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橹瑞】尝欢喜 第9章 是爱人是朋友是亲人

张函瑞再开门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总觉得心慌，他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旅客来来往往一切都很正常。

和所有无聊的日子一样，是哪里不对呢明明人是人桌子是桌子。

忽然他在行人里看见张亦然、穆祉丞、聂伟辰、陈思罕这正常吗？

“橹橹你快点醒你偶像穆祉丞在楼下唉”张函瑞回房间里低声摧促睡回笼觉的王橹杰。

王橹杰微眯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虽然他是细长的眼型“恩仔在楼下？”他一个鲤鱼打挺起床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在镜子前又整理了头发花费不到三分钟。

然后他在张函瑞面前转圈圈“瑞瑞给我看看还有哪里没好”

张函瑞捏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缺个这个”他把自己的香囊给他系在腰带上，然后拍了拍他双臂“好了现在可以香香的去见他了”

王橹杰十八颗牙都露出来了“还是瑞瑞贴心”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做表管，破功了好几遍他才牵着张函瑞下楼。

他们在穆祉丞邻桌坐下“师兄你也在啊”张函瑞看王橹杰眼巴巴的又不敢主动打招呼，便主动向穆祉丞问好。

“嗯，你们也在啊都不在公司了不用叫师兄”穆祉丞对他们有点印象王橹杰印象深点。

王橹杰不知道怎么办他用什么身份和他说话，师弟、粉丝还是强制他炒CP的人。

张函瑞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我家橹杰很喜欢你的能帮他签个名吗？”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和毛笔墨水。

王橹杰都看呆了什么时候拿的他怎么没发现呢？

“你家…你们是一对啊，早说吗弟弟你的操作差点吓死我还以为你要gay我”穆祉丞对粉丝还是很热情的主要是之前有点误会，所以才会对王橹杰很抵触。

他接过折扇和笔问王橹杰“你想要什么话？”

王橹杰想了想他脑子里有很多话又不知道该说啥。

张函瑞看他们聊上了就松手去点了几个菜和水果。

王橹杰被他抽开手的动作打断了思考，他看着张函瑞去点菜过了一会才对穆祉丞说“就写百年好合吧“

穆祉丞了然的笑了笑“好”不一会就写好了他摊开交给王橹杰“墨水干了就可以了”

“谢谢，这些年你过的好吗？”王橹杰终于可以以一个粉丝的身份关心他。

穆祉丞对于比他还高的男粉关心还是感觉有些肉麻“很好的，现在我可是一个大侠呢一路上除暴安良……”但是渐渐的他也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这些年的趣事。

张函瑞回头看他们聊的开心也没去打扰，和偶像相处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呢，因为他也有一个偶像所以才会懂。

他到楼梯旁边的屏风后遮住的桌子找亦聂罕三人。

交流了几句却陷入沉默，他们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自己的心态却已不再少年，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张函瑞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样貌未变多少心却像换了一个心。

“今天高兴我买单你们别和我抢啊”聂伟辰突然嗷一嗓子倒是让张函瑞回了神。

他看了眼他的暴发户打扮“你咋还这么有钱？”

聂伟辰下巴一扬“命中带财嫉妒不”小样欠欠的。

但张函瑞交朋友就喜欢这个调调“那我又有抱大腿可以抱了”

“当然我什么时候小气过来抱一个”聂伟辰张开双手拥抱张函瑞。

张函瑞短暂的回抱了一下“你别抱着我头搁这抱小孩呢？”

“你愿意的话我介意多个儿子”聂伟辰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张函瑞的头发。

王橹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个样子的，炸毛的瑞既将挨打的聂。

说来也怪张函瑞的其它朋友亲近他王橹杰啥反应也没有。

哪怕在一起很久了有了正经的名分偶尔也会恍惚爱情、友情的界线是什么呢？

好像有许多相似的点又像毫不相干，但有一点他们无比确定只要相处是开心的便是一生相伴许诺终生又何妨。

“你品味还是那么差呢”王橹杰捞出炸毛的张函瑞并向聂伟辰发出嘲讽。

聂伟辰翻了个白眼“瑞啊，某人好像不欢迎我这个家里是你做主吗，我好担心你啊”转瞬便发现了他的弱点。

张函瑞掐了下王橹杰“他就是嘴欠”王橹杰眼睛抽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好啦别吵了菜都凉了”张亦然正饿呢赶紧摧促三人坐下。

……

时间在几人的相聚中流失，镜鬼看着他们没有“觉醒”觉得胜利在望，便想加快速度“重逢之喜已过，下一个便是**让我看看你们最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有第一次的教训镜鬼不敢大动作，只是悄然加速了时间。

三十年过去张函瑞王橹杰不再年轻，生活也锁碎无聊，过着与常人无异的生活。

张函瑞坐在镜子前总觉得明明还年轻怎么生了那么多白发，他拔了一根又一根。

王橹杰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帮他把白发藏进黑发里“没多少藏起来就好了我的更多也没拔不是”

“我丑吗？我已经好多皱纹了”张函瑞数着自己脸上的皱纹向王橹杰询问。

王橹杰走向左边半蹲在他面前抬起头“那我丑吗？”他脸上也是满脸小细纹

“不丑很帅”张函瑞摇了摇头

王橹杰微笑着起身亲了亲他的嘴角“别怕我会陪你老去”

时间再一次加速两人到了生命的终点病痛缠身垂垂老矣并没有很多互相照顾他们总是一起生病有的只是感同身受。

又是一年冬天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被子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两人用最后一点力气握手希望黄泉路上不要走散。

在痛苦中他们结束了幻境这平淡又五味杂陈的一生。

镜鬼非天生鬼魅，他本是个乞儿因被驱赶时，不小心撞倒了大户人家的行李其中有一面古镜，主家甚是喜欢而他被活活打死以命相赔。

游戏降临此世界唤醒了他那一缕记忆与天地怨气形成了现在的镜鬼。

他生前没有享受过死后连诱人堕落的美好幻境都无法完美编织他只知有情之人常把白头偕老挂嘴边，却不知死亡与老去的痛苦。

张函瑞与王橹杰魂已离体因为以为自己已经死去意识不清他们有散魂的风险。

镜鬼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刻他把烛台吹倒烧了两人肉身，然后立刻就扑上去撕咬每撕下一块两人的魂体就透明一分，不一会王橹杰就几乎看不见了。

镜鬼有些撑吃张函瑞慢了一些，那本该呆滞麻木的灵魂，因为手里本该紧握的手渐渐透明而生了怨。

“橹橹！”张函瑞像暴风眼一样吸光了方圆十里全部的怨气，王橹杰的残魂化为光点依附在他身边。

连镜鬼的鬼气也被吸走不少“白吃了我吞了你！”他自然也不甘示弱搞不了人鬼还是能搞的。

张函瑞只有一魂一魄其它两魂六魄全部都被镜鬼吞噬毫无理智只有本能与执念。

两鬼缠斗在一起张函瑞只有一魂伤不起，循着鬼的本能往村尾而去。

姎村以女为尊在以男为尊的世界，自然有许多过路的外乡人看不惯，村民也非善类敢挑衅的一律杀了埋在村尾松林里。

松林有许多游魂恶鬼，张函瑞见着比他弱的就吞下去，几息之间他便吞上百人的魂魄。

两鬼再次缠斗起来，周围的恶鬼都在看热闹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好加餐。

镜鬼不知何时渐渐的落了下风想要逃走，虚晃一爪后立马转身飞走。

张函瑞抓住他的头皮就是一撕“把橹橹吐出来！”

镜鬼疼的嗷嗷叫“啊！他已经被我吃了两魂七魄已经消化了吐不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教你怎么养魂！”

“鬼话连篇！我活撕了你看有没有消化”张函瑞把他撕成碎片，从中分离了一些自己和王橹杰的碎片，喂了王橹杰再吸收自己的那部分。

周围的恶鬼见没热闹看想走，却听见他说“不够啊”……

费了些功夫喂王橹杰吃了几个恶鬼，总算让他魂体不再透明，就是血气有点重。

但是毕竟吃的不是自己的魂魄，有些记忆永远也回不来了。

“喔哦喔！”公鸡打鸣了虽然在游戏降临后鬼怪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但是却极为消耗鬼气。

橹瑞的肉身已毁一时间不知往何处去，只能找了个野坟栖身。

王橹杰似新生婴儿一般好奇的看着张函瑞“你是我的妻子？”纵使拿回了一点零碎的记忆但到底是伤了魂体养魂并非一时半刻就能恢复只能让他恢复作为人的基本意识。

不听话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张函瑞带着鼻音轻轻的应了一声“对，我是你的妻子”这一刻他又是那么的后悔如果还有系统他就不会差点失去王橹杰。

“别哭”王橹杰脑海中闪过一个记忆碎片，他笨拙的学着记忆中的动作给张函瑞擦拭眼角滑落的泪水。

强行紧绷的情绪如洪水决堤般袭来，张函瑞抱着王橹杰大哭起来“我……我以为你救不回来了呜呜……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求求你……”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