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真是陛下本意?”
高湦点头如捣蒜:“真的不能再真了。”
他都这样说可,摄政王果然心动了吧?
他就知道,白白送上门的皇位谁不想要?
果然,就见摄政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还激动地在寝殿里转了三大圈!
呵!高湦昂起头,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
在摄政王第四次经过身边的时候,高湦抬手拉住了玄色蟒袍衣袖的一角。
“摄政王,你转的我头都晕了!你不用太激动,朕,不是,我!我这就去给你拿玉玺!今天就写诏书!”
明天退休,后天去周游列国!简直不要太逍遥!
“胡闹!”
刚刚长出翅膀的思想还没飞出大兖,就被摄政王无情地斩断了!
“江山社稷乃祖宗基业,怎可轻易授人!陛下切不可有此念想。”
高湦傻眼:“你不要?”
温朔衍:“不要!”
看温朔衍的神情不似作假的样子,,高湦急了!
“你放心,我是真心想将让出皇位的,到时候你就把我贬为庶民,赶出宫去?我绝对走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温朔衍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高湦:“陛下该自称朕。”
不知为何,他刚刚听到高湦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变得十分烦躁,气血翻涌。
什么叫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小皇帝当真憎恶他至此?
他都打算放过这个小皇帝了,人家却不领情。
还说什么让位给他,皇位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今日小皇帝将皇位让给他,明日他就会被朝中文武和天下百姓的口水淹死。
再说皇位换人堪比改朝换代,轻则江山动荡,重则社稷倾覆,亡国都有可能!
温朔衍被这个小皇帝气的胸口痛,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深深吸一口气,才接着道:“天子权柄关乎国运,权柄有失,国祚倾危,山河欲碎。伏望陛下珍重待之,万不可信口开河。”
这番话几乎称得上是十分严厉的斥责了,再加上温朔衍寒霜一样的神情,高湦瞬间觉得自己这个提议似乎不是很聪明了。
跟摄政王商量什么呀?到时候准备好了自己走不就好了吗?
这个大兖国没了摄政王不行,可没了他这个不学无术连个奏章都看不明白的傀儡,毫无影响嘛!
毕竟干实事儿的都是摄政王和那些大臣们,有没有他这个皇帝,这些国家机构都能按部就班的运作。
摄政王还说什么没了他这个傀儡皇帝,大兖会亡国。
简直天方夜谭!以为他会信?
“好的,摄政王。朕刚才只是跟你闹着玩儿,放心,朕以后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了。看奏章是吧?朕这就看!”
说着,高湦就坐到了座位上,拿起一本温朔衍批改过的奏章,专心看了起来。
看着小皇帝笑嘻嘻的样子,温朔衍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心胸起伏更甚。
小皇帝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快,难道这是在试探他?
他用这招试探他?
谁稀罕他们高家的江山!若不是先皇曾经救过他的命,又临终托付,他才不会为这个小皇帝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呢。
高家若有第二个人可以替代这个小皇帝,他第一个站出来,到时候小皇帝不退位都不行。
他真是昏了头了,为他们高家劳心劳力这么多年。
真是一腔热血斗喂了狗了!
温朔衍被气得头脑发昏,心脏砰砰直跳,血液在全身横冲直撞。
“陛下看完这些奏章之后,让人送到中书院即可。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等小皇帝的反应,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高湦抬眼,只看到匆忙离去的摄政王,那通红的后脖颈。
高湦:“……”
摄政王这怕不是身体不适,是饲情散发作了吧!
高湦重新低头看奏折。
这是一本河南道治理黄河水灾的折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的红色朱批,关于灾后重建的内容,事无巨细,几乎是句句有朱批。
高湦看着奏折上朱红色的小字遒劲有力,又不失优雅健秀。
就跟摄政王的人一样矛盾,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那么完美的身材,人却那样凶,那眼神看人的时候,跟要吃人似的。
饲情散发作的人挨不了多久的,明明前一天帮他解毒的人就在身边,他还要急急忙忙回摄政王府,定是回家找原画中最后出现的哪个小情儿了吧。
摄政王大概把小皇帝当成小情儿的替身了。
白月光与替身,好老套的梗!
可惜了……
“咕咕咕咕——”
高湦正叹着气,肚子里的叫声吓了他一跳。
来才领着宫人进来:“陛下,您已经看了多半个时辰了,该用膳了。”
高湦看着手中拿起来就没放下的奏折:“……”
一本奏折看了一个多小时,以他这效率,今晚估计吃不上饭了。
高湦看着字里行间那密密麻麻的朱批,心中没由来一阵恼火,一点食欲也没了。
“都撤了吧,朕不想吃。”
来才还想说什么,被高湦挥手制止了,只好轻声退下。
高湦强自让自己静下心来看奏折,就当重新备战高考了。
他倒要看看,摄政王是怎么治理国家的。
这一看,高湦还真的看了进去。
原来治理一个国家要这么繁琐,什么都要管。
摄政王那个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怕麻烦的主儿,没想到国家上下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他都能想到。
不过高湦也摸清了摄政王批改奏章的规律。
那些臣们上奏的东西,他比较认可的时候,就一句“知道了”、“准”,以示表扬。
若大臣们上奏的东西他不认可,则会先将人痛骂一顿,然后给出一个解决方向,最后再说“再出纰漏,乌纱帽别要了。”
高湦看的直摇头:“啧啧啧,太严厉了吧,摄政王?”
“臣如何严厉了?陛下倒跟臣说说?”
听到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高湦手一抖,奏折就掉到了地上。
他转头望去,温朔衍身着一身玄色常服,头上就随意别了一根玉簪,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的寝殿。
“陛下一直在这里看奏折?”
高湦:“……”
这不是很明显吗?连窝都没挪。
温朔衍走近,高湦才看到,他垂落肩头的发梢,在衣服上晕出了好大一圈水渍。
这是在家里刚洗完澡?
这才几个时辰?摄政王也不行嘛,那日那般勇猛,果然都是饲情散的加持。
高湦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开口便夹枪带棒的:“朕视摄政王如兄如父,摄政王的话朕怎敢不听?摄政王让朕看完这些奏章才能用膳,朕当然不敢不从。这不都看了两个时辰了。”
“如兄如父?”
温朔衍选择性失聪,只听到自己在意的。
好看的凤眸里,目色染上一片赤红。
他欺过来的时候,高湦才惊觉对方身体竟是这般滚烫。
明明肌肤没有触碰,高湦却被他身上的热气蒸的发起抖来。
只听温朔衍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陛下给臣下药,拉着臣上你的龙床的时候,可当臣如兄如父?”
摄政王:谁要做你的兄父!
小皇帝:那你想做什么?
摄政王:……(锯嘴葫芦,就是不说)
来才:(悄悄,小声)想做您的皇后呗?
[紫糖][紫糖][紫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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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