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骆依白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心脏狂跳。
手机屏幕显示了数条红色的未接通话。
她顾不上自己发痛的腺体了,竭尽全力小跑着赶回家。
越急越容易出错,骆依白捏着钥匙开锁,手抖得厉害,对了好一会儿才对准将钥匙插进去。
“咔哒。”
门把手转动,骆依白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她推开门,迫切道:“圈圈!”
没有得到回应,客厅静悄悄的,没有圈圈的身影。
骆依白来不及换鞋,打开客房的门,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想到一种可能性,她小跑着打开自己的房门。
窗帘拉开着,微弱的月光照在平整的床单上,微风吹的窗帘阵阵晃动。
难道圈圈不在家吗?
可她不接电话,会不会在外遇到危险了?
骆依白打算出门再去附近找一找,她正要从自己房间离开,余光忽然瞥见衣柜露出的一条缝隙。
衣柜没有关紧,一小截白色的衬衫袖子耷拉在外面。
她的动作停下来,她仔细去听,好像听到从衣柜里传来的很微小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伸手打开白炽灯,屏住呼吸走上前轻轻推开柜门。
衣柜里,闵惜寒蹲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抱着膝盖,怀里的是骆依白的衬衫。她低着头,脸埋在她的衬衫里,露出的腺体上贴着自己皱皱巴巴的抑制贴。
抑制贴是骆依白昨天给她的,一天一夜过去,早就没有信息素残留了。
骆依白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她轻轻唤了一声:“圈圈?”
白炽灯的灯光照进了衣柜,落在闵惜寒的手上。
听到声音,闵惜寒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睛,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骆依白逆着光朝她伸出手。
饥渴症发作后,闵惜寒本能地想要靠近房间里檀香味信息素最浓的地方,不知不觉地她就钻进了骆依白的衣柜,这里到处都是骆依白的气味,让她躁动的信息素渐渐平复下来。
平静下来后,闵惜寒迷迷糊糊地就在衣柜里睡着了,狭小的空间挤的浑身酸痛。
她拉住骆依白的手,从衣柜出来的时候,腿麻的没有知觉,刚落地,身形晃了一下,踉跄着抓住骆依白的衣领。
骆依白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被闵惜寒扑在了床上。
闵惜寒刚要撑起来,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让她身体一软,没力气地倒在骆依白身上。
骆依白不敢轻易伸手触碰她,她捂住自己的腺体,努力不让信息素涌出来。
“抱歉!”
信息素淡了一些后,闵惜寒才有力气起身,她往后退了几步。
骆依白跟着坐起来,她看见闵惜寒皱着眉捂着腺体,无措道:“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闵惜寒虚弱地说,“我好痛。”
骆依白赶紧伸手将腺体上的抑制贴撕下来给她,“先将就用一下这个,我易感期到了,不能离你太近。”
闵惜寒点了点头,接过去,将抑制贴换了一下。
骆依白走远了一些,隔着一个床的距离站着,远远地问:“你感觉好些了吗?”
闵惜寒没力气地“嗯”了一声。
距离拉开后,信息素的影响减少了一些。
骆依白问:“我和陈叔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是手机没电了吗?陈叔说敲门也没人开。”
“我在衣柜里睡着了,没注意到。”闵惜寒愧疚地低着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骆依白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闵惜寒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骆依白说:“时间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
闵惜寒抬眸看她,“好。”
骆依白觉得刚刚注射的抑制剂作用快消失了,她刚刚注意力都在圈圈身上,甚至没有时间去管腺体,现在冷静下来,腺体又开始有痛意了。
确认圈圈没出事,抑制贴已经给圈圈了,她现在得赶紧离开。
骆依白正准备要转身,忽然感觉手腕一重,一道温暖的温度握住了她的手。
闵惜寒仰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的力度没松:“你要去哪里?”
骆依白回头看她,闵惜寒挽留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骆依白摇头:“我回公司住一晚,我正在易感期,不能留在家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去理智。”
“你是omega,我怕……”
闵惜寒打断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我不害怕你,我相信你。”
闵惜寒说:“况且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
骆依白没动,闵惜寒便松开她的手,准备起身出去。
“等等。”骆依白喊住她。
闵惜寒的脸色还是白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可能让她这样离开。
看闵惜寒坚持的样子,骆依白只好说:“我会把房门关好的。”
闵惜寒朝她笑了一下,点头:“嗯。”
-
骆依白关上房门,把自己隔离起来,她将最后一支抑制剂用了,抑制剂中有镇静的作用,让她燥热的信息素慢慢平稳下来。
她缩在被窝里,疼痛感在黑暗中越放越大,她几乎感受不到外界,只有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然后不知不觉的,她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让她醒了过来。
“叩叩叩……”
骆依白睁开眼,看向紧闭的房门。
是圈圈吗?
骆依白迷迷糊糊地想。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扶着墙下床开门。
闵惜寒站在门后,看她虚弱得站不稳,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骆依白没力气,说话都是气音:“怎么了?是饥渴症又发作了吗?”
闵惜寒摇了摇头,“不是。我担心你,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骆依白愣了一下,也许她现在看起来确实很虚弱。
为了不让圈圈担心,骆依白扯出一抹笑容:“不用担心我,我没关系的,易感期是每个alpha都会经历的时期,只有两三天,我只要熬过这两天就好了。”
骆依白:“你快回去休息吧。”
闵惜寒点点头:“嗯。”
骆依白怕房间里的信息素钻出去,关上门,回到床上背对着房门蜷缩着。
夜深下来,室温降低了好几度,渐渐的,骆依白觉得自己腺体的疼痛开始慢慢减弱了。
她翻了个身,睁开眼看见关紧的房门。
疼痛减轻了之后,她的意志清醒了一些,她想到刚刚闵惜寒担忧自己的模样,忽然有些不安心。
她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怕她还在,为了确认一下,骆依白起身打开门。
入目是昏暗的客厅,她低下头,看见蹲坐在门边的闵惜寒。
骆依白惊讶地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
闵惜寒听到声音,抬起头,缓慢眨了眨眼睛,“好痛,没有信息素了。”
抑制贴是骆依白出公司的时候才贴上的,没有多长时间,抑制贴上面的信息素含量也很少。
骆依白着急将她扶起来,“地上凉。”
距离一拉近,骆依白就闻到她身上的玫瑰味信息素。
扶起的动作不知道怎么转了弯,骆依白将闵惜寒拉进了怀里。
闵惜寒被浓郁的檀香味信息素扑了满脸,呛得咳嗽了一声。
闵惜寒被紧紧抱住,骆依白身上很暖,她觉得自己冰凉的四肢在慢慢地回暖。
她的额头抵在骆依白的肩膀上,抱得太紧了,有些喘不上来气,“骆姐姐……”
砰砰砰……
骆依白只能听见自己狂跳的心脏。
玫瑰味的信息素。
玫瑰……
看着近在咫尺的腺体,她瞳孔有些失焦、涣散。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就在**快要冲破理智的时候,她猛地清醒过来,松开闵惜寒,急忙退了几步。
闵惜寒扶着墙壁,大口呼吸着,骆依白的信息素太霸道了,虽然让饥渴症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但压迫得她呼吸不畅。
“我……”骆依白僵在原地,手足无措,她紧张地看着闵惜寒。
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力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强,简直要疯了。
还好她及时清醒过来,没有做出过线的事情。
闵惜寒朝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闵惜寒缓了一会儿,周围骆依白的信息素渐渐变淡了,腺体又开始疼痛,她委屈地说:“我好痛,能进去吗?”
骆依白犹豫了一下,艰难地朝她点头,闵惜寒跟着她走进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很重的信息素味道。
骆依白回头看向闵惜寒,认真地说:“我们不要离太近了。”
闵惜寒点点头。
骆依白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事情,她一动不敢动地侧躺在床边。
她感觉到闵惜寒轻轻地在她旁边躺下,紧接着她闻到一股淡淡玫瑰味信息素。
闵惜寒看着她的背影,安静地躺在她的身后,凑近一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衣摆,从她身上汲取着信息素。
骆依白能听到身后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她努力忽视翻腾的信息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也许是易感期接近尾声的原因,渐渐的,信息素平复了下来,热潮慢慢退了下去,腺体的疼痛被闵惜寒的信息素渐渐安抚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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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不要离太近