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路途重回 第7章 情报

距离24日平安夜还有两天、距离圣诞节还有3天。

距离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叛逃已经5天。

已成定数的局面依然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大批的咒术师仍然在京都和东京新宿调动。

风声鹤唳，只有当事人五条悟照常去采购零嘴。节日将近，排队买限定商品的人排了长队。五条悟挤进挤出，终于从串满脑袋的收银台出来。

“啊，娜娜明？”

“下午好啊。”人没有想象的多，终于买到最后一份限定款。

五条悟自己都觉得Lucky。他心情不错，一手抱着透明袋子，一边高举手臂左右摇晃，向一早发现的人打招呼。

果然再怎么隐藏都会被发现。

七海抓着手机，离开店门边从善如流地走出来。

五条悟常年穿的那身高专教师服已经被他换下来了。

他本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今天裹着深红的修身风衣像是英伦礼服，显得身材本来就好的他愈发高挑修长，又平添几分优雅深邃。一路上不知吸引多少目光。

下一秒就不会有这样的错觉了。

衣架子手上叮铃咣啷挂满了各种食品店买的东西，七海仔细一看：切好的水果、拼盘的鸭肉，可爱半透明包装下的拐杖棒棒糖、蝴蝶结棉花糖……应有尽有。

五条悟埋着头，正在努力把新买的东西稳当地塞到袋子里。

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居然做了这么轰动的事情。逼得他在本就加班的情况下，又延长了加班时限。

七海捏了捏眉心。

“娜娜明怎么找到我的？”

五条悟掂着零食露出脑袋。

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七海盯着五条悟：“在五条悟最爱的点心店里蹲守找到五条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关键你还是白毛啊！真的超级明显的。

“这样啊，我确实比较显眼喔。”五条悟摸摸下巴，很有自知之明地点点头。

人声鼎沸，对面那个黄发外国模样的男人克制地紧攥想要上扬拳头。

五条悟轻咳一声，故作高深：“找我什么事。”

娜娜明再次捏眉心：加班不幸，加班遇到不靠谱的目标更是不幸！

“通缉。”他面无表情地调出手机展示通缉的字样。

【经…调查，五条悟与诅咒师勾结确认叛逃…

商议同意…【通缉】五条悟…【优先处死】夏油杰…】

通缉的消息在五条悟离开高专的下午就已经传出来了。不过五条悟听说后一笑了之，本人还没看过。

“啊呀。”五条悟的眸子停留在【处死】字样，目光冷了一瞬。

“果然那些是烂橘子们的操作。”

他冷笑一声，弯着身体，凑在手机前观察嘀咕：

“全篇废话，也就只有这张通缉图选得还不错。”

这个人他就不抓重点。

七海克制地捏紧手机，拇指食指因为这份忍耐而微微颤抖。

他从嘴里挤出催促：“看够了吗？”

“啊啊，”五条悟掏出手机对着咔嚓一声：“够了。”

七海建人陷入沉默，他这是打算回去和谁分享这个照片呢？

好吧，真是不愿深想。

当事人依旧一无所知地感慨：“说起来很辛苦啊你们，娜娜明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真辛苦你就别这么出格啊。”

“安排在新宿的咒术师也都还没撤吧？”五条悟对咒力感知很强，这片区域的大致情况他还是能察觉。

七海冷哼一声：呵。都是敌人了还指望着自己能说出去吗？

五条悟不被困扰地安慰：“安啦安啦，快回去吧。”

“我们是真的不打算进行百鬼夜行喔。”

“是吗。”七海面无表情。

“你知道这几天，新宿周边咒灵涨幅异常波动，然后以奇怪的速度减少吗？”

一个新的情报。

“这样啊。”五条悟收敛笑意：“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不是我本意，但你确定和夏油无关？”

五条悟翘起的嘴角彻底崩平，脸色彻底冷下来：“你什么意思，这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

“所有时间？”七海自己都觉得这种问题很伤人。

这下不用看都能感觉到五条悟生气了，嚣张的怒意难以克制地向面前的人张牙舞爪。

事实上七海平等地觉得如今两位叛逃的学长很麻烦，正常一点的那个已经叛逃十年，不靠谱的这只——起码前几天还在交流。

七海勉强维持：

“好吧，或许你也该了解那份情报。”

“看在你不会说谎的份上，姑且给你说一声好了。”

眼镜从鼻梁推近，娜娜明的眼里凌厉而疲倦，他冷漠地发言：

“在24日平安夜到来之前我们依然会严格防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请不要在那之前做出让我们误会的举动。”

这样啊。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五条悟眼睛一闭，又变成随性的样子：“那看来这片区域都不用排长队了。”毕竟咒术师会提前遣散人群。

“还要不要多买点东西呢？”他自顾自地言语。期待地从兜里拿出单子，翻看：“啊哦，接下来还有下一家东西没买呢。”

语气里非常遗憾。

五条悟选择说再见：“那我先走了。”

七海：……

他目送五条悟一脚踏出点心店，又莫名其妙地收回脚。

像陀螺那样单脚旋转，五条悟疑惑地看向七海：“所以，娜娜明真的不试图阻拦我吗？”

生着气也一如既往地不着调。

七海喉头一梗：“滚。”

五条悟轻笑一下。

“圣诞快乐，记得帮我向高专的孩子们问声好啊。”五条悟两指伸出往眉心一甩，致意离开。

七海没那个能力拦着，当然也不是他想拦。恰逢手机震动打来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接起：“夜蛾校长吗？”

“嗯，我问了。”

“他否认了。”

一阵疾风中七海眯上眼，目标的身影闪现消失在人群。

“明白。”

*

“吁——”口中吐出的白雾热气被室内的温暖驱散。五条悟抖落外带的寒意，回到盘星教。

“我回来了。”大大小小的袋子被五条悟挂在身上，他大声宣布。

长长的清单条子，被打上满勾，说得上满载而归。

“回来的好早，辛苦了——”夏油杰眸底氤氲笑意，在门口迎接，顺手接过五条悟递来的今天的晚餐。

盘星教最核心的地方，目前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天早上给他们都放假了。

“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到时间记得回来就行。”

“美美子、菜菜子记得报备喔。”

大人有自己的交际，两个孩子昨天才在社交平台上看见，一直没有举办的某个线下圣诞活动再次重启。

昨天一下午就激动得和刚安好的圣诞树亲密互动，一早定好了票，前往中野。

“我们都出去了，那么夏油大人呢？”

小女生出门时依依不舍，主要是实在不愿意看五条悟和夏油大人混在一起。

这几天五条悟在盘星教再次加深了刻板印象，个人领域大扩展把二楼完全改造圣诞节的模样。

米格尔踏进来都不得不感慨仿佛回到了家乡。

夏油大人被五条悟一捞，自然接话：“大家都去提前享受圣诞吧，杰和我就勉为其难地守在这里。”

夏油杰难得地抱肩点头：这个迎来终结的平安夜他想和悟一起过，圣诞节再陪家人吧。

*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五条悟可没觉得空荡。

一切都刚刚好。

“今天遇到七海了。”他蹲在地上把买好的东西分门别类，然后转交给夏油杰。

联动的丑红兔子，嗯，据说是美美子最爱。

五条悟嫌弃地从袋子里一抓，修长的大手又抓出一直同款兔子。

——夏油杰特意深沉叮嘱，美美子菜菜子要送就要一起送，要买就得一模一样的。

是的，这些是夏油杰送给家人的礼物，作为圣诞节回来时的惊喜。

“悟和他们刚刚认识，照着清单买就不会送错了。”夏油杰要以两个人的名义一起。

五条悟认命把两只丑兔子塞在大礼盒里。像是和夏油杰闲聊：

“夜蛾想问我们，最近的咒灵失踪是否和杰有关。”

真是难为他们搞迂回战术。

“咒灵，失踪？”夏油杰挑眉。

“嗯哼，七海说数据有异常。杰也不知道吗？”

夏油杰若有所思：至少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间点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正值百鬼夜行的最后准备阶段，情报网里并没有这份消息。

这么说，还是因为自己重生回来才发生的？

某种程度上的蝴蝶效应？

“不知道。”这几天每天就是出门见悟，陪他把家里打扮成雪国雪景，生活健康得堪比养生。

“但也可以知道。”

一个通知下去，夏油杰很快就从情报网里得到了更详细的异常数据。

两个人倚在沙发上端详。

从五条悟离开的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有人报告一级咒灵出现，可奇怪的点在于，上报后到咒术师赶到时，咒灵已经消失了。

“你们内部都被筛成筛子了吧。”夏油杰感慨。

咒术师的调备都要上报的，怎么次次能卡到赶往就消失不见呢？

至少得有一个上面的人影响了情报才是。

“是他们、他们啦，我已经不给烂橘子们打工了。”

一般来说，城市出现一级咒灵会立刻请求咒术师祓除。毕竟城市人口密集，伤亡巨大。

“当然，是悟在的时候做的很好。”

咒术师长期缺人，忙不过来的话极有可能是五条悟前往。以悟的解决速度可能就等不到这种层层上报调度的破烂机制了。

不过，最近召集了大量咒术师来到东京，理应有足够的人手祓除。信息里上报地点都属于城市郊区，增加了不少人员流动，不少咒术师无功而返。

情报来自咒术师联盟，又特意标记出重点就在于咒灵突然出现，然后短时间内消失。

“这个形容……”

怪不得特殊标记，夏油杰啧啧称奇：“确实像是我做的事呢。”

五条悟扯扯嘴角：“杰。”

啊哦，面前的五条悟丝毫不觉得这是好笑的事。

想到两人刚恢复岌岌可危的关系，夏油杰正色：“当然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五条悟把情报带回来就考虑好了，他暗暗瞥他一眼：

“杰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天，除了晚上偷偷摸摸干坏事以外，每天都没有出门。”

“没有时间做别的事。”

……悟盯得好紧。但是——

夏油杰笑容不变：“哪有干坏事。”话题被拐走了。

“杰不是偷偷在练习———”

“嗯？”

前高专老师敏锐地发现这是杰不想多谈的话题。

成熟版五条悟识时务收敛：“哦，没有。”

他挠挠脸：“一级咒灵的辐射范围完全没有影响到市区。”

这也是一种精准地把控了。

比起那个，更该考虑——

“短时间是怎么找出这批数量的一级咒灵？不知道还以为一级咒灵已经是大白菜了。”

五条悟点评：“白菜砍多了也是会烦的！”

夏油杰补充：“或者——幕后黑手有类似于隐藏、瞬移的能力。”说不定带着某个一级咒灵反复跳跃。

“而且目标超级明显——”

五条悟凑过脑袋，把夏油杰画好的范围掌心一抓，抬头比对：

“果然和新宿很近。”

那可是百鬼夜行的核心位置，夏油杰也是用心选过的。

是阴谋的味道。

怪不得驻扎新宿的咒术师们不得安宁。

夏油杰失笑：“那些咒术师有得忙了，悟想去看看吗？”

“不想——杰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为了这种事情出头啊。”

夏油杰摇头：“那就算了。”

他是有点好奇，总觉得有人想找他。

“但好像是冲我们来的。”五条悟声音转冷：

“他们在故意牵扯到你。”眼前浮现出【处死】夏油杰的字样，那是五条悟从来不愿深想的事情。

“我倒想看看这些打扰我们休假的杂鱼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