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女商人 第2章 第 2 章

如果刚刚没看仔细，玛丽还会误认为那偷面包的高个子是个活不下去的穷人！

现在，呵呵！

对方抬着头，边吐面包还边往这边看，她能看不清楚对方吗？单单对方身上的衣服，那恐怕就是好几英镑，更别说他脚上那双不知道什么皮子制成的鞋！

这样的人，当然看不上路边面包房里的面包，那吐在地上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对方长得也不差啊，高高大大的，就算胡子遮住的大半张脸不好看，那也不至于讹上她吧？

“面包多少钱？”不管这人在想什么，玛丽这会儿只想赶紧回去。与其耗在这里，不如花几便士买个省事。

“两个便士。”见真有人愿意付钱，面包房的胖老板也换了一副口吻，只等着拿钱了。

玛丽数了两个便士，递出去。

“我们走。”马车终于能继续走。

只是没走出多远，玛丽还是发现了不对劲。那高个子就跟在后面，仿佛盯上了她一样！

她又不是多漂亮的人，跟着她干什么？好在又过一会儿，这人总算是不见了。不然，玛丽也不知道怎么办？

朗伯恩甚至是梅里顿的环境还是相对安全的，这么多年来，她也没想着走出来过。

每年靠着200英亩的土地种种小麦和土豆，再养养猪和鸡，做做肥皂，还是能活得很好的。所以没必要和里奇曼先生那样，一心只想往伦敦闯。

闯了6年，他除了把之前积攒下来的收入都亏进去外，做出什么成绩来没有？没有！

玛丽宁愿把税交得足足的，也不愿意把摊子铺开来，风险太大了。就算没有外部的风险，来自里奇曼先生的拖后腿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6年前，玛丽12岁的时候家里的200英亩土地就已经是这个规模这个收入了，是她不愿意多赚钱吗？不，那是为了让里奇曼先生少亏点钱！

刚开办私人银行的时候需要投资，玛丽也能理解。但是年年需要赔进去，这根本不对好吗？

然而已经在巴林银行工作十几年的里奇曼先生听不进劝，一心扑在那家银行上。家里每年800英镑的收入，最后几乎都填进去了那个无底洞。

索性玛丽放弃了，就这样吧。

反正那些成本钱都在她手上，其他的随便。

因为手里没有结余，也就没人会盯上她。

朗伯恩甚至整个梅里顿的人都知道，里奇曼先生办了6年银行，就亏了6年！

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梅里顿的人都喜欢把钱存到里奇曼先生那里去，他给的利息高啊！大家也喜欢去里奇曼私人银行办理贷款，那边的利率低。

客户有了，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结果，唉——

总之，他就适合做一个打工人，根本不是个当老板的料。不知道还要几年，里奇曼先生才能醒悟过来！

在他醒悟之前，玛丽还是维持着年收入800英镑的局面吧。过几天该给教会送面包送鸡蛋了，这样教会才会照顾一点，邻里之间有事也能一叫就行。

里奇曼先生和太太常年不在朗伯恩，玛丽一个人总是需要有些依靠的。

她的依靠就建立在食物、肥皂上，好在朗伯恩人也不多，一家一份她还供得起。

这样一来就要见到班纳特一家了，不知道那两位已经有了婚约的小姐的未婚夫们会出面吗？莉迪亚会带着丈夫前去教堂吗？

想着这些，玛丽就没心思去想之前发生的事。

她都回到朗伯恩了，也许只是巧合。

周日天气阴，没下雨。

玛丽带着做好的面包、新鲜的鸡蛋，还有没烙印的肥皂前往教堂。她一个人肯定是拿不了这么多东西的，贝茜和茉莉也去。长工约翰和汤姆各扛着一袋面粉，目的地都一样。

“哦，玛丽好孩子，你来了，快进来。”驻堂牧师一看到远远走来的几人，就早早迎了出来。

他虽然被派驻在这里，但这里的日子一点不无聊。朗伯恩除了热闹的班纳特一家，还有里奇曼家这个精明的女儿呢！

那个愚蠢的柯林斯居然娶了卢卡斯爵士27岁的女儿？！哦不，要他选，他绝对选才18岁的玛丽·里奇曼！

这大半年看下来，他可太知道这位里奇曼小姐的赚钱能力。她单单靠肥皂赚的钱，就足足有200多英镑了，都抵得上他的年收入！这还只是交完税后的，要是稍微操作一下，赚个300英镑都不是问题。

“牧师，辛苦你每周来给我们布道。”玛丽让人把东西放下，就放在门口。这是朗伯恩小教堂的慈善捐助处，大家带来的东西全部放在这里。等今日的布道结束后，再由牧师一同分配。

“这是我的职责，好孩子，快进去坐吧。”驻堂牧师的手一一点过面粉、面包、鸡蛋，他在牛奶般的肥皂上摸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东西啊，伦敦在卖6便士一块呢，里奇曼小姐一送就是两打！而且，这可不是只送一周，他来了大半年，周周都能收到！

玛丽几人在小教堂中排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的位置基本都是固定的。最前面的乡绅班纳特一家、爵士卢卡斯一家，今天如果那几位男士都来的话，绝对坐不下。

所以，往后挪挪是应该的。

没一会儿，热闹的声音就近了。

玛丽知道，那是主角团来了。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带着好奇回头去看。果然，班纳特太太正矜持地给大家介绍呢！

“是的，是的，这是简的未婚夫查尔斯·宾利，这是丽兹的未婚夫菲茨威廉·达西。哦，这是乔治·维克汉姆，莉迪亚的丈夫！”

去年还是5个未婚的女儿，一年过去，小女儿嫁了，大女儿二女儿即将要嫁，班纳特太太心情别提有多舒畅。她现在神经也不疼了，就天天盼着另两场婚礼的到来。

见状，班纳特先生直接和卢卡斯爵士坐到了位置上。

没有了他们的阻挡，玛丽也比较好看清楚来人一行。果然达西先生不愧为初代高富帅啊，除了脸冷一点外，确实符合这个标准。相比之下，宾利先生就是个小太阳。

维克汉姆先生倒也长得不错，可是他是个小白脸，而才16岁的莉迪亚明显不是那个富婆。

倒是简更加柔和了，由内而外的那种。之前的她虽然美丽，但总带着一些愁绪。快要结婚了，相信宾利先生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至于伊丽莎白，好吧，她在到处看。

“嗨！”被抓包的玛丽挥挥手，一点不在意被看到。

伊丽莎白虽然没有简那么完美的容貌，但达西先生看上的也不是她的脸。所以这不重要，她现在笑得开心就是对的。

玛丽看人的同时，伊丽莎白也在给身边人介绍她。

“看，那是我们朗伯恩的另一个玛丽。”

顺着未婚妻的目光看过去，菲茨威廉·达西看到了一张笑脸。当然，对方是对着未来的达西太太笑的，这就很好。

这个玛丽和班纳特家的玛丽差不多大，她虽然没参加去年尼日斐花园的舞会，但看得出来，这女孩很有礼貌。至少知道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单单这一点，就比整个朗伯恩的大多数人要好出很多。

“婚礼要邀请她吗？”如果是这个女孩的话，达西先生愿意承担来回的路费。

“哦，你知道妈妈恨不得把朗伯恩的人都请去。”伊丽莎白却只希望那是一个足够小而温馨的婚礼。

见人都坐下了，玛丽也端正了坐姿。

之后，驻堂牧师开始每周差不多的布道。就算玛丽一点不相信，嘴上也是能说几句的，听多了就是这样。

布道完成，大家一起祈祷。

离开经过门口时，所有人意思意思拿一点东西，再次谢过牧师后，这才纷纷回家。

“玛丽，下个月德比郡的婚礼，和我们一起去吧。”玛丽·班纳特没跟家人一起离开，而是专门等着人。

她比不上简，比不上伊丽莎白，还会比不上玛丽·里奇曼吗？相同的18岁，同样平凡的脸，至少她有一个年收入2000英镑的乡绅父亲！马上，她还会有两个年收入1万英镑和年收入5000英镑的姐夫！

而她自己，几乎读完了这个年纪女孩子应该读的书，还会弹钢琴！

玛丽·里奇曼有什么？一个亏钱的银行家父亲，一个再也无法生育的母亲，她家的土地甚至只有200英亩！她也没看过里奇曼穿过什么好看的裙子，更别说戴什么装饰品了！

几个月过后，她会在两场婚礼上认识很多足够有钱的人。他们会欣赏她的才能，而不仅仅看着她的脸。

她也会嫁一个好丈夫的，一定！

“谢谢，如果新郎新娘邀请我的话，我会去的。”去一趟也好，说不定能捡漏一个“宾利先生”呢。相比多金的达西先生，玛丽还是喜欢小太阳。

“那就这么说定了。”玛丽·班纳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快速跟上了她家人。走之前，她没忘记拿走一块牛奶皂。

10月10日，玛丽从三楼收起已经皂化好，且印上商家商标的960块肥皂前往梅里顿。

每块肥皂差不多4盎司（≈113g），加起来就是240磅，大概两个玛丽的重量。加上一个她本人，轻便马车还是塞得下的。

逢十是大家约好的时间，她得按时送过去。

当然，要带上账本，一会儿交易时要在税务官的见证下来。

其实一切都是一目了然的，一盘48块，10盘看着一样就行。碰面后，两个商家也没多说，大家都很熟悉了，就是检查一下肥皂的质量。没问题的，直接能交易。

而税务官要做的，就是记录这两笔的交易数量和交易金额，这样等收税的时候就不会出错。

不过里奇曼家的税收一向给得准时，也不会偷逃，所以税务官很放心。

9月这家的小麦才收上来，该缴纳的税就全部上缴了。除了那250蒲式耳的小麦实物，她还交了卖肥皂卖土豆的75英镑税收，还有窗户税10英镑。至此，上一年度的税收里奇曼家全部缴清。

“谢谢先生。”在税务官签完字后，玛丽直接递过去几只绑起来的木质肥皂盒。

“应该的，下次有事再来找我。”税务官接下，很高兴今天没有白忙。他合上税务登记簿，拎着一串肥皂盒就要离开。

“等等，东西拿来我看看。”一辆精致的带着家族徽章的马车停在了税务官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往后翻，还有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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