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乙女】雾深处 第5章 后来的光

围巾已经差不多打好了，和前些年你织造出来的款式大差不差，那些虽说还能起到保暖的作用，总规在其他人都围着新围巾的时候脖子上挂着个灰扑扑的东西不好看——不论那三个小豆丁是怎么想的，你与松阳的教育方式是不在吃穿用度上同他人攀比，但也不会冷待了他们。

“……”

窗台上的乌鸦垂首看着搭在自己脖子上的迷你款围巾甩了甩头，满脑子都是你真是闲出花来了，还费心思给它也织了一条，竟然还织得挺好。

你撑着自己的脸颊看自己的杰作忍俊不禁，眉眼间多了几分属于少女的娇俏，那些骨子里的伤病带出来的眉眼间的柔弱都仿佛被冲淡不少。自你嫁为人妇起已有四年之久，岁月似乎从未在你身上留下过痕迹，好似是要弥补你前半生因病体而终日蜷缩在闺房内守着一亩三分地，在你婚后逐渐好转时为你延续起了青春光景。

看了一会儿后漆黑的鸟儿便拍打着翅膀飞离了，有人为它褪下颈上花了不少心思编织好的围巾攥紧在掌心，而后又收拢进衣袖中，将无聊的小玩意儿放在无关紧要的一隅。

“今天银时他们都很开心的样子。”

你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取下耳垂上的挂饰偏头看向身旁的松阳。松阳轻抚过你脑后的头发，感受顺滑青丝擦过指缝的感触，顺势搂住了肩胛带着你一同躺到了床榻之上。你依偎在自己丈夫的胸膛，近在咫尺的呼吸与心跳声都萦绕在了一块儿。

“你开心吗？松阳。我也没忘记给你织一条。”

你明知故问道，换来松阳的手掌揉了揉你的头顶。他将你搂得更紧了些，好缩短你与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距离，低头吻上你的发旋。

“有你还有那些小小的武士们在我的身边，我一直很开心。”

而后便是无言，你合眸不再去深入此话题，此刻已经足够证明并非谎言。松阳的手滑到你的腰侧环绕过小腹，确认了你熟睡时平稳的呼吸后方合上了眼睑。相拥而眠接着便再无更亲昵的一步了，你的身体情况不容许松阳多胡闹，他不是会勉强你的人，偶尔的夫妻之事不过锦上添花，他因着疼惜你也不会过了头，堪堪完了一次便止住了。

今日村塾休沐，看着难得生物钟失了灵还在睡梦中的你松阳便没将你唤醒，小心翼翼挪开你抱住他的手再给你掖好了被子。

“雾还没起床吗？”

银时一边嘴里嚼着米饭看着松阳身旁空荡荡的座位道。早饭一贯是你与松阳一道准备的，缺少了你的经手心理作用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师娘这几天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吧，不要去打扰她。”

织围巾算不上什么费力的活计，却着实费神。桂说话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暖呼呼的质感，反正一会儿也要出门，先戴上吧。

耳边是银时嘲笑着桂早早戴上围巾，高杉低头看着碗里的味噌汤不说话，他抿了一口，脑海中浮现昨日你挨个给他们围上围巾时的模样。不知是否是坐太久的缘故，你起身时险些一个踉跄，好在他及时上前扶住了你，你借此拍了拍高杉的肩膀，晕乎乎地扶着自己的额头还笑着说“没关系的，晋助”，他也由此成了第一个被你围围巾的人。虽说这种事不值得拿来炫耀，他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得意，只是如今回想起来你的疲态又有异样的情绪弥漫。

他想对你说不用为了他们而累着了自己本就比常人差了多些的身子，可又忍不住庆幸自己能得到你的温暖……于是高杉终究没有说出来，这样的卑劣让他咬紧了下嘴唇。你亲手为他织衣做羹汤，却不仅仅是为他一人，而是因着他唤你一句：

“师娘。”

“怎么了高杉，才一会儿没见就想她了？”

高杉倏然间回过神，恶狠狠瞪了银时一眼，三两口解决了碗里的饭食后端去了洗碗。银时冲高杉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接着去扒自己碗里的饭。

“晋助送的耳坠，雾很喜欢。”

松阳笑着伸出筷子，熟透的鱼肉被轻易从鱼骨上分离。高杉一怔，随即逃也一样加快了脚步，惹得松阳笑出声来。

“不用看就知道脸红透了……真是的，我都为他感到丢脸，多大了还喜欢和师娘撒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师娘就是母亲了，和妈妈撒娇也没什么吧。”

“……假发你不会也想对雾撒娇吧！”

银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样夸张到放下碗后退好几步，桂轻轻咳了咳，将碗筷整理好后也走向了厨房。

“不是假发，是桂。”

根本就没反驳。

“以后老师和师娘也会有自己的孩子吧？那算得上是提前预习了。”

觉得有一万个槽点的银时也歇了吐槽的心思，他回到了座位拍了拍胸口，端起剩下一半的米饭狼吞虎咽起来，完了想摔下残局就走，在门口时忽然停住脚步，别过头看向给自己收拾碗筷的松阳。

“松阳，你以后会和雾有孩子吗？”

“在我们心里，你们和自己的孩子一样重要。”

你和松阳这样温暖的两个人，你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是泡在幸福中长大的，即便如今他平等地同其他人一样接受着阳光也还是会羡慕自诞生前就被温暖所包裹的人。这其中并无嫉妒，甚至银时确实幻想过自己一边抱怨着小孩子事多一边身后跟着个跟屁虫。

结束了胡思乱想，银时抬起头看着松阳，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来，红瞳闪烁着光彩。

“——那就祝你和雾早生贵子。要努力啊，松阳！”

高杉和桂看着被砸进坑里顶着个大包的银时，再看看搓了搓手腕的松阳，心照不宣没有问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