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醉春 第8章 八月·立秋

她看了很久的书，从旁人那里窃听到的只言片语从书中得到了具体的理解。

所有的，咒术师、诅咒、人类、咒力、甚至这个世界。

她合上书本。夏油杰在她看书的期间想好了针对她的教学方案，看到她合上书，夏油杰立刻开口。

“已经看完了吗，那么能告诉我你的术式是什么吗？”夏油杰耐心的看向她，“书中有写，术式是何物。”

她认真思考几秒，如何表达时间，最后从背包中掏出个面包，拆开包装袋，接着用咒力覆盖……包装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回完好无损的样子，她继续驱动术式，包装袋又变回被撕开的状态。

“时间啊。”夏油杰坐得稍微靠近了些，“对我使用术式的话，可以做得到的吗？”

她歪头看了夏油杰，朝夏油杰张开手掌，试探性的释放术式……也并非不行，只是需要付出更多咒力，从而暴露她真实的水准。

咒力的释放只持续了几秒，她快速收回手。

“无法干涉特级咒术师……”夏油杰很快做出判断，“评级的话大概在一级咒术师附近，很厉害哦。”

“已经拉近关系了吗？”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一前一后回来。

“怎样？商讨出怎样地解救方法？”夏油杰起身，朝着家入硝子走去。

家入硝子伸了个懒腰，“天元大人说了很多事情，让七海和你说吧。”

夏油杰看向七海建人。

“策划这一切的真凶名叫羂索，是与天元大人同一时期的咒术师……”七海建人将开会讨论的事情转告给夏油杰。

夏油杰安静的听着。

人类！果然！不可信！她表面上同样安静的听着，可暗地里早已咬牙切齿，还恬不知耻的让她给起个名字，这不是有名字么！

“……还有曾与羂索一同策划封印五条前辈的诅咒师，据说从咒胎九相图中解封出来，名为胀相，现在自称是虎杖同学的兄长。”七海建人又说，“他与九十九留在天元大人那里。”

嗯……嗯？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听到胀相直接阵营转换，在封印过五条悟后又加入到解封五条悟的一边，她相当困惑，毕竟这两件事的困难程度不相上下。

这就是连胜多年后优秀的队友匹配机制吗？爱了爱了。

“所以当前的任务是找到【天使】。”七海建人说出天元给出解决方案，“她目前在死灭洄游的结界内，只是不知在哪个结界。”

“我知道了。”夏油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在平静的点头后，他看向七海建人，“都分好去哪个结界了？”

“没有，我还是打算和虎杖一起行动，其他人都有要先去的地方，而后再就近进入结界。”七海建人摇摇头，“虎杖已经先出发了。”

“那我也随便去个结界吧。”夏油杰刚想抬脚走人，却顿了顿，转身看向她，“你也一起来吧。”

“夏油前辈是特级咒术师，会比跟着其他人安全。”七海建人开口道。

因为死灭洄游的缘故，需多普通人借助咒物成为了咒术师，在结界内部厮杀。

她这样的原生觉醒的咒术师反倒不多见，不过哪怕再不多见，现在也不得不全都投入进去战斗。

她并没有思考太久，跟着就跟着吧，刚好也看看高桥——现在应该叫羂索了，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封印五条悟后这么大的计划竟然一点都没有告诉他们，说到这里也不知道真人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她感受一下分散出去的最后一块咒力，羂索留着真人估计也是告诉她，还想和她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她跟着夏油杰走了一段路，夏油杰停下来。

她也停下脚步，做好随时都会打起来的准备。

“走路太慢了。”夏油杰释放诅咒，“用它代步吧。”

夏油杰率先跳到诅咒身上，朝她伸出手，“上来吧。”

她先尝试一番自己往上爬，她的本体对体术还略有心得，这具人类的躯壳没来得及拉练，她挣扎了几次，最终还是站在地上。

她无声叹了口气，抓住夏油杰一直没有收回去的手，接力跳到诅咒身上。

“抓稳了。”夏油杰驱动诅咒向前飞去，同时释放咒力挡住前方的强风。

起飞时的强风还是吹散了她的头发，她下意识地反手去抓头绳，没能抓住。

“小心。”夏油杰随时注意着她的情况，立刻伸手扶住的她的手臂，稳定住她摇晃的身躯。

她一手按住乱飞的头发，重新找好重心，站好。

夏油杰见她站好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快速松手，同时转身看向前方——实在是太像了。

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那个人像录像机一样在夏油杰面前放映出来，投射在另一个人身上——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人再也不会这样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了，再也不会想每一个记忆，每一场梦一样说“最喜欢杰了”这样的话。

夏油杰永远都记得那天她推开门时关心他说的话语，以及自己掐住她脖子时指尖冰冷的温度。

“到了。”诅咒在一处结界外面停下，夏油杰率先从诅咒身上跳下来，还是和刚才一样朝她伸出手。

从上面往下跳就容易多了，她如同学校里立定跳远考试一样从诅咒身上跳下来。

夏油杰顺势将诅咒收回，看向她，犹豫再三，从口袋中掏出备用发绳递给她，“这条我没用过。”

她瞥一眼夏油杰的头发，比起之前头发更长了，半扎着，一部分披在他的肩膀上，除了这点之外这人和之前几乎没什么两样。

她朝夏油杰点点头，伸手接过发绳，随意的将自己散开的头发扎起来……果然还是诅咒状态好，只要有咒力，不管是衣服还是头发都顺服的贴合她的心意。

“这里是樱岛结界，从外面观测不到里面的情况，我们进去吧。”夏油杰简单感知一下结界内部的情况，发现不行。夏油杰根本不需要犹豫太久，直接就决定要进去。

夏油杰先一步进入结界。她同样不曾犹豫，直接进入结界。

进入结界后似乎会强制把咒术师随机分配到不同地方，她眨眨眼就看到自己站在楼梯过道上，附近的墙壁上有各种痕迹，鲜血、灰尘还有造成的破坏，一看就是有术师在这里战斗过。

过道两旁空旷的视野让她看到结界内部的房屋虽然有破损，但整体上属于修一修还能用的状态，也就是说这边还没有出现强大到不可理喻的家伙。

一只长相怪异的虫子飞到她身边，“已将【 】登记为泳者。”

她伸手点在这条消息上，虫子脑袋下方瞬间展开成为屏幕，上面显示着各种各样的姓名和分数，还有公告标注着死灭洄游这个游戏的规则。

羂索。她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好好好，就算羂索留着还有用，等她回去也一定要跟羂索清算。

不过……她看向自己的姓名栏，这种东西到底如何判断姓名呢？借助人类躯壳复生的咒物会显示自己的姓名还是显示人类的姓名，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意志显示姓名——就像她一样。

她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有人从楼下缓慢靠近，她有些无语，这边的各位水平都差不多，玩这一出就有点……

她不躲不藏，就站在楼梯口看着走楼梯上来的那个人。

反派开场前总要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习惯从哪里学来的，真人他们好像也会这样做，她不理解，但是尊重。

站在她面前还在说话的人水准应该比她低一点，所以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直接回溯了吧。她朝那人张开手，回退对方的时间，不用回退多长时间，两天就能让咒物的意识回到未解封之前。

但……这样算把对方淘汰掉吗？旁边充当终端的虫子没有反应。

“去死吧——”有人从她身后的楼上跳下来，刚好过来她身后的栏杆上，咒力凝聚朝她冲过去。

她转头看向来者，汹涌而来的咒力如潮水般退回，就连偷袭者也短暂的退回到落在栏杆上的前一秒。她继续驱动术式，直接作用在偷袭者自身，尚还年轻的人眨眼之间进入老年，站都站不稳，在栏杆上崴了脚摔到楼下去。

旁边的虫子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只有死亡这一条途径。

她暂时没有淘汰别人的打算，人设不允许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没必要动手。

奇形怪状的诅咒从外面飞过，最终停在她面前。

这应该不是敌人吧，她从上面感知到夏油杰的咒力。

不多时夏油杰就出现在了楼下的街道上，“原来你在这里，没遇到麻烦吧。”

她摇摇头，不过还是指向摔在楼下地面上一直没起来的家伙。

夏油杰瞥一眼那人，释放诅咒了解那人的性命，“遇到敌人直接杀死就好。”

“获得了5分。”虫子在夏油杰身边播报。

她意识到虫子非常智能，于是赶紧伸手去戳自己身边的虫子。

她连续戳了几次后，虫子展开一块屏幕，排列在表格第一行的人变成了夏油杰。

“展开她的信息。”夏油杰悄声对虫子说。

夏油杰面前同样展开一块屏幕，【 】0分——没有名字。夏油杰控制屏幕收回。

她也收回屏幕。

“陆续有其他咒术师进来了，我们去找找吧。”夏油杰只沉默了一瞬，接着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笑着看向她。

她点点头，沿着楼梯走下来，路过那位被她回溯时间导致咒物再次进入封印状态的家伙，她没有动手，对方已经变回了普通人，一个人类而已，在这个大环境下不用管他自己就会死。

“夏油老师。”一位满身都是伤疤的女性朝他们走来。

“真希？你来的这边啊。”夏油杰停下脚步，等待真希过来，“……”

真希身上没有咒力。夏油杰能感受到，她同样能。

真希手中拿着一柄刀。夏油杰看着眼熟，她也能感受刀上面有和真人一样能直接伤害到灵魂的力量。

“所以……”夏油杰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伏黑甚尔给他们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你……”

“说来话长。”真希知道夏油杰并不喜欢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尽管现在夏油杰把这一点隐藏得很好，可真希还是在离夏油杰有一段距离的停下脚步，她将自己回到禅院家之后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夏油杰表示自己了解了。

“这位是加茂。”真希介绍着随即赶到他们这边的一位男性，手上拿着弓箭。

“加茂家换了家主，其他人都被赶了出来。”加茂同样说了一番现状，“那人是高中生的样子，自称是羂索，他身边还跟着能改变灵魂的诅咒。”

看来羂索换过的壳子还挺多的啊。她听着这些情报同时思考，真人……羂索到底要做什么，或者说，羂索究竟给她安排在了什么样角色呢？

“对了，夏油老师，这位是……”真希和加茂看向她，是之前没见过的人。

“这位是从诅咒手中逃出来并觉醒成咒术师的新生。”夏油杰简单介绍了一番，“现在没有时间让她熟悉咒术师的各种事情，所以我先带在身边暂且指导。”

在场的几人中，夏油杰的分数最高，所以他们在讨论该追加怎样的规则才能对己方有利。

就在这个时候，身形庞大的诅咒从结界上空飞过，不知哪里的发声器官喊着真希的名字。

“这个声音是……”真希抬头看向上空，“闪开。”

真希和加茂不分先后的迅速后退，夏油杰也释放诅咒卷住她撤离。

诅咒庞大的身躯挤碎了街道两旁的高楼，它却没有对其他人发动攻击，反而不依不饶的朝着真希冲过去。

“如果咒术师死于非咒力，就会变成诅咒。”夏油杰声音平静，脸上的笑容从未褪去，看向她，“你知道了吗？”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油杰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在抬起手的瞬间又无力的把手垂在身旁。

“它是禅院直哉，生前也就止步于一级咒术师，死后反倒变成了特级诅咒。”夏油杰轻声说，他释放诅咒，准备动手。

“夏油老师！这是我的事情，请让我一个人战斗！”真希的声音传来。

“好啊。”夏油杰收回诅咒，看向下方的战斗。

她也看向这场战斗，她看不出太多门道，战斗大多数是依靠本能与经验而并非系统的套路。

饶是如此她也看出来了，一方依靠自己身为特级诅咒庞大的咒力与原生术式，另一方则靠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与体术。

他们战斗的场地非常靠近她和夏油杰这边，不过两人都不慌，没有任何撤离的打算，站在原地看着战斗继续。

真希被打得很惨，直哉边打边放话嘲讽。

真希即将落败的时候场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人夺过真希手中的刀和直哉继续战斗，一人则原地开辅导班和真希对练。

她看向夏油杰。

“……咒术师中就是会有这种奇怪的家伙。”夏油杰说，他没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恶意，那就这样吧。

真希对练后瞬间领悟到体术的真谛，再次冲上去与直哉战斗。

“领域展开——”诅咒猛然间缩小身形，前半部分拼命变成一个人的上半身，它尽全力展开领域，“时胞月宫殿——”

“糟了，这个距离。”夏油杰反应过来赶紧卷着她后退。

从时间上来说夏油杰只慢了一秒。她被卷入直哉的领域中。

她只进过一人的领域，还不是为了战斗。

她眨眨眼，在这个漆黑的领域中，她并未见到其他人，或许处于不同位置的人进入领域后会各自分散开。

这样也好，从咒术师变成诅咒还保有狂喜的情绪她从未见到过，就在这里试着拿一下吧。

她能看到情绪光团，在其他略微黯淡的光亮中闪烁着——这人心态相当好啊，她这样想着，手指一勾，不用她亲自动手，咒力会代替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毕竟人类之躯对着另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人类的身躯物理方面掏心掏肺也太惊悚了，她又不是杀人魔。

情绪光团入手，她迅速藏起来。整个领域开始震动，施术者发出一阵尖啸，最终声音减弱，咒力也逐渐消逝不见。

辛亏她早下手，不然的话这种情绪就会白白消失掉。

无光的领域破开，她下意识的挡了一下突然明亮的光线。

她透过指缝，看到真希拿着那把刀贯穿了直哉的胸膛，原来诅咒的死亡和人类没什么不同啊。

“你没事吧。”夏油杰冲到她面前，同样进入领域的两人因为做出错误判断而遍体鳞伤，夏油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夏油杰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毫发无损，没事就好，如履薄冰的水面能一直维持着就好。

“总算解决这个大麻烦了。”真希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道，她活动着自己的臂膀，看向已经消失的直哉。

“刚才我在这里找过了，这座结界内没人见到过【天使】。”夏油杰说。

“那就只能看其他人的了。”真希说。

虫子忽然开始播报其他人追加的规则，最终的规则不外乎是能使用积分让结界内部的人脱离结界。

“我们要离开吗，夏油老师。”真希看向夏油杰。

“离开吧，我们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夏油杰说着招手让虫子过去，“你们的积分都还够吗，我把积分转给你们。”

她跟着在结界内转了一圈，最后得手了一个光团，也算是小有收获。

“接下来，我们先去与虎杖和伏黑会和。”夏油杰说，“两面宿傩一直没有动作，他肯定也在找合适的机会脱困。”

“我知道了。”真希回应。

【……】

“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些东西吗？”忘记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我问着夏油杰。

夏油杰从小就能看到各种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大人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夏油杰，说他是被诅咒的孩子。

可我觉得这样超酷诶，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生物，还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如果可以好好交流或者驯化得当的话可以在考试时传递正确答案哦，超厉害的。

“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了。”夏油杰说，他说谎了，他一直都能看到，看到的越来越清晰。

“这样啊……”我应了一声。看到有看到的好处，看不到有看不到的好处，没必要强求。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最近看恐怖片害怕了吗？”夏油杰看向我。

我当时在做什么呢，忘记了，看漫画书还是玩游戏，我只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因为今天路过商店街那边，开花店的阿姨哭得很伤心，她的丈夫前几天刚刚去世了对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夏油杰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他记得自己在花店旁边看到了类人的诅咒，徘徊不去。

“她一直在念着丈夫的名字，死去的人会对自己生前的名字有所回应吗？”我对此感到困惑。

“应该会吧。”夏油杰回想着那只类人的诅咒也念着花店阿姨的名字，“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因为我觉得人死了之后，就没有名字了，姓名是人活着时的锚点，是他人赋予的礼物。”我说，孩童稚嫩的天真与残忍在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人死了之后，名字留在墓碑上，人就没有了姓名。”

夏油杰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拉开抽屉，从磁带和碟片堆的最上方找到陌生但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恐怖片的名字，“都说不要看恐怖片了，你不害怕了？”

“有杰在嘛。”我扑到夏油杰身上，“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害怕。”

“那下次看恐怖片记得叫我。”夏油杰抬手托住我的脑袋，避免我的脖子折掉。

“嘿嘿……”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朝夏油杰笑笑，“不过我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刚才的问题哦。”

夏油杰不明所以的看向我。

“不管别人有没有姓名，如果在我死了之后，你能看到我的话，就算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回应你的，因为我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墓碑上。”我仰面倒在夏油杰怀中，抬头看向他，伸手贴在他的侧脸。

夏油杰平静的抓住我的手，“如果未来某天我也死去的话，不管你在哪里，只要喊我的名字，我就能听到，我就会来到你身边。”

就像夏油杰看到的那位花店的阿姨和对方永远无法看到的类人的诅咒一样。

“可我看不到啊。”我叹了口气，“看不到的话，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会很孤单的吧。”

“对啊，所以我们一直一直、永远在一起，我们都会活着，我们能相互陪伴很长时间。”夏油杰垂下头，他的眼中只有我。

【……】

夏油杰一行人和虎杖他们会和。

虎杖悠人、伏黑惠、七海建人和东堂葵这一组不算顺利的找到天使，其中伏黑惠还被天使救了一把。

夏油杰四人和他们五人聚在一个房间中。

她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自己背包中的食物开始进食，毕竟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饿了。

夏油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待到伏黑惠醒来，他们才开始讨论解封五条悟的事情。

这个话题她认真听了几句，咒术师从天元那边拿到了狱门疆的“里”，只需要天使破除术式就能从里面打开狱门疆，提前解放五条悟。

羂索这个时候怎么不出来阻止了？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羂索不可能不知道狱门疆的这个解除方法，唯一的解释就是目前的局面羂索已经不在意五条悟是否在场。

可羂索到底有什么底气能不在意五条悟呢，羂索现在的壳子再怎么揠苗助长也不可能几天的时间直接变成特级咒术师，让她去对付五条悟？她没见过五条悟出手的样子，不过可以一试。

不对，还有一个人羂索可以利用。她忽然想到曾经和羂索相谈甚欢的里梅，在这边的这几天她已经知道里梅是两面宿傩的仆人之类的角色。

她看了一眼虎杖悠人，她能看到虎杖悠人体内有两种情绪光团，之前能看到的情绪光团还是一个为主一个为辅，现在两个光团已然无法分清主次，也就是说羂索真正押宝的是两面宿傩。

她一边分神，一边机械咀嚼手中的食物，吃完一个面包后她便停止进食。

她发现夏油杰一直看着她，于是她从背包中掏出另一种食物递给夏油杰。

夏油杰伸手接过，“谢谢，我刚好饿了。”

这边几人已经讨论好解封五条悟的流程，她漫不经心的听着，反正羂索也不在意这边，解封就解封呗。她刚好也能见识一下狱门疆解封的样子。

她不担心被五条悟一眼发现，发现了又能怎样，打也好逃也好，刚好也能与五条悟交手看看对方究竟如何的强敌。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周围传来了咒力，普通人也就算了，为什么真人的咒力也出现在了这边？

楼下传来爆破声，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人类在试图攻击咒术师。

“普通人？”房间内的几人瞬间警觉，他们能通过身旁的虫子知晓正在群体作业的普通人也是死灭洄游的泳者。

“恐怕羂索的目的是利用诅咒来大规模虐杀非术师。”房间内的几人连忙朝楼下跑去，同时还要提防袭击来的普通人。

来不及追问下去，庞大的咒力和身躯将冲撞进楼层，正往楼下跑的人被这股力量强行分到两边，和大楼的断壁残垣一同落向地面。

“我——我——我们——”那是真人的声音，比起之前他触及到的灵魂本质状态更加非人类，真人将自己的身躯变得庞大无比，只为了将大楼从中折断。

这绝非是正常的真人。她同样从高楼上摔下去，她仰面朝向天空，看到真人不管不顾的释放术式。

夏油杰释放诅咒将他能看到的人全都接住，平稳的落向地面。

地面上早就准备多时的人类举起自己手中的枪。

真人的身躯缩小，灵活的徘徊在每一个普通人身边，肆意的改变他们的灵魂，将他们变成自己的玩具。

人类不该被人蒙蔽着死去，不管是死在咒术师手中，还是诅咒手中。

七海建人冲上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最有一个普通人被真人变得面目全非。

“你们没事吧——”落在另一边的虎杖悠人、伏黑惠和天使也连忙朝着他们这边赶来。

“你们留在这里，人类的身躯不能直接和它对抗。”夏油杰转头对她和真希说了一句，接着释放诅咒也朝真人冲去。

这场战斗完全不利好真人，咒术师一方不仅有同样能直接伤害到真人灵魂的虎杖悠人，还有依靠打击弱点进行攻击的七海建人，还有完全不用自己动手驱使调服好诅咒战斗的夏油杰。

所以，真人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唯一目的，就是——

火焰和海水突兀的成为真人的攻击方式，那是她以自身重创为代价留下的漏瑚和陀艮的核心，就这样手法粗糙的镶嵌在真人身上。

她该愤怒还是怨恨呢，愤怒羂索利用他们，怨恨羂索欺瞒他们，这两种状况都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心口，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动摇，不应该啊，就算她在最初吃掉了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毫无再生的可能么。

在三方猛烈的攻势下，真人很快奄奄一息，他并没有逃跑，违背了他的天性。

真人很快变成一滩黏稠的液体，夏油杰上前一步，真人的咒力开始在夏油杰掌心凝聚成一个球体。

“救——救……救救我……”真人的声音如同失真了一样刺耳，“救救……姐——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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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月·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