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乙女】普通高中生活还没过一学期 第3章 顶多算并排散步

你记忆中属于父亲的位置只有一小张摆在电视上的照片，与幼时听奶奶讲述过的笼统印象混成了并不伟岸的形象。像大多数平平无奇的人一样，他身上并未有出彩的地方，也没有值得唾弃的点。那场车祸让他的离去也悄无声息，只在母亲腹中留下了延续了骨血。

你小时候常常将父亲与母亲的照片放在一起，思考着自己究竟更像谁一点。在与人交际这方面你完全不同于在父亲离去后迅速接受一系列人脉并经营得井井有条的母亲，而你的五官也全然不似相貌平平的父亲——你有一副与你所追求的生活截然相反的出彩皮囊，而一直以来刻意的疏于经营容貌将一切掩埋进无趣的性格之下。

兴许你是随了年轻时候的奶奶，她也常用布满老茧的手抚摸着你头顶软发，絮絮叨叨着你已能背下的故事与总绕不开的“小橘音与我年轻时真像”；而有朝一日再无人对你讲述昔日的故事，就连家中与母亲的交流也维持在了最低限度。你无心去参与其中，就连那时你仍然是淡淡应了一声，之后也只加了几个词语。不知算不算得上安慰，看母亲表情她并不需要。你只是不愿因没开口而给她留下铁石心肠的印象。

“妈妈，我在的，没关系。”

擦拭照片并不见得你对素未谋面的人抱有多少亲情的思念，纯粹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使然。周末花了一上午时间将家里打扫干净，你往口袋里装了些小零食，拎上一袋猫粮，出门时拿起了放在鞋柜上的自行车钥匙。

在熟悉的投喂点绕了一圈，多出的几只生面孔自来熟地从你手中分走小鱼干。你不由想起了与摩尔加纳的初遇，直到空了的手心被猫咪的舌头舔的发痒，才后知后觉与它们道别后骑上了自行车。

啊……到这里来了。

你抬头看见了卢布朗的招牌，两手空空没提任何礼物来，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了属于佐仓的声音。

“橘音啊，来都来了，进来喝一杯吧。我请客。”

“那我打扰了。”

正好，能遇到莲的话问问鸭志田的那件事吧……虽说你相信有摩尔加纳在，怪盗团一定会赶在理事会之前盗取鸭志田的秘宝，总归是要听对方亲口说了才彻底放下心来。你推开了门，卢布朗的咖啡与咖喱一如既往诱人。空位有很多，你仍旧选择了坐在了上次的老位置上。

“给我来份咖喱，老板。”

“来了。”

咖啡算是佐仓请客，咖喱是你自己要吃的，知晓你性子的佐仓也没一概免单。你舀了一勺咖喱混着白饭送入口中，再抿了口咖啡，辛辣与恰当好处的苦味形成相得益彰的风味。

“莲也在这里吃午饭吗？”

就算是你这个社交技能基本没点的也知道一开口便直奔主题太过突兀，而原谅你实在不会主动与人交流，找话题也多半是明知故问。莲放下的勺子与空盘发出哐当碰撞声，他用纸巾擦了擦嘴，看向你时点了点头。

“我借住在这里。”

“这样啊……你是转校生来着……”

你瞥了一眼身旁的莲，接着又琢磨起接下来该如何询问。现在的场合也不适合直接提问，要请他一起去外面吗？

“下午我有空，一起去外面转转怎么也？”

一盘咖喱吃完了你也没再说出声，莲感受到了你的思虑，由他来主动提出了这一步。

“好。”

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也不会思维发散联想到别的。倒是佐仓愣了一下，见你竟然同意了更是震惊。要知道你在社交这方面也仅仅是比双叶好了那么一点而已，除了上学送东西和喂猫以外能让你出门的只有店里忙不过来时去打下手……而一旦你要出门，不管刮风下雨都会雷打不动到达目的地，就算当你到了地点时那几只猫如常理一般躲在了避雨处，或者他有事提前离开了卢布朗。

固执到了明知常识也仍然要去做的地步……该说“强迫症”吗？这些他还是听以前的双叶说的。曾经你和双叶也会在卢布朗偶遇，同龄人的优势天然拉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而某一天之后你再也没能从卢布朗见到双叶。

本来准备下次见面时就要联系方式的……算了，你天然适合无牵无挂无朋友的生活方式吧。

“要去约会吗？晚上早点回来，可别带坏了橘音。”

佐仓唏嘘过后也算同意了。他也勉强算看着你长大的，他也乐得见到你成功交上朋友。你对待每个人都有天然的敏锐嗅觉，本性怀揣恶意或善意都能一眼看穿。当日你接受了莲的好意，就证明他并非是他人口中的危险分子，倒也放心你和他往来。

“我会的。”

莲见你没有否定便也认下了这个说法。佐仓挥手赶走了要洗碗的莲，被推走的莲还有些踉跄，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头看了眼被合上的店门，再看向身旁比他小一个个头的你。你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首望了过去，四目交汇又避开了视线，你继续看着前方的人来人往。

“鸭志田的事怎么样了？雨宫同学。”

“放心吧，都已经完美解决了，橘音就安心等着明天的理事会吧。”

一直没出声的摩尔加纳总算找到了透气的机会，没等莲开口就插话进来。你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有一块小饼干，拿了出来凑到了摩尔加纳嘴前。

“我们去哪？”

摩尔加纳津津有味吃了起来。这个话题已经被摩尔加纳抢先回答了，再就此延展下去并不合适，你并不像是想与怪盗团有牵扯的样子。莲看见了街边的华夫饼店，向你招了招手后独自去买了三块华夫饼与同等数量的奶茶。

“都可以，随便逛一圈后就回去吧。我骑了自行车来，到卢布朗店门口就好。”

于是二人一猫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封闭了阳光，也隔绝了尘世的目光。摩尔加纳大口吃着地上的甜食，你在下面垫了手帕，不用担心会弄脏。

“橘音，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莲咬了一口已经微凉的华夫饼，奶油润滑了开始干硬的口感。与鸭志田那时刻意的接触不同，只是少年随口一提，倘若你婉拒便像是石子沉入池底，寂静地结束一切，而非掀起轩然大波。

“我加你吧。”

不会放在心上一样轻飘飘答应了过去，就如同过往相似的经历，最终只会沉寂在联系人列表里，对方将没什么印象的你清空出去你也不会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华夫饼吃完了，空了的奶茶杯被一道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回到卢布朗的时间不算晚，太阳还没落山，莲帮你推出了自行车。你扶住车头时他的手还未完全撤离，转瞬即逝的接触没有留下余温的印象。

莲目视你的背影渐行渐远，无关**，却是爱欲诞生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