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5乙女】普通高中生活还没过一学期 第11章 何为真实自我

像是利刃将生活一分为二边界分明，在异世界充当怪盗影响不了你在学校里当透明人，在日常中的无存在感也不妨碍你在宫殿中张扬的性格。你原先还想尽力克制一下莫名的本能，到后来发觉无论如何压抑也控制不住，干脆也就放任了。你不清楚这样算不算是坏事，但你觉得自己想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因，不然你总有种预感是放任不管的话会错过什么——你的直觉从未出过错，用这样的理由搪塞他人有些勉强，但说服自己是足够了。

所以要加入怪盗团吗……还是等下次再说吧。当然，没有下次最好，这样也能成为你不去探究复杂真相的理由。

“橘音，我回来了。”

“今天不忙吗？”

你只准备好了一人份的晚餐，母亲也没提到今晚会早回来，你心中也没什么可愧疚的。你将一筷子白饭就着秋刀鱼送进嘴里，抬起头看向了玄关处的女人，接着又埋头扒起饭来。

“营销带来的热度过了，店里不怎么忙，我就交给别人了……而且时间也不算早了。”

“哦。”

你当然知道她话中的含义为何，但你就当成没听懂一样。往日这会儿母亲并不会再说下去，可这次你听到了身旁椅子拉开的声音，你偏头看了看她。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倦怠，并不想在你面前掩饰多少，你听到她长叹了一口气。

“……你愿意主动去交朋友，这点我很开心。但是注意一下自己交往的人吧。”

“我没有朋友。”

“我都听说了，他可是犯了故意伤害罪吧？别的不说，你至少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我喜欢他养的猫而已。”

但凡母亲有稍微认真再打听一下的话就能知道莲现在借住在了佐仓经营的咖啡店里，一边认为自己和佐仓算得上熟人一边经营这份关系就只是让你出面去打感情牌……你不能称这是错误的想法，况且就算她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大会影响她对莲的判断，甚至于是因为对莲不好的印象而牵连到佐仓……

“听我说，妈妈的人生阅历比你丰富多了，我知道什么人该交往什么人该不相往来……橘音，我就你一个女儿，我是为了你着想……”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就算是一块石头这么多年下来都会被捂热，即便你用冷淡包裹住自己试图切断与所有人的联系，还是有丝丝缕缕牵连着你与他人，你是感谢佐仓对你的照顾的，所以你不想母亲对他产生偏见，因此你也没说太多话，吃完后放下碗就去厨房收拾了。

母亲看着你的背影，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怎么偏偏你交上的朋友是不良分子，而那些成绩优秀品行良好的同龄人就算主动和你搭话你也不愿与之来往……她实在是没精力兼顾事业与你，只能寄希望于你会早日自己想明白。

斑目的自首在你心中并未溅起多少水花，除去关于自身安危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泛起了点小涟漪之外。对于这样一个前不久还名扬全国的艺术家转眼撕下华丽的包装露出黯淡无光的内里败絮，街上的人倒是多了一个闲谈的话题，要不了多久恐怕又要被下个时令话题替换过去。

怪盗团的人商讨着该怎么举办祐介的欢迎会和庆功宴，他们当然有邀请你，但你以自己并未正式加入怪盗团为由推脱了过去。也许下次的行动中你会真正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你情愿永远不会有下次……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也是你不想再有需要盗取秘宝才会悔改的人存在了。就算有也请不要被你们碰到。

能力伴随着责任，而责任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既然主动选择了用这份力量来扛起本与自己无关的职责，那就要做好承担风险的准备。你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去逃避，你的内心依然渴望着去用自己的力量执行正义。这样一来最安全的做法竟然只剩下了祈祷不会遇见需要你们使用力量的人。

或许这才是原来的你也说不定吧，只是面具戴久了，你也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自己。

你任由自己的长发滑落肩头，在床头铺散一片墨色。手机响了一声，你点开消息界面把广告推销的红点清掉，按了个静音就准备睡觉时又有条消息弹了出来，是莲私发给你的。

[你看今天的电视节目了吗？]

节目……是刚才群里大家在讨论的那个吗？明智在电视上否认怪盗团的正义……

[哪个节目？我不怎么看电视。]

不是你要把天聊死，是你真不怎么看电视。昨天白天班级里就有人讨论起有高年级的学生会去参观电视台，不乏有羡慕的同学。你对此无多大感触，就算你知道了那天你所喜欢的歌手来了也一样。目睹真人和在电视屏幕上看到对你而言没什么两样，就像是明智，现在正躺在你的联系人列表里，你见到他本人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不过就算明智同学那么认为，我想也制止不了我们会怎么做的，对吧？]

想了想你还是补充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别说是明智这样的陌生人了，你的母亲也在试图阻止你和莲往来，照样不耽误你和他说的话比其他人都要多。你并不认为这是你的叛逆期迟迟来到，这只是作为一个拥有自我判断依据的独立人格的人应有的权利。

莲思索着该如何回你时你已经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他看着你对明智的称谓隐隐嗅到了一丝端倪。照理来说这没什么特别的，即便是现在你称呼他也仍旧带上了同样的敬语，这是你的一种习惯而已。

那句“你认识明智吗”还没有打完就被他自己删了，你认识他也不奇怪，你虽说不怎么看电视，但明智这种高人气的高中生侦探你多多少少听人谈论过也实属正常。

[是这样。]

[晚安，橘音。]

将莫名的异样压了下去，莲同你道了晚安，然后将手机放到床头盖上了被子。摩尔加纳窝在了他的脚边，好像闻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又无从求证，于是也干脆合眼睡了过去。

“你刚放学吧？帮我买份点心回来，我一会儿要用，费用回来给你报销——什么点心？你看着买吧，是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就行。”

对话有些没头没尾，佐仓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无奈。才刚走出校门不久的莲挂了电话，纵然心中有些许疑惑也没对他人**有探究的想法……这么想着他偏头看了看，真显然还在跟踪自己……这样拙劣的伪装用“尾随”来形容都有些勉强。

算了，也没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点心啊……说起来你家就是开和果子店的吧？

[橘音，你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点心吗？]

口袋里的手机振了振，才出校门的你拿了出来，正准备回复时熟悉的声音让你抬起了头，恰好看见了发这条消息的人。

“吾辈果然没看错！是橘音！”

“是雨宫同学啊……下午好。摩尔加纳也是。”

老样子腾出一只手摸了摸猫，你看向了莲，后者推了推眼镜，稍稍侧过了身借着身高挡住了新岛真的视线。你这样在学校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有朝一日和他这种世人眼中的问题儿童有了来往自然多多少少会引起关注，但要说把你往和他关系亲密上想，也没人会这么认为。可毕竟是特殊时期，还是尽量别让学生会长看到他与你往来吧。

“你刚刚的问题我想了想……还是草莓蛋糕一类的吧？”

莲不像是会无端问这种问题的人，难不成他有了喜欢的女生？

“橘音家的点心呢？”

“我家的都是传统的和式点心……要选不出错的话我觉得蛋糕比较好。”

“你呢？”

“诶？”

从学校到地铁站你们同路，也就顺便一块儿回去了。莲这个问题并不算突兀，但你还是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让你回答你也答不出哪样具体的。

“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我挺爱喝热可可的，我想我会比较爱吃巧克力类的？”

好像很顺理成章的，你们一同来到了甜品店里。莲买了一份草莓蛋糕和布朗尼蛋糕，待结了账时你看到他将一只蛋糕盒递给你还有些懵。

“送给你的。”

“我也没做什么……不太好吧？雨宫同学一起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莲后知后觉你误会了什么，这次愣神的人换成他，随即他轻笑了一声，将盒子塞到了你手里。

“我是帮老板买的，这份是我送给你的。”

“是啊，收下吧，橘音！毕竟斑目那次你也给我们出了不少力嘛。”

你还想再婉拒来着，摩尔加纳打断了你的思考，这期间莲已经走出了店门口等着你跟上他的脚步，于是你就半推半就间迷迷糊糊收下了蛋糕。

一直到列车后你呆呆地看着莲走下车厢与你道别，才反应过来已经还不回去了……你看着手中的蛋糕盒叹了口气，默默护着它小心翼翼穿过人群来到了方才空出来的座位上。

下次送点回礼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