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阿蒲王 >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阿蒲王 第189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作者:他非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1 15:37:12 来源:文学城

“将军且慢!”

葵之抱着稚瑶从香室冲出时,裙裾被门槛绊得踉跄,却死死护住怀中的婴孩。她平日温婉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仰头望向云端的天将,“我夫君在阿蒲山礼佛百年,连蝼蚁都不忍踩杀,何来弑君之罪?将军无凭无据便定人生死,莫非天界律法,竟如此草菅人命?”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像山涧骤起的惊雷,震得天兵阵列微晃。阿蒲女猛地转头看她,眼底掀起惊涛骇浪,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褪去温婉,锋芒毕露,竟比当年在六轮鬼域道时更添决绝。

为首天将勒马云端,银枪直指葵之鼻尖,声如惊雷滚过山谷“放肆!一介鬼妇也敢质疑天规?”他长枪顿地,声如炸雷,“昨日大殿下长子帝渊啟殿下婚宴,众仙亲眼见他随天帝入偏殿,半个时辰后怒容满面冲出!未及黄昏,天帝便在殿中驾崩,元神俱灭!这便是从天帝心口拔下的凶器!你还要狡辩?!”长枪猛地顿在云头,金光炸裂间,一柄通体赤红的匕首自天而降,“当啷”一声插在阿蒲女脚边,正是他从不离身的“烈焰”。

“昨日……”阿蒲女的声音突然低哑,像生锈的铁器摩擦。

画面骤然倒转。

昨日天界,琉璃灯盏流光溢彩,仙乐如缕,觥筹交错间,帝渊啟一身大红喜袍,正举杯向他敬酒“小叔,您能来,小侄的婚宴才算圆满!”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自己与这富丽堂皇的天宫格格不入。

宴席正酣时,内侍尖细的嗓音突然响起“天帝有旨,宣阿蒲王殿下偏殿觐见。”他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他怎么还敢回来……”“听说上次天帝要让他当太子,被他当众拒了……”

昨日天界,琉璃灯盏流光溢彩,仙乐如缕,觥筹交错间,帝渊啟一身大红喜袍,正举杯向他敬酒“小叔,您能来,小侄的婚宴才算圆满!”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自己与这富丽堂皇的天宫格格不入。

宴席正酣时,内侍尖细的嗓音突然响起“天帝有旨,宣阿蒲王殿下偏殿觐见。”他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他怎么还敢回来……”“上次拒了太子之位,天帝怎会容他?”

偏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天帝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碧天,”天帝把玩着手中的九龙玉佩,声音平淡无波,“孤知你在阿蒲山清修百年,可天界正是用人之际,啟儿大婚,你总该懂‘君臣’二字的分量。”

他沉默片刻,终是抬眸,目光如炬“陛下召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然呢?”天帝突然将玉佩掷在案上,玉碎之声刺耳,“你以为朕不知你心中怨怼?我与你父上的关系,你该怨恨的。”

“我可不敢怨恨您,您是至高无上的天界圣人。”

“你怨恨也是我应该的,你不想让您父上出了破煞道吗?哪里冰寒雪地,不适合人生活。”

“哼!我想您忘了,当初是谁让我父上关在破煞道的?是谁逼他委身于您,生下我这个‘孽种’?”他指尖几乎戳到天帝眉心,眼底翻涌着未散的血雾,“如今想做个好人了?哼!晚了!我父上在破煞道受的每一分寒,都是拜您所赐!”

“孤只是想得到你的原谅罢了,所以,只要你点头,太子之位你也可以去坐。”

“哼!我稀罕坐这个太子吗?留着给你那群正统的好儿子吧!你不过是听说我能破祖上结界,想让我把父上放出来,好继续拿捏他罢了!我劝您……死了这条心。我父上最恨的人,从来都是你。”

他撂下那句话后,他就冲出偏殿,只记得廊下仙娥惊恐的尖叫,记得自己袖中佛珠崩断三颗,记得掌心掐出的血痕里。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匕首烈焰是何时不见得。

“……原来如此。”

天将见他神色变幻,厉声喝道“事到如今还想狡辩?拿下!”

万箭再次齐发,这一次,箭头淬着克制灵力的“锁仙水”。阿蒲女将葵之与稚瑶猛地推到身后,袍袖翻飞间,檀香化作青黑色的屏障,箭矢撞在上面,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葵之,带孩子走!”他的声音第一次染上决绝,“去后山禁地,那里有我布下的结界!”

葵之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袂,泪水终于决堤,却依旧不肯退后半步“要走一起走!你说过,我们生死不离!”稚瑶躲在母亲怀中,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澄澈的眼眸里盛满惊恐。

天兵已如潮水般涌上山崖,枪林剑树的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阿蒲女看着怀中女儿惊恐的泪眼,看着身边妻子染血的指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里有悲怆,有愤怒,更有破釜沉舟的疯狂。

“天道不公,仙规不仁!我们的账,今日便与你们算个清楚!”

他周身灵力暴涨,青石板瞬间炸裂,千年檀香混着血气冲天而起,与天兵的杀气轰然相撞。崖边松柏应声断折,云海翻腾如沸,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在血色残阳中拉开序幕。

后山结界在天兵凛冽的杀气中剧烈震颤,青黑色光幕如水波般扭曲变形,每一寸龟裂都迸射出刺目的金光。程思叔左臂紧抱着哭到失声的稚瑶,右手死死攥着葵之的手腕,将她与另外几个面色惨白的孩子往密道入口拖拽。头顶碎石簌簌坠落,结界外的厮杀声如惊雷滚地,那是阿蒲女以数万年修为硬撑的最后防线,每一声碎裂都像重锤狠狠砸在程思叔的心上。

“快走!结界撑不住了!”他低吼着,声音因急促喘息而沙哑。玄色短打早已被血污浸透,方才护着孩子们冲出房屋时,天兵流矢划破肩胛的伤口还在渗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臂弯淌进稚瑶的衣襟,吓得女童发出细碎的抽噎。

葵之的脚步却像灌了铅,绣鞋深陷在泥泞中。她频频回头望向结界入口,那里的光幕正在天兵长枪的撞击下寸寸碎裂,裂痕中透出的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程思叔,夫君他......”她的声音哽咽着,指甲几乎要嵌进程思叔的胳膊,“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留下?”程思叔猛地转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怀中稚瑶吓得一哆嗦,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留下让孩子们被天兵挫骨扬灰吗?!”他臂弯的血渍蹭上女童的脸颊,那滚烫的温度烫得葵之指尖发颤,终于踉跄着跟上脚步。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幽冥河府的阴风裹挟着彼岸花的冷香扑面而来。程思叔将孩子们交托给十殿阎君,玄铁面具下的面容凝重如霜“阎君,主母与幼童就拜托您了。”

“一家人莫说两家话。”阎君玄色朝服无风自动,金冠上的冥火珠幽幽闪烁,“她是我的女儿,自然要护得周全。只是天界为何突然围剿阿蒲山?”

“太子弑父,栽赃主上。”程思叔握紧腰间佩剑,指节泛白,“他想逼主上束手就擒。”

阎君冷哼一声,鬼火在眸中跳跃“看来他等不及了。”

“外面都传储君之位将传于主上,”程思叔苦笑,“可即便主上接了,也难逃其他莫须有罪名。”

“这人心思歹毒,”阎君抚着长须,声音如寒冰碎裂,“怕是人和帝位都不想放弃。”

“爹爹!”葵之突然跪倒在地,泪水混着血污淌满脸庞,“夫君还在阿蒲山,我要去救他!”

“你去了,孩子们怎么办?”阎君厉声喝断她,袖袍一挥将她扶起,“莫说你一介女流能否闯过天兵重围,就算侥幸闯入,那太子会放过你?放过这些孩子?你怎能如此糊涂!”

“那该如何是好......”葵之瘫坐在地,十指深深抠进青砖缝隙。

“莫急。”程思叔突然按住腰间弯刀,刀鞘上镶嵌的狼牙在鬼火中闪着幽光,“咱们有的是办法。”他向阎君低声嘱咐数句,余光瞥见葵之怀中稚童鬓边的血痕,转身毅然踏入通往阿蒲山的通道。

阿蒲山已是一片火海。程思叔提剑劈开两名天兵,剑气裹挟着幽冥寒气横扫而出。阿蒲女正被七名金甲天将围攻,素白道袍染血如红梅绽放,烈焰在掌心剧烈震颤。“程思叔!”他咳出一口鲜血,却笑得决绝,“你怎么回来了?”“主上!”程思叔拔剑劈开两名天兵,玄铁剑身嗡鸣着饮血,“老奴护您突围!”

阿蒲女回眸时,鬓边白玉簪已断作两截,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素白衣襟,却笑得凛冽如霜“来得正好。”他反手将匕首烈焰缠上最近一名天兵的脖颈,足间铜铃骤响,“今日便让这些天界走狗,尝尝阿蒲山的厉害!”

九霄云外的鎏金战鼓突然擂响,三十万天兵阵列如黑云压城。太子帝泽天骑在通体雪白的龙马背上,银鞍金蹬折射着刺目天光,手中龙胆亮银枪斜指下方。阿蒲女正立于焦黑的山巅,素白道袍染血如残梅,青丝被战火熏成灰褐色,唯有一双眸子燃着不灭的烈焰。

“蒲碧天,”太子的声音透过云霭传来,冰冷如碎玉相击,“尔等弑杀天帝,犯天下大不韪,处以极刑都不为过。”龙马打了个响鼻,四蹄踏碎流云,“孤念在昔日情分,许你自缚天牢,或可留全尸。”

“情分?”阿蒲女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山巅碎石滚落,“帝泽天,你弑父栽赃时,可曾念过半分情分?”他猛地抬手,掌心凝聚起丈高烈焰,火舌舔舐着苍穹,“想让我束手就擒?做梦!”

太子脸色骤沉,银枪直指其眉心“冥顽不灵!"枪尖迸出惊雷,“传孤令!凡阿蒲山妖众,格杀勿论!血洗此山,鸡犬不留!”

“你敢!”阿蒲女化作一道赤虹冲天而起,指尖烈焰凝成锁链直缠龙马脖颈。“为了私欲不择手段!”

帝泽天侧身避过锁链,银枪横扫如银河倾泻“孤不过是自保。”枪尖与烈焰碰撞,激起漫天火星,“你杀了孤的父上,孤岂能容你?”话音未落,龙马嘶鸣着俯冲而下,枪影如暴雨梨花罩向阿蒲女周身大穴。

两人从九霄云外杀到阿蒲山巅,又从烈火熊熊的宫殿打到尸骸遍地的广场。阿蒲女的烈焰掌印在帝泽天银甲上烧出焦黑的窟窿,而太子的枪尖亦在她肩头划开深可见骨的血口。

“铛!”银枪与烈焰匕首在半空相撞,气浪震得方圆十里的残垣断壁簌簌发抖。帝泽天借力翻身,龙马嘶鸣着踏火而立,枪尖直指阿蒲女咽喉“你本可做孤的帝后,为何偏要逆天而行?”

“帝后?"阿蒲女咳出一口血沫,血珠在掌心化作三枚火球,“帝泽天,你不如直接杀了我!”火球如流星般射向龙马双眼,趁帝泽天偏头躲避的刹那,他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其身后,匕首直刺后心。

“雕虫小技!”太子冷笑一声,银枪在掌心旋出枪花,枪尾精准砸中阿蒲女手腕。匕首脱手的瞬间,他反手一把握住他的咽喉,将其按在焦黑的殿柱上。“孤再说最后一次!降,还是死?”

阿蒲女脖颈被扼得青筋暴起,却突然诡异地笑了,唇角溢出的鲜血滴在帝泽天手背“你还是杀了我吧!”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帝泽天的手猛地一颤。就在这刹那迟疑,阿蒲女屈膝狠狠撞向他小腹,趁其吃痛松手的瞬间,化作一道红光遁入旁边的古柏丛中。

云端之上,姝浣的凤冠早已歪斜,玄色宫装被罡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她从侍卫手中夺过雕花长弓,指尖搭上三支的狼牙箭,牙齿紧咬着下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良媛!万万不可!”身后的侍女惊呼,“若是误伤太子殿下......”

“闭嘴!”姝浣厉声喝断,凤目死死锁定柏丛中一闪而过的白影。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骤然凝聚,发髻上的珍珠步摇因屏息而停止晃动。

三支箭羽在弦上凝成一道寒芒,她手腕翻转,长弓如满月般绷紧。就在阿蒲女从树后探身欲袭杀帝泽天的刹那!

“咻!咻!咻!”

箭羽撕裂空气的锐响刺破战场的喧嚣!第一支箭精准射穿阿蒲女持匕首的右臂,箭尾的倒钩带着血花猛然炸开;第二支箭擦着帝泽天的银甲飞过,深深钉入他的左腿,将其钉在柏树干上;第三支箭更是毒辣,竟直直穿透他的小腹,箭尖从后腰穿出,带出一蓬刺目的血雨!

“呃啊!”阿蒲女痛得浑身痉挛,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淌,在脚下汇成小小的血潭。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腹部的箭羽,抬头时,正撞见帝泽天骤然冰寒的眼神。

“谁让你射的?!”

帝泽天的怒吼如九天惊雷,震得云层都在颤抖。他猛地转身,银枪“哐当”落地,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云端的姝浣。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焚山煮海的暴怒,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姝浣被这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长弓“啪嗒”掉在云阶上。她看着阿蒲女缓缓软倒的身影,又看看帝泽天那双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突然尖叫一声,转身化作一道流光逃向天界,连掉落的凤钗都不敢回头去捡。

而古柏之下,阿蒲女靠着焦黑的树干缓缓滑落。腹部的箭羽还在不断渗血,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帝泽天的方向,露出一抹得意地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