双比蓝天深处更蓝的眸子，捏出句戏谑的话来：“要不是刚好年轻到这份上，也不会好看了。”言语间讽他只是说漂亮话。若是以她实际年龄的面孔下做这副打扮，就不信他还能睁着眼夸。

青年男人立刻领会她的意思，直接回怼：“我可是在你说的‘三四十岁’时就发觉你很有魅力，才不是因为你变年轻了才喜欢你。”

……真敢说啊。

“关于你的兴趣点，我已经不想吐槽了。”一个20岁的年轻人居然会对“欧巴桑”有兴趣，四代火影可别有什么奇怪的情结吧。

水门不以为然，“反倒是你啊。”

“我怎么了？”

“按正常时间轴计算，你45岁很可能依然很有魅力，可在那个时代，我若活着也已经58、9岁了，你才是多一眼都不会看我吧？更别说喜欢我了。”

小夹语结，想了想，假若真地在那个时间正常流转的时代，假若四代目依然健在，也年近花甲，除非用些禁术，否则头发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金黄，英俊的五官也会变得粗糙而干瘪，或许就连蓝眸也会变得日渐浑沌。

这么一想，避开英年早逝的命运到底是好是坏呢？大概率还是件好事吧，无论对他本身——他还可以继续绽放至人生最高点——还是对身边的亲友、部下，或许对于这个世界都是幸事。大约时代的辉煌与荣耀就是要建立在才貌双全的青年人一个个榨干枯萎的基础上，这是时代的幸运，也是天之骄子的不幸，但总归还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还是会通过努力得到许多馈赠。

“这个嘛，”她弯唇坏笑了一下，“你说的搞不好是真事~”如果她40来岁，而水门60来岁，那她恐怕不会对一个老头子有丝毫旖旎的想法。

这下轮到水门哭笑不得，“哪怕是真的，你都不稍微安慰我一下么？”

“哎呀，反正那样的情况还没有发生嘛，你怕什么！”小夹笑着摆摆手，白兔恰好跳出去获得了一时的自由，他们谁都没有去追，而是在树荫下继续想象未来：“在那之前，你还要走过巅峰时期，彼时哪怕未来的我还只是岌岌无名的少女，也将如其他人一样仰望你的光芒。”

青年维持着抬头的姿势，目光一时没有离开过她。他的嘴角也有和她差不多的笑意，仿佛随着她的讲述，也看到了她描绘的情景。只可惜在那样的情境下，他们也不能平等地对视。

他注意到，和去年此时相比，她瘦了些许，不过已经比受伤后首次在医院里见面时气色好了许多。

她在这个时代到底获得了什么？一头跑进这个时代里，她的生活是饱满的么？

小夹的出现可以说对他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水门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身上一些显著的变化。他挺庆幸有这些变化的，换句话说，小夹帮他的人生走上了一个仿佛更好的方向。

但他和这个时代能回馈她些什么呢？或许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干嘛？”小夹被他盯得不自在，故意用有点任性的口吻问他。

旁人却根本不怕她故作出来的凶悍，将手臂搁在扶手上垫着下巴，微微一笑，戏谑道：“果然，还是很像。”

像什么？兔子。

小夹正要想词回敬他，就听院门外传来一声童音高呼：“兔子！”仿佛很快发现火影也庭院中，鼬立即又改口：“火影大人！”

真可谓瞌睡送枕头、求之不得，“兔子火影大人，呵呵呵……”小夹不厚道地重复了一遍，意在调笑。

水门不以为忤，依然好脾气地笑笑，见这家长子进了院子，他还是站起来回应了小朋友，和蔼地点点头，“鼬君下午好呀。”

小夹也就在这时才想起，说来他也已经正式当爹了，现在就算火影办公室里的工作都处理完成，有空不下班回家抱儿子，跑到宇智波族地做什么。

级别顺应了她的一点渺小的期待，总不会真地仅为了送只兔子祝她生日快乐。

随口托鼬照顾小白兔，其实也就相当于转赠给小鬼，让他去一边玩。看着终于有空闲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玩耍的鼬，小夹才发觉水门刚才的“兔子”比喻有多精湛——当然不是对她——而是放在童年的鼬身上。

——白白嫩嫩，大眼睛（总有一天会变红的），软萌软萌，会刨土……是的，他正在和兔子一起在花坛玩刨土的游戏，但愿被阿月发现后不会吓到。

撇开一切插科打诨，她敛了敛神，问：“最近一切还好？”

水门听闻才又低头看过来，望见女人清明的左眼，于是再次蹲坐在一旁，沉着道来：“我打算命警备部立案，与日向一族配合，限期半个月内探查宇智波斑的真相，3个月内务必捉拿归案。”

厉害。小夹沉吟片刻，想通之后不禁侧目。

同日21：5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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