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需要休息张函瑞就这样哭了好久好久整个鬼都轻了一点。
“你不能再哭了会散的”王橹杰提醒他,却戳中了张函瑞的痛处,他能感觉到王橹杰好了以后不爱他了好不容易开花结果的爱情却没有了。
“好,我不哭了”张函瑞只能强行安慰自己时间久了养好三魂七魄就好了,他抬起头努力的想微笑可是嘴角像有千斤重一样。
突然脚下传来异响原来是老鼠啃坏了棺材板森森白骨虽然两人不怕鬼但是还是有些嫌弃。
“等不到你成为我最闪亮的星星
我依然愿意借给你我的光”张函瑞渐渐的唱起了克卜勒希望他的爱人能记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而不只是世俗的夫夫名份。
投射给你直到你那灿烂的光芒
静静地挂在遥远的天上
当你沉浸天空那条冰冷的银河
粼粼的波光够不够暖和你
当你想起那道源自于我的光芒
我依然愿意为你来歌唱
一闪一闪亮晶晶
好像你的身体
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
挂在天上放光明
反射我的孤寂
提醒我我也只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哦~
浩瀚的世界里更迭的人海里
和你互相辉映
让我们延续用尽所有思念
唱一首歌给你给你
一闪一闪亮晶晶
好像你的身体
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找得到你
挂在天上放光明
反射我的过去
提醒我我不再是一颗寂寞的星星……
王橹杰只觉得好听却不明白有什么特别意义让他那么伤心,那歌声是那样哀伤。
他只能近乎本能的拥抱他的爱人“没事的我还在你身边,就算我忘记了过去我们还有未来”
“未来……”张函瑞头一次发现自己那么胆小那么怕王橹杰移情别恋“可……我要现在”
他抽出环在王橹杰腰上的手转而向上贴着王橹杰的脸庞,重重的吻了上去。
一吻之后王橹杰依然没什么反应,他没了地魂就算有一点碎片也不能理解太浓烈的感情。
鬼泣而无泪张函瑞只能幽怨的望着他“你不爱我了”
“我现在缺个魂,等我找到了就可以爱你了”王橹杰说完又亲了回去“我做错的你告诉我,我会改”
一直到黄昏作为鬼的橹瑞才能出来,这坟不能久待。
“橹橹月光好舒服啊”张函瑞张开双手让月光浸透他的灵魂,在月亮的照耀下他的魂体越发凝实,但是他的模样也越来越向厉鬼周身环绕着浓重的怨气。
王橹杰自然也感受到了,像泡在恒温的水池里暖乎乎轻飘飘的。
对鬼来说冷就是暖,俩人静止的像两片落叶一样随风飘摇。
这一幕却吓坏了为自己老爹扫幕的客栈小二,他还以为自己的老爹活过来扑通一下就脆下嗑头“爹啊!儿子只是来晚了一刻钟你怎么就起来了啊!”
小二钟自胜只希望自己的老爹看在往日父子情分能放过自己“我一定多多烧钱给你!”
橹瑞吓了一跳“唉!”“我们生不了你”两人连连摆手。
“嗯?怎么那么耳熟”钟自胜抬头结果就看见早上烧死的两个客人“啊啊啊啊啊啊!!”他连滚带爬的后退生怕橹瑞索命。
“不是我害的你们啊!冤有头债有主我早上已经给你们烧钱收尸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们啊”
张函瑞摸了摸脸问王橹杰“我死样露出来了吗?”
“没啊?”王橹杰怀疑的摸了摸自己“难道是我?”
张函瑞飘到钟自胜面前伸手抓他“橹橹我能抓住他唉!”他拎着吓晕的小二给王橹杰看。
那些怨气似乎放大了他本性中的恶,看不见未经历过的苦无法感同身受。
“你好像吓晕他了”王橹杰虽然吸收的怨气没有张函瑞多却也不少。
张函瑞一看确实晕了难怪不动“我还没问他把我们埋哪里了呢。”
“能……”王橹杰刚说一个字便被强大的吸力吸走了,只见一个老道士拿着一面符旗念念有词瞬间王橹杰便吸进了他的旗里。
很快旗又向张函瑞而来,“橹橹!”张函瑞想也不想立刻就向老道攻击蓝焰阴火飘满了坟场,阴焰所过之处草木枯萎。
老道也不是吃素的朱砂为墨鲜血为引在自己周围画了一个避火圈。
“我们新死从不曾害过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张函瑞不明白他不甘心他只是想过一些寻常的日子怎么总不如意。
老道名邢涛喜欢研究永生之法,游戏降临开始便一直抓孤魂野鬼做实验“人是人鬼是鬼,老子想抓就抓了何须向你解释”
邢涛双手结印符纸如箭般射向张函瑞的火墙,半刻钟后火墙渐熄张函瑞也变成了死时的模样面目全非,符纸如笼将他困在其中。
符笼外邢涛不知施了什么邪法张函瑞只觉得困倦异常可他已经不是人了根本不用睡。
不知多久张函瑞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已有了肉身,这是一个老人的□□垂垂老矣骨缝里透着刺痛。
老道不见了橹橹也不见了,只留他一个在这泥巴堆的茅草屋里,四面漏风阴冷潮湿。
张函瑞从地上起来,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外面正是中午。
他举起手观察这具躯壳黝黑的皱巴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老人斑,指甲又黑又厚脏兮兮的手掌有许多裂纹,但是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可能因为身体上有更痛的部分吧。
“我该去哪?”张函瑞看了下周围杂草丛生树木环绕,既没有人烟也不知道方向,不知道何处来也不知道往哪去。
原地怔愣了一会儿他还是出发了,一直朝高处走直到这副骨头都要散架了,他终于看见山脚下有一个村落。
他没有着急下山而是坐下喘了很久的气,直到再次有力气才晃晃悠悠的下山。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的路好走很多,走了两个时辰他终于到了村口,他拦下了一个村民。
“后生这里是哪里?”
“老叔又不记得了这是秃头岭”村民凉生摇了摇头这老头越来越健忘了。
张函瑞继续问“我是谁?”凉生却不再搭理他了老人难缠不知道问到什么时候他还要干活呢。
凉生走了张函瑞继续问别人这次他不再问自己是谁在哪里,而是问路过的每一个人,认不认识王橹杰。
“你认识王橹杰吗?”
“他很高丹凤眼看着不爱搭理人二十几岁”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直到整个村子都被他问了个遍,寻人无果天色渐晚他只能回到山上的茅草房里随便吃了点野菜芋头。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又下山了打算去更远的地方找王橹杰。
但这身体不太健康走不了太远,但是他很幸运刚好村里有人要坐牛车去赶集,觉得他可怜把他也带到了镇上。
到了镇上人实在太多他无法一个个询问只能高呼王橹杰的名字,又是一天日出到日落他还是没有找到王橹杰。
他就在镇上一个小巷的角落里找了一堆垃圾挡风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如此他喊了一个月,饿了就掏一个芋头,一天一个他带了三十二个吃不饱饿不死。
最后一天他只有一个芋头了,他把芋头给了乞丐坐在湖边等天黑。
“镇上闹鬼我以为是你找过去才发现是个女鬼”张函瑞在冷风中自言自语他不觉伤心也不觉得难过,好像只是平常的倾诉,即使本该倾听的人并不在身边。
“那女鬼都不稀打死我,老成这样地府都不愿意收我”说到这里张函瑞还笑了一下。
然后他又忧愁的说“这副样子,你见了我应该都认不出来,我们不会错过了吧?”
从天亮到天黑张函瑞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给了冷风听。
入夜以后鬼影绰绰没一个来找他,毕竟老成这样把他吓死了,还是做好人好事呢。
但是鬼不愿意吓死他,他自己却要去找死了,张函瑞身体前倾直直的掉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窒息呛水的感觉并不好几分钟非常的漫长,纵使他是自己求死的生命的本能还是让他挣扎了几下,延长了痛苦的时间。
“你怎么死的那么快?”张函瑞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听见的第一个声音便是那可恶的老道。
可他定睛一看就只有那个老头不见他的橹橹而他被困在血池中“你把他弄哪里去了!”张函瑞对邢涛声嘶力竭的大吼他已经快崩溃了为什么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邢涛恶趣味的说“你见过他啊,你还施舍了一个芋头给他,都说有情人心有灵犀怎么没有感应吗?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那个乞丐是个聋哑人还被人打瞎了一只眼睛,他的橹橹,怎么能受这样的苦他该多难受,张函瑞越想越痛苦恨不得活活咬死邢涛。
然后他竟然真的从血池中挣脱出来了杀了邢涛,轻松的不可思议。
杀了他之后张函瑞不顾洞穴外烈日炎炎,飘到了外面原来老道就在茅草屋的后山上,原来他一直在监视着他。
很快他来到了镇上乞丐还在原地,张函瑞这才发现他腿也是断的只有半截,以前路过他还以为是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