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人形凶兽的生存之道 第88章 祭献的鲜血

「月亮呀月亮，悬在夜穹之上——」

铅灰色的云层被一道银辉撕裂，那轮亘古不变的明月此刻却透着诡异的幽蓝，仿佛被无形的手蒙上了一层薄纱，将清冷的光洒在断壁残垣上，映出满地狼藉的弹壳与血迹。

一门之隔的赤犬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要知道，位于伟大航道特殊海域的司法岛，因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天空从来都是明亮的，即便在深夜，也会有柔和的光线笼罩着整座岛屿，从未有过这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然而，他清晰地看见，原本通明的司法岛，渐渐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那轮泛着幽蓝的明月，在夜空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将岛屿的轮廓勾勒出几分阴森。

“这就是，她隐藏的力量吗？”战国站在港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握着拳头，海风掀起他的披风，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联系黄猿，在道路被彻底阻挡前组织撤退！”

阿尔静立于广场中央，棕色的长发随风微微飘动。她身上那件黑漆的内衬早已被硝烟染得斑驳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洞，露出底下苍白的肌肤。

她紧闭双目，长长的睫毛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紫雾。那雾气如同有生命般，正从她的领口、袖口缓缓溢出，在空中盘旋、游荡，将她笼罩。

紫雾所过之处，石板缝隙里顽强生长的杂草瞬间失去了生机，叶片迅速发黄、枯萎，最后化作一捧黑褐色的粉末，原本平整的表面渐渐变得粗糙，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水车轻吟元灵语，护月之民林间寐——」

歌谣的第二段响起，声音不大，古老而清晰的旋律传入黄猿耳中。

他终于听见了普库莉三世的声音。

黄猿脚步猛地一顿，身体僵在了原地。

这位总是挂着慵懒笑容的海军大将，此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的右手迅速抬起，掌心凝聚起耀眼的光粒。

他一生见过无数奇诡的能力者，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他一生见过无数奇诡的能力者，无论是能操控自然之力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还是霸气运用到极致的强者，都未曾让他如此失态。

但是，眼前这紫雾中散发的气息，既不属于恶魔果实，也不属于霸气，更像是某种来自远古的禁忌力量。

那股荒芜感仿佛能穿透人的肌肤，直抵灵魂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世界末日的景象，世间一切生机都将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废墟。

那股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黄猿掌心凝聚的金色光芒，在这片漆黑的环境和紫雾气息的双重压制下，明显黯淡了几分，原本耀眼的金色变得有些晦涩。

“啧，这下麻烦了啊。”

黄猿咂了咂嘴，脚下骤然迸发出金色的光焰，身体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阿尔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沿途的空气被撕裂，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轨迹，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阿尔的瞬间，那道纤细的身影却缓缓抬起了手。

挡下来？

黄猿皱紧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闪闪果实能力已经开发到了极致，速度快到超越了常人的认知，寻常人别说是反应过来，就算是用眼睛捕捉到他的身影都极为困难，更别说主动阻挡他的攻击了。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阿尔掌心那道正在渗血的伤口上。

他凝聚出的金色光束，那足以击穿钢铁的「八尺琼勾玉」，竟被阿尔摊开的手掌稳稳接住。

金色的光粒在她的掌心疯狂闪烁、挣扎，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无法挣脱那层薄薄的紫雾的束缚。紫雾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金色的光粒牢牢困住，不断侵蚀着光的力量。

最终，金色的光粒如同熄灭的烛火般，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青烟。

她居然把光抓住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黄猿的脑海中炸响，让他的心脏都不由得猛地一缩。

「待我长成如母勇，月神恩赐银露洒——」

塔楼边缘的普库莉三世猛地停住了拨动琴弦的手指，琴弦因突然的停顿而发出刺耳的颤音。

普库莉三世的目光死死定格在前方那片浓郁的紫雾之中，她的身体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紫雾如同有生命般翻滚涌动，而阿尔的身影就隐匿在紫雾最深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普库莉三世终于明白了阿尔必须离开格里达尼亚的原因。

——黑魔法。

一道道银色的魔纹毫无征兆地从紫雾中浮现，它们像是被唤醒的古老符文，以肉眼清晰可见的速度在空气中蔓延。

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魔纹，沿着紫雾扩散的轨迹不断延伸，很快，这些魔纹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广场彻底覆盖，地面上、石柱上、建筑的墙壁上，到处都布满了银色纹路。

“暗黑领域。”

呼啸的海风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中落下的雨滴，也在这一刻失去了下坠的力量，凝固在距离地面一寸的地方，化为细碎的冰凌。

“那、那是什么？！”

军舰上，一名年轻的海军士兵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他的手指着远处的海面，身体不断颤抖，脸色苍白如纸。

周围的海军士兵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疑惑变成了惊恐。

平静的海面上，一道道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上浮，那庞大的身躯搅动着海水，泛起层层涟漪。

那是海王类，可它们早已不是海军士兵们熟悉的模样。原本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躯体上，此刻布满了暗紫色的纹路，与阿尔脚下的魔纹如出一辙。

它们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巨大的鳍在大海上拍打出沉闷的声响，整个军舰都在为之颤抖。

“整理队形，集合！集合！”

舰队副官声嘶力竭的吼声在甲板上炸开，原本整齐的队列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变得有些散乱，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惊疑与不安，纷纷抬头望向远处那道令人心悸的景象。

一道漆黑如墨的屏障正沿着正义之门巨大的轮廓缓缓落下，如同夜幕降临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海面延伸。

不过片刻功夫，这道巨大的黑幕便彻底将整片海域笼罩，天空中的阳光被完全隔绝。

“开火！快开火！全军满速前进，冲破这屏障！”

随着他的命令，数十艘军舰同时轰鸣起来，炮口纷纷调转方向，对准前方的黑色屏障。

无数炮弹拖着橘红色的火焰划破昏暗的天空，如同流星般朝着屏障呼啸而去，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紧盯着炮弹，期待能看到屏障被炸开缺口的瞬间，令人窒息的一幕出现了。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黑色屏障上，却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响，更没有激起丝毫波澜，就像是投入无底深渊的石子，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中将！不好了！海上也升起来了！”

观察哨兵连滚带爬地冲到中将面前，脸色惨白如纸，海面之下，同样升起了一道道黑色的屏障，将所有军舰牢牢困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我们的军舰被包围了，根本无法突破！”

不少士兵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手中的武器微微颤抖，高昂的士气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一点点被瓦解。

“啊啊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凄惨的叫声从废墟深处传来，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那紫雾如同有生命般，迅速沿着他的四肢蔓延，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挣扎，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身上的紫雾，想要将其剥离，可紫雾却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地黏在他的皮肤上，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

士兵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身体在紫雾的包裹下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最终，他的身影彻底被紫雾吞噬，化作一团漆黑，扑向周遭曾经的同伴。

青雉皱着眉，眼中满是凝重。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团黑雾，双手迅速抬起，掌心凝聚出大片的寒冰。

刺骨的寒气以他为中心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虚无的大地上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将那些被黑雾缠上的海军士兵隔离起来。

青雉猛地攥紧拳头，凛冽的寒气自他拳缝间丝丝缕缕地逸散，又在空气中凝结成转瞬即逝的冰晶碎屑。

作为海军本部的大将，他的能力足以冻结整片海域，然而，面对眼前这片如活物般蠕动的诡异紫雾，他引以为傲的冰冻之力却如同石沉大海，那些缭绕的雾气在触及寒气的瞬间便诡异消散。

天空中的银月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光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紧接着，一道细微的裂痕在月面上悄然浮现，如同瓷器上蔓延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张、加深。

裂痕边缘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从月球内部苏醒，要撕裂这层束缚降临世间。随着裂缝的扩大，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司法岛，连空气中的气流都仿佛凝固了。

无数虚无的魅影从那道巨大的裂缝中蜂拥而出，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同被狂风卷起的黑色烟雾，在空中肆意扭曲、盘旋，肆意的收割着海军的生命。

“攻击！攻击！这些影子可以被打散！”

黑幕之外，稍显平息的海浪再次掀起滔天巨浪，然而，无论海浪如何猛烈冲击，那道漆黑的屏障却纹丝不动，如同铜墙铁壁般将一切阻挡在外。

梅利号的甲板上，海风吹拂着罗宾的长发，黑色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异常坚定的眼神。

她的右手紧紧掐着被他逮住的阿尔戈斯，周围的船员们都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破这紧绷的局面。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罗宾的声音冰冷刺骨，“带我们回去，否则……”

话未说完，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阿尔戈斯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挣扎的动作瞬间停止。祂能清晰地感受到罗宾话语中的威胁，但是……

“你会救她吗？你们这群自诩同伴的人，真的拥有向死而生的勇气吗？”

清亮如银铃，却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稚嫩童声，毫无征兆地从阿尔戈斯的口中溢出。那声音打破了甲板上凝固如铁的诡异僵持，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阿尔戈斯。

祂周身的混沌雾气悄然散去，光晕之中，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金发碧眼小女孩缓缓显现，小女孩悬浮在半空中，小小的脚掌离地半尺，裙摆随着无形的气流轻轻飘动。

“我能带你进去，但是前面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要内心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哪怕只是瞬间的犹豫，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永远陷入沉睡，再也无法醒来。”

“你是谁？”

弗兰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孩，双手叉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女孩缓缓转过头，对着弗兰奇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两颗小小的虎牙露出，但是这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

“我只是一段记忆。”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甲板上的众人，最后停留在罗宾身上，又指了指弗兰奇、路飞等人，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可以进去，他们不行。”

“为什么？！”路飞挤开身边的索隆和山治，大步流星地凑到前面，双手叉腰，大声质问道，“我不会动摇的！不管前面是什么危险，我都要进去！阿夏是我们的同伴！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在里面。”

“路飞冷静！”娜美劝阻道，“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罗宾没有立刻说话，她微微低头，看了看牵着自己手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手掌小巧而温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动摇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小女孩骤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但仅仅过了一秒，她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仿佛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答案。

“我喜欢你的敏锐，罗宾。”小女孩转过头，看向罗宾笃定道，“她不会再动摇的。”

“再？”

这个字在罗宾的脑海中短暂停留。

所以，只要有一个人主动踏入那片黑暗，将她带出来就结束了。

思绪流转间，阿尔戈斯周身散发的金色光辉愈发璀璨，温柔却又坚定地指引着方向。

罗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残存的一丝疑虑，迈开脚步，缓缓朝着那片被浓稠黑暗笼罩的区域走去。

随着她的深入，周围的光线逐渐黯淡，喧嚣被彻底隔绝，只剩下无边的寂静，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放慢了脚步。

终于，在黑暗的尽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罗宾抬眼望去，正对上了青雉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眸。

她轻轻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搞什么啊，哪有她说的那么恐怖。”

青雉将罗宾的小动作和那声嘀咕尽收眼底，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抽了抽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上方的月，开口纠正道：“现在非常紧急呢。”

「月亮呀月亮，悬在夜穹之上——」

歌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令人心悸的绝望。

歌声在司法岛的上空回荡，与魅影的尖笑、海浪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的交响曲，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即将降临。

阿尔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越来越浓烈的虚无气息，她缓缓抬起头，金色的光芒从她的身后绽放开来，一对巨大的金色羽翼逐渐舒展，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不远处的黄猿看到这一幕，心猛地一沉，瞳孔微微收缩。

阿尔悬浮在半空中，金色的羽翼在她身后轻轻扇动，她伸出手，朝着黄猿的方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来吧。”

在比黑暗更加幽深的暗之深渊，存在着一位试图将一切都化为无的魔王级大妖异——暗黑之云。

相信打过云妈人都很熟悉上一章的「狂水」「飙风」

参考的是坐骑描述：暗黑领域

暗黑之云创造的领域的一部分。这块区域曾使无数敌对者坠入暗黑天空，只有得到领域主人的认可才能稳立其上。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后，领域主人逐渐消散，赢得了胜利的冒险者获得了这片领域的所有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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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祭献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