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过家家]会读心术的我遇上顶级傲娇 第10章 第 10 章

“阿尼亚。”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认真，“我……”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阵不合时宜的、极其夸张的咳嗽声打断了达米安酝酿已久的话语。

“咳咳！咳咳咳！！！”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黄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一看就是匆忙带来的医药箱，脸上挂着极其“和善”的笑容。

“哎呀，这么巧，阿尼亚，达米安同学，你们都在啊？”黄昏几步走上前，非常自然地插入了两人之间，将阿尼亚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然后目光“关切”地落在达米安嘴角的淤青上，“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不优雅，太不优雅了。”

（黄昏的心声）：“臭小子！想对我女儿说什么？！”

阿尼亚：“……”

达米安看着黄昏那副“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破”的表情，以及那明显是故意打断的姿态，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一半：“福杰叔叔，您怎么来了？”

“哦，我正好来学校……嗯……参观！对，参观！”黄昏面不改色地扯谎，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顺便听说好像有学生受伤了，就过来看看。看来伤得不重嘛，年轻人恢复快，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他说着，把医药箱塞到达米安手里，然后拉起阿尼亚的手：“阿尼亚，吓坏了吧？走走走，爸爸带你回家吃花生派压压惊。”

（黄昏的心声）：“远离危险源！立刻！马上！”

“爸爸！”阿尼亚哭笑不得，被黄昏拉着往外走，她忍不住回头看向达米安。

达米安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突兀的医药箱，看着阿尼亚被黄昏拉走，金色的眼瞳里写满了懊恼和不甘。

（达米安的心声）：“……又是这样……福杰叔叔是装了雷达吗？！”

回程的车上，黄昏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沉默的阿尼亚。

“阿尼亚啊，”黄昏语重心长地开口，“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了。以后放学就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尤其是……不要跟某些容易惹麻烦的男同学走得太近。”

（黄昏的心声）：“特指德斯蒙家那小子！他就是个麻烦吸引器！”

阿尼亚嘟着嘴，小声反驳：“次子是为了保护我……”

“保护？”黄昏挑眉，“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遇到这种危险吗？阿尼亚，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有些男孩子，看着人模人样，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阿尼亚：“……”

她叹了口气，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达米安挡在她身前的身影，和他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担忧的金色眼瞳。

（达米安的心声，回忆）：“……敢动阿尼亚……不可饶恕！”

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

另一边，德斯蒙家宅。

家庭医生为达米安处理好了嘴角的伤。管家站在一旁，面色严肃：“少爷，老爷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了。他对您在校内与人斗殴的行为……很不满意。”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医药箱的提手——这是黄昏塞给他的那个。

（达米安的心声）：“不满意？他什么时候满意过。”

“老爷希望您能将更多精力放在学业和……与更多对家族有益的社交上。”管家意有所指，“而不是……纠缠于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和事。”

达米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抬起眼，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温度：“福杰小姐不是无足轻重的人。”

管家微微躬身，语气却不容置疑：“少爷，您应该明白您的身份和责任。德斯蒙家族的继承人，不应该有……‘弱点’。”

弱点？

达米安攥紧了手指。那个有着粉色头发、绿色眼睛，总是能轻易搅乱他心绪的女孩，是他的弱点吗？

也许是吧。

但……

（达米安的心声）：“那又怎样？”

他站起身，不再看管家，径直朝楼上走去，声音冷淡而坚定：“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回到房间，达米安打开那个医药箱。里面除了常规的药品，还躺着一盒……印着小花生图案的创可贴。

这显然是黄昏匆忙间拿错了，把阿尼亚平时用的医药箱拿了过来。

达米安拿起那盒幼稚又可爱的创可贴，眼前仿佛出现了阿尼亚看到花生时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他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软化了一丝。

（达米安的心声）：“……笨蛋。”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创可贴收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和那本写满了她名字、却从未送出的素描本放在了一起。

-

自从“庭院事件”和黄昏的“及时搅局”后，达米安似乎沉寂了几天。他没有再“使唤”阿尼亚，甚至刻意避免与她单独相处。

阿尼亚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连贝姬带来的最新款间谍漫画周边都无法让她完全提起精神。

（贝姬的心声）：“完了完了，我家CP进入冷战期了？发生了什么！”

这天午休，阿尼亚独自一人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少女漫画。漫画里的男主角正在天台对女主角进行浪漫的告白。

天台……好像是个告白的热门地点？

她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是达米安。

阿尼亚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达米安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依旧是一副冷淡矜贵的样子，只是嘴角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他将一本厚厚的书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阿尼亚低头一看，是《近代间谍史考据》。

“这……”

“图书馆新进的资料，”达米安语气平淡，目光落在自己的书上，没有看她，“我看你好像对这方面感兴趣，顺便帮你借了。”

（达米安的心声）：“……跑了好几个书店才找到的绝版。她敢不喜欢试试看。”

阿尼亚看着那本厚重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书籍，心里那点小小的失落瞬间被一股暖流冲散。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书的封面，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次子！”

她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达米安刻意维持的冷静。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耳根微红。

（达米安的心声）：“……笑得这么可爱干什么。”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假装专注地看自己的书，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里，各自看着书，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偶尔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没有多余的言语，但这种静谧的陪伴，却比任何刻意的接近都更让人心动。

阿尼亚偷偷抬眼看他。他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唇形……很好看。她想起那天在音乐厅露台上，他靠近时温热的呼吸……

脸颊又开始发烫。

（达米安的心声）：“……她在看我。”

阿尼亚赶紧低下头，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书里。

（达米安的心声）：“……果然还是很在意那天被打断的事吧？……得找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才行。”

机会很快就来了。

伊甸学院一年一度的“星夜祭”即将到来。这是学院最盛大的活动之一，白天有游园会和社团表演，晚上则有舞会。对于高中生们来说，星夜祭最重要的环节，莫过于邀请心仪的舞伴，在星空下共舞。

校园里弥漫着一种兴奋又暧昧的气氛。不少男生女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私下发出邀请。

贝姬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收到了不少邀请，但她都笑着拒绝了。

（贝姬的心声）：“本大小姐当然要留着精力嗑CP！不知道次子那个傲娇什么时候才行动！”

阿尼亚也收到了几份邀请，有同班的，也有低年级的学弟。她都礼貌地拒绝了，理由是“要和朋友一起逛游园会”。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什么。

（阿尼亚的心声）：“他……会来邀请我吗？”

她注意到，达米安那边也同样“热闹”。他的课桌里每天都会被塞满各种包装精美的邀请函和礼物，但他看都没看，就直接让跟班处理掉了。

（跟班一号的心声）：“次子最近气场好可怕……那些女生送的巧克力都快把垃圾桶淹没了……”

（达米安的心声）：“……麻烦。……她怎么还没表示？难道在等别人邀请？”

阿尼亚：“……” 谁、谁在等啊！而且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男生主动吗！这个笨蛋傲娇！

星夜祭的前一天，放学时分。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阿尼亚正在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心里有点莫名的焦躁。明天就是星夜祭了，他到底……

“福杰。”

达米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阿尼亚动作一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转过身，看到达米安站在她课桌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闪烁的金瞳泄露了他的紧张。

他手里拿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印着星空图案的卡片。

（达米安的心声）：“……准备了三天才写好的……千万别拒绝……”

“这个，”他将卡片递到阿尼亚面前，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下达命令，“明天晚上，空出来。”

阿尼亚看着那张精致的邀请卡，心跳如擂鼓。她强装镇定地接过，打开。

卡片上是达米安漂亮而有力的字迹：

致阿尼亚·福杰：

诚邀你于星夜祭舞会，共赴第一支舞。

—— 达米安·德斯蒙

没有过多的修饰，甚至带着点他特有的命令式口吻，但阿尼亚却从中读出了他全部的郑重和期待。

她抬起头，看向他紧张等待答案的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里像是有无数朵小花在绽放。

她抿了抿唇，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学着他也用一副平淡的语气回答：“哦。看在你这张卡片写得还算有诚意的份上。”

达米安愣了一下，随即，那双金色的眼瞳里瞬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他极力克制，但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达米安的心声）：“……她答应了！！！！”

那一刻，阿尼亚觉得，什么傲娇，什么口是心非，都无所谓了。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