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路途重回 第62章 训练

对于咒术师而言，每天的实战都不少。

但对于乙骨这样已经作为一个主要战力的人，他所面临的是别的战斗。

比如此刻。

领域在乙骨摇摇晃晃解除式神后随之散开。

“不错不错，上场能说得过去了。”

五条悟对着乙骨频频点头。

显然对他突飞猛进的战斗能力表示称赞。

乙骨的对手是盘星教那边的好手，再配合上夏油杰拉出一只特级咒灵开了领域。

逼着乙骨短期内消化学到的技战术。

“老师们……辛苦了。”被夸赞的乙骨依旧是不够自然的笑，但眼神坚定了很多。

很显然对于实力有了底气，找到了方向。

夏油杰顺服着被收回的特级咒灵。

“感觉怎么样？”他问乙骨。

“很厉害……”

“领域里的诅咒也很厉害，里香也完全感觉不出差别。”

乙骨认真地回答道。

夏油杰若有所思，一面不忘招呼乙骨：“走吧，去看看那两个倒霉蛋。”

追逐战还在继续。

打雪仗后，大家经常等着在高专刷新的老师继续下一场游戏，游戏规则有所调整但总体依然稳中向好。

五条悟就主张着换个地盘继续。

高专还是太荒了，学生也十分熟悉那边的环境，是时候换个地方继续下一步的训练。

于是，夏油杰把曾经盘下来的旧学校贡献出来，给学生们搞进一步强化的追逐比赛。

很可惜，今天高年级的学生都外派出去了。

就剩两个小家伙。

“往楼里跑！”

伏黑被撵得一身尘土，脚步是一步也不敢停下。

两个人被夏油杰的咒灵拆散了，两个人各奔东西地逃跑，一路被夏油杰的咒灵和五条悟追逐。

老师的目标：在半个小时内不被抓到，并全程不被抢走手里代表积分的接力棒。

这个游戏玩过快十次了。

无论人多人少，他们一直都半个小时全军覆灭。

逼得真希学姐吐槽被老师们控分了。

控得死死的。

但今天，伏黑惠意有所感地觉得老师更暴力。

但他不敢回头观察，乌泱泱的咒灵在后面像黑色的海一样碾压着他们。

逼迫他们一次一次突破极限。

不用他提醒，虎杖已经有了目标。

再往前就是操场，视野广阔没有遮挡物，最容易被追上的地方。

他一个刹车，伴随着小腿肌肉发力，往左边拐去。咒灵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早有准备似的封住了他的前路。

虎杖不慌，他飞快地扫过“对手”，一级咒灵拥有铜墙铁壁版的昆虫外壳，地下那只神似蜈蚣的会释放毒气，被攻击了更是会中毒丧失战斗力。

除此之外。头顶上飞起的蝇虫半的小马达，正虎视眈眈，随时随地成群结队地准备突袭。

虎杖深吸一口气，体内咒力调动配合着他的拳头向前压缩气体，带着一阵拳风地以攻为守挡下了攻击。

虎杖以一敌三，接手肘击最终看准破绽，用咒力砸出了一个出口。

出口之外，伏黑召唤的影子已经叼住虎杖，继续撤退。

啪嗒，虎杖被咒灵勾住了脚，哪怕他立刻蜷缩身体试图稳定身形，也依旧像是被捏住了命脉被不断后拽。

虎杖没有转身，毫不犹豫地将绑在手中的咒具下劈，精细地斩开了诅咒与脚踝的连接。

他一个蜷缩准备落地，骗过诅咒，又立刻接上惠的狼犬，不得不继续向前奔袭。

再往前走就是操场了。视野宽广、没有遮挡物，完全不利于躲避。

虎杖毛准路边的绿植，一跃而上，借着树枝的弹力向反方向飞起。伏黑惠配合着他的身影不断回望，踩好落点，几次跨越躲开攻击。

他已经飞在空中，时间很短，虎杖的上半身倾斜着，眼里的目标明确，俨然已经找好了落点。

太清晰了。

五条悟不急不慢地从旁边窜出来，对着虎杖就是一脚。

虎杖一个拧身，下意识格挡了，却没有止住被击飞的势头。只能撑着一口气再次在空中调整身形，失败。

整个用以抵挡的上半身都被那一脚踹得发麻，像是偏移轨道的流星砸在墙面上。

墙面已然是身经百战的墙体，止不住地簌簌落下泥灰。

一阵硝烟后，墙上不见被踹飞的虎杖，只留下那个被他身体砸出的大坑。

“咦？”

五条悟很难得地出声。

“这次改进很大喔。”他不知对谁大声称赞。

上一次伏黑惠被打到墙上后立刻失去了制动，同伴也没有有效改变情况，导致出局了。

虎杖悠仁匍匐在地上，被地上的影子拖拽着往楼里闪避。

伏黑惠忙得满头大汗，这是自他上一次出任务开出领域以来，第二次大规模借墙体用影法铺下黑影。

虎杖憋着气被浅浅地埋在其中，顺利逃离。

伏黑惠浑身冒汗，操作着虎杖意图将他运过来。

“在等谁呀。”

他听见耳畔不经意的疑问。

五条老师。

伏黑惠下意识后仰，避开了五条悟的肘击，没能躲过下一招。

然后耳鸣。

他被惯了一拳。

伏黑惠咬紧牙关，索性将代表积分的接力棒向一旁的影子甩去，木棍迅速隐没在黑影中。

自己则配合着水象，攻击来人。

五条悟立刻攻击伏黑惠，一面拦截木棍。

同一时刻，虎杖悠仁接下了木棍，同时旋身拧臂，咒灵从他的怀中消失。

他再次侧身，躲开咒灵的夹击。他保证两根木棍，眯着眼观察现状，伏黑惠已经和来人斗了起来。

不对。

是假动作，虎杖瞳孔地震。

他下意识地收脚，老师没有过来，但是周围的散落的墙体如雨点般落下，虎杖感受到一股吸力。

再多一步就要被五条悟抓走。

天空中背对他的老师长长的一条，佯装攻击的同时，意有所感地转过头俯视着，凌厉的下颚展现出似笑非笑的嘴角。

虎杖毛骨悚然，这是只有在游戏时老师才会对自己展现出这样的攻击性。

他咬着舌尖逼着自己恢复意志，迈开腿想逃，却分毫未动。

啪！

虎杖倒下。

同一时间，伏黑惠勉强接下三招，被彻底擒住。

中毒了，什么时候？

虎杖看着脚踝的伤口——

提前麻痹了他的痛感，然后现在才彻底发作。

夏油老师的咒灵。

结束了。

骨头快要散架了。

两个孩子瘫在操场上。

“这次、有进步。”虎杖悠仁喘得急，顾不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整个人就像爬回来地同伏黑惠互相安慰。

“嗯！”

伏黑惠的炸毛脑袋被水汗湿，屏住口鼻，减少呼吸的幅度。他没有这么强大的□□，但战斗不会因此而减少对他的伤害。

他只能不断加强突击，这次就很有效果。

“还来吗？”五条悟吹着凉风，两只手指捏着水瓶头，提溜着戳戳地上两个可怜蛋。

反正老师有底。

伏黑惠一咬牙：“来！”

虎杖拿水冲了冲脸，立刻坚定地回答：“来！”

……

送走了双腿打颤，依旧回去照顾爷爷的虎杖。

伏黑惠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草坪边，看着游刃有余的两位老师和乙骨学长。

虎杖每天都很努力地在练习。他知道咒力跟不上，所以加强了体术配合咒力战斗。伏黑是陪他最久的人，知道他一直在逼自己。

而自己……

姐姐没有醒来，而他和老师的差距依旧好远。

大人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麻烦他们。

没有人会比自己更想要让姐姐恢复正常。

伏黑想到了上次开会时两位老师的表现，看着还没有离开的老师上前询问：

“所以这次需要我们做什么，老师请直接说吧。”

*

夏油杰轻轻合上房门。过午的阳光给房间投射着暖融融的光，屋子里一切都是明亮的。而软绵绵的沙发背恰好构建了屋里仅有的阴影。阴影里有一条人，像是懒洋洋的猫，仰躺在沙发上，黑眼罩遮住了他的眼睛。

夏油杰看了一会，蹑手蹑脚地往沙发前经过。被一下扭住了手腕，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在装睡。

夏油杰：“！”

其实也不意外。

“杰去哪了？”

好难得的午休生活。

他本来只是在杰的轻哄下故作矜持地小眯一下。

然后杰就悄悄出去了！

没有叫他！

夏油杰任由着他把自己拽得坐下，“夜蛾今天没叫悟，我看悟难得休息就没叫醒。”

什么意思？

五条悟眯眼。

“所以夜蛾找杰了嘛？”

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挪开五条悟怀里的玩偶，自己取而代之地坐在那里，他歪歪头否认：“是我去找夜蛾了。”

他的长叹声带着唏嘘：“羂索终于行动了。”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羂索冒头。

羂索还是太谨慎了，平静了这么多天、所有搜查、救援都没有变化的情况下，悟的心情晴转多云又多云转晴之后，他才终于有了动作。

再晚几天，他家悟就要完全没耐心了。

“我去和夜蛾商量，顺便给夜蛾一样东西。”

这话说得欲言又止的，五条悟不禁挑眉。

“悟想知道是什么吗？”

“想知道。”五条悟把夏油杰揽在前胸，抓住了他的手。

“也可以不知道。”五条悟桀桀桀地笑。

他冲着一旁立着写着乱七八糟计划的白板努努嘴：“应该和战术无关。”

“反正杰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他伸手捏着夏油杰的脸愉快地说：“所以杰不想说就不说嘛。”

“悟你是不是哪里睡坏了？”

他平时可不这么矜持。

五条悟十分大方地说：“杰可以不告诉我。”

“嘿嘿，反正杰不乖的话要和我进小黑屋的。”

五条悟眼巴巴：“其实今天晚上也可以。”

夏油杰揉搓了一下被他捏过的脸颊。

曲解他的意思嘛这人。

最近这段时间悟情绪一直都是多云，他之前看悟情绪不高，搞得也不由担忧当年悟在战场上是不是有潜在的心理影响。

结果现在已经恢复阳光明媚了。

夜蛾还担心他俩的精神状态。

真是多虑了。

转瞬间，五条悟已经展开双臂揽上他的肩，将他笼在身前，周围被悟的气息包围。

他们不怎么讨论战术。

夏油杰只是把他那时候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五条悟。

有关宿傩的情报五条悟见到的、自己所见的都仔仔细细地告诉他。

比如宿傩的真身那带着四手的□□是什么状态，两个人叽叽咕咕讨论应该怎么攻破。

比如那最后的斩击可能是什么状况。悟倒下，他并没有立刻用同样的招数杀掉后来的人。连带着使用反转术式的使用效率也明显降低。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开出领域展开，这让学生得以上场。

种种迹象都能说明，宿傩并没有表面说的那么无敌。

只是五条悟没能看到。好在夏油杰看到了。

但是那些人，只把这一切归功于六眼，而不是五条悟。

不行不能想了。

夏油杰面无表情，夏油杰咬牙切齿。

阴暗的情绪一露头，夏油杰被悟再次捏住脸颊。

“嗯？”

“杰怎么突然不高兴了，装都不装一下。”

“我说了，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气。”

五条悟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每次复盘到这里他都气鼓鼓的，带着戾气。

这也是五条悟之前认真告诉他自己不生气的原因。虽然他很矜持地表示很高兴杰这样啦，他依然希望杰也不要老生闷气啦。

好在他们实际讨论这些的情况并不多。

夏油杰分享情报，然后延伸地谈谈想法，他再来谈谈想法。

有了想法就去和宿傩打一架，验证想法，从不拖拖拉拉，效率快得惊人。

前些天宿傩还会出现呢，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消息。

就连宿傩的手指也没有下文。

外面都说，他们清空了高专是因为把宿傩的手指存在了天元那里，要减少人流往来。

但其实，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他俩被投诉了。再在那附近打下去下去，高专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