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人形凶兽的生存之道 第89章 绸缪的出路

“醒了醒了。”

普库莉三世混沌的意识终于从无边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起初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随着瞳孔逐渐聚焦，一张毫无波澜的脸率先映入眼帘，那是零。反倒是一旁的杜兰特，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热情。

他手中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凑近普库莉三世的脸庞，一股暖意顺着肌肤蔓延开来。

普库莉三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上的不适，低头看向自己的爪子，才发现不仅是脸部，连身上的绒毛都沾满了焦黑的污渍，显然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火焰或是某种能量灼伤所致。

普库莉三世这才有余力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地面上还残留着战斗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凝结着黑色的焦炭。

她抬头望向天空，曾经被“暗之力”吞噬、永恒处于虚无状态的世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灰暗压抑的天空，如今被一层柔和的光芒笼罩，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越来越亮，最终，一轮淡淡的太阳缓缓升起。

这一切的转变，都要归功于与“光之泛滥”的第一世界建立的联系。

在那之前，这个被暗之力侵蚀的虚无世界，始终处于一片死寂之中，没有昼夜交替，没有生命气息，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直到第一世界的光之力渗透进来，与暗之力展开了激烈的碰撞与融合，才打破了这片沉寂，让天明的景象得以重现。

在虚无世界迎来天明之后，蛇心、零和杜兰特没有丝毫懈怠，继续这拯救虚无世界的战斗。

就在他们途经某个领域时，遭遇了一只强大的大妖异，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三人终于找到了大妖异的破绽。然而，就在大妖异被击溃的瞬间，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闪亮到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光辉。

在这短暂的失明状态中，杜兰特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多年的战斗经验，率先反应过来，迅速调整好状态，睁开眼睛，不顾强光带来的刺痛，在废墟中仔细地搜寻着。

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只白色的猪，它手中还拿着一个邮差包，看起来十分滑稽。但零却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原初世界的气息。

在那位大英雄身边，自称侍从的邮差。

“要回到原初世界的话，要去月球。”顺着他的指尖望去，一轮猩红的圆月正悬挂在暗沉的天幕上，日月同辉，这在虚无世界是常态，拂晓的贤人们曾经利用月球上的遗迹打通世界，“你要休息一下吗？”

“休息什么？！”

普库莉三世从简易的抱毯上一跃而起，光是想起在海之世界最后的画面，她便怒火中烧。

“不可饶恕！”普库莉三世咬牙切齿地嘶吼着，“那些家伙居然敢对法师大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等等，阿尔她出什么事了？！”

青雉仰头，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雾气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流动，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白雾从唇间溢出，瞬间便被周遭的迷雾吞噬，青雉目光转而投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妮可·罗宾。

周遭的魅影在海军们的合力围剿下，终于荡然无存。那些形似鬼魅、飘忽不定的怪物，曾一度让海军士兵们陷入恐慌，虽已消失，却没能激起半分士兵们的气势。

方才那场近乎同归于尽的惨烈打法，早已耗尽了他们的心神与体力。幸存的海军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脸上写满疲惫，光是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挣扎着活下去，他们就已经竭尽全力。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漆黑迷雾还不是最可怕的。

隐藏在雾气深处的魅影依旧若隐若现，偶尔闪过的模糊轮廓，即便早已不能构成实质性威胁，却像一根刺，不断挑动着士兵们紧绷的神经，让绝望的情绪在队伍中疯狂蔓延。

青雉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长时间身处这片迷雾之中，不仅自身的恶魔果实能力被莫名压制，连体力的消耗速度也在急剧加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抽取着身体里的力量。

他很清楚，一旦有人支撑不住倒下去，就会被迷雾中隐藏的妖物瞬间同化，彻底消失在这片诡异的雾气里，连尸骨都无处寻觅。

“你是怎么进来的？”

能进入这片被层层迷雾封锁的区域，应当也知晓离开的方法。

眼下的情况危急，早已不是计较罗宾通缉犯身份，或是纠结她曾与海军为敌的时候了。

如果不尽快找到出路，他们此次带来的总部精英们恐怕都会沦陷于此，这对海军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其后果甚至会比十三年前的那场灾难更加严重。

立足在青雉用能力制造出的寒冰之上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反驳。他们早已受够了这份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受够了在迷雾中提心吊胆的滋味，只要能离开这里，哪怕是跟随一名通缉犯，他们也心甘情愿。

这片迷雾笼罩的区域，宛如无尽的深渊，一眼望不到头，脚下是冰冷的地面，身边是翻滚的雾气。

即便强如海军大将，青雉制造出的寒冰也无法触及这片区域的边境，只能勉强支撑起一小块安全区域。那些蜷缩在冰层上瑟瑟发抖的士兵们，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青雉和突然出现的罗宾身上。

若是青雉此刻不在队伍中，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在这片漆黑的迷雾中彻底崩溃，被恐惧与绝望吞噬。

“很抱歉，带我进来的人说，要出去只能找到领域核心。”罗宾的声音平静，过去面对海军大将时的忐忑，在再次见到青雉时已然淡然不少。她轻轻耸了耸肩，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群早已丧失斗志的海军们，“如果只是迷雾阻挡了视野，而我们所处的位置没有发生变化的话，应该是从这个方向过去。”

青雉顺着罗宾所指的方向四处张望了一眼，浓密的迷雾如同厚重的幕布，将一切都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从中分辨出任何方向。原本可以作为地标的废墟，也在时间的侵蚀与迷雾的掩盖下，彻底失去了踪迹，连一丝轮廓都难以寻觅。

“你能确定吗？”青雉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我没有记错的话，黄猿当时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他抬手指向了与罗宾所说截然相反的方向。

“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休整’。”

罗宾的语气带着几分反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对海军大将说话。她不再理会青雉的质疑，偏过头，缓缓伸出手，试探性的离开了寒冰构筑的庇护所范围。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这片看似无边无际的迷雾，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在寒冰之外，竟然还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只是被雾气巧妙地隐藏了起来。

罗宾深吸了一口气，黑暗如同潮水般，一点点将她包围，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

从八岁那年起，她便在黑暗中独自挣扎求生，早已习惯了这种被孤独与黑暗笼罩的滋味，久到几乎忘记了光明究竟是什么模样。

在这片令人绝望的黑暗里，她或许真的是最适合引路的人。

好在，她的判断没有出错。

“跟上去吧。”青雉看着罗宾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拍了拍身边副官的肩膀，语气严肃了几分，“数清楚人数，务必看好队伍，别让人脱队了。”

士兵们听到命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犹豫和不安。他们望着罗宾消失在黑暗迷雾中的背影，又看了看脚下仅存的寒冰庇护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罗宾曾是海军通缉多年的重犯，让他们跟随这样一个“敌人”，实在难以放下戒备。

青雉见状，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懒洋洋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磨磨蹭蹭的。现在，她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要是不想被迷雾里的东西同化，就乖乖跟上。”

“大将，我们……我们真的能相信她吗？万一她是故意把我们引向更危险的地方怎么办？”

青雉瞥了那名士兵一眼，淡淡道：“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士兵们沉默了，仔细想想，青雉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纷纷跟上罗宾的脚步。

罗宾在前面走着，脚步沉稳，丝毫没有受到黑暗的影响。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环境，哪怕没有任何光线，也能准确避开隐藏在迷雾中的障碍物。

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原本总是带着几分疏离和警惕的脸上，此刻却异常平静。

常人无法视物的黑暗，在她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以太的流转在她的感知中格外清晰，只是，和以往她所感知，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绚烂世界不同，现在，在她眼前聚集的以太，大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那是妖异的聚集。

而真正安全的道路，反而是那些以太稀薄、呈现出虚无轮廓的区域。

冰封的司法塔

“怎么了？”

青雉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中响起，他那标志性的懒散姿态微微一滞，右手前伸的动作骤然定格。

凝聚在掌心的寒气瞬间凝固，原本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蔓延的冰层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边缘的冰晶还保持着锐利的生长形态，却再无半分寸进。

队列里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握着长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靴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头顶昏暗的穹顶，仿佛要从中找出异动的源头。

罗宾站在队伍侧面，眉头紧紧蹙起，精致的脸上满是凝重。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前方的障碍物，那并非预想中司法塔冰冷的石壁，而是一种粗糙且带着颗粒感的岩石触感。

“这是……”

罗宾心中一沉，指尖在岩石表面缓缓滑动，感受着那独特的纹理。以她对司法岛建筑结构的了解，这里分明应该是司法塔中层通往核心区域的必经之路，但眼前的景象却完全超出了预料。

她沿着冰层与岩石交界的边缘缓缓走了一圈，脚步放得极轻，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寸区域，试图找到哪怕一丝缝隙。

然而，一圈下来，结果却让她的心愈发沉重。

眼前的岩石墙浑然一体，没有任何门扉的痕迹，甚至连拼接的缝隙都找不到。整座塔楼仿佛被彻底封锁，从地面到穹顶，严丝合缝，没有留下半分突破口。

罗宾停下脚步，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说，你们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这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可对于本就精神高度紧绷的海军士兵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不啻于惊雷。

站在队伍前排的两名士兵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手指猛地扣动扳机。

然而，子弹射出后，却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传来预期中的撞击声，连声音都像是被周围的黑暗吞噬了一般，迅速消散。

唯有几滴鲜红的血珠从空中滴落，在纯白的冰层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也预示着刚才说话的并非幻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痛痛痛——”

伴随着一阵夸张的呻吟，一个身影从头顶的横梁上晃了下来。

罗宾抬头望去，只见黄猿被一根粗壮的木杆穿过衣襟，像个稻草人一样挂在上面，双脚离地，无精打采地晃悠着双腿。刚才那两发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在衣袖上留下了两个破洞，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

黄猿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自从成为自然系光光果实能力者以来，他早已习惯了凭借光速的移动和攻击纵横战场，能被子弹这种普通的武器攻击到，还真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体验。

很快，几名反应过来的海军士兵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黄猿从木杆上解了下来。

黄猿落地后，揉了揉被勒得有些发酸的肩膀，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最后落在了仍在锲而不舍寻找入口的罗宾身上。

“别找了，小姑娘。”黄猿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意味，“黑幕落下来以后，那边的塔楼就被彻底封锁了，无论是入口还是通道，都被那层奇怪的岩石堵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也是被她扔出来的，还算幸运，挂在了那边的木栏杆上，才没有掉进下面的黑暗里。”

说到这里，黄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他不禁怀疑，这一切是否是阿尔有意为之。把他扔在这里，既没有对他下杀手，又让他恰好能看到罗宾和青雉等人

——好像特意安排来给你们指路的一样。

“青雉，你有办法突破这层封锁吗？古籍记载里，可没有提到过黑白魔法师联手制造出这种东西啊。”说到这里，黄猿不禁皱起了眉头，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历史文献，“从历史记录来看，黑白魔法师向来都是死对头，见面就打得你死我活？”

青雉闻言，缓缓收起了凝聚在掌心的寒气，身体微微一侧，盘腿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没有直接回答黄猿的问题，只是抬起眼皮，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罗宾，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比起我，这里不是有更适合的人吗？”

“唯一能解读历史正文的考古学家，妮可·罗宾。”

要大命了本来想削一下阿尔，结果发现罗宾你根本一不起来啊（惨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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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绸缪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