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第5章 篝火旁的交易与不速之客

“唰——！”

一道快如闪电的、娇小得不可思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突兀地切入两人之间！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绿色眼罩的娇小少女，她手中握着一把与她体型完全不符的、巨大剪刀状的奇异武器，精准无比地、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架住了伏黑甚尔再次刺下的短刀！

“锵！！！”

金铁交鸣之声比之前更加刺耳，火花在两人武器交击处迸射！

强大的冲击力让来者向后滑行了半步，脚下在肮脏的地面犁出浅沟，但她稳稳地站住了，抬起头，眼罩下的目光锐利如刀，锁定在伏黑甚尔身上，脸上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如同找到新玩具般的兴奋笑容。

“喂，你这家伙，”少女开口，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看中的人……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铃屋什造？！

是那个《东京喰种》CCG的喰种搜查官！

禾乃秀愣住了，【羁绊雷达】上，代表这个少女的光点呈现出一种混乱、疯狂、却又带着奇异的、如同孩童守护新玩具般的保护欲的复杂色彩。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和她有过任何交集！甚至连一面之缘都谈不上！

伏黑甚尔看着突然出现的铃屋什造，死水般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依旧是冰冷的杀意。

“让开。”他沙哑地开口，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嘻嘻，才不要呢！”铃屋什造脸上露出一个更加灿烂却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她舔了舔嘴角，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看起来很有趣，我要了！而且你看起来……也很强，砍起来一定很爽！”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库因克”再次挥动，如同狂暴的旋风，主动向伏黑甚尔发起了进攻！

她的动作诡异而迅捷，充满了杀戮的舞蹈感，与伏黑甚尔那种高效简洁的杀人术形成了鲜明对比。

伏黑甚尔被迫迎战，两人瞬间战作一团，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和武器碰撞的火花，以及四溢的、危险的能量波动。

禾乃秀捂住血流不止、剧痛钻心的肩膀，趁着这突如其来的、完全无法理解的混乱，强忍着几乎要昏厥的痛楚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为他挡住致命一击的、行为逻辑难以理解的少女，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垃圾场更深处、通往城市之外的阴暗巷道踉跄逃去。

他不知道铃屋什造为什么要帮他，也不知道她能挡住那个恐怖的杀手多久。

他只知道，他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弄清楚这一切，才能……有机会面对那些他注定无法逃避的“债主们”。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和指尖不断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的、刺目的痕迹。

肩上的伤口每一次移动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耳畔是自己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

但他不敢停下，拼命压榨着体内最后一丝力气和精神力，维持着那层几乎要溃散的【初级结界术】。

同时催动【草木亲和】的微弱效果，试图让巷子两边疯长的、形态怪异的杂草和藤蔓掩盖他留下的血迹和气息。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阴暗、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巷子，身后的打斗声早已听不见，【羁绊雷达】上，代表伏黑甚尔和铃屋什造的光点也因为距离拉远和自身状态恶化而变得模糊。

终于，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的边缘，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他冲出了狭窄压抑的巷道，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布满瓦砾、废弃车辆和扭曲金属的空地。

更远处，是更加扭曲的、仿佛由不同世界的景物强行拼接而成的荒野，以及一道若隐若现、仿佛空间裂缝般的、浑浊的能量壁垒，如同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肥皂泡薄膜，将城市与荒野分割开来。

那里，就是城市的“边界”，传说中的“废壤区”。

禾乃秀喘着粗气，感觉肺部火辣辣地疼，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巨大、混乱、霓虹与妖气交织、现代与古代并存的初始城市。

它如同一头蛰伏的、由无数**和执念构成的巨兽，刚刚险些将他吞噬。

安倍晴明、酒吞童子、太宰治、伏黑甚尔、铃屋什造。

仅仅一天之内，他就与如此多的“熟人”产生了交集，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拉紧了被鲜血浸透、变得冰冷粘稠的衣襟，紫瞳中劫后余生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坚毅、更加冷静、如同在绝境中淬炼出的寒冰般的光芒。

这个世界很危险，但他活下来了。

他的逃亡之路，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前方是未知的荒野，是更多的危险，也是……可能存在的，一丝渺茫的生机。

他深吸一口混杂着铁锈、尘埃、腐烂物和奇异能量的、令人作呕的空气，迈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踉跄而坚定地，踏入了那片混沌的、被血色夕阳。

如果那能称之为夕阳的话，余晖笼罩的边界之地。

身影逐渐消失在扭曲的光线、弥漫的尘埃与愈发浓重的迷雾之中。

意识在黑暗的泥沼中沉浮。

左肩处传来的、如同被烧红烙铁反复灼烧搅拌的剧痛，是连接禾乃秀与这个残酷世界的唯一锚点。

冰冷、失血带来的寒意，还有精神力过度透支后的虚空感，像永不停歇的潮水，一**侵蚀着他几近涣散的理智。

他不能昏过去。

一旦失去意识，在这片规则不明、危机四伏的荒野里，等待他的只有成为某种变异生物的口粮，或者被无处不在的混沌规则同化、分解。

他咬紧牙关，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凭借着在无数虚拟世界中磨练出的、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强行维系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

他是禾乃秀，顶尖的玩家，就算游戏版本换成了地狱难度的现实，他也绝不能倒在新手村。

或者说，新手荒原。

他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瓦砾、扭曲的金属残骸和散发着微弱荧光的怪异植被中跋涉。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上的伤口，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刺痛和湿冷的黏腻感，那是鲜血仍未完全止住的征兆。

【羁绊雷达】在意识海中微弱地闪烁着，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信号时断时续。

代表那座初始城市的密集光点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地平线上的海市蜃楼。

但荒野之中，并非空无一物。

一些代表着中立或微弱敌意的、或明或暗的光点，如同荒野上的饿狼，在他感知的边缘游弋，带着好奇、评估，更多的是**裸的食欲。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恢复哪怕一丁点体力。

目光在浑浊的天光下艰难地搜寻，最终锁定在一处由巨大、扭曲的钢筋混凝土块和断裂的金属管道构成的夹角。

那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勉强可以容身的凹陷，能遮挡来自大部分方向的视线，也算是个背风处。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挪了过去，背靠着冰冷粗糙、布满苔藓和锈迹的混凝土壁滑坐下来，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

冷汗浸透了他额前的黑发，黏在苍白失血的皮肤上，狼狈不堪。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肩，深蓝色的和服已经被鲜血和污垢彻底染成了一种暗沉的、不详的紫黑色。

伤口依旧在缓慢地渗血，伏黑甚尔那把诡异短刀上附着的某种力量，似乎在阻碍着伤口的自然愈合，带来持续不断的、深入骨髓的刺痛。

必须立刻处理。

他再次将意识沉入【千面之书】。

金色的书页似乎也因为他状态的恶劣而显得光芒黯淡，翻动时带着滞涩感。

最终，书页停留在代表《阴阳师》的部分。

他寻找着可能用于治疗的法术图标。

【治愈之光（低阶）】：凝聚微弱的生命能量，加速小范围伤口愈合。（状态：受未知能量干扰，效果大幅削弱）

【清心咒】：宁神静气，小幅恢复精神力。（状态：可用，效果减弱）

【止血符（残）】：需符纸媒介，暂时封住血流。（状态：无媒介，不可用）

果然，直接治疗受到了那诅咒般能量的干扰。

他不再犹豫，先尝试施展【清心咒】。

一股微弱的、清凉的气流如同溪涧细流，缓缓汇入他几近干涸、布满裂痕的意识海。

虽然如同杯水车薪，但确实让那令人窒息的眩晕感和灵魂层面的疲惫减轻了一丝。

精神力的微弱恢复，让他对【千面之书】的掌控力也稍微提升了一点。

紧接着，他调动起刚刚恢复的、为数不多的精神力，配合着【治愈之光】的法诀，将手虚按在左肩那可怖的伤口上。

柔和的、带着微弱暖意的白色微光自他掌心浮现，如同夜间的萤火，覆盖在狰狞的伤口上。

[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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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篝火旁的交易与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