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阿蒲王 >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阿蒲王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作者:他非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0-21 15:37:12 来源:文学城

“今个儿可真要给你道声大喜!”来者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仙乐,正是与帝泽天同卵双生的吉天祥。虽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性情却判若云泥。帝泽天看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另一位却是放浪不羁的风月常客。

“多谢姐姐亲临。”阿蒲女含笑道,目光扫过她身后,“怎不见姐姐的东床快婿们?哦对了~~”他话锋微转,语气带了几分促狭,“听闻姐姐前些时日在人间灵应寺,又收了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做面首?”这吉天祥生性放诞,在她的六十六重天后宫中,面首竟已多到数不清。

“哼!我这好歹是两情相悦,总好过某些人......”吉天祥柳眉倒竖,话里藏针,“不也偏爱咸甜同尝、荤素不忌么?”这话明着是讥讽阿蒲女荤素不忌,暗里却影射他私生活同样不检点。

“我素来贪恋世间美好风物,”阿蒲女却不恼,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腰间玉带,“不过向来只做赏花人,可不像姐姐这般,将良人锁作东床囚鸟。”

一番话不软不硬,直说得吉天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搐不止。葵之见状忙打圆场,怯生生道“大主莫怪,夫君他并非有意......”

“哼!倒劳烦新娘子费心了!”吉天祥狠狠剜了葵之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悦。

“那我便不扰姐姐清净了。”阿蒲女巧笑倩兮,转身便走,“可不敢再受姐姐的'谆谆教诲'呢。”

待阿蒲女走远,吉天祥却突然换了神色,拉过葵之的手轻轻拍了拍“他这人就是这般怪脾气。那日听闻你俩要成亲,我还当那混小子又在说笑。不过说真的,他待你,倒是一片真心。”

葵之望着阿蒲女远去的背影,嫁衣上的银蝶纹在日光下流转生辉“嗯。他那时还病着,却攥着我的手说一定要娶我,我只当是病中胡话。”她垂眸轻笑,眼尾泛起细碎泪光,“他总说自己能力有限,怕护不住我。可于我而言,有他在,便什么都够了。”

“他哪是能力有限?”吉天祥忽然咬牙,“他早有资本与那些人抗衡。倒是母上糊涂,竟派帝原火去阿蒲山大开杀戒!若我早知此事,定要亲手宰了那厮!”她虽与阿蒲女斗嘴,实则是最懂他的同路人。

“都过去了,他也放下了。”葵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能不放下么?”吉天祥撇撇嘴,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他收了帝原火的仙力?这话可是真的?”

葵之含笑点头。

“哎!”吉天祥忽然长叹,“听闻你们今日成亲,我那傻哥哥......”她望着远处立于玉阶之上的帝泽天,对方虽强撑着病体,脸色却苍白如纸,“受了天雷劫的身子还未痊愈,今儿个硬是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才敢来。我真怕他待会儿就晕过去。”自家哥哥对阿蒲女的心思,自小便昭然若揭。

“那......太子殿下还好吗?”葵之轻声问道。

吉天祥闻言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甩开她的手“哎你丫!就不能长点心吗?自家相公整天被别的男人惦记,你倒好,还笑得出来!”她实在不懂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究竟在不在意。

葵之却只是望着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个身影,笑而不答。瑶池的风拂起她的嫁衣下摆,幽冥银蝶纹在阳光下流转,宛如藏着万千心事。

“今日是本人的喜宴,诸位兄长何必如此?”转过云廊,阿蒲女正撞见几位不速之客。二殿下昆沙王帝摩焱斜倚着玉柱,三殿下神蠡王帝蠡山把玩着腰间玉佩,五殿下毕沅王帝原火面色阴沉地立在阴影里,七殿下拘缨王帝言玉摇着折扇,十一殿奢比王帝啸天则抱着双臂冷笑。这几位皆是天界出了名的难缠角色,此刻如狼似虎地将他团团围住。

“哟,这不是新郎官么?怎么把新娘子抛在一旁,莫不是想让哥哥们替你‘伺候’?”帝摩焱率先开口,尾音拖得老长,引得周围几位殿下低笑起来。

阿蒲女红色朝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流转,他微微颔首,笑意温煦却不达眼底“劳烦诸位哥哥挂心,内子自有我疼爱,就不劳烦各位了。”

“嗤,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板?”帝言玉上前一步,尾指轻佻地挑起阿蒲女的下巴,“不如从了本王,哥哥教你何为真正的‘疼爱’?”

哄笑声如浪涛般炸开,唯有帝原火垂手立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他躲阿蒲女尚且不及,此刻却像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那日阿蒲山大殿,他被抽走仙力时的灼痛感仍在骨髓里翻涌。

阿蒲女却似未闻嘲讽,忽然朝众仙身后扬声道“臣子蒲碧天,拜见天帝。”

云层翻涌处,天帝玄色龙袍裹挟着雷霆之气降临。他老远就看见这群孽障又在寻衅,此刻龙目扫过,帝言玉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帝摩焱的笑容僵在脸上。

“哼!你们几个是当孤死了不成?”天帝声如洪钟,震得廊柱嗡嗡作响,“今日是蒲碧天大喜之日,谁敢造次!”他目光陡然锁定帝原火“老五!又要被吸走两千年仙力?这还不够你造的!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几位殿下顿时噤若寒蝉,唯有毕沅王帝原火立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语,却平白挨了训斥。早知道如此,方才真该跟着二哥一起羞辱这小子!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碧天,随孤来。”天帝拂袖转身,阿蒲女行礼跟上时,衣袂擦过帝原火身边,对方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羊肠小道蜿蜒穿过瑶池仙雾,帝释天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凝结着露珠的仙草,与阿蒲女的绯红喜服在晨雾中交织出奇异的色彩。两人沉默地走了许久,直到远处传来宾客的喧嚣渐歇,终是天帝先开了口“你如今......可还开心?”

“开心?”阿蒲女忽然轻笑,金冠下的眼眸亮如星辰,“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你开心便好。”帝释天望着他鬓边的喜花,喉结微动“只是泽天......他刚历过天雷劫,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来赴宴。我担心他积郁成疾,可看你婚姻美满,孤又......”他顿住话头,似在斟酌词句,“想听听你的想法。”

“无关紧要之人罢了。”阿蒲女打断他,语气淡漠如冰,“我如今只想与妻相守,生儿育女,做对逍遥神仙眷侣。”

“既有此心自然是好,只是日后.....”

“日后之事不劳陛下操心。”阿蒲女侧身看他,玄衣金线在云光中流转,“这是我自己的事。”

“倒也是。”帝释天忽然转了话锋,“程思说,你父上已知晓你成亲之事?”

“知晓又如何?”阿蒲女挑眉,“陛下对我父上的事很感兴趣?”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帝释天耳畔,字字清晰,“不过我可不会像他那般懦弱。把我惹急了......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上。”

最后几字如淬了冰的利刃,帝释天却忽然朗声大笑“想不到你已知晓!何时知道的?”

“何时知道?”阿蒲女退开半步,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陛下想知道我知道后是何想法?”

“你的心思,孤怎会不知。”帝释天目光锐利如鹰,定定望着眼前与挚爱如出一辙的眉眼,“只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哦?那便拭目以待。”阿蒲女忽然朝竹林深处扬声道,“陛下好像......还忘了说什么?”

风穿竹林,沙沙声中隐约传来衣袂摩擦的响动。帝释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竹影摇曳处。

“那你且说,对葵之是真心还是假意?”帝释天的金瞳在云雾中若明若暗。

阿蒲女忽然转身,衣袍下摆扫过青石上的露珠“自然是真心。我欠她的,当年她为我差点死去,这份情,早已噬骨。”他眼中闪过厉色,“我蒲碧天此生最恨负人,无论她是仙是鬼,哪怕对我另有所图,只要真心待我,我便以命相护。”说罢浅笑转身,朝喜宴方向走去,金线刺绣在日光下划出决绝的弧光。

他刚走远,竹林中便踉跄走出一道月白身影。帝泽天垂着头,墨发遮住眉眼,玄玉带歪斜地挂在腰间,方才阿蒲女那句“无关紧要之人”,像淬毒的冰锥扎进心脉。

“都听到了?”帝释天声音沙哑。“他......原来一直深爱着她。”帝泽天声音发颤,指节捏得发白,“或许他对我这般冷漠,并非无情,而是......恨我?”

“不。”帝释天抬手按上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他恨的是孤。”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要的东西,你给不了。就算你爱他入骨,就算你为他逆天而行,也给不了。”说罢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玄色龙袍卷起一阵狂风,径直朝喜堂方向走去。

“呵......”帝泽天惨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酒壶仰头猛灌,酒液顺着下颌滴落,浸湿了月白锦袍,“这么多年了,我爱他如命,他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失魂落魄......可我还是想让他知道啊......”

迷失在情字中的人,何尝不渴望一丝回应?哪怕飞蛾扑火,也要放手一搏。

“嘿!病秧子还敢酗酒?”一只素手突然夺过酒壶,吉天祥叉着腰站在他面前,石榴红裙裾扫过满地落英,“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喝这么烈的酒,是嫌命太长了?”她仰头将残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流下,在白皙的脖颈上划出妖冶的弧线。

“你这丫头......”帝泽天无奈地摇摇头,并未责怪她的无礼,“还没出阁就这般张扬,当心嫁不出去。”

“嫁不嫁得出去,也比某些人强。”吉天祥将空酒壶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娶别人,连句祝福都不敢说,窝囊!”她忽然放柔了语气,伸手抚平他皱巴巴的衣领,“不过说真的,这样也挺好。哥哥,忘了他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你说得轻巧。”帝泽天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你以为这场爱恋,是说忘就能忘的?是刻骨铭心的,是我步步为营,岂是说放就能放的?”他忽然转头,眸中闪过一丝自嘲,“就像你殿里那些面首,个个容貌相似。我们都是天家的痴儿,可惜爱上的,都是无情无爱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喜乐声。帝泽天猛地站起身,踉跄着朝喜堂方向走去,月白锦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折翼的白鹤。吉天祥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叹了口气。这场爱恋,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声起哄,霎时间无数双眼睛齐刷刷投向阿蒲女。几位仙官笑着推搡过来,将他簇拥到戏台上。红绸缠绕的雕花梨木戏台在霞光中泛着暖光,台下宾客纷纷举杯喝彩,连檐角悬挂的鎏金铜铃都在晚风里叮当作响,仿佛也在凑这份热闹。

阿蒲女立在戏台中央,一身正红吉服被晚风掀起袍角,金线绣的鸾凤在灯影下流光溢彩,许是方才饮了几杯合欢酒,他双颊晕染着桃花般的绯红,墨发松松绾着红绸带,几缕碎发垂在鬓角,平添几分慵懒的艳色。

戏班伶人恭敬地递上折扇与檀板,阿蒲女指尖轻点檀板,清越的唱腔便如山涧清泉般流淌而出。他本就生得一副颠倒众生的皮囊,此刻水袖翻飞间眼波流转,朱唇轻启时声动梁尘,竟比戏班里最负盛名的花旦还要娇媚三分。举手投足间,既有新郎官的意气风发,又有世家公子的矜贵风流,引得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屋顶。

帝泽天隐在人群之后,望着高台上光芒万丈的阿蒲女,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已空。那人的一颦一笑,一唱一和,都像钩子般挠着他的心尖。他忽然想起几十万年前,在泽翊宫的花苑中,阿蒲女也曾为他唱过一出《长生殿》,那时的他,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不像如今这般耀眼,却足以让他记挂三生三世。

“好!唱得好!”台下的叫好声将帝泽天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望着台上那个巧笑倩兮的身影,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原来,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只能远远看着,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