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路途重回 第6章 准备

菅田真奈美闯入二楼被眼前一幕强控一秒。

餐桌上摆了夏油大人日常的食物，面条、饭团、汤料。和往日一样平平无奇。

明明只是多了一个拐来的疑似脑袋不好的最强。

他坐在夏油对面。呲着白牙，把面前的肉片夹了一块怼在夏油杰已经堆成小山的面条上。

肉片肥瘦适当，棕色的皮自然光下反着淡淡的油光，被颤巍巍地放在“山顶”。

山下是各种蔬菜和肉片，像是色彩鲜艳的富士山。

五条悟屏住呼吸：“没掉。”

“所以杰要乖乖把这一碗吃完。”

熟悉的夏油杰挂着她陌生的笑容，慵懒地左手撑脸，奇怪的刘海垂下遮住他半眯的眼睛，包容地看着五条悟对自己的面条做出幼稚操作。

夏油杰总是在笑，把他们视为家人在笑，和无聊的猴子谈事也是在笑，

但在真奈美看来笑是他的面具，没有哪一个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现在——完全不一样。

这是她没见过的、来自夏油杰真心的笑容。

“早上好啊真奈美。”

夏油杰已经发现她，伸出另一只手招呼。

“…早上好啊！”五条悟不认人，但表现出强大的自适应性。

真奈美左看看右看看，气氛诡异的和谐，当事两人都气场都不一样了。

所以…昨晚上晚饭后发生了什么？

*

昨晚——

给出承诺的夏油杰被五条悟歪头盯了很久。

那种炽热的注视——绷带都难以隔绝**目光带来的那层持续的热意，直到他开始有点不好意思。

“悟？”他轻声试探。

给点反应啊悟。

五条悟绷着嘴，歪头凑近。凑近再凑近，凑上来的脑袋吸引了夏油杰的注意，最强乘其不备捏上教主大人的脸：

“碰到了。”

“真的是杰诶！”

“…悟！”脸上不多的肉被他挤作一团，揉搓。

“当然是我！”

夏油杰拢起袈裟，给欠欠的五条悟一个犹豫的肘击。

啪叽。

出乎意料地打到了现任最强。

五条悟没有抵抗，邀着他的脖子一起倒下。

他泄了劲地张开双臂，垫在夏油杰的后脑下。

“手感没有以前好喔。”

夏油杰纵容地一起倒下，侧头瞥他一眼：这个时候是不需要回答的。

谁也不会想到。

诅咒师拐来最强的第二夜，是两个人一起乱七八糟地倒在延展的木地板上。

夜晚吹着冷风，五条悟蓬松的头发在寒风中被拍得凌乱，毛茸茸地蹭在夏油杰脸边，有点痒。

夏油杰没有推开，他闭着眼感受风的来向，不觉得冷，反而有些快活。

须臾，五条悟兀地开口：“杰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和好了对吧？”

“…”

“对吧对吧？”

“…对。”

“真好。”

十年后的五条悟发出的感慨。

然后仿佛压制不住机关似的，他意犹未尽：

“杰好逊。”

“杰超级逊———”他大声宣布。

话语里面不免有心事落下的放松。

夏油杰：……

五条悟侧身过来看着他：

“既然这样，杰要把自己养回去才行。”

然后自顾自地接上话：

“从明天开始执行吧。”

*

明天就是现在。

“一下真吃不了这么多的，悟。”夏油杰婉拒。

“我今天打听过喔。”

五条悟一反常态地大早上爬起来，抓着送餐小助理一顿“询问”。

“杰吃饭都很不规律诶。”

五条悟不满：“有些时候不吃也没人阻止。”

夏油杰轻轻吸气，情绪上告诉他他应该反驳，可仔细想想他还真反驳不了什么。

那时候的自己，状态已经这么糟糕了啊。

五条悟暗含警告地瞥向真奈美：“我的计划不可能第一天流产。”

气场真是奇妙，明明都看不见五条悟的眼睛真奈美还是感觉到其中的威胁，

“呃…打扰了。”

迅速识时务地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让夏油大人多吃一点…没关系吧。

是个好事呢。

毕竟他们几个里没有能劝住夏油大人。

*

再见到夏油杰已经是下午了。五条袈裟沾上疑似木屑的东西，当事人满脸慵懒地走下楼。

“久等了——”他向真奈美抱歉。

真奈美摇头：“很高兴看见您这么放松。”

夏油大人已经连续两天晚起，很不像严于律己的他会做的事情。

她把报表递给夏油杰：“计划提前终止，您初期投入的钱已经收回来了。”

夏油杰抱肩倚在门边，随手翻看。

“那会是一大笔财富。”他自言自语。

先抽部分出来过节吧。

“所以现在我们的目标是，订购一棵大圣诞树？”

夏油杰点头：“室内那颗已经买好就等送来了。外面的院子也可以放一棵。”

楼上的房间传来乒呤乓啷的响声。

真奈美不由自主地抬头。夏油杰淡定打断：“多买点彩灯和礼物，周边的甜点店的圣诞活动也收集一份吧。”

悟和孩子们都很喜欢。

“夏油大人打算过一场盛大的圣诞？”

头上再次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

“嗯哼，大家很久没放松了吧。”

长期面对猴子紧皱的眉头舒展，整个人散发和善的笑意，夏油杰顺手把头发拢在脑后，看上去阳光不少。

菅田真奈美欣慰地回答：“收到。”

砰！

这次是人落地的声音。

真奈美：……

她还是没有忍住：“您知道…五条先生在上面做什么吗？”

夏油杰若有其事地点点头：“大概在拼大型积木吧。”

“要去看看吗？”他盛情邀请。

二楼正中央已经被清场了。

那个所谓的大型积木事实上是圣诞节限定设计桌椅。

“是一个可以变成圣诞树的椅子。”五条悟拿到快递单的时候大声感叹。

因为节□□近人手不够，买回来时没有第一时间拼装。五条悟自告奋勇地上了。

事实证明，六眼确实不是无所不能。

桌椅都是系列定制的，送来之后已经刷好漆色。

地上长满了长短不一的木条、木板，毫无章法地摊平。色彩斑斓，像是散落地上的糖果。只留下里面一块一平米不到的榻榻米，像是特意要放什么。

目前看起来像是真奈美经常在商城逛到的孩子快乐园。

五条悟搭出的三条腿的摇摇欲坠的圣诞椅，本人倔强地在上面左右晃悠。

“您管这叫积木？”

“五条先生有相关经验吗？”

夏油杰笑眯眯：“如果乐高和高达算的话，应该是有吧？”

这些都不重要了，真奈美想：三只脚的椅子是怎么维持住平衡让五条悟坐上去的？

哐啷。

五条悟倒下了。

面前已经被提前涂上属于圣诞的颜色，红色、绿色，还有被埋在木头堆里的白毛的白色。

白毛还在挣扎：

“当然算，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小心一点啦悟，虽然是实木但也是很脆弱的。”

弄坏了很难在短时间再订一份。

“知道了，知道了。”

花花绿绿的木头堆里五条悟破土而出，没沾上半点木屑。收敛后的五条悟转移注意力，很不在意地寻找方榫眼对应的榫头。

真奈美嘴角抽搐：看着一手螺丝腰间别了锤子的五条悟，果然觉得很不真实。

夏油杰悠悠走近她眼熟的那块空地，从善如流地盘腿坐下了。

——他身上衣服的木屑之谜解开了。他正在近距离接近拼破烂的五条悟。

“杰要来搭把手吗？”

“悟把说明书给我看看。”

“说明书？”

五条悟理直气壮：“没有那种东西，都是我自己在做啦。”

果然。

夏油杰看着歪歪扭扭的桌椅，赞赏道：“确实很有悟的风格。”

目睹一切的真奈美：夏油大人经常传教果然经验丰富，怎么什么都能夸出来？

*

等到晚上真奈美回去时二楼已经变了样子。

灯光换成了圣诞氛围的挂灯，散着暖黄的打在整个大厅。

桌椅已经拼好了。圆形的桌面早早地绘好Q版墨绿的圣诞树，桌腿刻意雕刻成树枝的形状。据说可以形变的圣诞椅，目前被两个无情的大人瘫坐霸占。翠绿的椅背挂了铃铛，红、绿、金色彩缀饰得叮当作响。

红褐色的木板被搭起来做了围栏，里面被写上了“圣诞专区”的字样。围栏里面铺了一层雪白的泡沫，空出一个据说计划放室内圣诞树的位置。

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围栏外激战。绿豆大小的泡沫球沾了两个女孩满头满脸。她俩毫不犹豫地一把泡沫天女散花般砸向某个奇怪的大人。

始作俑者开着无下限屏蔽了空中漂浮的雪球，喝着饮料乐滋滋地评价 “别费劲了，打不到我的。”

甚至不嫌事大地指挥着菜菜子往里面继续填充泡沫。

拉鲁呢？米格尔呢？祢木呢？

“米格尔要把家乡的礼物带过来，拉鲁被电话叫走了。”

祢木那个孩子没被五条悟挑衅，看了一会就走掉了。

夏油杰想了想补充：“然后我给他们派了新任务。”

不急于一时，但是需要提早做准备的事情。

只剩下唯一独苗五条悟啧啧感慨：“可怜的大人。”

又看了看今天还在坚持努力练习的几个年轻的小家伙，如今还不放弃地对自己发起攻击，他继续啧啧评价：

“可怜的孩子。”

一瞬间，仿佛能听见三个人咬牙切齿、拳头攥紧的声音。

夏油杰转手把手上的零食怼到五条悟面前，施予魔法：

“闭嘴吧，悟。”

今年的圣诞，开始得真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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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