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太]论如何预防捡来的黑猫应激 第67章 六十四

“呐呐～森先生有没有同友人决裂过？”在不久前的某一天，缩在沙发里看书的太宰突然问。

鸥外惊得差点一口红茶喷出来，爱丽丝的蜡笔在画纸上拖出长长的一条红痕。

鸥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手边的事务，开始小心翼翼观察起孩子的表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治君和谁吵架了吗？”

“目前还没有哦～”太宰语调欢快地说，表情却有种不同寻常的诡异平静，“但是，某些东西总不可能一直拥有吧？森先生是了解我的，我对此可是很悲观的，所以想要早早地学会应对之道呢。”

鸥外和爱丽丝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

“决裂啊……”鸥外竟真的如孩子所愿般，认真思索起来，“倒是同不少曾经有合作关系的人分道扬镳过，治君也见过几位哦？友人嘛，倒是没有。”

“与其说没有同友人决裂过，不如说林太郎根本就没什么朋友哦。”爱丽丝轻哼一声，一如既往地开始拆穿大人的体面，“我的存在本身就是证明～！几乎只能和自己的异能体交心，林太郎交友大失败！”

“所以阿治，千万不要和某些糟糕的大人学～”说完这句话后，爱丽丝就飘到太宰的身边，叮嘱道，“和朋友吵架后不能断交，而是要积极解决问题哦。”

“……这句话由人际关系比我还糟糕的森先生您说出来，简直毫无说服力呢。”没想到太宰看了爱丽丝片刻后，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啊，明明是我在说话！”爱丽丝罕见地恼怒起来。

“有些时候，森先生和爱丽丝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太宰洞若观火般微笑起来。

“……好啦，林太郎，现在这全都是你的错了，我不管了，你去哄他吧！”爱丽丝生着闷气迅速消失了。

“等、等一下啊，爱丽丝酱——”鸥外对着金发少女消失的地方飙出两行眼泪。

……

“那个啊，治君。”鸥外坐在男孩的对面，一边搅拌着手边的红茶，一边有些头疼地说，“如果不是原则或者立场问题，其实人与人之间很难从此断绝往来。即使是当下的敌人，在未来的某些场合也可能成为合作者。”

太宰乖乖巧巧地听着，“可是呢，森先生说的只是和一般人相处的方式吧？”

“对于更加亲近的人，道理应该也是差不多的。”鸥外一手撑在耳后，一边思索着说，“普通家庭中，就算是恩爱夫妻也可能在某一刻反目成仇；互相敌视的国家，一般民众之间却有可能结下深厚的情谊。”

看着显然听了进去，陷入了认真沉思的孩子，鸥外不禁微笑起来，最后补充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一切都在变化中，关系是要通过自身的努力维系的。”

“……我知道了，森先生～”不一会儿，孩子那双鸢眼就再次明亮了起来，他动作灵活地跳下椅子，朝门口跑去，“如果今天晚上我没有准时回来的话，一定要去咖喱店救我哦！”

“等一下，治君？！”鸥外险些没有反应过来着突如其来的转折，他有些慌乱地对着孩子离开的方向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么恐怖的话？！你要去做什么啊——！”

“当然是去找织田作和安吾玩啦～”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是他们两个啊……”鸥外稍微放下心来，并和再次出现的爱丽丝又一次面面相觑，“……话说回来，为什么是去咖喱店救他，我记得那里的老板是普通平民？”

“谁知道呢？”爱丽丝露出坏心眼的笑容，“说不定会有军警或者政府的人埋伏在咖喱店里面呢。”

“呜呜，不要吓唬我啊……”

……

“等一下，安吾！”太宰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少年安吾的发言，并煞有介事地双手环抱，“在你说出秘密之后，不会有什么不明人物从角落里跳出来，用枪指着我和织田作的脑袋，接着把我们套进麻袋里绑走，最后被押送到某些见不得人的机构里，让我们必须一辈子在那里任劳任怨吧？”

“………”安吾陷入了长久的无语沉默，半晌之后，他抓狂了，只觉得好不容易塑造的严肃气氛就如此这般被眼前的小坏蛋破坏殆尽了，“我确实有签一些保密协议没有错，但太宰，你把我即将加入的地方想成什么了？！那里是正规合法的，可不是什么恐怖组织啊！！”

“没错，太宰，你是不是多虑了？”坐在太宰右手边的织田作也表情认真地补充道，“我没有察觉到危险啊。”

“所以织田作桑，你为什么也会顺应他的思路想下去啊？！”安吾更加崩溃了一点。

就在这时，太宰瞬间改变了表情，他得意且欢快地说，“你看吧，织田作，我就说他加入官方的秘密组织了～”

安吾一把捂住了脸，“……你就是故意让我露出破绽的？！”

“安吾应该还没正式接受什么培训吧？不知道什么叫做「反侦察」也情有可原呢。”太宰坐在吧台椅子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所以，也不算你泄密违规，都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完全可以安心哦～”

“……你这么说，我才更放心不下，好不好？！”安吾一把摁住疯狂旋转的捣蛋鬼，压低声音叮嘱道，“听好了太宰，如果不想惹上麻烦的话，关于官方存在一个「聚集着异能力者的秘密机构」这件事，千万不能到处往外说，知道了吗？”

“诶～这么说来，安吾这是向我们承认自己是个异能力者了？”太宰颇有些意外地侧头看向身边的红发少年，两人完成眼神交换。

安吾闻言深深叹息了一声，显然是放弃了挽救式的遮掩，“……不要跟我说，你那鬼机灵的脑袋，反倒是没有猜到这一点。”

“安吾知道就好～”太宰欢快地说，“顺便一提，织田作也差不多早就猜到了哦。”

安吾显然变成了备受打击的模样，他苦笑一声，“……最初见面的时候，在你们眼中，我的异常可能相当一目了然吧？……想笑话我的话，就尽情笑吧。”

“为什么要嘲笑安吾，因为你自己隐瞒了自己是异能力者的事情吗？”太宰神情无辜地歪了歪脑袋，“这没有什么哦，因为我和织田作也是呢。”

“原来如……什么？！”少年安吾忍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差点当场惊声大叫，幸好最后一刻压低了音量，“你和织田作桑也是异能力者？！”

“是这样的，没错。”织田一边示意从厨房走出来观察情况的老板无事发生，一边从他的角度颇为真诚地安慰道，“不是太宰他编出来捉弄你的。”

“……好的，织田君，多谢你的保证。”安吾颇有些崩溃地摘下眼镜捂住双眼，“现在我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件事的可信程度了。”

“抱歉，我们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红发少年再次强调道。

太宰则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观察着少年安吾的表情。

“没什么的，我明白，无非是安全什么的……”少年安吾喃喃道，他擦了擦眼镜后重新戴上，神情中仅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没想到兜兜转转，我竟然会和同为异能力者的你们打了这么久哑谜，哈哈，真是当局者迷～”

“既然已经交换过情报了，那么，现在我们来玩游戏吧！”就在这时，太宰突然语调活泼地提议道。

“游戏？”安吾问道。

“什么游戏？”织田问，显然是默认了会同意游戏的意思。

“当然是猜异能力的游戏～”太宰举起两根手指，“要尽可能通过提问或者其他不出格的方式，猜中对方的异能力。相应的规则是，如果被提问的话，就一定要诚实回答，但与此同时，也要尽量不主动暴露关于自身异能力的情报，换而言之，只要说模棱两可的真话就好了。”

两个年纪稍大的少年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没有问题，实际上我觉得自己的异能力并不是什么了不得事。”织田说。

“我可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安吾有些无奈且头疼地叹息一声，不过还是纵容了太宰的提议，“不过稍微猜猜作为游戏也没什么，我可不觉得能够完全被猜中，那就试试吧。”

太宰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实际上，因为我和织田作更早认识，所以已经对织田作的异能力有了相当多的结论了。为了公平起见，我来猜安吾的，安吾猜织田作的，织田作则来猜我的——这个规则怎么样？”

“可以。”红发少年颔首，“正好我也对太宰的异能力好奇很久了。”

“……等一下，织田作桑，你是说，你认识他这么久了，他几乎完全知道了你的能力，而他却依旧把自己的秘密瞒得密不透风吗？”安吾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诡异之处。

“对哦，有什么问题吗？”太宰神情乖巧而无辜地说，“森先生可是再三叮嘱要保密的，我可是很懂事听话的～”

“………”安吾忍不住露出了恶寒的嫌弃表情，“真想采访一下那位「森先生」，问问他是否也这么认为。”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太宰的头脑很聪明，是我没有猜到罢了。”织田如此解释道。

“……织田作桑，我之前就很想说了，你别老夸他。”安吾看着太宰再次愉悦地开始用吧台椅转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容易让他得寸进尺或得意忘形。”

“那么，我们来商量优胜奖和失败奖吧～”太宰一边旋转一边说道。

“失败奖又是什么啊？！”安吾紧跟其后地吐槽。

“成功猜中的人，可以让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太宰对这句话置若罔闻，显然是故意的，“反之亦然，没有猜中的话，就要为对方做一件事。”

“听到这里我怎么觉得，太宰你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身为太宰的猜测对象的安吾忍不住怀疑道。

“诶～安吾君竟然这么想吗？”太宰表情浮夸地摸了摸眼角，“好伤心～”

“……好了，快收回你怪异的称谓和眼泪，我答应了。”安吾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询问道，“织田作桑呢？”

“我没意见。”红发少年点头，“感觉这样的结果也很有趣。”

太宰欢呼起来，“那么，安吾先来提问吧～”

“诶，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安吾颇有些受宠若惊般愣了一下，接着便认真思考起来，“织田作桑的能力，是加强五感敏锐度、提升身手的类型吗？上次在书店，很快就救下了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太宰。”

织田罕见地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夸赞道，“安吾的观察很敏锐……不过，身手是自己锻炼的，和能力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的能力确实对提升身手很有帮助。”

“唔……”一轮提问结束，显然获得了不少情报的安吾陷入了思考。

“哎呀呀，织田作，你说得太多啦～”太宰欢快地评价道，“不过你就是这样的人吧？该你问我了。”

“太宰的能力，真的不是读心之类的吗？”这下，少年织田单刀直入，说出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猜测。

“诶～浪费了一个好机会啊，明明以前旁敲侧击地问过我这点？”太宰表情老成地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呢，通过阅读微表情来推测别人的想法，对我来说很简单哦～”

“是这样吗？”织田显然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没关系，之前都是猜测，现在终于可以正式确认排除了。”

“那么，轮到我啦～”太宰转向安吾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眯起双眼，接着成竹在握般轻轻一笑，“安吾的能力，是非常适合用来搜集情报的类型吗？”

“……诶？！”安吾差点被吓得当场从吧台椅上滑下去，他勉强维持着镇静，推了推歪倒的眼镜，有些崩溃地承认了，“确实是……但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无可奉告～”太宰用奇妙的乐调把这句话唱了出来。

“真想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安吾开始真心实意地头疼了，“所以你已经稳操胜券了是吗？”

见太宰高深莫测地不回答，他只好继续按照规则进行下去，“又轮到我向织田作桑提问了吧？”

安吾顺应着之前的线索继续思考，「织田作桑强调了身手完全是自己锻炼的，所以，已经可以排除躯体强化型和感官增幅型的能力了，但与此同时，能力又对此很有帮助？唔，除了感官和肌肉功能，剩下的就是反应力了，难道是……？」

“织田作桑的异能力，可以让你在每次行动的时候缩短反应时间吗？”安吾提问道。

“安吾的头脑很厉害……可以这么说，已经很接近了，不过并不是每次行动都会生效。”红发少年感慨道。

“哦呼～要稍微挣扎一下啊，织田作。”太宰恨铁不成钢般晃了晃手指，“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加上那句补充哦。”

“不给点提示或许会很难吧？”织田想起他和太宰熟悉起来的那一次牌局，太宰为了推测他的「天衣无缝」能够精确预知的时间范围，可是打了好几页的计算草稿，结果还因为时间有限，最终还没能成功，当然牌局也没有赢过，“太宰你当初不也尝试了很久？”

“……那是两码事啦！”太宰有些别扭地轻哼一声，显然也不想回想起那次人生中的重大滑铁卢，“现在轮到你啦，快问我～”

“太宰的能力，跟增强记忆力相关吗？”织田从善如流地抛出另一个选项。

“诶，有趣～织田作竟然会这样想，我就不能是天生的记忆力很好吗？”太宰轻轻哼唱起来，“不是这个方向哦，再想想～”

“是这样吗？”织田也没怎样气馁，只是觉得从相当务实的思考角度再次排除又一可能，“不愧是太宰。”

“好啦，轮到我问安吾。”太宰继续步步紧逼，“你的异能力，可以用来寻物？”

“……确实可以有这种用法。”安吾头疼地承认了，接着突然若有所悟，“就是因为一起去书店收集情报的那次吗，我究竟暴露给你了什么啊？”

“原来如此～看来用途描述得太窄了。”太宰神情愉悦，“既然安吾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妨多猜猜看？”

“……织田作桑，和这家伙做朋友，你的心理压力真的不会变得很大吗？”安吾终于忍不住伸手指了指这个小恶魔，表情沉痛地控诉道。

“还好吧？”织田依旧十分天然地回答道。

安吾抹了把脸，放弃劝说已经误入歧途的人，头脑为了逃避现实般飞速运转着，“缩短反应时间，但并不是每次都发生……难道是，能够让你提前反应吗，而且尤其是在危险的时候？”

“猜的很对，已经基本正确了。”红发少年忍不住轻轻鼓起掌，“不过还有一些细节……”

“不，停下，不要告诉我，织田作桑就当作自己的秘密吧。”安吾迅速地阻止道，“什么都告诉别人的话，会不安全的……我输掉游戏也可以。”

太宰和织田一齐转头看向他。

织田朝眼镜少年的方向举起手边的柠檬水，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安吾很厉害，我们之间这局算你赢。”

“那真是多谢～”安吾也神色轻松地微笑起来，举起柠檬水和织田碰了碰杯。

“现在继续吗？”织田得到太宰的默认，便继续认真问道，“太宰的能力，是压抑或者平复情绪相关吗？”

“……为什么这么想？”太宰再次意外了，他实在是相当喜欢织田作这不同寻常的思维方式，实在是相当有趣。

“太宰许多时候会表现出超越年龄的冷静和成熟。”织田说出自己的推论，“不仅是认知上，心智上也是，胜过一般小孩子太多，所以我猜测，是不是有这类型的异能？”

“诶，原来是这个角度，算是很有道理的推理，不过很可惜，织田作又错了哦～”太宰愉快地说，“这也是我天生的。”

“你这家伙，天生的怪地方有些太多了吧？！”安吾忍不住插话吐槽道。

“安吾君，不能因为面对太宰大人智慧的压制而紧张哦～”太宰向他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坏笑，“这次我的描述是：能够快速阅读大量文字并精准获得相应情报的异能力。”

“不对。”安吾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并不难快速阅读，也不能心想事成般精准地获取相应情报。”

“原来如此～”太宰也不以为意，只是感慨道，“那么能够「阅读」和「获得情报」这两点是千真万确的，很接近了，我快要知道了～”

“………！？！”这家伙也太吓人了一点，安吾暗中心惊肉跳地想。

“如果安吾能够帮我一起猜就好了……”织田感慨道，“现在最神秘的还是太宰的能力。”

“嘛，如果要我说的话，一定是这家伙没办法的事。”安吾随口说道。

“等等，安吾，你怎么能帮织田作，这是破坏规则！”太宰不满地气鼓鼓瞪视过来。

见他这副模样，安吾灵机一动，“不是说赢家可以提出一个要求？我的要求就是，请织田桑答应我加入他的阵营，怎么样，你答应吗？”

“没问题，我答应了。”红发少年果断地答应了，显然也是很期待的。

“啊啊啊——织田作——”太宰忍不住委屈地大叫起来。

“接着刚才的推论。”安吾露出终于能够复仇般的挑衅神情，圆圆的镜片闪过两道高深莫测的反光。

“这家伙关于自身那些了不起的能力是不屑于撒谎的，并且，只要他已然学会的或拥有的，绝不会去刻意隐瞒，反而会在恰当时机用惹人火大的方式炫耀出来——就是这么个糟糕性格。”安吾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所以，如果是制造冰块、放出火焰、控制电力或者拥有很大的力气这种类型，我们早就会知道了，也不需要现在玩游戏，那么就可以排除一切和实在物质相关的类型；另外，这小子格外引人注目的地方，确实是他的头脑没错，但他自己又主动否认了这其中有异能力的增幅，所以也排除罕见的精神系。结合这两点，还有他口中那位「森先生」一直的严防死守，类型应该是罕见中的罕见，往再怎么离谱的方向猜测也不过分的——而且还是那种很难拿出来表现、他自己也拿它没办法的能力。”

“——我说对了吗？”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黑发鸢眼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团幽怨的不明物体。

太宰别过脸，颇有些不甘心地承认道，“……都是对的。”

“自己也拿它没有办法，和我的有点像呢。”被点通了思路，织田显然也若有所悟，“是在某种条件下必定会被动触发吗？”

“……没错。”太宰委屈地蠕动着，低声说道。

“果然是这样。”安吾终于扬眉吐气，但很快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困惑，“但猜到这种程度，没有依凭或者线索的话，也很难具体想象什么是「罕见中的罕见」。”

“不然也就猜到这里吧？”织田提议道，“这样也算是对太宰的异能力继续保密了。”

“真是可惜～”太宰拖长了声音，“好想看到安吾猜中以后被森先生追杀的狼狈模样。”

“……喂喂，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内容。”安吾额角不由流下一滴冷汗，“你说的这个追杀不会是认真的吧？”

接着，转头便看见了织田暗自凝重的表情，少年安吾差点当场裂开，“……真的是啊？！”

他忍不住凑上去狠狠揪住小捣蛋鬼一侧的脸蛋，“那你小子还诱导我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你是在报复我什么吗？！”

太宰唔啊唔啊地挣扎着，含混不清地说，“所以我让织田作来猜我的呀，凭他的身手完全不用担心什么，但安吾你却执意参与进来，我就没办法啦～”

“不要偷换概念啊！”安吾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就算我不亲自猜，在这里旁听也多少会获得一点情报吧，这不就是陷阱吗？！”

“切，被识破了～”太宰撇了撇嘴。

“……织田作桑。”安吾松开掐住太宰的手，表情严肃郑重，“那位「森先生」的联系方式方便告诉我吗？或者你帮我告状也可以。”

“不行！安吾是什么玩游戏输掉后就告家长的小学生吗！”太宰极力阻拦道。

“刚才率先提出想请家长出面追杀我的，究竟是谁啊？！”安吾则毫不相让地说。

“安吾是看我快要赢你，才故意搅乱战局的吧！”太宰开始大声控诉，“我是不会认输的，我已经大致猜出来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啊！”安吾喊出这句话后，便突然感到大事不妙。

便见到太宰沉下双眸，嘴角勾起魔鬼般地笑容，“通过接触物品来阅读其中情报的异能力——我说的没错吧？”

“………”一字不差，这小子是什么魔鬼吗？

安吾感觉自己要变成碎片散落在风中了。

“应该还有些细节，比如说情报范围、阅读效率之类的。”太宰欣赏够了友人石化的表情，才宽宏大量道，“不过，为了不在回去的路上被麻袋装走，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安吾隐瞒吧～”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安吾筋疲力尽地说。

“真是方便的能力。”织田恍然大悟，“所以这也是为什么……？”

“没错，正因为如此，能力被官方的秘密组织看中并招揽了。”安吾叹息一声，“更多的我就不能再说了。”

“以后和我们继续接触的话，会对你有影响吗？”织田反问道。

“前提是，难道你们除了异能力，还有什么瞒着我……”安吾感到身心俱疲地说。

接着转过头，便看见两位友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

“……还真的有啊？！”安吾再次哀嚎起来。

“安吾，你想想，织田作平日里的工作会接触到炸弹哦～”太宰恨铁不成钢般提点道，“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平民工作吧？”

安吾感到哭笑不得，却在下一刻，突然若有所悟地顿住，他嘴角的笑容僵住了，“……太宰，你为什么要刻意提这些事？”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维持着面具般的笑容。

敏锐如安吾，怎会不知他的意思，少年终于忍不住苦笑起来，“今天你们就是刻意让我知道这些的，对吗……这算什么？”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太宰终于说话了，他缓缓道，“安吾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可以接受哦。”

安吾转过身，在沉重的空气中，与这个早慧且悲观的孩子默然对视。

“……等一下，我觉得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就在此时，一旁的红发少年突然出声，打断了沉如千钧的对峙。

两人不由齐齐转向他。

织田将手搭在太宰肩膀上，先是看向安吾的方向，询问道，“安吾，你不讨厌我们的吧？”

“这当然了……”听懂他言下之意，安吾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如释重负般苦笑起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到像你们一样的怪人，能够这样坐在一起说话。”

“那我们完全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红发少年如此总结道。

随即他低下头，对眼神中藏着微不可查的茫然的男孩，神情郑重地说道，“没有问题的，我保证。”

“不用想太多，太宰。”接着，织田举起玻璃杯主动碰了碰太宰的，杯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你可以想想，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聚在这里了。”

“最好再想个好一点的理由，不然我可不会轻易答应。”随着这句话落下，另一侧也伸过来一个杯子，堪称随意地同太宰的那个碰了一下。

于是，太宰再次高兴起来，他模仿着两位友人将杯子举起，像所有庆祝者一样欢呼道，“我会想好的～那么，为了下次见面，我们来干杯吧！”

……

*青春版无赖派的柠檬水干杯～

*又爆字数了，你说我怎么每次写他们三个这笔就停不下来（）

*织田作在情理上是个内敛但透彻的人；安吾则在重情的同时锐利而清醒；阿宰不用说了，由于心思和智慧都过分敏锐而成为了小心翼翼的别扭怪。

*是双更，晚上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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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