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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朵黑心莲 第29章 寒年(14)

作者:张鹊荷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14 18:04:02 来源:文学城

第29章寒年(14)

“不是。”

冯斯疾拿上书本起身,路过她身边时停下,说:“我只是想问清楚,同时也提醒你曾答应过我,不论谋划什么,不会伤及我的性命。”

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会相信她。即便他心比谁都清楚,她说的这些理由根本说服不了他,她是那么想收复云洲,金山是她招兵买马的金库,她怎会不知里头究竟是不是空的?

既然她知道是空的,怎么还要与他去查看,怎么还就那么巧的遇见‘山匪’?

他害怕的是那些山匪会与她有关,害怕一切都是她安排,上演一出苦情戏码。

可他自己都不明白,怎的就是不拆穿,不逼问。

他想,或许是因为无论她在计划什么,她都答应过不会取他性命。

他相信她会做到,也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只要她会信守承诺不算计他的命,让他能活着等到回京都的那一天,那他便什么都可以接受,也就不在乎她在谋划什么了。

至于山匪,或许真的跟她没关系吧?

“你早些休息。”冯斯疾绕过她,出了门。

李绮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深究,而是选择相信。

不然她自己都不清楚,还能瞒多久。

-

李绮第二日起得很早。

远处雪山笼罩了一层雾蓝色的蒙蒙天光,瞧上去像一圈圈青烟,把院子里的事物氲得模糊,依稀可见水井边有个人在打水,走近一看竟是生香。

除了冯斯疾,听竹苑无人会起身这般早,李绮有些疑惑:“你这么早做什么?”

生香提起一桶水进小厨房:“天冷,把水烧热大家起来也能有热水梳洗。娘娘让我过来不是享清福的。”

李绮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把水放下,往冷炕里添柴、生火、倒水进炕上的大锅里。

她的手指纤细,白如葱段,看着比自己还要娇嫩些,而李绮本已经算是做活少的那类人了,不免对她有些好奇起来:“你应当不是奴籍出身吧。”

生香添柴的手一顿,侧目不解地望着她问:“为何这么说?”

李绮拉了条长凳,挨着她坐下,炕里起起落落的火舌把冷空气舔得暖和,她伸出手去烤火,说:“从你的手能看出来。既不是奴籍,为何会在娘娘身边。”

“娘娘也不是京都人,宫里也没有大选,那她为何会在宫里?”

李绮愣了一下,突然发现她有些意思,似乎每次都能堵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生香继续说:“如你想的一样,人总不是一帆风顺的。娘娘说我们有一样的仇敌,所以派我来你身边。”

李绮不再说话了,觉得生香和夜阑很不一样。前者和自己一样,非奴籍而作奴,心怀仇恨,她说话尖锐,自己做事狠绝,后者呢,本是奴籍出身,对一切的不公便也更能平稳接受,所求不过是平静的生活,所以夜阑性子懒散,只想种种地下下厨,努力让生活平静一些。

李绮开始有些顾虑,要把这样的夜阑带去京都吗?她似乎并不适合在京都生长。

-

或许是知道今日董明容会来,夜阑和董临澈没有贪睡多久,在水烧热后不久,便起了身,开始将听竹苑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又结伴去菜地里摘菜回来,打算做一桌黔洲的家乡菜等董明容。

天边一寸寸明亮起来,辰时的时候,小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

冯司疾早早便去了首饰铺给人做工,李绮带领董临澈和夜阑、生香二人侯在院门外,翘首以盼地看着远方。

终于,泥泞小路的尽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两排士兵和二十来位宫女太监护着一抬步撵缓缓而来,步辇上围了一层暗红色的纱罩,绣着七彩凤凰的罩子压得密不透风,也将里头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金尊玉贵的步辇一路过,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里头坐着的是谁,每经过一位路人,便要跪下一个,短短的距离里,不过须臾便已经有人跪了一路。

这样的阵仗纵然是李绮都从未见过的,只觉得那座步辇既熟悉又陌生,当步辇嘎吱嘎吱停在院外时,李绮领着董临澈他们一道下跪,恭恭敬敬喊了声:“恭迎娘娘回家。”

有宫女打起步辇的罩子,扶着董明容出来。

几人下跪的局限视野里,出现一双缀满昂贵东珠的绣鞋,董明容的脚步停在李绮面前,弯腰向她伸手:“都起来。”

李绮直起身,董明容看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到一旁的董临澈身上。

董临澈眼神明亮,看过来时却有几分敬畏的陌生,张开嘴一时不知该喊什么。

李绮推了他一把,他一着急,喊道:“姐姐娘娘,我……”

明容淡淡一笑不在意他喊的什么,伸出手想抚一下他的头顶,忽又意识到他已经长大,自己已经是宫妃,如今他也成了外男。

那只手便往上挪了挪,只是比一比他的身高:“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长姐将你照顾得很好。”

董临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李绮道:“娘娘,进屋吧,我做了家乡菜……”

“不了,”董明容缓声将她打断,说:“我待不了多久,陛下还在等我。”

她能独自回来已经是哀求了陛下很久才得来的机会,留得太久只怕会惹陛下不满,他若不满便不会护着她,那么她回宫后日子艰难。

她扫了一眼听竹苑,挂着水桶的水井,盖着布棚的菜园,屋檐下吊着一串串的辣椒和干玉米,一景一物都透露出浓烈的生活气息。不像她的宫里,只有金砖玉瓦,虽然闪闪发光,却怎么摸都摸不出温度。

一颗梅花树开满了花,红红的一团一团的,像缀了漫天的火烧云。

董明容看得心中温暖,道:“这棵梅花开的极好,想来是用了心去打理的。”

夜阑嘿嘿一笑:“是我做的。”

董明容赞许的看了一眼她,随即让自己的宫女呈上一个玉质的盒子来。

玉盒折射出明亮的冷光,董明容葱白的玉指把它捧起来,递给李绮:“这是我此次回来送你的礼。等你需要上京都时再打开。

“还有魏鸣那边我也都敲打过,冯大人若是愿意,可以随时回归他案牍的位子。我听说他现在在一家首饰铺做手艺为生?”

“是,他跟他娘学的手艺。”

李绮捧过来,玉质的盒子在手心里冰凉凉的,不情不重,里头应该是小东西。

董明容顿了顿,随即笑了一下:“我与冯大人在京都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母亲是个簪娘。你才与他认识多久?便已经知道得这般清楚了。”

李绮微微低头,脸颊有些热,她就知道明容慧眼独到,心思通透,什么都看得出来。

董明容却没继续说这个,她见李绮收下盒子,道:“本宫也该回去了。”

她转身欲走,李绮急忙上前一步问:“娘娘何时回京?!”

“三日后,全城相送。但本宫在外与你们并无干系,此次来看你们,只是找了个想听曲子的借口,你们若是想送,便混在城民之中吧。”

言罢,董明容扶着宫女的胳膊,缓缓登上步辇。

暗红色的罩子一放,便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遮挡,那厚重的罩子连风都吹不起褶皱,可见其之沉重紧实。

李绮看在眼中,却觉得那好像是困住明容的牢笼。

这是她把董明容送给那个贵人之后,两人的头一次见面。

她变了太多太多,曾经只是个喜欢看话本向往着情爱的闺中女,如今比从前更要端庄优雅,身份尊贵万分,却死气沉沉。

李绮觉得,那个陛下绝不是明容曾经幻想的夫君。

“娘娘,奴婢听魏鸣说,夜里的城西有许多杂耍小吃,您想去吗?”

有人仰头冲步辇说话,李绮才注意到领头的那个蓝衣太监。

他声音比旁的太监还要尖细一些,容貌也白净,李绮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那是谁。

步辇里飘出几个掩尽所有情感的字:“不去了,本宫累了。”

那太监吩咐回去,浩浩汤汤的队伍重新行进,往外走去。

看着那队渐行渐远的人马,李绮捏紧了手中玉盒。

董临澈叹了口气说:“才来这么一会儿,唉,我准备了好些话都还没说。”

夜阑问:“方才有那么多机会,你怎么不说?”

“我紧张,忘了。”

“嘁,出息。”

董临澈摆手只道罢了罢了,又去拉李绮的袖子问:“阿姐方才看见李家大哥了吗?他怎么会成了…娘娘身边的太监?”

董临澈觉得现在的明容太陌生了,那声明姐姐怎么也喊不出口,生怕李绮要说他,不过好在她没有,只是问:“哪位李家大哥?”

“李恪啊!阿姐你忘了,之前母亲给娘娘说亲的人家就是他啊!”

董临澈记得很清楚是因为那个李恪不是富贵人家,也不是前途无限的书生,他只是个很普通的猎户之子。

那时记得母亲说,给找一个普通人家嫁了,等云洲城破的时候至少她不会被牵连。

猎户家住在深山老林,与世隔绝,打仗打不到那里去,明容嫁过去必然是安全的,便选了李恪。

可后来还没来得及成亲云洲被破,李恪也不见了,没想到竟成了太监。

李绮听后却是愣了一下,难怪会觉得他眼熟,他就是以前董明容也觉得不错的未来夫君。

只是……

李绮下意识看了生香一眼,见她神色疑惑,想来也不清楚那个太监竟是娘娘曾经的未婚夫婿。

若是连生香都不知道,可见明容把这件事藏得很好,李绮不由松了口气。

她抱着明容留下来的盒子回房,生香跟在她后头,把门给反锁好。

李绮疑惑地回头:“青天白日怎么锁门?”

“我猜你想要打开盒子,娘娘冒险也要来送给你的东西想必不一般,锁好门保险一些。”

李绮哦了一声,心思被她看穿,有些不自在。她盘腿坐在床榻上,把摆在面前的玉盒打开。

里面放着明黄色的一张卷轴,李绮将其展开,看清里面字迹的内容惊了一惊,怎会?

明容怎么会知道她想抄了节度府?

生香凑过去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解释道:“是王默来找过娘娘。王默说节度使曾经有座金山,为了不被人觊觎,早早让人挖空后把金子全部藏在了私库之中。王默说他可以告诉娘娘私库在哪,但娘娘要帮他想办法抄了节度府,光明正大的拿金子。

“娘娘再一想你与节度使的关系,就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又是王默?”

李绮紧紧皱眉,她早就猜到王默并不真心效忠自己,想必他在魏鸣那儿也拿了好处,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胆大直接去找明容。

看来他想独吞那私库里的金子。

李绮冷笑一声,这个王默本事没有胃口挺大。

生香说:“娘娘先前与我提过,会助你一臂之力。想来这圣旨也是她瞒了陛下捏造的,你只需要做好你计划的一切,届时自有这圣旨会帮你抄了节度府。”

李绮从前没想过这么极端的法子,这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明容可是要掉脑袋的。

生香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说:“娘娘说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只管去做。黔州距京都千八百里远,等消息传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这期间她有办法脱身。”

李绮还是有些犹豫,不敢动用这封假的圣旨。

她把圣旨卷起来,塞回盒子里。

这是在拿明容的安危做赌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差错她也不想去赌。

为这次谋划牺牲的人,只要有一个冯斯疾就够了。

李绮抱起盒子,将其放到抽屉里,打算就此尘封起来,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生香看着她做这一切,没说什么,默默退出了房。

-

冯斯疾是戌时回来的。

他拢了一袖的风雪进屋,带来满身寒气,李绮嘟哝着抱怨:“你一进来我都觉得冷了。”

“抱歉,外头雪太大了,我等不及想来看你,我听说今日娘娘来听曲,她可有为难你?”冯斯疾撩袍坐在她身边,看她擦拭那把自己说过很漂亮的匕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觉得这把匕首更锋利了,应当是被她重新磨过。

李绮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丽妃娘娘就是明容的事告诉他,最好他就当明容已经死在云洲一战了。

他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她把匕首收回鞘里,说:“娘娘是个很随和的人,没为难。听了一曲就走了。”

冯斯疾沉思了会儿,拉过她暖乎乎的手摩挲着问:“那她听的什么曲?”

“西厢记。”

“是吗?”

冯斯疾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想看她会瞒自己多久。

他今日从未去过首饰铺,一直躲在暗处,虽然窥探卑鄙,可他也看到了自己从不知道的事。

宫中的丽妃娘娘,竟然就是她受伤昏迷时一直喊的明容。

这次陛下来黔州,不为私访,不为政务,只为哄娘娘开心。

那娘娘来这一趟,目的是何?与李绮谋划,还是托举李绮?

李绮听他这样问,才察觉一些不对来,他的手冰冰凉凉,去过首饰铺,身上却没有一点儿铺子里的气味。

李绮以前在群芳楼,要打扮头面,便也常去过他做工的那家首饰铺,自然清楚里头是个什么味道。

她心有疑虑,但很快又想,兴许是这一路上被寒风吹淡了。

冯斯疾又问:“娘娘怎会听这样惨的曲?”

“兴许宫中生活不好吧?”李绮装作揣测,又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你在京都做官,也曾去过宫里吧,那你知道娘娘吗?”

“知道,但很少见。外臣很少进后宫,偶尔陪陛下在御花园游玩时,见过她几次。”

“那你觉得她过得如何?”

冯斯疾沉默了一会儿,为了不让她起疑,实话实说:“不好不坏吧。好在陛下独宠她一人,坏在众矢之的。尤其是皇后容不下她,常与她作对。娘娘曾有一对龙凤胎,长到三岁的年纪便死于皇后的毒手。”

“不聊她了,”冯斯疾从身上摸出一支桃木簪,递给李绮:“这是我亲手为你雕的,看看喜欢吗?”

“这是一朵桃花?”李绮抚摸着木簪上的花纹,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还散发着香味儿,她凑近了嗅,是檀香,“有香味,跟真的花一样。”

冯斯疾见她喜欢,跟着笑起来:“上次在老者那里买来的沉檀木,我看大小合适便做了这支簪子,这是我第一年送给你的新年礼。”

李绮摸着那根簪子,雕工精细,花纹好看,虽是木质,可手感润滑,且样式低调正合适她。

“我为你簪上。”

冯斯疾拿着簪子站起身,“转过来。”

李绮换了个方向盘腿,背对着冯斯疾,他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间,迁绵起一阵柔和的触感。

“好了。”他说。

李绮转回来,仰头期待地看着他:“好看吗?”

“不好看。”

“你胡说,我明明是黔州城,不,全天下最美的!”

冯斯疾笑出声,“好好,你是。那全天下最美的姑娘,你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

“去呗!”

李绮笑得眼睛弯弯,她从来不知道,竟然真的会有人能让她心花怒放,让她像明容一样向往。

可是母亲说过,男人只能是工具,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

她看着冯斯疾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他俯视下来的目光,月白的衣裳上别无他物,素致淡雅,像他的人一样淡泊宁静。

他忽然抬起她下巴,弯腰下来,慢慢凑近她。

李绮感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脸上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烫发热,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那薄薄的唇瓣,心里又是慌张,又是期待。

突然眼前一黑,被他伸手蒙住了。

视觉消失,其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李绮感到他喷洒出的热气就在脸颊处萦绕,他薄而冰凉的唇慢慢触上来,轻柔地碾,正要深入时,木门被人一把推开:“吃饭啦!”

李绮一慌,急忙往后退开,看也不敢看门槛处的夜阑,深深埋着头在心里不断默念夜阑看不见她看不见他。

冯斯疾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去看,见夜阑僵硬地立在门槛边,手里还拿着一把铲子。

接到冯斯疾望过来的目光,她心头一突,莫名想起在山洞里他的异常来,撞破两人亲昵的尴尬瞬间变成了惶恐,她猛地把勺子举起来挡住自己的眼睛: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我就是个来喊你们吃饭的小人物!”

她就那么转身,等确定看不见了,才放下勺子奔向小厨房去。

人走了,李绮才慢慢抬起头来,尴尬地咳了一声:“去、去用饭?”

冯斯疾嗯一声,不敢看她,弯下腰给她穿鞋。

两人走去小厨房,见所有人都用异常等目光看着他们,李绮更觉羞赧,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简单来讲就是不敢见人。

好在生香等他们一坐下,便开了个转移注意力的话茬:“今日娘娘来了曾说,她已经打点好了节度使那边,该收拾的也都收拾了,冯大人要是愿意,可以回陛下给你安排的案牍位子去,不必在首饰铺操劳。”

“还是算了吧,”冯斯疾说:“做首饰是我母亲的手艺,我继承她的衣钵也不觉得劳累。”

生香便没再多说。

-

翌日,一直万里阴霾的雪天终于散开,开了几寸明亮的阳光。

屋檐上不多的积雪开始融化,空气比往日更要冷,李绮拉过被褥裹紧自己,有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亮得她睡不着。

她迷糊睁开眼,瞧见冯斯疾坐在她床边儿,正笑意盈盈看着她,见她醒了,柔和地问:“醒了?醒了就起身吧,水都烧热了,衣裳我也为你找好了,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李绮有些蒙:“去哪儿?”

“全天下最美的姑娘上次答应过的,去了你就知道。”

这个称呼喊得李绮老脸一红,自从上次夸大其词后,他常用这个来打趣她。

李绮也不阻止他,反正自己就是天下最美的怎么了?只不过每次听他喊起,她都觉得有些羞赧。

她下了榻,只管张开双臂,冯斯疾给她穿衣穿鞋,照顾得妥妥帖帖。

李绮托着下巴说:“你这么照顾我,我以后不会自理了怎么办?”

“怕什么,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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