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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蒲王 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作者:他非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1 15:37:12 来源:文学城

“你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怎么也跟着来了?”玄鯥王踏着云阶走来,衣袍上的穗子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微光。身后跟着的侍卫悄无声息地立在两侧。他望着帝泽天单薄的背影,语气里带着兄长的关切。

帝泽天垂眸浅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当年阿蒲女送他的及冠礼,“四哥。”他垂眸浅笑,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我总得亲眼看看,他是否真的......幸福。”他望着远处喜堂的鎏金匾额,声音轻得像叹息,“也想让他知道,我活下来了,没那么容易死。”

玄鯥王皱眉,伸手搭上他的脉门。指尖触及之处,仙元紊乱得如同惊涛骇浪,显然是强行压制着伤势。“十二弟,”他沉声道,“既然他已做出选择,你又何苦执念?”腰间悬挂的避水珠随着动作叮咚作响,“这天界适龄的仙子多如繁星,你大可另寻良缘。况且东宫不可一日无主母,母上已在催问太子妃的人选了。”

“太子妃,”帝泽天忽然打断他,声音轻得像梦呓,“这东宫的太子妃,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能坐。”话音顿了顿,他忽然转头对玄鯥王展颜一笑,眉眼弯弯,却未达眼底“不过四哥放心,我府中已有侍妾,断不会让东宫断了香火。”那笑容真假难辨,不知是真心宽慰,还是随口推脱。

“罢了。”玄鯥王望着他眼底深藏的疲惫,终是不忍再劝“你既已有打算,四哥只盼你日后好好的,莫再为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

帝泽天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忽然捂住心口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仙血落在云阶上,宛如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他知道,这场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玄鯥王永远不会明白,有些伤口,不是说愈合就能愈合的。

远处忽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几个粉雕玉琢的仙童提着走马灯跑过,灯影里映出“百年好合”的字样。帝泽天望着那些晃动的光影,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的腥甜“四哥,你可知......这世上最痛的,从来不是求而不得。”

几位身着绫罗的女眷正围着葵之巧笑嫣然,鬓边的珠翠随着笑声轻颤,映得满室流光溢彩。“葵之妹妹好福气,”穿石榴红褙子的仙娥执起她腕间的并蒂莲银镯,语气里满是艳羡,“阿蒲王这般人物,貌比潘安才过子建,如今成了你的夫君,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绣着鸾鸟纹样的衣袖在暖风中翻飞,竟无一人提及阿蒲女曾是东宫未来太子妃的旧事。

葵之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褥的喜榻上,凤冠霞帔衬得她面若桃花。听到众人的夸赞,她只是温婉地垂眸浅笑,指尖轻轻抚过嫁衣上金线绣成的并蒂莲。就算此刻有人提起阿蒲女与帝泽天那段轰动天界的过往,她也未必会在意。毕竟红烛高燃的喜堂之上,她才是明媒正娶的蒲夫人,是此刻阿蒲女身边唯一的妻。

“说起来,阿蒲王今日在戏台上那出《长生殿》,唱得可真叫绝!”一位仙子忽然拍手笑道,鬓边的步摇甩出细碎的金光,“尤其是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听得人心都化了。”

葵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快得如同烛火摇曳的残影。她自然知道,那出戏是帝泽天最爱的曲子。可那又如何呢?她轻轻抚摸着腕间阿蒲女亲手为她戴上的同心锁,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阿蒲女的笑声。众人连忙噤声退开,只见那红衣新郎官踏着满地红毡走来,腰间同心结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他径直走到葵之面前,无视满室宾客,只执着她的手柔声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葵之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的。是啊,过去如何,未来怎样,又有什么要紧呢?此刻他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呵呵~能有什么悄悄话呀!”一位身着紫绫袄裙的贵妇人摇着团扇,鬓边金步摇随着笑声轻颤,“无非是夸阿蒲王殿下方才在戏台上那出《长生殿》唱得绝了!那身段,那唱腔,连咱们这些老婆子的魂儿都要被勾去咯!”

“是呀是呀~”另一位穿石青褙子的夫人连忙接话,手中蜜蜡佛珠转得飞快,“葵姬大主与阿蒲王殿下真是天作之合,一个貌若天仙,一个才高八斗,这真是应了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呢!呵呵~~”

葵之闻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她微微屈膝行礼,凤冠上的垂珠轻轻晃动“姐姐们谬赞了。能得夫君垂青,实乃葵之三生有幸。”

阿蒲女却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自然而亲昵。他望着众人,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其实该说有幸的是我。"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妻子,声音低沉而郑重,“是有了葵姬,我蒲碧天才算活得像个人。得妻如她,夫复何求?”

“夫君......”葵之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反手紧紧握住那只温暖的手,仿佛握住了此生所有的光。

满室宾客顿时爆发出善意的哄笑,纷纷举杯道贺。唯有隐在屏风后的帝泽天,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望着那交握的双手,忽然觉得心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雕花殿门被内侍以鎏金长柄宫扇轻轻挑开,七位锦衣玉食的小殿下踏着云纹地毯依序而出。为首的长姐朵姐儿蒲玉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石榴红撒花软缎袄裙衬得身姿窈窕,鬓边赤金点翠步摇轻晃,十七八岁的少女眉宇间透着长姐的端庄;身后的团哥儿蒲其琛身着宝蓝色箭袖锦袍,玉带束腰,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初显挺拔,垂眸行礼时自有小将军的沉稳气度。

二儿子耘哥儿蒲承泽着月白长衫,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领口墨竹纹样随动作起伏;三儿子砚哥儿蒲明德紧随其后,石青马褂配长裤,**岁的模样却板着小脸,倒有几分小夫子的严肃。二女儿绵姐儿蒲曼凝抱着雪白玉兔,鹅黄襦裙上缠枝莲开得正盛,八岁小姑娘笑靥如花瓣娇嫩,发间珍珠流苏轻颤。

末后两位小公子手牵手,四儿子澜哥儿蒲倬云穿豆绿袄子,七岁孩童眉眼弯弯;五儿子游哥儿蒲缉熙披绯红斗篷,五岁小不点走路带奶气,发间同色蝴蝶结跳跃如风中蝶,行礼时需侍从在旁轻扶后腰。

程思叔满面堆笑引着孩子们上前,苍老的声音裹着笑意“老奴给大天太后、天帝、天后请安!”随即侧身依次指点,“这是主上与主母的几位子女,长女蒲玉瑶,乳名朵姐儿,年方二八;长子蒲其琛,乳名团哥儿,舞象之年;次子蒲承泽,乳名耘哥儿,总角之年;三子蒲明德,乳名砚哥儿,亦是总角;次女蒲曼凝,乳名绵姐儿,垂髫之岁;四子蒲倬云,乳名澜哥儿,龆年稚童;五子蒲缉熙,乳名游哥儿,尚是黄口小儿。”

七位小殿下齐齐屈膝行礼,稚嫩嗓音叠在一起如玉石相击“蒲玉。”瑶/蒲其琛/蒲承泽/蒲明德/蒲曼凝/蒲倬云/蒲缉熙,恭请曾祖母圣安!天帝天后万福金安!”衣袂翻动间,满室仿佛落满了春日花瓣,连铜鹤香炉里的青烟都似染上了孩童特有的**,袅袅娜娜地缠上梁柱间悬着的明黄色宫灯。

大天太后望着阶下七子绕膝的景象,脸上沟壑舒展成盛放的菊花,她执帕轻拍阿蒲女手背笑道"你这小子,当年藏着掖着不肯说,如今倒好,一下子给老祖宗变出这么多金孙玉囡!早知道你有这本事,当年说什么也得让你搬来我宫里养着。"说罢眼角余光掠过御座旁的帝泽天,见他面色依旧苍白如纸,唇边虽噙着浅淡笑意,眼底却深不见底,倒叫人猜不透这位天帝心中究竟是何滋味。

阿蒲女垂首轻嗤,指尖绕着腰间玉佩流苏轻笑道“呵~老祖宗,那时候实在是逼不得已呀,诸多难处,实在难以言说。”抬眸时眼底漾起骄傲,“不过托您洪福,孩子们个个筋骨结实,没一个残的。尤其几个臭小子,上房揭瓦掏鸟窝的事没少干,气得程叔直跳脚呢,可偏生读书骑射样样拔尖。”

“淘气才好,淘气的孩子聪明!”大天太后抚着鬓边嵌宝抹额朗声笑道,忽然扬声道,“来人,把哀家那套'九凤朝阳'的玉佩拿来!”内侍捧着描金漆盘趋步上前,盘中九枚羊脂玉佩在红绸衬映下愈发莹润,“朵姐儿先挑,余下的按序分了,都是老祖宗给的见面礼。”

长姐朵姐儿目光先望向父母,见阿蒲女微微颔首,便领着弟妹们屈膝叩拜,鸦羽般的发丝垂落肩头“孙儿/孙女谢老祖宗赏赐。”她从盘中取过最上方刻着凤首的玉佩,随后团哥儿选了龙纹佩,耘哥儿挑中墨麒麟,砚哥儿抱着玉貔貅,绵姐儿指尖划过芙蓉佩,澜哥儿选了鲤鱼跃龙门,最小的游哥儿被宫人抱起,小手指着刻着玉兔的玉佩咯咯直笑。

帝释天与天后亦命人赏赐,水晶镇纸、珐琅文具盒、绣着五爪金龙的荷包流水般送到小殿下手中。绵姐儿抱着新得的玉兔形玉佩,忽然踮脚将一枚蜜饯塞进弟弟游哥儿嘴里,引得满殿笑声如银铃轻响。

席间忽闻衣袂窸窣,正是晨间托病告假的六殿下夸逐王帝寻千。帝泽天目不斜视,执箸夹取盘中珍馐,淡然问道“晨时称病不见,怎倒有兴致夜宴?”

“太子殿下亲临,兄长岂敢不来?”夸逐王目光掠过主位嬉笑打闹的孩童,琉璃盏在指间轻转,“谁曾想他们竟有这般多的孩儿,倒显得你我像两个天大的傻子。”

“错了,"帝泽天指尖轻点他胸口,“是你像傻子。我早已知晓他与那女子暗通款曲,诞下子嗣,却未料到已有七人之多......其中一个,我还曾见过。”

“哦?”夸逐王挑眉,酒盏在掌心转了半圈,“既早知此事,为何从未对哥哥言明?害得我白白蹉跎这些年。”

“我亦被他蒙在鼓里。"帝泽天苦笑一声,玉箸在盘中划出细碎声响,“曾信他是真心待我,信他许诺的白头偕老、儿女绕膝......”

“自古多情空余恨。”夸逐王举杯相碰,琉璃盏相撞声清脆,“来,且敬我们这对可怜的兄弟一杯。”说罢仰头饮尽,酒液顺着喉结滑落,在烛光下映出落寞的剪影。

“呵呵~这杯酒我可不能与你同饮。"帝泽天执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我命由我不由天,终有一日,蒲碧天定会回到我身边。"

夸逐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抚掌大笑“好个'我命由我'!若真有那日,你可莫要伤了葵姬大主。她的命,我要了。"

“嗤,”帝泽天挑眉冷笑,目光扫过对方,“那鬼女究竟有何魔力,竟让你这般魂牵梦绕?”

“彼此彼此。”夸逐王屈指叩了叩他的心口,指腹触及处衣衫下似有硬物硌着,“你又何尝不是?那阿蒲女究竟有何好,值得你耗去这么多年?”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你脸色白得像纸,旁人见了,还当是半截身子入了土。这般模样,拿什么去抢人?”

“六哥费心了。”帝泽天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入喉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霎时染开一点刺目的猩红。他却若无其事地将帕子揣回袖中,眼底翻涌着未熄的火焰“不过是挨了几道天雷罢了,死不了。”

“你这不要命的家伙,都病成这样了还嘴硬。"夸逐王摇头轻笑,指尖在酒盏沿划出道浅痕。

帝泽天却忽然倾身靠近,眼底翻涌着淬毒般的幽光“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对我俯首帖耳这么多年?”他执杯的手越过桌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如今不过是放他出去疯玩一阵,等我病愈。你觉得,他离得开我么?”话音未落,目光已如鹰隼般锁定上首的七个稚童,唇边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心道‘哼,这几个孽种,早晚要跟他们那卑贱的娘一样,挫骨扬灰。’

“你可真是个疯子。”夸逐王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溢出低哑的笑声,“不折不扣的疯子。”

“彼此彼此。”帝泽天举杯相碰,瓷盏相撞的脆响在喧闹的席间显得格外刺耳,“来,为我们这两个疯子,干了这杯。”

御座之上,天帝执玉圭的手指悄然收紧,玄色冕旒下的目光越过阶前歌舞,频频投向帝泽天与夸逐王所在的角落。那两人正低头私语,偶有笑声从袖遮的唇边溢出,却在烛火下泛着冷意。方才帝泽天投向孩子们的那一眼,如淬毒的冰锥,竟让他这九五之尊也觉脊背发凉。

“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天帝喉间发紧,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只在觥筹交错中不断碰撞的酒杯。酒樽相击的脆响,此刻听来竟像是催命的更漏,敲得他心口阵阵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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