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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朵黑心莲 第30章 寒年(15)

作者:张鹊荷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14 18:04:02 来源:文学城

第30章寒年(15)

一辈子就这么不假思索地出了口,冯斯疾自己都愣了一下,有些慌乱,更多的是忐忑,她会不会觉得他轻浮、随便,或是认为他对每个人都这般容易许下一辈子?

他垂眼看她,期待又害怕她作出的回应,心跳在不自觉间加快,短短的时间里,却觉出惊天的漫长,连窗外呼啸的风雪声都仿似慢了下来。

李绮笑眯眯地搂住他,他腰的宽瘦刚刚好,刚好够一整个抱住,隔着厚薄适中的衣裳,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肌肉贲发的力量。

“冯大人才认识我多久,就想把一辈子许给我了?”她整个人挂在他胸前,仰起头看他。

冯斯疾反手搂住她的后腰,望着她埋在自己胸口前的小脸,被他雪青色的衣料衬得更加白皙,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清澈乌圆地眨着,眨着。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他牵起她的手往屋外走,梅花树下拴着两匹他刚刚喂过的马,二人各自上了马,他一笑扬鞭跑在前头,没告诉她那到底是什么话。

李绮快马加鞭跟在他后头,马蹄踩踏飞扬起无数的雪粉,天边的白雾雪山慢慢在眼前放大,穿过修竹,穿过密林,一路打马走过积白小山,不知跑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火红的梅林现入眼睛,空气里漂浮着寒梅冷香,鲜亮的红色一眼望不到边,像跌入漫天的火烧云中,没有尽头,只有美如梦幻的光色。

李绮勒马停驻,细嗅冷梅香气,惊讶地道:“这是黔山梅林!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她从前便听闻过黔洲有这么一处人间仙境,可不知来路,也无法从繁忙中脱身,在黔多年未曾来过。

冯斯疾笑道:“说来不好听,但我的确是在发配来黔的路上见过此地。”

当时他身处绝境,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直到路过这一片梅林,他看见茶舍里三两个妇人围炉煮茶,在袅袅的茶香终做着女工或是哄着小童,他意识到这就是民生,与旁人而言,那是再简单不过的日常,可对还在等待朝廷的云洲百姓来说,那是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的。

他于是又坚持下来,遇见李绮,她和他有着一样的执念,那就是云洲。

他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棵梅树下,这才转身去牵李绮的手。

“怎么这么冷?”他皱皱眉,把李绮的手捂在掌心里,示意远处说:“那边的林子里有个茶舍,去那边暖暖。”

李绮默默跟着他,鲜红的落梅铺陈了一路,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踩上去松松软软的。

李绮望着这条红红的小路,不禁笑道:“你看我们这像什么?”

冯斯疾思索须臾,认真地答:“像在走喜毯。”

只是没有火盆,没有宾朋满座,也没有父母可拜。

李绮伸出手,接住一片红红的花瓣,笑着拿给他看:“以后我们成亲,就挑像现在这样的冬天,可以洒梅花的红花瓣。”

接到花瓣就说成亲,还傻傻的没发觉什么不对,直到冯斯疾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要和我成亲?”

李绮才反应过来,囧得脸颊发烫,忙将花瓣一扔:“谁说的?”

“你。”他简单却认真的一个字吐出,已到茶舍,煮茶的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招呼他们坐下便开始起火煮茶。

时辰尚早,没有什么人,望不到边的梅林和遥远的雪山,萦绕着层层雾霭,空气清冷而寂静,只听得见茶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声。

李绮望了望四周,只觉此地宁静幽远得让人心神俱明,所谓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老者端来茶壶茶盏,给他们的桌炉生起火,烧滚的茶壶放上去咕嘟嘟冒着泡,袅袅的茶雾升腾起来,连带着清茶的苦香味儿也萦绕出来,钻入鼻息。

李绮嘟着嘴,对着那升起的茶雾哗地一吹,团团白雾便飞向冯斯疾那边,扑上脸颊时潮潮热热,他不躲也不避,一本正经道:“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送什么?”李绮看着他坐得端端正正的模样,不禁笑出来:“你坐这么正,我差点儿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要被你审问呢。”

冯斯疾默了默,想要随意一点,观察了她须臾,她双手松散撑在桌案上,佝偻着腰,像没骨头似的,松散得要命。

他拧眉沉思片刻,还是维持了现状。

一道低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绮望过去,一个年轻人抱着一样被粗布裹着的东西缓慢前来,那年轻人模样清秀,腰间佩刀,停驻在她和冯斯疾的桌边。

“大人,东西带到了。”

年轻人把布裹放在桌案上,在冯斯疾身旁落座。

冯斯疾一边拆布,一边解释道:“他是页书。我发配来黔,所有人都想要我死,为不牵连他,便让他紧随我之后几日再来。他昨日才到黔洲。”

李绮长长哦了一声,看起来不太在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冯斯疾在拆的东西上。

粗布打开,露出里头一架精致异常的箜篌。

李绮一愣,随即两眼放光,惊喜得嚯地站起身:“是绝音!”

箜篌绝音通体润蓝,镶碎金,垂流苏。价值连城,白银可买,银子都是小事,难的是无处可买。

见她惊喜,冯斯疾也笑:“你试试。”

李绮有些忐忑,梦寐以求的绝音竟真到了她眼前,她缓缓弹出指尖,轻轻一拨便有脆音泄出,如雨珠砸窗,玉珠落盘,清越作响,流动于十里雪山梅花间,仿佛嗅到了琴音混着梅花香味,灌入每一个神经。

李绮的眼里亮起光,激动地绕到他身旁,用力一把抱住他。

冯斯疾拍拍她的腰:“坐好,有人看着呢。”

李绮拉来凳子坐在他身侧,抱住他胳膊兴奋地问:“你从哪儿买到的?你不是没有银子吗?”

“在京都我便听说过它,但那时不感兴趣。后来见你的箜篌都是魏鸣给的,你也不大喜欢,你没有自己的箜篌,便想着为你寻来。

“这是第二年的新年礼。”

李绮疑惑:“第二年?那还早呢。”

“忍不住,急着想送给你。”

冯斯疾望着她的脸,说得认真。然而他没告诉她的是,他只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如果再不送出去,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她虽然每日都在身边,可又觉着她很遥远很遥远,好像随时都会在他眼前消失。

他害怕自己留不住她,即便不清楚这种感觉来自于何处,也依然控制不住的害怕。

“李绮,我们成亲吧。等我们一回京都就成亲。”

他眼神认真到固执,蕴含一种她没见过的执着和渴望:“我会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我回京都后会官复原职,没有人能欺负你和听竹苑的其他人,你们不用颠沛流离,我助你一臂之力收复云洲。我知道语言太苍白,给不了你实际的心安和保证,这是我所有家底,都给你。”

说着,页书呈上一个做工粗糙的木盒,他把它打开,里头放满了地契房契和银票。

冯斯疾道:“我出事前便将所有的金银换成这些保存,交给页书携带。不能带走的已被朝廷抄走,还剩下这许多。”

李绮粗略一看,便知道这些东西不少,足够她在京都滋滋润润地过完这辈子。

她见他这样认真,突然有些害怕,若他知道这只是一场算计又该如何?

她的沉默便让冯斯疾感到慌张,恐慌她会拒绝,他有些急又道:“我也知道让你等回京都的一路对你多有不公,所以在这时间里你若是遇见了更好的人,”他说得艰涩:“我可以独自离开黔洲。”

“你这是要自愿做我的后备军?”

“我甘之如饴。”

“好。”李绮牵住他的手笑:“一回京都就成亲。”

她靠在他怀中,手指抠着他胸前衣裳破出的一个小洞,茶舍外纷纷扬扬地又下了雪,漫天的飞雪天气很冷,但他的怀中很暖,飞雪和落花,寒风和爱人皆在眼前。她从没有何时像现在这样,极致渴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她不用收复云洲,他也不必去调查云洲的真相,不需要拼尽全力去京都,爬上更高的位置筹算一切,他们就这样成亲,永远生活在听竹苑,和夜阑一起种种菜,养养鸡鸭,看一年四季的庭院变化,慢慢走完平凡的一生。

她轻轻问:“你希不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现在?”

他认认真真地答:“不希望。因为那样的话你就永远收复不了云洲了。”

李绮闷着声不再开口。

-

回听竹苑时天色将晚,雾蓝色的傍晚天光笼罩下来,将院子里的一景一物都笼得模糊。

李绮点着油灯,手指之间穿针引线,把冯斯疾衣裳上的破洞缝补起来。

她在上头绣了朵鲜红的梅花,冯斯疾端来一碗甜粥放在她跟前,小心地问:“这朵梅花太红了,会不会不衬我?”

“你懂什么?旁人只要见了这朵花,便知道你名草有主。”

冯斯疾笑了下不再说话,窗外下起雪,她也缝好了,他站到窗边冲她招手:“你来看,又下雪了。今夜的雪和往常都不同。”

李绮倒要看看有什么不同,放下绣活儿,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窗外的雪大如雪团,噼里啪啦砸下来。这场雪与往常的全然不一样,下得太大了,她在黔洲这些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铺天盖地呼啸着,仿佛要掩盖这世间的所有。

李绮伸手出去,看着一团团雪落在掌心又融化成冰凉的水,恍惚道:“你知道吗?云洲从来不会下雪,我第一年来黔洲的时候头一次见到雪,很漂亮,但也很冰冷,夺走了无数人的性命,那一年我和弟弟也险些死在冰天雪地里。”

她侧过头,看过来桃花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希冀:“我真的很想收复云洲,但我总觉得这是一条艰险的路,可能有去无回,所以别等回京都了,我们明日就成亲吧,趁着大家都在,还有陛下和娘娘,兴许能得到他们的祝福。”

冯斯疾握住她伸在窗外冰凉的手,将她牵回来抱在怀中:“会不会太仓促?还有许多都未来得及准备,我怕委屈你。不然……”

“我不怕,一切不过是仪式上的东西。嫁衣我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先拜过天地再一一添置。”

她语气坚定地打断了他所有顾虑,不畏他如今身份低微,也不怕有多方人都想要他性命,执意的只想与他成亲,冯斯疾只觉得心头被注入一股春//水一般,暖融融的,连此刻外头的天寒地冻也感受不到,世界里只有她的赤忱和屋里那一盆炭火,暖得不可思议。

他眼尾眉梢不禁也染上暖融的笑意,轻轻搂她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嗅着她淡雅的发香,犹如置身在一片花海。

李绮仰头,望着他温柔如春的双眼,薄薄的嘴唇唇峰起势冷冽,弧度形状几乎完美,她瞧着瞧着,忍不住踮起脚尖,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

这一夜几乎没有入睡,听竹苑忙碌得脚不沾地,成亲事宜诸多,即便事事从简也还有得忙。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收拾妥当一切。

生香为李绮梳妆,镜子里的人儿红妆抹面,眉心贴黄,容色娇艳妩媚却不显俗气。

生香笑笑说:“从前不知道你的五官容貌这样明媚,明明没有任何嚣张的举止,却处处透着张扬。你这样的容貌,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是万人瞩目的焦点。”

夜阑拿来红盖头,盖在她头上,笑道:“是她适合红色,各种各样的红只要穿在她身上,就都跟活了一样。快别聊了,新郎都来踢门了!”

“丽妃娘娘到啦!”外头的董临澈高高喊了一声,李绮听见心头一喜,屋门被人推开,隔着薄如蝉翼的红盖头看出去,隐约能看见董明容带笑的脸。

李绮一掀盖头,迎上前拉过明容的手:“陛下可陪你来了?”

明容无所谓地摇摇头:“自从来到黔州,他一直留在群芳楼,乐不思蜀。”

李绮沉思无话,想问陛下是否如她年少时幻想的那般,可看见她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李恪,便觉有些事不用问也有了答案。

明容把她的盖头盖下来,笑着道:“不是洞房随意掀盖头不吉利,走吧,我送你出去。”

她拉着李绮的胳膊,一步步扶她走出东屋。

她这次成亲简简单单,听竹苑就是他们的家,不过是从东屋娶到西屋的短短距离。

院子里也没什么人,这几年李绮没有多余的心力结交新友,邻里无人与他们有交集,瞧见这边办红事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倒是有些孩子们跑来院里讨个彩头。

冯斯疾就等在那棵梅花树下,隔着红盖头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瞧见他大致的一个轮廓,挺拔伟岸,像山一样。她想到他说过的毕生理想,为有冤情之人翻案,他何尝不是为百姓们遮风挡雨的高山?

她不由得收紧手指,捏紧了董明容的手,低低的声音在颤抖:“娘娘,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是个好人……”

明容按住她冰凉的手安抚:“若你害怕,此刻收手还不晚。”

李绮没响,抓住她手的力度却骤然一松,明容清楚她已然作出选择,柔声道:“既选择走到底,就坦然一些,大胆一些,不必想那么多伤神。”

李绮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既已作出选择,再懊悔纠结只会伤神。可她忍不住,也做不到真就平静冷漠的把冯斯疾置于死地。

凌乱的神思抢夺了她太多注意力,她忽略了冯斯疾为她洒的花瓣,忽略了夜阑和生香让她跨的火盆,也忽略了冯斯疾牵住她的手有多温暖,等她神思回笼,她已经坐在了西屋的桌边。

这间西屋是连夜搭的新屋,并非冯斯疾与董临澈同住的那一间,里头还有一股新物的气味儿。

没有宾客,不需要陪人饮酒,也没有人闹洞房,听竹苑里一安静下来,冯斯疾便推门进了洞房。

布置得火红的一片,处处透着喜乐之气,她盖着盖头坐在床沿边上,绮丽的嫁衣裙摆逶迤在地,被烛光映出淡淡的华光。

冯斯疾走近她,撩袍在她身边落座,修长的指尖轻轻捻起盖头的一角,缓缓掀起。

她姣好的容色慢慢露出,桃花眼含情脉脉,艳丽的红唇微张,唇角带着羞赧的笑色,静静望着他不说话。

冯斯疾只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静止,他这二十几年的生活里从未有过如此心情,既忐忑又紧张,既喜悦又慌张,复杂的心情倒塌在他胸口,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去倒合卺酒。”他欲起身,被李绮一把拉住袖子,他侧头望去,见她摇了摇头,说:“头面重,你先帮我摘了吧。”

冯斯疾瞧一眼她高高的金冠,是丽妃娘娘连夜差人送来的。金冠繁复,垂着红玛瑙流苏,他弯腰伸手去摘,有一缕发丝顽固的缠在了金勾丝上,他不敢硬扯,凑近了仔细地把发丝绕出去。

这缕头发仿佛生了自我意识,摘了许久才有些门路,只差最后一点儿就要解开了。

冯斯疾紧悬的心渐渐松下去,他吐了口气要说什么,腹部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痛楚,他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僵硬在原地,手也失了力气,那缕乌发从指尖滑落,金冠也拿不住了,咚的一声摔在地面,上面的红玛瑙摔砸出来,在地板上滚去很远才停下来。

冯斯疾慢慢低下头,只见李绮手握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腹。

那把匕首镶红边,坠红苏,很衬她的气质。

是她曾经让他选的,她那些匕首里最好看的一把。

她伸出另一只手重重一推,他失力地踉跄几步,直到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金冠掉了,发髻散了,三千乌发垂披肩头,穿着那身火红如火的嫁衣一步步走近他。

眼睛被泪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他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是否对他有过一丝的不忍或是愧疚,心腹很痛,剜心剖骨一般,痛得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一只温热的手指拂过眼角,将他蒙住视线的泪花擦去,他能看清楚了,她的眼睛,她的红唇,她看他时的冷漠。

他似乎痛到耳鸣了,恍惚听见她说:“是你自己说过,甘愿为我去死的。”她握住匕首的把柄,用力往外一抽,又是一阵扒皮刮肉的痛,冯斯疾跟着她的力道往前一扑,口中喷出大口鲜血。

她抬起他的脸,弯腰凑近,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我想要抄掉魏鸣的家,拿走他藏在绮丽堂的金子,作为我们招兵买马的花用。我抓不到他的错处,唯有你是我的突破口。”

她的吻偏移到他耳边,冰冷的呼吸洒在耳畔:“从现在起,魏鸣就是杀害你的凶手。有娘娘助我,节度府今晚就会被抄得干净。”

冯斯疾含着血沫的喉咙发声含糊不清,他捏紧拳头,双眼赤红死盯着她:“你答应过……不会取我性命……”

李绮的食指轻轻抚过他染血的唇,残忍道:“不过是女人随口说来哄你的话,你也信?”

“李……绮,”冯斯疾抓住她金彩流光的嫁衣裙摆,“不……要。”

让他做什么都行,只要别丢下他一个人去京都。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可是被那把匕首抽空了他的力气,他无法开口,他想保留点儿余力不用死得那么快,也好能多看她几眼。

“冯大人,要怪就怪你太善良吧。好人是不会有好报的,只会被坏人拿来利用。”她直起身,后退两步,居高临下的冷漠望他,他头一次知道,桃花眼不是时时刻刻都含情的,有些时候它比丹凤眼还要冷漠得太多。

浑身上下都是冷的,每一根汗毛,每一寸肌肤,冷得感觉不到痛,他只是跌在地面发抖,像一只爬不起来的蜥蜴,滑稽又可笑。

李绮说:“有了跟你的这桩婚事,我为夫君报仇的理由说得就会很通畅,我会用你做借口杀了魏鸣。”

她面对着他换下嫁衣,美好的**展露无余,每一寸都是勾人得恰到好处,冯斯疾只是无神地看着,心神麻木。

她穿上常服,她拿来绳索捆住他的四肢。

一边捆一边说:“我会把你转移到节度府,我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死,但我希望你如果到了节度府还有气儿,你能瞒住什么也别说。否则我功亏一篑,很可能还会死。

“我知道你舍不得看我失败,也舍不得我死。既然你要做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把这个秘密烂死在肚子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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