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牛顿不在的城市 第8章 第 8 章

在写着玄武书房人事部的门前站定，织田作深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服，他推开了那扇灰色的门。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之前联系过的要来面试辞典编辑部的织田作之助，今天请多指教。”

弯下腰恭敬地迈进去，转身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不留一丝声音，将准备的履历双手递上，然后坐在了摆放在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握拳有些紧张的放在并紧的大腿上。

对面负责面试的人是一位慈善的女性，稍微上了点年纪，穿着很是普通的套装，她推了推眼镜，粗糙的翻看了一下简历，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然后笑了一下，窗外的阳光很是温柔，照耀在室内连灰尘都在闪闪发光。

“织田先生，你为什么想要从事这份工作呢？”

果然是这样的问答开头，织田作悄悄松了口气，从来没有经历过普通工作的流程，昨天还在家里对着最后之作练习了很多遍，今天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他的手掌张开，在膝盖上摩挲了一下，再度攥紧。

“直截了当的说，我本来是想要自己写小说的，但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像样的文字，朋友建议我来这边熟悉一下文字的工作，用利于积攒文学的经验。”

面试官眨眨眼：“真不像是求职者的说法，说实话这个职务我们已经招募了有一个多月，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投递简历，现代社会的年轻人都倾慕于当编辑这类听上去比较体面的工作，辞典的编纂受到经济的影响，工资也不是太高。”

“织田先生，你真的愿意吗？”

这么说就是愿意录取的意思，织田作将拳头朝上，做了一个拘谨的加油的动作，胳膊微微向后抽动，他立刻高声回复：“十分乐意！”

从人事部走出来的时候，连脚步都有些悬浮，恍恍惚惚中竟然就决定了下一份工作的去处，顺利的就像是梦一样，他伸出手松了松领带，将袖子免到了手腕上方，修长的手指从文件夹里将写着自己的简历表抽出。

这是一方通行替他准备好的东西。

对方嘴里说着：“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就会很容易入职。”

将柔软的纸张放在眼前，那是上面写着「横滨纸鸟出版社」这样的字样的推荐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织田作之助是一位十分优秀的人才，曾工作于小说编辑部，在任职期间有多辛劳认真，这种官方的客套话。

“真的，到底是如何拿到这种东西的。”

晃了晃文件又把它整整齐齐的塞进去，织田作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右手攥住放在嘴边，想要遮掩下自己难得的真心实意的高兴，已经有多少年了，不曾这么畅快的笑出来，这么轻松的卸下了肩膀上的重任。

“这下不得不好好工作了。”为了不辜负一方通行的期待，绝对要成为小说家。

织田作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抬腿离开了玄武书房的大楼，眼中开始期待第二日的出勤，伴着满足的心情他坐上了回横滨的电车。

同一时间，在港口黑手党大楼内难得出勤一次的一方通行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上面堆放的一大摞纸质文件，她面露难色后退了一步，就在想要转身离开，刷脸当成已经上班这个事实的时候，背后伸出了一双书用力的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是中原中也。

“做我的助手处理文书，这是我答应给你通融的代价。”

已经彻底认识到应该是读作赭色的，有这么一头蓬松头发的人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禁锢在一方小小的桌子上，面对着高高垒起比她坐下都要高的工作，终于有些慌乱的眼中流露出了退避的神色。

一方通行双手拍在了桌子上，眼神有点凶恶：“你们是黑心企业吗？山一样的文件，这违反劳动法法案了吧。”

她是知道的，在她做出拜托他人完成一些事情以后，基本的都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眼前的事情有些超出她的想象，这个工作量是正常人可以完成的程度吗？

“别开玩笑了，我的耐心可不是被你拿来消遣的！”

啪的一声捏断了手中的一支笔，简便的桌子被重力压着下沉，开始扭曲，就在即将崩溃的时候被中原中也紧急控制住，泛着红色的重力操控抵消了一方通行没怎么用力的扭曲。

“你这个家伙才是开什么玩笑，这都是他人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就这样自顾自的被搞破坏弄乱了，你会在这里整理一晚上吗？”

答案的否定的，没想到中原中也这个人是这么重视他人劳动的人，被憋到无法反驳的一方通行幼稚的踢了一下桌角，顺带一提，控制了力量，只用了普通人的身体力量。

依旧披着黑色大褂的中原中也左手叉腰，右手撑在桌面上，看着一脸抗拒的一方通行，现在的结果是可以想象到的，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夸张的工作量真的会累死人，他也不会想找一个助手给自己添麻烦。

尤其是脑子不错的助手，不太好找。

“这都是那个每天逃跑，不知道去哪里放松的自·杀·混·蛋堆积下的公务，虽然都转到我这边了，如你所看，我自己要全部处理也有不小的压力，而且我还有外出的任务，你可是从我这里撬走了一个能跑外勤的优秀员工，这点补偿，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压低声音，中原中也带着些威胁的力度在一方通行的耳边提醒。

她是知道的，其实只是在耍脾气，在胡乱地试图蒙换过关，只是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是她不太擅长的事，不喜欢的事情在以前都是直截了当的拒绝，用武力强硬的解决，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局面了，不在学园都市内，连乱来的权力都减少了一半。

“我知道的。”她还想试图狡辩：“暗杀也好什么也好，这样的任务就没有嘛。”

“没·有——！”弯下腰对着那双闪着闷闷的愤怒的红色眼睛，中原中也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十分清晰，切断了对方所有的退路。

也不是说她的优秀的脑力解决不了这些像虫子一样烦人的文件，倒不如说应对这些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是不愿意，只是不想去处理，就是这样简单地，懒惰的理由。

事情的起源要回到三天前。

烦恼于怎么去劝说织田作心情变坏的最后之作再次在一方通行身边叹了口气，就连拿在手中的冰激凌都有些融化，粘稠的白色奶油混合着冰凉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淋在裙子上。

“喂，都化了，赶紧吃。”

最后之作从花坛的边缘跳下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用着那双和发色相同的茶色的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盯着一方通行。

“怎么了…”

“你完全不理解！御坂御坂生气的抗议道！！！”

手中的冰激凌也不吃了，最后之作开始了每天无数次的和一方通行对线的时间。

“你在说什么？”

“织田作不开心，御坂御坂十分担心，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御坂和织田作去了收养小孩子的地方，那里的小孩子十分喜欢织田作，但是织田作不开心，御坂御坂不知道原因，希望你能帮帮织田作。”

单纯的小孩子有些低沉的垂下脑袋。

拿着罐装咖啡的一方通行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的，正对着的名叫横滨纸鸟出版社的大楼，繁忙的职业人步履匆匆，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面色上是挡不住的疲惫。

将喝空的铁罐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内，流畅的抛物线在空中画出好看的弧度。

“我们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正说话的期间，中原中也从大楼内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些纸张。

一方通行站起来，没等对方走近，感觉到中原中也已经看到了自己，她就径直向着拐角处的一家咖啡店而去，最后之作乖巧地跟在身后，蹦蹦跳跳的沿着地面上的放格子一块块前进。

进入咖啡店拉开靠近窗户的座位，熟练地点了一杯意式浓缩，给最后之作要了一块能腻死人的草莓蛋糕，没有等多长时间中原中也就走了进来，同样拉开了座位，扯了扯领带，有些热的温度让他有点烦躁。

“一杯清水，谢谢。”

应付出版社的高层不是轻松的事情，那群说话文绉绉的人卡着严格的敬语，令人浑身不适。

“累死了，这是你要的东西。”中原中也往前一扔那堆纸张，任由一方通行拿起来检查。

“你要求的我都办到了，现在该谈谈条件了，之前你说不管什么都会做，不是骗人的吧。”用着放肆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揽着椅背，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桌沿上，之间清缓的敲击着，发出噔噔的声音。

“没有骗你的必要。”一方通行将资料整齐的理好，然后放在了自己准备的文件夹内：“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完成，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事。”

这是放在港口黑手党面前特别诱人的机会，不论是完全披露自己的能力也好，还是接下大量的任务也好，亦或者让他完全投靠港口黑手党也好，如果换成那个森鸥外的话，肯定会提出许许多多的不合理有点勉强人的要求。

一方通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惜中原中也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解雇织田作之助，给他准备这些假的工作经历，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报收留我们的恩情而已。”

织田作在港口黑手党并不开心，他只是缺少一个推他一步往前走的人，有自己的目标，有想做的事，一方通行愿意当这个恶人来帮他迈出畏惧的一步，他应该过着更加普通更加充实的人生。

“嗯——是这样啊，那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当我的助手吧，优秀的部下离职了，正好你代替他好好工作，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你也应该做点有价值的贡献了。”中原中也往前探了探身子，嘴角弯起了一个笑容。

就这样，这个邪恶的交易将一方通行拖入了最不愿意去的文书地狱。

趴在桌子上揉了揉变得乱糟糟的发顶，不停的处理不停的有新的放上去，一眼看不到头的庞大的工作量几乎要将一方通行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脾气点燃，要不是不能把这些都烧掉，她绝对会动手的。

总有一天连着整座大楼一起炸了！

等她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之后！

咬咬牙齿，再次提起笔开始了工作。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夜晚的八点多了，揉揉酸疼的肩膀，缓缓的打了一个哈切，想要离开的一方通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视线突兀的被还亮着的一盏灯光吸引，那是中原中也的办公室。

年轻的少年两只手各拿着一份文件在同时进行处理，放在手边的咖啡已经没有了热气，整座大楼都不剩下多少人，依旧坚持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中原中也显得和这层空旷的环境格格不入。

同样脾气不怎么好，看到纠结处还会咬着笔杆用力的蹂躏自己的头发，帽子早就挂在了衣架上，带着的黑色手套没有脱下，微微驼着脊背用心的处理自己的工作。

看到这一幕，一方通行不情不愿的啧了一下嘴，然后再次坐了下来，一脸‘才是不是同情这家伙’的表情别扭的再度拿起了笔也开始工作。

“麻烦的家伙。”

是不是真的写的不太好啊呜呜呜

怎么说我也行千万别说我不喜欢里面的角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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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玻璃心的(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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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