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乙女】普通高中生活还没过一学期 第4章 亘古不变的难题

你从鸭志田冗长的发言中提炼出了关键词“忏悔”。

除此之外这件事就和你无关了，剩下的是校方和警察该管的事。作为一只脚迈进受害者门槛里的一员，你由衷感到历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云散去了，那块离落地仅一步之遥的巨石总算平稳落地。

但要说畅快——并没有。一个人迟来的道歉抚平不了陈旧的伤疤，深入骨髓的剜心之痛仅仅凭几句言语并不能重长出被剃去的血肉。反而是一阵怅然若失，就像是你当初目睹了那人下跪时痛心疾首地诚恳致歉，他说“自己罪该万死”，可法律并不能将一万种死刑加之一人之上；除了你母亲之外，旁听席坐着的受害者们或拭泪悲伤或咬牙愤怒或面无表情，这之后她们真的释然了吗？其他空缺的座位上未来的人呢？

婚姻诈骗犯的秘宝是早已失效的房产证。那是他不谙世事时初初靠自己努力打拼下来的，在被骗得血本无归后自己也走上了相同的道路。你觉得自己尚不够资格去评判这件事，也不愿再涉入他人的内心去当正义的伙伴。你清楚自己并不合适，那件事只是个例外，是你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不得已的手段罢了。

正因为了解自己是会反复思考钻牛角尖的性子，所以你才主动避开了一切可能招致困惑的事。

你回过头，从散去的人群中看见了三个停留的人，又装作和大多数没发现端倪的人一样。

当莲去寻找那道目光时，你已经淹没进了人潮之中。

“橘音，店里忙，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妈妈，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

这句话后是电话的忙音。你将手机放回口袋，将心思各分成一半，分别用来想晚上该吃什么和走上回家的路。

今天看到推特上关注的一个你自己都忘了什么关系的亲戚晒出了午饭，是猪排盖饭。直到后翻又看到了她的照片你才约莫想起来论关系她是你一位姐妹，基本没什么血缘关系了。应该是某次走亲戚时候加上的。至于她旁边那位像是被她拉过来的和她是同样红发红瞳的少年你实在不认识，看样子也是她某位亲人。

你社交封闭到连小学生都不如，推特空空如也，看到就点个赞后退了出去，唯一记得的只有猪排盖饭了。

自己今天中午吃的是平平无奇的自制便当，昨天中午吃了咖喱饭……

咖喱饭……猪排盖饭……猪排咖喱盖饭——上星期已经吃过两次咖喱了，还是猪排盖饭就好。

“一碗猪排盖饭。”

你撩开了暖帘，找了个两边都没人的空座位落座，对服务员报完点单后就无所事事地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娱乐活动除了看书就是玩游戏了，除此之外的都是要叫上朋友才有意思，而你也没有熟到可以约出来玩的朋友。因为近视要戴眼镜也很麻烦，而且一向不戴眼镜的人有朝一日突然戴了多少会引起人的瞩目，你一直很注重保护自己的视力。网络上不管有用没用的护眼小妙招你通通都照做不误，奇迹般的是非但没有恶化反而还真就一直保持了良好的视力。

该说不说，这也是你在宫殿时能第一眼看到远处的敌人并在被发现之前就找位置躲好发动突袭的原因之一。

猪排饭被端了上来，看上去热气腾腾的，味道相当不错。

手机有消息提示音，是广告吗？

你一手用筷子夹着咬了一口的炸猪排，另一手划开手机解锁。见着是莲发来的消息放下筷子，去多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手也擦了擦屏幕，确认一滴油都没沾上。

[我们要开庆功宴，摩尔加纳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来。]

庆功宴……应该是这次获得的秘宝比你那次拿到的已经没用的房产证值钱多了吧。

[不用了，我也没做什么。]

你回完过后见那头没有动静了就将手机放到了一旁接着专门对付手头的猪排盖饭了。

“等等！莲！吾辈什么时候说要请橘音一起来了！只是说‘上次和橘音只在结束之后吃了散伙饭’而已……”

摩尔加纳说着说着已经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莲看着输入框里已经输完的“摩尔加纳说要和你一起”，又看了看包里已经闷头不出声的猫，将内容全部删除后改为了“那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吧”。

莲知道向世人宣告怪盗团的第一次行动不会是最后一次行动。而作为有在异世界战斗经验的你要是能加入再好不过，但你不愿也不会勉强你。

“吾辈等人未来也会有新的伙伴加入的，吾辈相信。”

就像是自你身边离开之后摩尔加纳又不知孤身一猫闯入了多少险境，现在又遇到了和你一样能出入异世界的人。他像是知道莲在思索什么，打起了精神去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一定会的。”

莲正要放下手，提示音让他再度抬起手臂，屏幕上是你回的消息：

[好。]

——很简短，是你的风格。

收到回信的你只当莲是客套一下也就答应了。

“回去吧。”

莲像是生怕自己哪天会忘记一样截下了这一页。电车正好到站，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进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