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一盏昏黄的台灯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投下森鸥外颀长的影子,如同蛰伏于阴影中的兽。
“看来,中也君真的相信了那位小姐的‘失控’说辞呢。”森鸥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紫红色的眼眸在阴影中泛着冷光,“真是单纯的信任啊。”
太宰治站在森鸥外的办公桌前,耸耸肩,语调轻快却毫无温度:“毕竟蛞蝓的脑容量只够处理‘保护同伴’这种简单指令嘛~”
森鸥外低笑一声,目光落在桌面的报告上——那是关于余梵的详细记录,从她出现在横滨的第一天起,到悬崖上的反杀,再到复活兰波的惊人一幕。
“不过,您似乎并不急着‘收下’这颗棋子?”太宰治歪头,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疑惑,“明明她的能力价值连城呢。”
森鸥外抬眸,嘴角挂着那抹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太宰君,你认为‘起死回生’这样的能力,会毫无代价吗?”
太宰治的指尖微微一顿。
“兰波确实‘复活’了,但他的状态如何?”
森鸥外缓缓起身,走到窗前,俯瞰横滨的夜色,远处霓虹灯的广告牌如同血管一般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跳动。
“根据医疗部的报告,他的记忆存在断层,异能波动也不稳定。而余梵小姐本人——”他侧头,眼神锐利,“她在使用能力后,身体明显虚弱,甚至昏迷了整整一天。”
太宰治眯起眼。他当然注意到了——余梵在复活兰波后的瞬间,瞳孔曾短暂失焦,像是被某种力量反噬。
在一旁偷听的云轻轻忍不住腹诽:不,小梵真的就是单纯睡了一天!这对于一个被高中作息摧残惯了的嗜睡星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这种强大的异能,应该有它的限制吧。”森鸥外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水流淌,“或许是体力透支,或许是精神负荷,又或许……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却更为残酷的等价交换。。”
太宰治若有所思:“所以,您是在等她自己暴露出能力的‘限制条件’?”
森鸥外没有直接回答。
他背对着太宰治,声音低沉如呢喃:“贸然摘取未成熟的果实,只会得到酸涩的残次品。太宰君,优秀的棋手,从不会在对手尚有余力、底牌未明时,就仓促落下那自以为是的决胜一子。”
太宰治的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云轻轻:……我真是受够你们这些谜语人了!不说谜语会死吗?!不说谜语就不会包装自己很高深了是吧?
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顽固地盘踞着。余梵刚看完地方卷的古诗单选对着ABCD抓耳挠腮,抬头看见云轻轻慢悠悠地“飘”回来,下意识招了招手。
【回来了,偷听到什么有意义的情报?】
【啊,小狐狸和大狐狸唧唧歪歪说半天,还要我中译中。太宰治果然在你病房安了窃听器!你和中也的对话他全汇报给了森鸥外,顺便日常嘲讽中原中也,保留节目了属于是。重点是他们一致认为你的能力必有‘代价’,正琢磨着怎么挖出来呢。】
【这就是聪明人吗?怎么还给我添设定啊,算了将错就错吧】
【按照剧情只要是公开的异能力就会让对方无条件相信,所以你直接告诉他们就好了】
几天后,病房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太宰治像只悄无声息的猫,倚在门框边,绷带依旧缠绕着半边脸。
"呀~"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小梵在认真学习呢~真让人感动。不过——"
他歪头,蓬松的黑发垂落,遮住另一只鸢色的眼睛:"这种时候还在做题,该说是心大呢,还是说……在掩饰什么呢?"
余梵头也不抬笔尖一动写上了选项。
"太宰先生是来给我辅导功课的?"
"诶——好过分!竟然叫的这么疏远!"太宰治夸张地捂住心口,脚步却轻快地滑到床边,顺手拖过椅子反着坐下,"我可是特意来探望病人的哦?"
余梵终于合上试卷,抬眼看他:"看完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太宰治低笑,下巴搁在椅背上。
"真冷淡啊。不过——"他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我更感兴趣的是,那天在仓库,小梵是怎么做到的呢?让死去的人重新呼吸,这样的奇迹……"
他的眼神暗沉下来:"应该不是免费的吧?"
余梵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捏紧了试卷边缘。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衡量,最终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一年。”
"嗯?"
"复活一个人,代价是我自己一年的寿命。"她直视太宰治的眼睛。
太宰治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慢慢直起身,绷带下的手指轻轻敲击椅背。
"真是……残酷的等价交换呢。"
"所以呢?"余梵反问,"现在知道了代价,你是打算帮我数着剩下的日子吗?"
太宰治突然凑近,他的鸢色眼眸紧紧锁住余梵的瞳孔,仿佛要穿透那层平静的表象,直抵灵魂深处:"有趣……"
他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近乎魔怔的兴奋:“明明说着会燃烧掉自己宝贵的生命,眼神却平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故事。这份割裂感……真是令人着迷啊。”
"因为这一件事又不是我控制的。"余梵无所谓的摊开手。
太宰治突然伸出食指按住余梵的额头,余梵下意识想要往后仰躲开,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太宰治眸色加深,看起来不像是作假,难道是双重人格?他的嘴角不住的上扬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兴起的玩具。
“小梵,你到底在确认什么呢?你……根本不想复活兰波吧,不,或者说,你根本不在意复活的是谁。”
余梵保持着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们城里人在BB啥,俺听不懂。”
“是在确认活着的意义吗?”
表面上余梵稳如老狗,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吐槽。
【不是,点题的活交给太宰治是吧,好一个“活着的意义”】
“我不知道。”
对于太宰治余梵可谓是一问三不知,面对余梵如此干脆地回答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凝滞。
他的洞察力告诉他余梵没有撒谎,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又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几秒钟后,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点无奈和更深的兴味。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深不见底:"我很在意哦。毕竟——能说出'神明'、'剧本'这种话的人,说不定……真的能窥见一些连我都无法触及的、世界的真相呢?"
余梵脸上瞬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困惑,眼神清澈又无辜。
太宰治盯着她看了几秒,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缓缓收回手,脸上那魔怔般的神情褪去,又挂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向门口。
"真是遗憾~"他走向门口,又突然回头,光影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界限,那笑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对了,小梵。"
“如果哪天觉得这漫长又无趣的生命实在难以忍受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带着某种难以解读的、近乎真诚的邀请,“记得来找我哦?我对‘无痛安眠’……可是很有心得的。”
“谢谢你,不过,太宰你还没有成功吧。”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作更深的、带着点孩子气般的失落:“唉——小梵真是的!干嘛要戳人家的伤心事嘛~好过分!”
话音未落,门已被他“咔哒”一声轻轻带上,隔绝了病房内外的世界。
云轻轻立刻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出去,无形的意识体跟着太宰治穿过□□悠长的走廊。
太宰治推开沉重的橡木门,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森鸥外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横滨的夜色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霓虹光影。
云轻轻疑惑:这个森鸥外根本不维护自己的人设是么?这几次怎么都没看到爱丽丝。
"太宰君,"森鸥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听说你今天去探望了那位有趣的小客人?"
"是呢~"太宰治轻快地应着,"真是令人惊喜的谈话哦。"
森鸥外缓缓转过身,紫红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打磨过的宝石,锐利地看向太宰:"哦?"
"复活一个人的代价是她自己一年寿命。她是这么说的。"
森鸥外微微眯起眼睛:"你相信吗?"
"这个嘛..."太宰治歪着头,露出孩子气的表情,"不是谎言哦~"
云轻轻:yes!太宰治vs女配人设,余梵胜!
森鸥外走到办公桌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真是个沉重的代价呢。那么关于她提到的'神明'和'剧本'?她可有回应?"
"完全否认了呢。"太宰治摊手,"要么是刻意隐瞒,要么..."
"你认为哪种可能性更大?"
"我更倾向于..."太宰治停顿了一下,鸢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她体内住着两个'人'。一个知道得太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
森鸥外表情微微一顿随即带上一丝好奇:"人格分裂?"
"谁知道呢~毕竟能让死人复活的能力,本身就不太符合常理呢~"
"继续观察。如果真如你所说..."他的目光变得深沉,"我们或许可以想办法...唤醒那个'知道得太多'的她。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宝藏所在。"
云轻轻:不是,你们已经把我们的谎言完善到双重人格了是吗
“好~”太宰治不满的拉长声音。
太宰治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时,他又忽然停住,没有回头,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兴味。
“不过首领……万一唤醒的不是‘宝藏’,而是个……无法控制的‘怪物’呢?
森鸥外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紫红色的眼眸在阴影中亮得惊人:“那就要看,这‘怪物’最终……会为谁所用了。”
云轻轻:完啦!小梵又要拼演技了,根本没有双重人格啊!有的只是被小说人设影响的小梵本人啊!!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室内外。走廊的阴影瞬间吞噬了太宰治的身影。他站在昏暗的光线下,没有立刻离开,只是低头,用缠绕着绷带的拇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刚才触碰过余梵额心的食指指腹。
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他的、微弱的温度。
"小梵..."他轻声自语,"你到底是什么呢?
病房里的余梵和云轻轻也没有闲着,余梵看着自己和云轻轻整理的“好人计划”两个人都很满意。
【首先按照时间线来说接下来的大事件就是中原中也和魏尔伦,按理来说你保住旗会应该可以得到中原中也的好人认证】
余梵看着云轻轻整理的魏尔伦资料,满头黑线。
【我打魏尔伦真的假的?】
【小梵,你忘了你超大的金手指】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这又不是单机游戏,本来能力就很超模了,你想让我鹤立鸡群吗?】
【还有一年时间谁知道,兰波这一个蝴蝶会不会煽动翅膀影响未来呢?两条平行线就算是偏移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积微成箸的】
余梵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云轻轻,云轻轻被余梵盯得发毛。
【怎,怎么了!】
【你突然长脑子我有点不适应】
云轻轻气愤的狂锤余梵的脑袋。
【好啊!我为了你都开始啃孙子兵法了!你却骂我没脑子!!我和你拼了!!!】
【别别别,兵法大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