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过家家]会读心术的我遇上顶级傲娇 第11章 第 11 章

星夜祭的伊甸学院，彩灯串起如梦似幻的光带，悬挂在古老建筑的廊檐下，各式摊位的吆喝声、社团表演的音乐声、学生们的欢笑声交织成一片热闹的海洋。空气里满是甜点的香气，爆米花、棉花糖、苹果糖……每一种味道都沾染着节日特有的欢腾。

阿尼亚穿了一条贝姬为她精心挑选的淡粉色及膝连衣裙，裙摆点缀着细碎的亮片，在灯光下走动时，像撒了一把星星。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几乎和她等高的、在射击游戏摊上赢来的巨大花生玩偶，脸上是掩不住的开心。

“别抱那么紧啦，玩偶都要被你勒扁了！”贝姬在一旁打趣，她今天也打扮得光彩照人，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中扫视，学生会那边的事情应该快处理完了。

（贝姬的心声）：“收了次子限量版间谍漫画手办的‘贿赂’，务必确保阿尼亚以最佳状态出现在他面前！本大小姐真是为CP操碎了心！”

正说着，人群似乎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更密集的窃窃私语。阿尼亚若有所感地回头，只见达米安正穿过熙攘的人群，朝她走来。

他换下了平日一丝不苟的校服，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深蓝色礼服，衬得他肩线平直，身姿愈发挺拔颀长。领口没有系领带，而是别了一枚设计简约的铂金星辰胸针，与他那双在夜色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金色眼瞳遥相呼应。他步履从容，周遭的喧嚣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阿尼亚身上，看到她怀里那个巨大的、与周围精致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花生玩偶时，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唇角难以自抑地勾起一抹极浅却真实的笑意。

（达米安的心声）：“……果然还是喜欢这种东西。……抱着玩偶的样子……可爱得过分。”

他走到她面前，先是对贝姬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目光便完全锁定了阿尼亚。

“看来我不在，你也没闲着。”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阿尼亚脸颊微热，把脸往柔软的花生玩偶后藏了藏，小声辩解：“是贝姬拉我去玩的……而且，我很厉害哦，全中了！”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嗯，看到了。”达米安眼底的笑意加深，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不是去牵她，而是接过了那个巨大的玩偶，“这个，我先帮你保管。”

（达米安的心声）：“……这么大，她抱着走路都不方便。……而且，待会跳舞怎么办？”

玩偶被拿走，阿尼亚顿时感觉手上一空，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达米安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的绿色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达米安的心声）：“……她今天，很漂亮。”

“舞会要开始了。”他移开视线，耳根微红，将另一只手臂微微弯起，示意她，“我们过去？”

阿尼亚看着他那副明明在意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那点紧张忽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甜丝丝的期待。她轻轻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臂弯。

“好。”

两人并肩走向舞会礼堂，所过之处，惊叹和议论声不绝于耳。

“真的是德斯蒙主席和福杰！”

“他们一起出现？还挽着手！”

“那个玩偶是怎么回事？反差萌吗？”

“果然传言是真的！他们在一起了！”

阿尼亚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但挽着他的手臂传来的温热和力量，让她奇异地感到安心。达米安则始终目不斜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并非全然不在意。

他将玩偶暂时寄存在礼堂入口的学生会物品寄存处，然后带着阿尼亚步入舞池。

礼堂被装饰成了星空的模样，深蓝色的帷幔上点缀着无数细小的灯珠，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悠扬经典的华尔兹舞曲在大厅中回荡。

当达米安·德斯蒙，伊甸学院公认的男神，牵着阿尼亚·福杰，这个总是带着点神秘色彩和意外性的女孩步入舞池中央时，几乎全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他面向她，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优雅至极的邀请姿势。金色的眼瞳在迷离的灯光下专注地凝视着她。

“阿尼亚·福杰小姐，”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阿尼亚的心跳骤然失序。她将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指尖微凉，触到他温热干燥的皮肤时，两人都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我的荣幸，德斯蒙少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喜悦。

他轻轻收拢手指，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住，另一只手则礼貌而稳固地扶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带着灼人的热度。

音乐流淌，他引领着她，滑入舞池。

起初，阿尼亚还有些紧张，步伐略显生涩。她毕竟不像达米安那样，从小接受各种精英教育，对社交舞驾轻就熟。但达米安的引领非常沉稳有力，他的手臂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指引着她的方向，化解她的慌乱。

（达米安的心声）：“……没关系，跟着我就好。”

渐渐地，阿尼亚放松下来，开始跟上他的节奏。她抬起头，发现他正垂眸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柔和。周围的灯光、人群、音乐似乎都模糊成了遥远的背景，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他扶在她腰间那只手带来的微妙触感，以及他眼中那个小小的、清晰的自己。

（达米安的心声）：“……很轻。……头发上有淡淡的香味。……是花香吗？”

他们随着旋律旋转，裙摆飞扬，划出优美的弧线。他的步伐精准而优雅，她的跟随渐渐变得默契。在某一刻，他带着她完成了一个流畅的旋转，她的后背轻轻靠进他的臂弯，仰头对上他低垂的视线。灯光在他身后形成光晕，他逆着光，轮廓有些模糊，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瞳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太分明，却让她心跳加速的情绪。

（达米安的心声）：“……就是她了。”

一曲终了，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既有给所有舞者的，也有更多是给这对备受瞩目的组合的。达米安却没有立刻松开她。他扶着她的腰，帮她稳住因旋转而微微失衡的身体，手指在她腰间短暂地停留了一瞬，才绅士地收回。

“跳得很好。”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真诚的赞许。

阿尼亚微微喘着气，脸颊因为运动和兴奋染上绯红，眼睛亮晶晶的：“是你带得好。”

他看着她因汗水而更显晶莹的皮肤和那灿烂的笑容，眼神暗了暗。

（达米安的心声）：“……这里人太多了。”

他忽然牵起她的手，不是挽臂，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带你去个地方。”他不容分说地拉着她，穿过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朝着礼堂侧面的一个隐蔽出口走去。

“诶？去哪里？”阿尼亚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步伐加快。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温暖而有力。阿尼亚能感觉到他掌心微微的潮湿，显示着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他们穿过一条挂着古老油画的安静走廊，推开一扇不起眼的、镶嵌在厚重石墙中的木门。清凉的夜风瞬间涌了进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被环形建筑包围的空中庭院。这里似乎是某个废弃不用的露台，平时很少有人来。没有炫目的彩灯，只有清冷的月光和漫天繁星洒下柔和的光辉，将庭院中央那座大理石喷泉的轮廓勾勒得静谧而优美。喷泉没有喷水，池底躺着几枚许愿币，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与远处礼堂传来的隐约音乐和喧闹相比，这里仿佛是两个世界。

达米安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转过身，面对着她。月光下，他的面容比在灯光下更显清晰俊朗，也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

“这里……”阿尼亚环顾四周，被这片隐秘的宁静所吸引，“好漂亮。”

“嗯。”达米安低低应了一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本就因为牵手而很近的距离。

阿尼亚能清晰地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阴影，看到他挺直的鼻梁，以及……那双在月光下仿佛盛满了整个星河的金色眼瞳。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阿尼亚。”他开口，叫她的名字，声音比刚才在舞池里更加低沉，带着一种磨砂质的磁性，敲击在她的耳膜上。

“嗯？”她下意识地应道，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积攒勇气。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达米安的心声）：“……要说出来。必须说出来。”

“我……”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金色的眼瞳闪烁着坚定而炽热的光芒，“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清晰无比地回荡在寂静的庭院里，也重重地敲在阿尼亚的心上。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那种冲击力还是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没有停下，像是打开了闸门的洪水，那些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是从很久很久以前，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逃避。

“我知道，我以前很糟糕。总是找你麻烦，说些难听的话，故意惹你生气……我甚至曾经觉得，那样就能让你注意到我。”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懊悔，“我是个笨蛋，是个彻头彻尾的傲娇，用最拙劣的方式，隐藏着最笨拙的心情。”

“我讨厌你和别人走得太近，讨厌别人看你，讨厌一切可能让你离开我视线的因素。看到你笑，我会忍不住开心；看到你难过，我会比自己受伤还难受；看到你遇到危险，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挡在你身后。”

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紧张，也是前所未有的坦诚。

“我挣扎过，逃避过，告诉自己这不合适，不应该。但是，没有用。”他摇了摇头，眼神里是认命般的无奈，和更深沉的眷恋，“无论我怎么做，我的目光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你，我的心还是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失控。”

“阿尼亚，”他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这一次，带着近乎虔诚的温柔，“你就像一颗突然闯入我黑白世界的彩色炸弹，把我所有的规则、所有的骄傲都炸得粉碎。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但又好像……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他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拂开她颊边被夜风吹乱的一缕粉色发丝，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触碰着她的脸颊。那触感微凉，却像带着电流，让阿尼亚浑身一颤。

“我知道我很别扭，不坦率，有时候可能还很讨厌。但是……”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我对你的喜欢，是认真的。比任何事都真，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的问题：

“所以，阿尼亚，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愿意……和我交往吗？”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人身上。繁星在深邃的夜空中无声闪烁，见证着这场笨拙却无比真挚的告白。

阿尼亚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那份卸下所有伪装后，**裸的紧张、期待、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深情。她读到了他的心，那颗高高在上的、骄傲的心里，早已被她占据得满满当当，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些口是心非，那些别扭的关心，那些暗中的保护，那些只有她能听到的、甜蜜又恼人的心声……点点滴滴，汇聚成河，终于在此刻，冲垮了她心中最后的堤防。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感动像暖流一样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的眼眶微微发热，绿色的眼眸在月光下像浸了水的翡翠，清澈而明亮。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踮起脚尖，伸出双臂，轻轻地、却坚定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主动的拥抱让达米安浑身猛地一僵，金色的眼瞳因震惊而微微睁大。

然后，他听到她带着笑意的、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最美妙的音符：

“笨蛋次子。”

她稍微退开一点，看着他怔忡的表情，脸上绽开一个比月光更温柔、比繁星更璀璨的笑容。

“嗯，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交往，达米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达米安呆呆地看着她，几秒钟后，那张总是冷淡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毫无保留的笑容。

（达米安的心声）：“她答应了！她说她也喜欢我！她愿意！我和阿尼亚在一起了！！！”

“阿尼亚……”他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手臂猛地收紧，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阿尼亚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和自己一样失序狂跳的心跳声，以及他身体因为激动而带来的轻微颤抖。她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带着淡淡薄荷清香的礼服肩窝，感受着这份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充满情感：“谢谢你……阿尼亚……谢谢……”

过了许久，他才稍微松开她，但手臂依然环在她的腰间。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我可以……”他的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瓣上，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

阿尼亚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如擂鼓。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这无疑是一种默许。

达米安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渐渐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上她的那一刻——

“阿尼亚——！达米安——！你们在哪里——！”

贝姬极具穿透力的呼喊声，伴随着隐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走廊那头传来。

两人如同触电般迅速分开，脸上都带着被抓包的红晕和懊恼。

达米安烦躁地“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达米安的心声）：“……布莱克贝尔……下次一定让她离远点！”

阿尼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的那点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柔软情愫。他伸出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走吧，”他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漾着温柔的笑意，“我们‘好朋友’来找我们了。”

“嗯。”阿尼亚用力回握住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