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同人]水消失在水中 第4章 蓝色心脏

“很抱歉，我们来的太迟了。”卡西米尔拉著克洛斯的手走出警局，走在他们旁边的伊宁略显愧疚的说。

“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来了才对。”卡西米尔笑著说。

霍奇纳确实是一个看上去温和甚至弱气的男人，他留著一头齐肩的头发，眉眼低垂，看上去十分虔诚。这让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学校中的一些永夜教徒的玩笑——“蒸汽教会盛产gay”

算了，还是不要不敬神明了。

“所以......”卡西米尔略带犹豫试探的说，“卡修斯他们.......”

“节哀。”霍奇纳执事低声说，“他们被发现在贝克兰德的郊区，就在你昏迷的地方周围不到10公里的地方。在一条河里，被今天早上早起洗衣的农妇发现。”

“是自杀？”卡西米尔问完，这位温和的执事眼神颇为古怪的看了卡西米尔一眼，“是的。”他最后说，“没有被捆绑挣扎的痕迹。”

“我很难过。”卡西米尔说，“愿他们在永夜安眠。”之后他顿了一下，“所以，这件事情和那个‘非凡事件’有关吗？”

“你很聪明，孩子。”霍奇纳执事维持著那个微笑，“我们认为，他们是被迫自杀的。”

“被迫？”卡西米尔其实并不特别惊讶，但还是适时轻声重复了一下，表现自己的困惑和惊讶。

“在鲁恩国内已经发生过至少3起类似案件，死亡人数在3到7人不等，但这次是最多的。”霍奇纳轻飘飘的说，“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卡西米尔感觉一股冷气从背后冒出来。

霍奇纳没有再看他，“唯一的共同点是，死亡人群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心理学的爱好者，也有许多神秘学爱好者。”

“我确实是和卡修斯在心理学的座谈上遇见的，他似乎对神秘学也很感兴趣。我回去以后又会想起了一些事情，在聚会之前他似乎........”

“我们可以回总部说。”霍奇纳打断了他，他似乎环顾了一下四周，皇室警署的总部在贝克兰德的市中心，起初没有什么人，但是随著走出禁行区，人流量也渐渐大了起来。

“你可以在路上再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回想一点东西。”霍奇纳伸手拦下一辆马车，“我们不会怀疑你记忆恢复或者在之前有所隐瞒，伊宁可以对这一切负责。”

卡西米尔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伊宁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人会说谎，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话语，甚至肢体动作，面部肌肉，但是很少有人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

“我并不相信人，但是我相信人的内心。”她最后说，“所以我相信你。”

其实你不应该相信我。卡西米尔在心中默默的说。

“........比如你现在一定再说，其实你不应该相信我。”卡西米尔睁大了眼睛，伊宁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

“你会读心？”卡西米尔集体的说，伊宁摆手，“应该说，是的。但是我刚才没用。”

还是有点恐怖了。卡西米尔不敢再乱想，衹是直接说：“你是非凡者？”伊宁依旧笑著，“是的。”霍奇纳突然转头问，“卡修斯先生在失踪前有接触什么和非凡有关的事吗？”

卡西米尔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卡修斯一直在追求的就是成为“非凡者”，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将渴望寄托在神明的赐福上，而是一直在寻找另外的途径。而就在聚会的前几天，卡修斯似乎一直在神神秘秘的出入一些黑市.......

“一颗心脏。”卡西米尔喃喃的说。

“什么样的心脏？”

“淡蓝色的.......我不确定。”

霍奇纳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你在哪里看见过他？”

“聚会前3天，在他家里。我们每周都有一次沙龙聚会。”

霍奇纳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转头拉开了帘子，“去金伯爵家。”

“但是大人，他们是永夜的教徒........”伊宁犹豫的说。

“.......”男人真的冷静了下来。

“理论上说，蒸汽教会已经不是正神教会了。”伊宁对卡西米尔解释，“神战结束以后我们差点失去在贝克兰德建立教会的机会........”但是蒸汽教会现在还是在廷根和贝克兰德各有一个教堂，机械之心也依旧在鲁恩活动，衹是执勤范围大大缩小了，基本被局限在了少数和信仰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有关的非凡案件。

“我们不能插手永夜教会的势力范围。”霍奇纳点头，“所以直接上报吧。”

“什么？”伊宁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上报.......这么严重吗执事？”

男人点头，“你说的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情还是赶紧上报圣者们。”他说完，转头对卡西米尔略显温和的点头，“今天的事情十分抱歉，我们先送你回家。当然，如果之后，你又想起了一些有关这个心脏的线索，欢迎来找我们——就像今天这种。”

“可以。”卡西米尔点头，霍奇纳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结束话题的时候，这个因为身高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却又开口了，“但是你得告诉我这个心脏是什么。”

那双蓝色的眼睛无波无澜，似乎料到了霍奇纳的惊讶，他没有笑，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我认为我有资格知道。”

霍奇纳被他的态度惹的皱起了眉，“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卡西米尔勾起嘴角，“一个严重到需要上报圣堂甚至蒸汽教会内部都无法独立解决不得不联合永暗教会行动的物品，我无法信任机械之心可以保护我这样的普通人。”

这是在挑衅。霍奇纳的嘴几乎抿成了一条线，脸上的肌肉紧绷，之前脸上面具一样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不见。

“你说的有道理。”出乎意料的，这位地位颇高的高级执事最终没有发怒，他叹了一口气，“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加入机械之心。”

“然后我就可以得到内部资料？”卡西米尔惊讶，这要求也太低了点吧，他都已经做好拉锯战的准备了。霍奇纳摇摇头，“不，我还是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这不是我故意为难你，除了已经知道内情的人，哪怕是如今教会的其他高级执事在这里，甚至到圣堂去申请，也是不会被允许窥探的。”这次霍奇纳说的很认真，“加入机械之心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分辨和处理一些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的非凡事件……我们也会给你配枪，给你一些普通人可以即时使用的非凡物品——这点目前只有蒸汽教会有能力做到。”

“听上去不错。”卡西米尔点头，霍奇纳看了他一眼，“你很有勇气，也很冷静。”

“多谢。”

“但是在这个世界过分窥探真相的勇气不是好的品质，与能力不匹配的知识是有害的。”这位高级执事意味深长的说。

“听上去您像是深受其害。”

“所有人都年轻过，孩子。”中年的男人长叹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时却突然顿了一瞬，“你在套我的话。”他看着卡西米尔，黑发蓝眼的青年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只说了两句话。”

“哈哈哈哈，你说的对。”霍奇纳一愣，笑了起来，“好吧，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我倒还真愿意做你的申请担保人——你很有天赋。”

卡西米尔并没有听懂霍奇纳的话，“担保我得到蒸汽之神的祝福成为非凡者？”

“这可能是你之后会学习到的知识，但是出于个人意见，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好啦，孩子，你们到了。”

马车停在富斯尔街八号，卡西米尔拉着妹妹下车，“那请问我怎么去找你们？教堂？”

“你可以先去找伊宁。”卡西米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于是礼貌的和霍奇纳两人挥手告别。

“明天见。”

“好了，接下来是你的问题。”卡西米尔关上门，他没有立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口，随意的靠在柜台边，注视着妹妹无声的进门，似乎想飞快的溜上楼。她的脚步刻意踮起，步伐频率很快，这说明她在刻意的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她即将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时候，卡西米尔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哥哥。”蓝眼黑发的小女孩的身体僵硬的停住了一瞬，她笑着转身眨眨眼，卡西米尔也用嘴角划出一个微笑，眼神示意她走下来。克洛伊似乎还想挣扎，“哥哥，被关了这么久……你不睡觉吗？”

“你甚至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被虐待吗？”卡西米尔率先走向沙发，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还是说，你已经通过某种方式确认了我没有问题，现在你要急着回房间去完成任务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克洛伊拖拖沓沓的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在边缘坐下，“我只是被吓到了，想回去睡觉……”

“你是非凡者吗？”卡西米尔突然的提问让克洛伊滞塞了一瞬，很短，但是在卡西米尔眼中格外明显，“不是。”女孩飞快的否认。

客厅陷入了沉默，卡西米尔审视着女孩，而克洛伊审视着原木色的地板。

“好吧。”最后卡西米尔打破了沉默，“我不清楚非凡者具体的工作，但是就今天我所经历而言，我认为他们要面对的东西很危险错综复杂而且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和人道体系——我并不希望我的家人，特别是我唯一的妹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独自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危险。”

“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女孩低头，“我知道的哥哥。”

我觉得你不知道。卡西米尔在心里无奈的回答，但是他又确实没有办法。

也许加入机械之心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他想。可以看着这个妹妹，也许从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我还可以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看着克洛伊再次缓慢向楼梯移动的脚尖，卡西米尔无奈的挥了挥手，女孩如蒙大赦，飞一样的跨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