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绝望和体肤的剧痛在此刻同频。
江晗彻底清醒过来,他停止无止尽地呢喃、停止手中不断地摩挲,细细嗅闻着从屋外传来的阵阵药香——宛如初见之时。
这时,苗青燕从屋外臭着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疾步进来,走到床边,坐在那个曾经云汐爱坐的位置上。
他一边动作细致地给他换药,一边嘴里喋喋不休地臭骂着:
“你们凌雪阁是没人了吗?次次都是你这副半截身子入土的棺材瓤子去以命换命?然后满身是血地找上来,真当我是地里长的韭菜,割一茬长一茬?”
对,后来。
后来苗青燕又恢复了之前在东海那般阴阳怪气的味道了,
“江晗!你要是再敢这么走进我的医馆,我就直接一副药送你下去见她!省得……”
“没有。”
江晗看着窗外的皎皎明月,没头没尾地说到。
苗青燕表情扭曲,满脸不解:“什么?什么没有?”
又是一阵让苗青燕无语的沉默,正当他想翻个白眼夺门而出时,江晗补到:
“我们还没有睡在一个被窝里过。”
今日是十五,窗外的月色尤为莹润皎洁。
他有点想念东海的明月了。
等四海皆定,先回一趟东海,再去游历山河罢。
江晗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