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醉春 第10章 十月·不见月

“我能感受到两面宿傩大人出现了！”里梅的声音满是激动。

“哇，恭喜。”羂索情绪价值给足。

“……管我什么事。”她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说完自己的话后看向她。

“我要去两面宿傩大人身边。”里梅说。

“所以？”她看向里梅。

“我的水母虽然可以飞行，不过速度很慢啊。”羂索接上话。

“没兴趣管你们的事。”她听明白了，却不愿意做。

“你——”里梅在任何事情上都保持一贯的冷静和高傲，唯独在所有关于两面宿傩的事情上寸步不让。

“两面宿傩是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我们还需要他来制衡五条悟呢。”羂索也看出自从真人他们都死了之后她越发不想与人类交流。

“……只要把他投放到两面宿傩身边就行了对吧。”她举起长弓，箭矢凝聚出来，情绪细线同时缠住箭矢和里梅的手腕。

她奋力将弓弦拉至满月状，而后松手。

时间附着在箭矢上，箭矢和里梅瞬间消失不见。

“好粗暴的手段啊。”羂索看着里梅甚至来不及惊讶和劝阻的表情，笑着看向她。

“管他去死呢。”她将长弓收回，“同化，什么时候开始。”

“还要再等等。”羂索话音未落，情绪细线再次从他心口出炸开。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羂索。

“有点耐心啊。”羂索脸上仍旧保持职业假笑，“至少要等到两面宿傩来到我们这边，帮我们拖住咒术师才能开始行动，你离开的这几天应该打探到了不少情报，比如咒术界的四位特级咒术师……当然，现在应该是三位了。”

“五条悟，乙骨忧太，夏油杰。”她说。

“没错，要是在同化过程中被突然闯入的特级咒术师打断进程可就不好了。”羂索叹了口气，“所以我们需要两面宿傩来吸引咒术师的注意力。”

她收回咒力，连带着羂索身上的攻击也收回。

“我也有一件比较好奇的事情想问你。”羂索凑到她身边，“刚才和里梅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解释了你身为情绪化身的一面，对未来的负面情绪又给了你什么呢？”

“你会知道的。”她并不打算说这件事。

不多时里梅便带着两面宿傩回到这边。

“请您稍待片刻，沐浴已经准备好了。”里梅朝两面宿傩行了大礼后匆忙离开。

她上下打量两面宿傩，尽管咒力气息没错，但这个壳子可不是之前那位粉头发的少年。

“怎么选择了伏黑？”羂索看起来和两面宿傩比较熟悉。

“我蛮中意他的术式，十种影法术，和我自身的术式搭配起来使用效果更好。”两面宿傩同样打量着羂索和她，“这家伙不是和你定下约定解封的百年前的咒术师吧。”

“当然不是，她是现世的诅咒。”羂索朝两面宿傩介绍她，“这个计划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少不了她的帮助。”

两面宿傩抬手，咒力蓄势待发。

她丝毫不怕，咒力同样凝聚出来。

“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五条悟即将解封，你还是先巩固好这具身躯才行。”羂索站到两面宿傩和她中间，阻止这场试探性的战斗。

“哼。”两面宿傩冷哼一声，走向里梅那边。

“……”她看着两面宿傩从自己身旁走过，直到这人从余光中完全消失。她从两面宿傩身上感受到些许威胁和压力，不过还在可控范围。

“暂且忍耐一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需要两面宿傩来牵制五条悟。”羂索看出她非常不喜两面宿傩，甚至想直接回溯两面宿傩的时间，让两面宿傩回到未进入这具新的躯壳之前。

“希望他能和你说的一样有用。”两面宿傩身为诅咒之王，大部分诅咒对其趋之若鹜，咒术师则将其看作是最大的敌人，她对两面宿傩没有任何敬畏，她对任何东西都没有敬畏。

随后，她与羂索形影不离。

说“形影不离”好似她和羂索的关系很好一样，实则不然，或许换成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羂索会更好一点。

羂索不愧是从千年前一直更换躯壳活下来的佼佼者，面对她的凝视不为所动，仍旧不紧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羂索和她一同参观了两面宿傩“沐浴”的过程。

“你竟然能看下去，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对里梅出手呢。”羂索看着决定就用伏黑惠这张脸的两面宿傩，忽然转头对她说。

她不明所以。

“毕竟这血池可是里梅杀了不知多少只诅咒才凑齐啊，你不也是诅咒吗？”羂索似笑非笑的问。

“就像你一直以人类的身份生存着，也眼都不眨一下的让那么多人去死一样，同类也可以是棋子。”她看向羂索，“一切都是必要的。”

两面宿傩多看了她一眼，不过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她静静的听着两面宿傩、里梅和羂索三人的讨论，要去以伏黑惠的躯壳杀死伏黑津美纪，从而让伏黑惠的精神意志沉到底端再也无法上来。

她也的确看到了，极为明亮的光团旁边有一点几乎要熄灭的光。

这些她并不关心，她只想尽快开始同化。羂索到底在做什么，明明知道五条悟即将出来，还这样悠闲，在自己计划的最后一步朝着对面**裸的炫耀？半场开香槟必输的道理羂索不懂吗？

她难得有些烦躁。

果不其然，在羂索决定终止死灭洄游从而获得大量咒力用于同化的时候，五条悟出现了。

“在能达到的最深处的海沟中，我把狱门疆放在了其板块的俯冲地带里哦，当然，还加了两三层封印，并在封印中投放了作为检测仪的诅咒。”羂索没有任何要跑或者迎战的打算，反倒是开始和五条悟解说原理。

周围的咒力开始变得紧张，她也蓄势待发。

“我从已经被吸收了的天元哪里听说了‘里’的事情呢，所以要保证即便解开了封印也能将你杀掉。”羂索继续说，同时抬头看着出现在空中的五条悟。

“你为什么要帮他。”五条悟没有理会羂索，他看向她，六眼此刻更加清晰看到她的构成——死亡，怨恨，未来，还有疯狂的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我曾经一无所知的活着又一无所知的死去，我不想其他人也经历这样的事情，你们不会明白的。”她抬头仰视五条悟，“站在高处的人怎么会看到蚂蚁的挣扎呢。”

“没错，我们要创造新世界。”羂索加重语气。

“充满咒力，诅咒与咒术师而全无普通人的世界。”她说。

五条悟没有办法劝说她，就像他曾经没有办法劝夏油杰回头，所以只能动手了。

五条悟的攻击尚未完全落到地上，她便先一步回溯时间。

五条悟的下一次攻击才刚刚出现，两面宿傩从侧面杀进这里，和五条悟撞在一起。

“这也在你的计划中？”她问站在旁边的羂索。

“有些出入，不过相差不大。”羂索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重要的是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怎么突然拉上我？”她不太想掺和进别人的事情里。

“单独行动我会被五条悟杀死啊，我死了可就没人帮你开始同化了哦。”羂索用这一点拿捏住了她。

她和羂索一同来到两面宿傩和五条悟一路战斗最终停靠的地方，两面宿傩和五条悟约定好了决战的时间地点，五条悟就往回走。

回到各自的根据地后，两面宿傩在里梅的帮助下将自身的手指找到了18根，她拿出自己用来防止躯壳腐烂的那根，扔给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一个斩击停在她面前。这倒并非是两面宿傩停手了，而是始终覆盖在她表面的那层回溯的时间。

“谁准许你这样对待两面宿傩大人的手指的。”自从两面宿傩出现后，里梅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真是够了。她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转头看向羂索——这就是千年前最强的诅咒之王的素质？还不如现在的小学生呢。

羂索同样看懂了她的表情，不过现在他们每个人都需要另外两个的帮助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羂索也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情中，等到决战那天就好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既然羂索不再管，她行事也能肆无忌惮些，停在她面前的斩击如潮水般回退，那股咒力在空中逸散。

与此同时，两面宿傩和里梅的外貌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两个躯壳都从青年逐渐迈入壮年，甚至老年。

“你——”里梅凝聚出一片冰从，将她冰封在内。

她从冰层中走出，她所经过的地方冰层如同未曾出现一样化开，“就算是老年人，也是你们掌控这具躯壳，可如果是往前回退呢，一天前，一周前，一年前？那还是你们吗？”

“里梅。”两面宿傩试探想要杀掉她，可惜失败。虽然掌控时间的术式辅助大于攻击，可如果使用得当，两面宿傩也无法阻挡时间的力量。

里梅不甘心的退回两面宿傩身边。

“你的躯壳呢？我打算在两面宿傩与五条悟战斗期间去狩猎一下死灭洄游的泳者。”羂索看向她。

人类的躯壳从她背后走下来，走到羂索面前。

里梅站在两面宿傩身边对她怒目而视。

“为保证没人来阻挠我，还需要一个人。”羂索又说，“特级咒术师·夏油杰谁来拦住？”

“之前不是说在五条悟与两面宿傩大人战斗期间其他咒术师都会等待战斗结束吗？”里梅连忙问。

羂索笑而不语。

“所以，只能是我，对吧？”她说，“那就让我来拦住他好了。”

“很好，我们只需要等待决战那天到来。”羂索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

我和夏油杰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双方的父母是朋友，我们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朋友。

夏油杰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父母很担心，去寺庙求了很多御守回来。

其实没有任何用处，夏油杰仍旧带在身上。

“你看到的东西都是什么样子？”我好奇地问他，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是羡慕别人拥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

“就像电视机里的怪物一样。”夏油杰这样说。

“那它们会和你说话吗？”我又问，电视机里的怪物都很高很可怕，长得不是人形。

“如果被它们发现的话，它们就会伤害我，所以我尽量装做看不到它们。”夏油杰看出我心中的好奇，“我可以画出来给你看。”

“好耶。”我小小的欢呼一声，接着捂住嘴，“那上次你说自己不小心摔到，也是它们造成的吗？”

“嗯。”夏油杰拿着画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点头。

“它们好坏啊，就没有办法把它们抓起来吗？”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一个怪物在夏油杰的笔下逐渐成型。

“你不觉得那是我的臆想吗？”夏油杰忽然问。

“什么？”我看向夏油杰。

“大家都说是我生病了，看到的都是幻觉。”夏油杰停下，看向我，和我四目相对。

“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超酷的！”我看着夏油杰不开心的样子，语气中的兴奋也慢慢落下，“那……如果告诉别人你其实看不到了呢？”

“可有的时候看到的东西，我也会害怕。”夏油杰也想过说谎，只要说出自己看不到了，大家就都会很开心，他就能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

“如果你害怕的话，就悄悄捏住我的手，我就跑到你面前，挡住你的视线就好了。”我自认为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只要你看不到它们了，它们就不会注意你对吧？”

“可我们都会长大，我会长得比你高，你就挡不住我了。”夏油杰说。

“到时候我就唰得一下打开一把伞——”我跑到门口，撑开一把晴雨伞，“这样不管杰长得多高，我都能撑着雨伞挡住你了。”

“画好了。”夏油杰将画纸推到我面前。

“它们长得好难看啊。”我看着画纸上略带抽象的怪物，不确定它们是本来就这样抽象，还是夏油杰不擅长画画。

“怪物就是这样啊。”夏油杰抿嘴，有自己不擅长画画的因素在内。

“我还以为怪物都是这样的。”我抓起一旁的画笔，在上面涂涂改改，“这样的有吗？”

夏油杰看着画纸上和他相差无几的抽象图案，慢慢摇头，“没有看到过这种。”

“我觉得这种怪物肯定是最后的大魔王，如果在平时就见到的话，可就不好了。”我将画纸折起来，“这张我们偷偷扔掉，这样的话大家就都会相信你说自己再也看不到怪物的话了。”

“嗯。”夏油杰点点头。

【……】

“哇，果然还是来了。”羂索看着出现在自己必经之路上的夏油杰，“五条悟在那边与两面宿傩战斗呢，不管那边真的好吗？”

“悟那边应付得过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夏油杰重新调节好心情，他要在这里打败羂索，这样一来剩下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只要解决了你……”

“怎么把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也是有同谋的。再说了，作为这项计划的失败的前身，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吗？”羂索脸上的笑容更甚，“毕竟比起杀死所有普通人，将普通人转化成有咒力的存在才是最优解吧。”

“咒术师和普通人就像是磁铁的两极，不管再怎么转化，始终都会有另一方存在。”夏油杰咒力蓄势待发。

“现在倒是看得很清楚了啊，不过……”羂索后退几步，“接下来可就交给你了。”

夏油杰释放诅咒朝羂索扑去。

诅咒在靠近羂索的瞬间停住，她伸手掐住诅咒，稍加用力，只要拨快时间诅咒下一秒在她手上死去。

“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羂索身旁站着她的躯壳。

人类的躯壳眨眨眼，情绪细线出现在她指尖。她与羂索眨眼之间朝着远方离去。

夏油杰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她，“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我会打败你。”

“我们都想光明正大的活着，而不是躲避在阴湿的下水道。”她开口，“我们每个人都经过了千年万年积累，我们比人类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贵。”

曾经她说“我们”只是夏油杰和她，现在她说的“我们”是她和她视为同类的诅咒。

“你明明知道的，人类，有多丑陋。”她举起长弓，瞄准夏油杰。

夏油杰闪身躲过箭矢，整个人朝她扑过去。

她挥舞着长弓，将夏油杰抽飞，接着又是一箭飞出。

夏油杰连忙后退，箭矢被他召唤出来的诅咒挡下。

夏油杰看向面无表情的她，“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好，或许未来某天会迎来终结，但这不是由你我所能决定的。”

“是么。”她停在拉弓的动作，“那我们又在奋力、拼死挣扎什么呢？”

夏油杰走向她，“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她神色微动，箭矢重新对准夏油杰，“我去见过你，你穿着很不同的衣服、被很多人围在中间，你杀人的时候面无表情，那个时候你后悔过吗？”

“我——”夏油杰不知道这件事，他从来没在附近感受到其他陌生诅咒的咒力，如若不然，夏油杰也不会直到几天前才知道她变成了诅咒。

“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她松手，箭矢笔直的朝着夏油杰飞去。

夏油杰用咒力挡住箭矢，他说，“我明白了。”

她和夏油杰两人的咒力疯狂涌动，相互对抗。

夏油杰释放出这些年来他累积降伏的诅咒冲向她。

她没有任何慌乱，长弓数箭并发，搭配上催动时间的术式，所有夏油杰的诅咒几乎露头就被秒掉。

夏油杰用诅咒来掩盖身形，整个人不断向她靠近，在一个临界点，夏油杰猛然出拳。

她早已注意到夏油杰的行动，在夏油杰出拳的瞬间，她防守挥舞着长弓抽在夏油杰身上。

“极之番·漩涡。”夏油杰抗住她的攻击，释放出来的诅咒朝着自己指尖的漩涡处汇集。

压缩诅咒来让扩大咒力的威力，漩涡的咒力笔直的朝着她攻击过去。

这次攻击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没能及时离开夏油杰的攻击范围，攻击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放缓前进速度，却没有停下。

她释放在周围回溯时间的术式也有极限，她最终只来得及往侧面一扭。

尽管她最后躲闪了一下，可夏油杰的攻击仍旧还是拧断了她一侧的手臂。

对诅咒来说只要能保全自己的核心，就算是只剩下脑袋其余部分也能再生，不过眼下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她自愈。

她连续后退几步，术式从周围撤离覆盖在伤口上，断掉的手臂逐渐恢复。

夏油杰不会留给她施展术式的时间，他再次召唤出一波诅咒，朝她攻击过去。

无法使用长弓，自然也不会像刚才一样将这些诅咒瞬间秒掉。夏油杰一拳砸向她。

她只能终止自愈，将夏油杰和围上来的诅咒用回溯时间直接退回去。

这两件事她本来是可以同时进行的，只不过她将自己人类的躯壳分了出去，又将原本是诅咒之躯的术式给人类躯壳的自己使用。

即便她交换了术式，也仍需将一部分时间术式放在人类躯壳上，毕竟那是一具尸体，一旦将时间完全从人类躯壳上剥离，那具躯壳根本无法保持“活着”的状态。

单单依靠这与时间有关的术式无法进行正面攻击，顶多是辅助，哪怕理论上回溯时间能直接将人的时间回退到孩童时期，所需的咒力是她哪怕倾其所有也无法填满的沟壑。

所以，还是需要一双完整的能拉长弓的手臂。

她将夏油杰和诅咒回溯回去后，快速修复自己的手臂。

夏油杰如法炮制再次朝她发起攻击。

她原本再准备回溯时间，稍加思索后发现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只会一次又一次的消耗她的咒力——

她干脆任凭夏油杰和其他诅咒近身，接着她迅速转身，一条尾巴从她身后甩出。

夏油杰及时停下脚步，冲上前的诅咒被她的尾巴一甩纷纷飞了出去，摔到在地上和周围建筑物的墙壁上。

何必继续维持人类的形态，对情感的负面情绪给予了她与情绪相对应的躯壳，对未来的恐惧造就了她诅咒最原本的形态。

她一甩自己的衣袖，将自己收集的明亮的情绪光团全都抖落在地，是因为有光所以才显得夜晚如此黑暗，还是因为那深不见底黑色才将微弱的荧光衬托着如太阳般闪耀？

她那头黑色长发将所有光团慢慢缠绕，黑色将所有光亮全部吞食，最终将她包裹——一如她诞生那刻——绝望。

夏油杰奋力上前阻止，一脚踩在那滩夜色中——绝望席卷了夏油杰的大脑，牢记的遗忘的，所有记忆层层叠加瞬间在他脑海中炸开。

天内理子死在面前，菜菜子和美美子被关在笼子里，湿热的夏天咽下的所有越发无法忍受的诅咒，推开门杀死的那个人——

庞大的身躯从黑色中浮现，展翅，黑色的翅膀遮天蔽日，巨龙庞大的身躯从黑色中飞出。

“那是——”夏油杰一手捂着脑袋，对抗积压绝望情绪的同时，用咒力挡下巨龙飞起来时的狂风。

“没想到那就是你的本体。”正在结束死灭洄游的羂索忽然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羂索都能看到飞在空中的龙，“你是怎么做到的？”

羂索看向站在自己身边表情一如既往平静的她的人类的躯壳。

她同样抬头看向自己的本体，“只要你足够绝望，你就会变成‘绝望’。”她说完看向羂索。

“别着急，我向你保证，只有这最后一个步骤了。”羂索继续行动着。

她睁开眼，灯笼一样的双瞳。她飞在空中，笨重的身躯，双翅、角、爪子和尾巴。

她是龙，黑色的、腐烂的龙。一侧翅膀有一半变成白骨，身上多处腐烂的伤口留着腐蚀世界的黑血。

这就是她的本体，作为诅咒最原始的模样，也是她“诞生”时的模样。

她不怕痛，所以她从空中直接冲向地面，扬起大片灰尘，爪子高高扬起拍向夏油杰。

夏油杰已经反应很快的朝旁边躲闪。可她现在的攻击范围极为广阔，几栋高楼在她的一击之下直接变成平地。

其他正在观望五条悟与两面宿傩战斗的咒术师也被夏油杰和她的战场所惊动。

冥冥的乌鸦也持续看着他们那边。

“要去那边帮忙吗？”虎杖悠人忽然问。

对话沉默了一瞬，乙骨忧太开口，“夏油老师和那位小姐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

“他们应该给你解释过吧，虎杖。”冥冥也开口，“夏油出发前不也说过在他死之前不要插手吗？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不少咒具。”

她振翅低空飞过，翅膀划过街道两旁的建筑，受伤也不必在意，从伤口处流下的黑血无差别的攻击这所有人。

夏油杰只能先行避让。

她一口咬住诅咒，锋利的牙齿将诅咒粉碎，流淌下来的咒力化作她的力量。

夏油杰释放的诅咒攻击她庞大的躯壳，蚂蚁撕咬大象。

诅咒的本能占据上风，理性退散，她嘶吼着，像这世间大多数诅咒一样战斗，将所有人类都杀死，将所有生命都吞食，将所有明亮的事物据为己有——

“领域展开·胎藏遍野。”夏油杰只能展开领域，将她拉到自己的领域中。

她的躯壳硬度足够，就算每只袭来的诅咒都在她身上留下伤口，她也无所畏惧，她撕咬着，爪子挥舞着。

夏油杰借助诅咒的攻击靠近她，手中抓着名为天逆鉾的咒具。夏油杰几乎几乎继承了伏黑甚尔全部的咒具，其中包括能使术式无效化的咒具，甚至能重伤没学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

后面五条悟想彻底毁了天逆鉾，最终却还是留下了一次使用天逆鉾的机会。

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吧，夏油杰想。该如何杀死一条龙？五条悟使用术式的重点是脑袋，所以伏黑甚尔在五条悟脑袋上开了个洞。

那她使用术式的重点是心脏吧，不管是使用情绪还是从旁人那里掠夺情绪都是从心中取走光团。

夏油杰做好投掷动作，对准黑龙的心脏——她的心脏。

每次都是结局难写……怪不得我看的长篇同人大都没了后续……

已经决定好是“双活”结局。

因为很喜欢圣子降临电影最后结尾的片段（演员表都放完后的片段），所以有往那方面靠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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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月·不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