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学校学前班的语文老师今天被‘拿下’了,你知道不?”元铃娇在饭桌前提道。
“‘拿下’了?”元候闵八卦地接话:
“我还真不知道,犯天条了?”
元铃悦无语了:“这不是你干的?”
“你什么意思!”元候闵听到这句话,气的饭都不吃了。
元铃娇疑惑:“真不是你?”
元候闵放下碗坚定地摇了摇头。
“还真不是你爸,”于雪华难得一次帮元候闵辩解,“在第二次写名后,我跟你爸去学校要解释,碰到别的孩子的家长直接反馈到校长那边,他们比你爸迷信,要求彻查。校长在他们强烈不满中直接跟有关部门反馈了。”
刚端起的碗,又被元候闵Duang地一小声放下:“什么叫比我迷信?!”
于雪华赏他一个白眼,接着对三小只说:“见有人在闹这事,我们也跟着应和一声后回去了。现在被‘拿下’,那应该真的是封建迷信了呀~”
饭后,元候闵坐在专属茶位纠结很久,不想把话憋心里。郑重对着在场四位道:
“我平时说那些不是封建迷信,”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们要理解什么是封建迷信。”
认真起来的大家长,在座各位还是有点怵的,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安静倾听。
“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精华,面相手相跟风水,是通过大量人数统计加实践理论出来的,不是瞎胡扯,有理有据。
中医以前也一度被说是封建,现在科学实践证实了它的原理,有权威了,你们谁敢说这是封建?封建迷信是什么?利用这个去害人,舍了别人利己才是封建迷信,我这是信仰!!”
着重地说最后一句,元候闵瞟了一眼于雪华。
四人频频小幅度的点头,于雪华立即面带歉意地给他续上茶水。
说出来后元候闵舒了心里的郁结,放松下来,“我们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东西,不能一棒打死,要谨慎细微,自己去明辨。
《梅花易数》听过没,可厉害了,能靠推理就把即将可能会发生的事算个大概,这也是变相的算命。另外《周易》是我立志要看透的,你们等着叫我大师吧!”
四人默契的叫:“元大师好!”
元候闵假意抚了抚不存在的胡须,点头道:“太恭维了,太假了,到那时再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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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电视机前,元铃娇跟元铃悦凑一块嘀咕:“《梅花易数》没听说过,《易经》倒是有,哪天我们凑钱一起买一本来看看?”
元铃悦:“可以。”
元铃棋凑过来闪着大眼道:“那我可以一起看吗?”
元铃悦:“可以。”
“喔耶!”
元铃悦继续道:“一起出钱就行。”
“……我才不稀罕呢!”(元铃棋心里的小人军体拳演练开始)
下午放学,大元铃棋跟姐姐们回到大院,放下书包后拉着姜桂媛奔向老爸的茶友桌,急切地在老爸身边低声问:“有没有打听到郝玉以为什么搞封建了没?”
元候闵虚虚瞄了前面几位茶友,同样小声回道:“你小孩子家家的,那么八卦干什么。”
元铃棋不管,直接拉着姜桂媛在一旁坐着听。
茶友一打量了她们两人,开口询问:“这两个就是你家小二小三吧?”
元候闵/元铃棋/姜桂媛:……
元候闵一下坐直溜起来,“会不会说话?喝我的茶还说这种话,要不我叫我家小二给你倒盆尿漱漱口?”
茶友二:“就是,太不会说话了,”她连忙扯开话题,“这小一点的是你们家老幺吧,另外这个白净一点的女娃娃是她同学?”
元铃棋:“是的,是我同学,姜桂媛。”
“这边姜姓少呀……是姜医生家的?”
姜桂媛礼貌地点了点头。
茶友一:“哎哟,不得了,他们一家都是有文化的。”她这回认真上下扫描姜桂媛,露出丑陋的“八卦脸”道,“不过,听说你妈妈离婚你跟你妈姓啊?”
姜桂媛没有理他,不想跟嘴臭的说话。
元候闵现在才知道姜薷夏是离婚了的,不说还以为她老公出远门赚钱去了。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满嘴喷粪的茶友一扔到外太空去。
元铃棋本来就不喜欢这个茶友一,直接对着他开火:“你是住海边还是中午饭下太多盐把你咸着了?管那么宽。”
茶友一恼了:“元师傅,你家孩子这么小口齿就这么伶俐,在家没少忤逆你吧?”
元候闵反而淡定下来,道:“这样孩子在外面才不会被欺负。”他伸手接过元铃棋递过来的零食,接着说,“你家孩子也不赖,没少打架被找家长吧?我家就不会,安安分分的,只要人没得罪她,她也不会骂人。”
茶友一被杀的血条锐减,收麦下线,做空气人。
茶友二当听不懂他们几个拌的嘴,对着元候闵说:“那你家孩子很不错,知道不能受欺负。期中考不是刚过?考得怎么样呀?”
这你就问对了。元候闵小小得意一下。
“才开始读书,听说上课不认真,平时也没怎么教她……”
“成绩很差?”茶友一关心的语气下掩盖不了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元候闵看了她一眼道:“成绩不重要……哎~语文就考了个80分,有点不争气,她同桌就不错,99分呢!”
“喔!这样还不争气,很争气了。”茶友二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茶友一,他家孩子都没考过60分。
茶友一干笑,心里猛拍自己的嘴:活该你动嘴,活该你动嘴。
茶友二预估着元铃棋的大概年龄,道:“刚开始读书那就是学前班是不?”
元铃棋继续偷偷摸摸拿茶友二带来的零嘴,嘴甜地应道:“是的呀。”
得到确切的答案,茶友二八卦四起,对着在场的人道:“诶,你们知道早上学前班的语文老师被抓的的事不?”
元候闵点了点头,“中午听孩子说一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你们知道了?”
二摇了摇头:“我也只知道被抓了,具体不知道。”想不通当个学前班老师有什么好被抓的。
终于到了茶友一的一技之长,他赶紧接话:“知道知道,我住她那附近,中午有点吵闹,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还真是什么事!”
距离远一些的人也围了过来,三三两两的问:
“那是什么事?”
“听说闹得挺大的。”
“直接换人了呢!”
“对呀,过来替班的人都找好了,应该是调查清楚了才抓的。”
一神秘地道:“听说呀~是搞封建迷信!”
周围的人唏嘘不已。
“搞这个也不用抓吧,我们这不也有神婆半仙?都不见抓的。”
一:“嗐,你不知道,她家那位做那么久生意,一直都好好的,就年中生意突然亏了,小孩也生了大病。这说钱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再赚,可小孩不行,是自己身上的肉啊。”
“就因为这个搞封建迷信?”
“不会借钱或者去看看医生?”
一:“这些她当然做过了,但不顶用啊,借的钱跟会飞一样,咻咻咻没了,孩子也老是查不好,都到大医院那边去看了,还是不行。”
“哎哟,遭老罪了。”
“这么倒霉,没去给我们神婆半仙看看?”
一:“看了,也按着说的做了,但好没半个月又会,能怎么办!”
“不会被扒了祖坟吧?”
一:“没有!听说她怀疑过,带人去看了,还好好的。”
“那她后面怎么封建迷信被抓了?”
……
“这样真的可以了吗?”郝玉以拿着手里的东西,不确定的问。想她好好的一个老师,在科学观洗礼下,最后竟然选择了相信玄学,不知道自己的师友们会怎么看待自己。
后几天,看着一切步入正轨后,她开始感谢还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妈妈。”
“嗯?”郝玉以在低头修改在教案,听到孩子的叫唤,应了一声。
“妈妈。”
“怎么啦宝贝?”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妈妈我怕。”
什么?郝玉以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自己4岁的孩子。
眼前一幕让她顿时有点头晕目眩,强撑着不倒地赶到孩子面前,颤颤巍巍地抹掉孩子满手刺红的鲜血,怎么抹也抹不完似的,赶紧转身去拿一大包纸巾,不停的抽出擦拭。
抬头看孩子无助的眼神,安慰道:“没事的宝贝,妈妈帮你擦掉,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医生帮你治好,没事的。”
孩子鼻子里不停地流出鲜血,滴滴嗒嗒,郝玉以才发现似的,赶紧擦干净。
擦不干净擦不干净!她颤抖着手,看着沾满血的纸巾……对对,把纸揉成一团,塞到里面止血、冷水拍额头、把孩子双手举起来。
还要干什么啊!!!郝玉以脑袋满是轰鸣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数了好几秒睁开。
手机,衣服,钱。
慌乱地收了一些东西,赶紧赶慢的赶到医院。病床上的小人,被几个医生围一起医治跟讨论,郝玉以很怕从医生口里听到不想听到的话。
其中一个医生走路过来,他摘下口罩道:“孩子送过来很及时,血成功止住了。”
郝玉以轻舒了一口气,道谢的话还没说,医生下一句让她差点崩溃。
医生尽管尽量做好表情管理,但眼里那微微的悲悯还是遮掩不住:“现在初步了解是急性白血病,根治率20%-40%。家长先办理住院以防病情恶化,但您要有心理准备,病情可能会有波动,我们也会全力抢救的。”
……好。郝玉以张了张嘴,这个“好”字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走到病床前,看那本来还没养好的脸因失血过多衬得更加苍白。
她强装镇定,捂着儿子打着输液针的手,道:“宝贝,妈妈要回家拿些东西,你在这里乖乖跟小姐姐小哥哥们说说话,妈妈去去就来。”
听着妈妈微颤的声线,他知道自己又让妈妈担心了,他微笑地点了点头,虚弱地回答:“好,妈妈你去吧,我这里有人陪的,不怕哦。”
郝玉以摸了摸他的头,毅然地转身离开。
场面一:元铃悦:叫我倒啥[白眼]
场面二:元铃棋在心里阴阳怪气地说:阿对对对~她白净一点。
《梅花易数》、《周易》、《易经》都是网上了解大概的,不是做宣传,不要认真,计较你就输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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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